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手中突然出现的红酒，一脸惆怅地晃着杯子，陆晓也只是戏弄几句后搭话：“这么多年你都没遇见一个有记忆的人吗？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跟从前一样拥有相似的长相，总会见过一两个吧。”
李无道按下酒杯：“世界很漫长，有过。但那又如何。我并不像你，没办法做到坚持那么久。”
‘可你也找了数百年。’陆晓忍下反驳：“你见过的那些人呢，他们过得好吗。”
“和大多数人一样，但也没有曾经那样惊心动魄吧。”
这话让陆晓想了很久，那段日子的确惊心动魄，很难有勇气重来第二次。
“人生嘛，各不相同。别看我现在住在繁华市区的大房子里喝着名贵红酒，曾经我也挖过煤下过地，拧过螺丝的。”
“也挺适合你。”陆晓一顿:“想起你说的炼丹修仙，那是个怎样的世界？”
李无道只是失神片刻：“你又开始了，我现在也无能为力给你展示，你只知道存在过就够了。”
陆晓语气跟着轻了几分小心：“那你有遇见，之前那位的长相吗。”
“说回这本书吧，我觉得很适合你们，拆开看看吧。”
“我跟宁澜通过消息了，等她这部电影结束就可以开拍，这期间会先搭景准备服装。影视公司跟投资人也找到了，明娱公司。据说是个女老板，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了。”
被推搡着走到沙发，陆晓突然站定，李无道直接撞在她后背。
她转身抓起李无道的肩：“我说你怎么忽然找祝希蓝当助手，看来你也目的不纯。”
“这不兴乱说。”
见她眼神里的飘忽，陆晓更加确定：“怪不得。”
“说我用情深，还是比不过为爱一夜白头，是吧师父。”
李无道咳了几声敲了敲书：“说正事。”目光一凛：“你还想不想跟宁澜一起演戏了？”
陆晓坐直：“您说。”
“受不了你上辈子秀到这辈子。”
她一边嘟囔一边抽出书翻开：“我们俩上辈子也没怎么相处吧。”
李无道无视：“如果宁澜同意，我们打算等她的档期一年后翻拍它。”
“原本我还为你担心，以为一点进展都没，现在一看又是出门吃饭、又是逛街爬山，还在自己生日一起出门，你挺能藏的啊。”
“说起这个——你有多久没上网了。”
她乐呵呵笑了笑掏出手机。
自从进组后她几乎都没时间处理，随意翻了几下。
[没想到，私下联系这么密切， 她偷偷表白了？]
[最近她在公司，演戏也很忙，恐怕没时间群消息。]
[确实，我在工作室也没怎么见到她，陆老板不在，大家随意聊。]
“真不敢相信，二十一世纪还有不怎么看手机的存在。”
“没想到这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陆晓关屏：“我这么忙还抽时间来找你。可见我对师父的关心。”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那是为了来找我？就不戳破你了，这书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为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陆晓双手接下举过头顶语气夸张：“大恩不言谢，师父放心，我定会在祝希蓝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的，若不知她喜欢什么可以问我。”
“滚滚滚，赶紧忙你的去。”
“刚来就赶人走，连个饭都不让吃？”
“那我这个做徒弟请你吃个饭总可以吧。”
她随手翻开一页浏览。
看了没几行上面赫然出现‘陆晓’两个字，她继续往下又看见苏婉名字。
陆晓倚着窗边：“我已经看过了，但我好奇一件事，没猜错的话你笔下的主角是苏婉吧。”
李无道点头，她也翻开演员表来证实想法：“你要让宁澜……演苏婉？”
看她那模样，李无道挂起笑容：“作为投资人之一，身为编剧的我还不能补偿一下磕你们的遗憾吗。”她继续：“谈起这个，你当时真的是木头，看的我都替人心累，这本就当我的私心吧。”
陆晓追问：“你说的cp跟私心是指——”
李无道哽住：“你不会要说一点也没发现苏婉喜欢你吧？！”
陆晓陷入回忆，听她讲解离开后苏婉为自己做的事大吸几口果汁平复后沉默。
想起过往，她语气沉重：“我当时没想太多。”又苦笑：“这样一听，难免会觉得有些愧疚。”
“幸好我走之后，家人和朋友都可以正常的生老病死。”
看她怅然，李无道安慰：“都过去了。”
“还有啊，这不过是本续写的书，会有改动的，不然怎么能叫根据历史改编呢。而且你想啊……臣子跟女皇帝也挺——”
陆晓咬起吸管蹙眉：“你确定这不是你个人的奇怪嗜好吗。”
“啧，宁澜演苏婉怎么了，对着那张脸还不能让你表达自我？”
“这是我担心的第二点。女性之间的故事能过审吗，我刚接过一个反串又来演女扮男装，观众会审美疲劳吧。”
“难道就不能描述出女性恢弘的历史剧吗，这可是女皇帝，你能不能把格局打开，怎么脑子里只有恩恩爱爱啊。”
陆晓按着脑袋瘪了瘪嘴嘀咕：“诶，不是你先暗示我的吗。”
“我就是替苏婉感慨一句。”李无道抿唇：“果然，不会陷入爱情的人都会事业权利双丰收。”
陆晓本能反驳：“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宁澜在一起后事业也没——”
“你们俩在一起了？”
陆晓一顿：啊，忘了她该保密的，看来还是藏不住。
李无道激动按上陆晓肩膀：“我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提啊？”
“我，只是……”
正当陆晓卡词时，对面坐下一个身影。
“你好？”陆晓示意李无道。
她回神：“跟你介绍，这是唐瑗女士。”
眼前的人一头长发，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一言一行满是书卷气息和陆晓想象中的精英形象不同。
取下围巾整理放好，露出里面的深咖色毛衣，唐瑗双眼注视着陆晓微微弓腰：“久闻陆老板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