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周围工作人员都以为这个在九月初又戴口罩又裹帽子的人只是路过游客，没想到这人直直走向拍摄现场。
一些工作室跟来的员工正在准备衣服，抬头越看对方的身形和动作越觉得眼熟。
这些人没少给宁澜设计衣服，对她的外形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一眼认出了来人。
压低声音，工作室的员工扯了扯杜如容的衣服：“这不是、这不是宁澜吗？”
正埋头准备服装的她猛抬头：“你说谁？”
宁澜对陆晓拍摄的状态也起了兴趣，也纠结陆晓生日要送什么等种种原因，在得知陆晓拍摄地点后她找了天闲暇日子就自己跑来了。
当然，她自认为她只是因为好奇。
远处两人有说有笑被她在眼里，宁澜把手揣进夹克里默默走向陆晓。
迎面的宋惜灵首先发现了她，余光时不时瞥向陆晓身后看她径直站在陆晓身边。
“拍戏感觉怎么样，顺利吗。”
发觉身边的人，陆晓明显迟疑一瞬后惊讶。
宋惜灵也看向了宁澜：“你的朋友？”
刚要介绍的陆晓被宁澜打断：“我是她助理。”
陆晓看向宁澜宕机在原地：“嗯？”
宋惜灵惊讶：“没想到，果然是老板，连助理姐姐都像是大美女，好羡慕。”
看她闪着大眼睛夸赞自己，宁澜舒心了些：“谢谢，你也很漂亮可爱。”
站在两人中间，陆晓左右扫了一眼后看着宋惜灵：“先离开下。”
小心搭上宁澜的肩，她把人推到进临时帐篷的位置，这时宁澜才摘下口罩透气。
陆晓忍下喜悦语气平稳：“你今天自己的来的？”
陆晓怎么反应这么平淡。
“不是说要见面吗。”她点头：“怎么，是我打扰到你了。”
她苦笑：“怎么会呢，我是怕你会被人认出来。”
“还有，你怎么说是我助理——”
“也没什么区别吧，你是我的朋友加助理，那我来暂任你一日助理的位置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双手双脚赞成。”
看她语气平平还一脸挑衅，陆晓直直盯着她的眼睛：“你有点不开心吗。”
宁澜压了压帽檐挂起假笑：“没，我心情很好，不然怎么会大老远跑来找你呢。”
这语气情绪很明显，陆晓小心询问：“因为我和别人在一起说话吗。”
“我有那么幼稚吗。”
被对方的反应可爱到，陆晓按着下巴憋笑：“没有，不幼稚，很可爱。”
听到陆晓的憋笑声她猛侧身：“你偷笑干什么？我是为了感谢你一声不响把事情解决的好吧。”
“是因为我没先跟你商量个VB的事情，”她俯身凑到宁澜耳侧忐忑开口：“还是因为别的你吃醋了？”
身后人凑近，宁澜跟着一瞬紧张后才回神，就听耳边声音轻盈：“是吃朋友的醋还是——”
心情又恢复平静宁澜冷哼：“离我远点。”
她黑脸在心里臭骂陆晓却还是挂起笑容：“不能吗？”
宁澜回答的理直气壮顺带挺直腰板，陆晓着实没想到她会侧过脸跟自己讲话。
垂眸，注意力放在对方抿起的嘴唇移开，拉开距离。
陆晓笑得灿烂：“没，挺受用。”
“所以你今天是要来给我服务吗，小助理。”
宁澜脸颊泛热：“不乐意？”
“不敢，千金难求，千金难求。”
面前的人一袭长袍，舞起剑十分利落。
站在拍摄地点，她看着陆晓跟武替演员认真对戏，又想起那天奇怪的头痛跟影子。
冷静下来，宁澜很难不承认陆晓是个优秀的人，这样的人亲口承认喜欢她。
陆晓太懂分寸了，又或是怕自己会拒绝所以总提及朋友身份。
有时候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因为最近总纠结想着陆晓跟XL，甚至梦里也会出现她跟陆晓说话的声音，但不同的是梦里是些奇怪从未有的片段，那时的她说话的语气跟强调很不同。
像另外一个人。
她只能把这些梦归为无解。
毕竟自己今天来不是讲这些的。
结束拍摄的人一路低头盯着剧本，像是没发觉自她的存在坐回身旁，在宁澜回神递上水瓶时愣了一秒。
看出陆晓眼里的一瞬的怔愣时，她才觉得陆晓像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妹妹。
宁澜轻笑：“助理不要干这个吗。”
陆晓点头认可：“难得休息，不在家多睡会儿？”
“怎么总觉得在你眼里我不是吃就是睡呢。”
陆晓没否认：“怕你太辛苦。”她放下剧本试探开口：“说起来，你有考虑要换个住址吗。”
“发布会的事情也很危险，之前入室偷盗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你现在的住处已经不安全了。”
陆晓说的一脸认真，宁澜只是沉思几秒：“没那个必要。”
“如果你只是怕麻烦，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个新住处。”
看宁澜又要找借口搪塞自己，陆晓语气严肃起来：“这跟你的安全有关，不要把自己置身危险之后再做决定，好吗。”
“我会好好考虑。”宁澜说出了今日的目的：“其实你没必要出面解释的。”
“这件事我已经联系岚璎公司了，我觉得这样更直接。”
陆晓看了眼纠结的人：“这话题已经有人在刻意炒作了，现在还是公司在压着调查背后的情况，你要知道一些人跟你不一样，不在意公不公平、正不正当。”
陆晓声音轻缓：“你比我更清楚。”
一瞬的低迷一扫而空，宁澜露出完美笑容：“我今天是来体验当你助理的，安了。”
陆晓送回水瓶：“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安心坐在这里就好。”
看她起身走回拍摄场地，宁澜垂着脑袋。
她劝不动陆晓，可对方越对自己好她反倒有些害怕，怕对方会厌倦或是在自己完全信任后，像父母一样，在生活中消失。
不自觉捏紧手中的塑料瓶，盯着它宁澜忽然回神去检查桌面。
这水好像是自己喝过的……她给错了。
宁澜认命地按着脸在内心中咆哮：好尴尬了！！！！这行为也太像变态了吧，幸好没被发现。
戴着眼镜看似高冷的某人，镜片下正在为过错尴尬的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