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去哪，会去找魏庚吗？
程慕言这会儿就觉得心口像是有一大团东西堵着，闷的他透不过气，难受的要命，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在提醒他：人家不喜欢你，不要纠缠，你说过不要纠缠的。
“你走吧。”
大明星嘴上说让他走，但手却不松，蒋宁挣了挣，也没挣开。
“你走啊...”
程慕言又说了一遍，手抓的更紧，别开脸，眼泪开始滴答滴答的往外掉。
蒋宁：“...”
唉。
怎么又哭了。
原地拧巴了好半天，他蹲下去，看着人，叹了口气。“大明星，你干嘛啊？”
“其实那天，说完我就后悔了。”
程慕言回过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我可以的，我可以永远不要脸，也可以一直追着你，我只是怕，怕你烦我，怕你讨厌我的纠缠……”
对视几秒，蒋宁心里突然猛抽了一下。
“蒋宁…”
程慕言把他的手拉过去按在胸口，用力的搂着。“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不想放弃你，一点也不想....”
就这么拽着他不撒手，抽泣的像个孩子，委屈的不像话…
这种语气和表情，也许大明星清醒着的时候打死都不会有，因为绝对源自内心的彻底丢下了他的偶像包袱，所以这一刻，蒋宁的眼眶又热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骄傲的大明星变的这么卑微。
他伸手抬起程慕言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可是我已经跟别人在一起过了，这样也不想放弃吗？”
“不想。”
程慕言摇头。“怎么样都不想，只想和你在一起，就想在一起。”
“为什么？”蒋宁说：“我哪里值得你这样？”
“不知道。”
程慕言说：“说不出具体为什么，而且这种事哪里有为什么，虽然你对我不温柔，也不体贴，但我就是喜欢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一样，第一次看到你笑，我就想跟你谈恋爱，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
就是想，就是要…
这种话蒋宁从来不敢说，也不敢想，他从来无法这么任性，他想的，永远都是：我不能，我不可以。
小时候不能有喜欢的新书包，因为买不起，会让奶奶为难，长大后不能有喜欢的人，因为给不了别人相伴一生的承诺，不只是因为穷。
可是，大明星在他面前脸上挂满了泪痕，眼睛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的样子，他似乎实在承受不住了，他用手背帮程慕言擦了擦眼泪。“好歹一个大明星，不要面子的吗，别哭了。”
动作和语气，都可以算的上温柔了。
明显的感觉到这人的态度软了下来，程慕言立刻委屈的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一并按在胸口。“蒋宁，你不觉得其实我也很可怜吗，我追你追了那么久都追不上，我快急死了，我也很可怜啊，所以你能不能，就试着喜欢我一下，就试试，好不好？”
唉。
蒋宁低了低眸子。
没有挣扎，也没有直接拒绝。
酒精的作用让程慕言神智没那么清醒，但这会儿他又几乎是耳聪目明，看着蒋宁的表情，某些期待如雨后春笋般蹭蹭的冒了出来。
“蒋宁，我…”
都不用说出来，光看那直勾勾的眼神，想做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程慕言把脸凑上来的时候，蒋宁没有躲，而是几乎出自本能的，主动亲了上去。
他不会亲人，很生涩，很笨拙，但也许是因为一个男人此刻的委屈至此的眼神让他有些触动，也许是因为他让一个嗜甜如命的人平白吃了很多苦而愧疚，他很想安慰程慕言。
至少现在，不要让他再哭了吧。
厮磨，缠绕，两人气息渐渐都变得急促了的时候，程慕言突然停下，抬起头，满眼不可思议。
蒋宁亲他了？
不是被他碰一碰就要动手打人吗？
居然主动亲他了？
蒋宁目光躲了躲，程慕言就扶着他的脸，强迫与他对视，然后问他：“你在做什么？”
蒋宁躲不开，就尽量收着混乱的气息，说：“不是你想要的吗？”
程慕言酒后脑子会发浑，可这一刻却突然异常的清楚了起来。“你知道，你吻了我，这代表什么吗？”
蒋宁：“我..我只是...”
“是喜欢我吗？”
程慕言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是开始有点喜欢我了吗？”
不是的，蒋宁想，只是想安慰他，只是不想再让他哭了，只是这样，仅此而已。
他的脑子在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可行为却有些不能自控，大明星那双湿润的眸子明亮了起来，他的心仿佛就也跟着敞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