莫尔虽然再三强调了自己没有手上, 最多也就是睡的时间比较长、乱七八糟的梦一下子回想起来、运动量过大(托尼:??)、醒来肚子饿想吃小甜饼(蝙蝠侠:?),除此之外保证人还是活蹦乱跳的,但最终还是被押着去做了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就像莫尔说的那样,活蹦乱跳的, 就是最近糖分摄入量有点多。

  “看吧, 我就说一点问题都没有。”莫尔瞥了眼屏幕上的结果后便不再理会,转而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手中的大杯蔬菜汁, 就像是在看一些恶魔什么的。

  恶魔不会让他恐惧, 但是散发着邪恶力量的苦味蔬菜汁会。

  蝙蝠侠没有说话, 沉默地注视着屏幕, 手边同样摆放了一杯蔬菜汁, 看起来一口也没喝。

  莫尔闭上眼, 咬咬牙一口气喝了大半蔬菜汁,随后苦着脸从口袋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块牛奶糖拆开包装丢进嘴里, 试图冲刷掉满嘴的苦味。

  韦恩家的食物链顶端是永远的管家侠, 阿尔弗雷德,他掌管了家中厨房的生杀大权。

  就算是蝙蝠侠也要吃饭,他又不是真正的都市传说。

  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好心情地看着莫尔喝完蔬菜汁剩下的空杯子, 身后跟着一群猫猫狗狗、还有一只混进来的龙崽子路过这里,端走莫尔的空杯子并给他一盘小甜饼。

  ——虽然最近的糖分摄入量比较多,但是小甜饼绝对不能分享。

  莫尔流露出堪称虔诚的目光。

  蝙蝠侠遇到的突发状况总是很多,阿尔弗雷德也无法提前预知到结果是有惊无险还是身受重伤, 失踪的情况也有发生过,这次的求救信号没有被屏蔽, 位置也好端端待在复仇者基地里没有动过, 求救信号发出的十二小时后, 蝙蝠侠也醒了过来——然后他和阿尔弗雷德报备了一下,带着一二三四只小鸟一起留在复仇者基地,花了整整八小时时间把“走丢”的人带回来,而且没有任何人受伤。

  饿肯定是会饿的,毕竟四舍五入等于睡了一天,好在当晚的哥谭没有几个搞事的罪犯,因为魔法事件被排除在外的超人来代班……哦,希望那些罪犯没被刀枪不入力气还突然变大的“蝙蝠侠”吓到。

  吓到了也没事,蝙蝠侠背的锅还能算少么?

  蝙蝠侠还没有小甜饼,因为他还没有喝蔬菜汁。

  阿尔弗雷德带着宠物们走到另一边,蝙蝠侠投以隐晦地、跟随者托盘上的饼干移动的视线,而阿尔弗雷德却没有分给他半点眼神。

  提姆接过托盘,托盘上摆着分好了的五份小甜饼,一块不少,但蝙蝠侠的那份花落谁家就要看他肯不肯屈尊起身从工作电脑前离开。

  达米安严肃地蹲下给每一只小宠物一个绝不偏心的摸摸,而假期还没结束的迪克和被“扣押”下来的杰森……

  “Game over!!!”

  巨大的游戏失败提示出现在屏幕正中央,背景画面定格在两位像素小人被波浪一般的“弹幕攻击”打掉了最后一滴血、红色与蓝色的爱心同时破碎的静止画面。

  杰森放下手柄,先发制人:“该死的,这可是最终boss!你怎么这么菜?!”

  “我?”慢半拍的迪克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在短短一秒钟的时间迅速回忆起对方的弱点并反唇相讥,“别忘了是你在第一关的时候一位要接住这些掰点,导致我们白白浪费了半管血!”

  提姆津津有味地看着二人吵架,并且公平地把他们两人盘子里最大的一块饼干偷走,像是仓鼠一般快速吃掉。

  他们在莫尔的梦里玩了很久——虽然初衷是找人,但是在莫尔的梦里找人真的很像玩游戏。

  总之梦里不会感到累,醒来的时候也很轻松,他连从不离手的咖啡都被摆在一边,直到现在也才浅尝了几口。

  提姆:或许再等五分钟战况升级之后就没人会注意到这两份不翼而飞的小甜饼,而自己能独享三份!或许四份也不是没可能!

  提姆偷吃小甜饼后一分钟不到,就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强烈视线,捏饼干的手不禁一顿,接着不出半秒便做出选择,飞快地“咔滋咔滋”消灭了一块小甜饼。

  在蝙蝠侠不搞定那杯特大号蔬菜汁之前,谁也别想分给他小甜饼。

  喝完了可以自己去拿,喝不完就只能眼巴巴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被达米安分掉。

  蝙蝠侠:“……”

  迪克和杰森此时已经从嘴上的互相推锅进展到了拿着手柄互殴,蝙蝠侠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艰难地从小甜饼上收回目光,并端起自己的那份蔬菜汁,扭头看向莫尔:“你还没有解释游戏机的事。”鸿熡梳源

  莫尔醒来之后出现在背包栏的、和之前的迷宫里拿到的游戏机外形一模一样的物品。

  那是净化异常碎片完成后给的奖励,与莫尔绑定,被他认可的人也同样能用。小地图的功能依旧存在,不能联网,但游戏库里多出了不少游戏。

  比如迪克和杰森现在在蝙蝠洞里玩的就是其中之一,蝙蝠侠本想自己上手尝试,毕竟这个游戏机以及游戏机里的游戏来路不明——然后他因为操作太菜(蝙蝠侠:只是不熟悉!)、“选择”和“开始”按键都会搞错之后被无情踢出最佳游玩席,被杰森顶替。

  迪克是路过的时候发现有点意思,在对方被装死的敌人暗算到游戏结束的时候拿出另一个手柄,提议双人游戏的。

  “你不是已经玩过了吗?放心好了,这是通了关之后拿到的奖励——他们死了八次还是十次?”莫尔扭头就看到因为亲情破裂把合作游戏完成对抗(物理)游戏的两人面前屏幕上大大的“Game over”,忍不住发出嘲笑的声音,“你们也太菜了吧?”

  迪克和杰森不约而同停下给对方物理使绊子的操作,杰森的夹克上还带着个显眼的脚印,也没整理就站了起来,吓了偷吃的提姆一跳。

  迪克露出核善的微笑,翻过沙发快步走到莫尔旁边,一边手“亲切”地环过对方的脖颈,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莫尔带到蝙蝠电脑前:“我看过设置界面,这个游戏最多支持7人同屏,想必你不会拒绝我们的邀请吧?”

  莫尔的力气显然没有迪克大,被带地一个踉跄,怒道:“你把手撒开!!”

  游戏机可以正常连接大屏幕,所以就算真的集齐7名玩家之后,也不用担心出现几个人围成一圈挤在小屏幕旁边的滑稽画面。现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游戏的音乐十分欢快,而蝙蝠电脑优秀的音响也使得整个蝙蝠洞里像是充满了欢乐起舞的音符,让人不禁放松下来。

  蝙蝠侠看着蝙蝠电脑上多出来的黄色爱心,花费了一秒的时间思考为什么蝙蝠洞里能找出第三个手柄,接着喝完最后一口蔬菜汁后,缓缓走到桌前。

  提姆打了个饱嗝。

  达米安的那盘已经被他拿走了,连带着卖萌的宠物们也一并带走,而提姆……提姆喝完一杯咖啡的时间里不知道薅了几块兄弟的小甜饼,或许还有蝙蝠侠的,每个盘子里的小甜饼都不是满的。

  或者说,剩下的盘子里小甜饼的个数是一模一样的。

  提姆显然深谙雨露均沾之道。

  蝙蝠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将手缓缓伸向迪克那盘小甜饼上。

  既然你们在证明自己的游戏技术没有那么菜,那我就只好替你们吃掉这些小甜饼了。

  迪克和杰森显然没有感觉自己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东西,还在试图用卡bug的方式证明自己更强,而同样是初次上手的莫尔却展现了一流的游戏水准,就算自己操控的黄色爱心被其他两个爱心怎样挤兑,也能找出空挡躲避来自敌方的弹幕攻击。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想通,莫尔在被抓来游戏之前已经吃完了他的那份小甜饼,他也看到了其他人的偷吃行径,但是没有提醒任何一位不知不觉中变成合作给自己使绊子的兄弟,而是一边轻描淡写地弯腰躲过不知从哪“不小心”飞来的抱枕,一边操作手柄,还一心三用地对蝙蝠侠说:“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不需要联网的定位器,只要携带游戏机的人不断开连接,有权限的人就能通过提前设置好的屏幕上看到实时位置。”

  “有恶意的敌人就是红点图标,这个应该不难理解。

  “当然了,最好的功能果然还是游戏功能,没有游戏功能的游戏机那还叫游戏机吗!”

  莫尔义正言辞、理直气壮地说着,意图让蝙蝠侠了解到这个功能的重要性。

  蝙蝠侠沉着而冷静地从杰森的小甜饼盘子里拿了一块小甜饼,没有说话,安静地享用美食。

  很显然,提姆的雨露均沾是从蝙蝠侠那里学来的。

  莫尔眼神一凝,在其他两人一致将目标对准他、阻止他一命通关之后,来到boss关时血量已经是岌岌可危的1点,于是他便决定祸水东引——

  “嘿,提姆,你吃了这么多小甜饼都开始打嗝了,要不分我一点?”

  小甜饼不嫌多、刚从迪克盘子里拿起一块与其他盘子数量对等的提姆:“?”

  阿尔弗雷德可不会准备一个人吃不下的数量,绞尽脑汁一起给队友使绊子的迪克和杰森后知后觉地扭头,看到了盘中为数不多的小甜饼,以及作案的提姆和蝙蝠侠。

  蝙蝠侠和提姆:“……”

  总之,当一个合作通关的游戏最后变成大混战游戏的时候,没有一个参与者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