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的时间，托唐小姐的福，虽然不联系，但蒋宁的日常他却一点也没落下，就连蒋宁哪天喝水呛着了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程慕言犹豫了半天，问她：“他知道我今天回来吗？”
唐心说：“知道，但他不是加班么，就....”
就什么？
程慕言暗暗的哼了哼，心说难不成不加班就能指望那货来看他？
...
又是一个加班后的深夜，蒋宁握着手机从大楼里出来，回复完工作的上的一些信息后一抬头，正好撞上了程慕言的目光。
咯噔一下，他的心跳和脚步一起停住了。
尽管听唐心说过了程慕言今天回国，他有心理准备，但真看到人的时候，他还是原地懵了。
车窗落下了一半，程慕言露出了完整的脸，寸头加胡茬，不再是最初印象里那种明媚清爽的形象，感官上带来冲击力很大，蒋宁甚至恍惚还怀疑自己看错了。
但对方的反应又告诉他，没错。
直到人都下了车，走到他眼前了，蒋宁才强迫自己回了神，清了清嗓子：“你...回来了？”
“啊。”程慕言说：“啊，今天回来的，完成工作之后第一时间就过来看你了，怎么样，感动吧？”
蒋宁目光躲了躲，低下头，没说话。
程慕言看了他片刻，突然笑了笑，又说：“不过也不用太感动，毕竟前男友，我那么真心的爱过你呢。”
嗯？
爱....过？
蒋宁愣了愣，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程慕言对他笑了笑。
弯着眉眼，翘着嘴角，笑的像以前一样。
但似乎又....不太一样。
程慕言说：“这点也没地铁了，送你回家？”
蒋宁没拒绝，或者说没反应过来。
夜里路况很好，二十多分钟之后，程慕言的车子就停在了蒋宁家楼下。
熄火之后，程慕言偏头看了看蒋宁，主动打破已经持续了一路的沉默：“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啊。”
如果没有听错，大明星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带着笑意的，但，并不刻意。
蒋宁眉头不自觉的更紧了紧，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过的顺利吗？”
程慕言把目光收了收，看向了窗外，说话有些漫不经心道：“还行，想通了很多，现在不至于那么矫情了。”
“哦。”蒋宁说：“那...挺好。”
“你呢，还好吗？”程慕言问。
“就那样，就是一直觉得，挺对不住你。”蒋宁答。
“啊。”程慕言笑了笑，沉默了片刻，又说：“蒋宁，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蒋宁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问：“你认真的吗？”
两道目光对上之后，程慕言对他笑了笑：“你不会怪我吧？”
蒋宁愣了愣，然后收回目光，把头偏向了车窗外，没说话。
“蒋宁。”程慕言说：“我们当初分开并不是因为感情出了问题，分手也分的坦坦荡荡，所以，我还是希望我们以后可以继续做朋友，见面不要尴尬，也希望你不要拒人千里，毕竟，我答应过奶奶会帮她照顾你。”
“谢谢，但是.....”
蒋宁用力的攥了下手心，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蒋宁。”程慕言轻轻叹了口气。“你成熟一点，别这样。”
“没有怎么样，我挺开心的，程慕言，看到你现在一切顺利我挺开心的，就应该这样，这样挺好的，我...我回去了，你路上开车慢点，再见。”
用比平时快一倍语速说完了这些话，蒋宁立刻开门下了车。
回了家之后，门一关，他整个人就垮了。
其实，今晚第一眼看到看到程慕言，发现他外貌变化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就已经莫名其妙的突然滋生出了一些隐隐的不安了。
程慕言非常认真的跟他说分手，离开北京飞去国外，好几个月一条信息也没有的这段时间，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但今天程慕言回来了，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刻，他却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了。
一开始他还没琢磨出来，但刚刚从程慕言的态度里体会到了几分尴尬和疏远之后，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心里那股不明不白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了。
时间在走，从不停歇，人的外貌会有变化，人的心……
好像也会。
他突然意识到，程慕言很可能是真的对他已经没那么热切了。
容易头脑发热的大明星，出去一段时间之后，似乎终于冷静下来了，不那么想要他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