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了和柏嫣都同情地看着虞绾的几个倒霉徒弟。
虞绾瞪着这两个不知好歹的掌门弟子:“看什么看, 一共才历练几天,处出感情舍不得分开了?也行,我私府里正好缺几个打杂的。”
两人火速挪开视线。
虞绾很是满意, 悄悄把绍芒拉到一边,“待会儿来私府来, 我有事和你说。”
绍芒抬眼看她时,虞绾挤眉弄眼。
“…………”
虞绾交代完要事, 便不出声了。
聂神芝面色温和, 等了稍许时间, 见她当真默声,微微一惊,眼皮轻挑,“虞宗师再无交代了?”
她像是不敢相信, 花灵石请的宗师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虞绾纳闷:“掌门您不是要说吗, 正好让我这些笨蛋徒弟也听一听, 我就不用再多讲什么了, 不然抢了您的风头多不好?”
聂神芝比她还纳闷:“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谦让?”
虞绾失望:“掌门,徒弟们都看着呢, 咱们言语上拉扯也不好,等没人了,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我一律不反抗!”
聂神芝:“…………”
这次, 连她也眼带同情地看了看虞绾的几个倒霉徒弟。
整了整神色, 聂神芝道:“本门规定,历练回来后,先去掌事府填写历练表, 将带来的宝物法器送至鉴定馆进行鉴定, 三天之内交历练心得, 评选定在下月初,结果出来后,立即张榜。”
众弟子记下。
聂神芝微叹:“你们辛苦了。像你们这样年轻的弟子,本应该从斩杀妖兽铲除精怪做起,凡人的事牵扯众多,一个凡人就有一个命盘和一条命线,情缘则有万千,破解不易,你们能这么快回来,说明山中岁月并未虚度。”
说完,她也没给几位弟子表达谦虚的机会,先行离去。
而后,众人也都各自道别回去。
颍觅峰不算远,但虞绾不愿多费脚程,就结印化出一道传送阵,将弟子们一并带回酒芜苑。
她对山下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急着要走。
摩芸不甘,她还没跟师尊单独说过话,就将虞绾喊住,“师尊,您真不听听我们在山下遇到什么事吗?我单独说给您听?”
虞绾重重噫了声,“不了吧。你们才刚回来,休息要紧,我先走了,不然洗澡水都凉了。”
转身要走时,她又回头朝绍芒挤眼:“别忘了我刚才说的。”
绍芒当即道:“弟子明白。”
虞绾这才离开。
绍芒刚收回视线,就发现另外四个人齐齐盯着她看。
摩芸最先怀疑:“师尊跟你说什么了?”
绍芒对她质问的语气不屑一顾,“关你什么事?”
摩芸气道:“你——”
司翎萝担心虞绾打什么坏主意,便也问了句:“师尊是何意?”
绍芒温声道:“方才在山门外,师尊说让我待会儿去私府找她。”
“…………”
摩芸气急。
凭什么师尊要单独见绍芒,却对她视而不见?
还有绍芒,大师姐问时回答的这么温声和气,怎么她问却要那么凶?
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她的心事无人在意,林雁声最先疑心:“单独见二师姐,不会是有宝贝要送吧?”
陆灼一锤定音:“绝对是!否则怎么会避我们?”
绍芒被她们说的也有几分信了,“难道师尊体谅我们?”
摩芸没好气:“是你,不是我们。”
绍芒思虑片息,还是问司翎萝:“师姐觉得呢?”
司翎萝也摸不准虞绾的意图,道:“或许师尊真的变大方了。”
此刻,几个倒霉徒弟有一个共识:堂堂宗师,绝不会真的送雪莲果核这样磕碜的礼物。
师尊应该另有深意。
绍芒听了司翎萝的话,就准备按时赴约。
虞绾把时间算的极准,她泡完澡后给自己涂了精油,安详地在窗台下的藤椅上憩了会儿,绍芒就来了。
师徒两人矜持地互道安好,虞绾道:“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绍芒诚实相告:“不知。”
虞绾正要揭秘,不料外面突然出现林雁声的声音:“师尊在吗?”
虞绾微微蹙眉:“她怎么来了。算了,让她进来吧。”
绍芒领命出去。
再回来时,五人一狗整整齐齐站成一排。
林雁声心里多少有点怵:“师尊,我们一起来,您不会生气吧?”
虞绾愣了愣,拊掌而笑:“生什么气,你们都来了我才高兴!”
林雁声有些怀疑,五个人的宝物她发得起吗,“真的?”
虞绾道:“当然!”
半个时辰后,整座私府焕然一新,连门口的涩浪石都被绍芒擦得光滑如玉。
林雁声累瘫在边上,望天长叹:“怎么会这样。”
原来不是发宝物,而是叫来当苦力的。
绍芒洗好拖布,向虞绾要了一壶茶和五个杯子。
林雁声大饮一口,“二师姐,你都不累吗,打扫这么久了,我都直不起腰。”
绍芒正给小黄的花钵里倒水,闻言微笑:“师尊请不起随侍,私府未免不太……整洁,也确实该打扫。”
这一点,林雁声绝对赞同。
哪家宗师的衣服堆十天才洗啊!
陆灼擦完汗,望着喝水的小黄,“怪事。我竟然觉得这样才是应该的,要是师尊真的给点宝物,那我可要不起。”
几人深有所感。
绍芒摸了摸小黄的脑袋,“师姐,我等会儿去掌事府登记。”
司翎萝道:“正好我与你一同去。”
听见这话,林雁声道:“大师姐,你有宝物要登记?”
司翎萝道:“算是,有吧。”
林雁声好奇,想问清楚,但绍芒知道司翎萝不喜欢与人多说,哪怕是同门,于是适时出声:“天色不早了,我去跟师尊说一声就去吧,若再迟些,掌事府的弟子恐怕去饭堂了。”
此言合情合理。
虞绾喊绍芒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扫,现在私府已经干净的快反光了,她当然不会留这几个弟子,只吩咐历练心得早日上交。
到了掌事府,值勤的弟子正在看话本,见来了人,三两下将话本藏在袖袋中,笑迎来人。
看清来人容貌后,笑容定格。竟是熟人。
尤萼有些窘迫,虽说她跟绍芒没有什么恩怨,但她师姐徐值刁难过绍芒不少次,尽管徐值不在场,可她与绍芒的单独会面总是有点尴尬。
互相行礼,道了好。
绍芒直表来意:“我来填历练表,我师姐有东西要登记。”
尤萼暗自松了口气,还是绍芒这样办事利落又有礼数的人好相处。
理事窗外面有张桌子,笔墨纸张全都备好,连改字符都有。
绍芒找到自己的名字,在上面填了历练地点和情况概述。
尤萼翻出登记簿,问司翎萝:“您要登记什么宝物?”
司翎萝从储物袋中找出两面纷纭镜,“这个,仿制的。”
尤萼提笔的手抖了一下,饱含浓墨的笔差点飞出墨渍,“仿制的……纷纭镜?!”
纷纭镜啊,天价通讯仪器,灵市已经炒到五百上品灵石了。
她凝然闭目,再睁眼时,两面纷纭镜还在司翎萝手上。
“……”
她找到仿制器物的登记页,声音像喉咙发炎的鹦鹉,“持镜人写翎萝师姐吗?”
司翎萝想了想,道:“不用,师门公用。”
尤萼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东西,竟然师门公用。
好师姐都是别人家的。
登记结束,贴了序号。待绍芒也写完了历练详情,两人便去鉴定馆。
尤萼还在愣神。
这个师门怎么了?
先是修仙之路夭折的绍芒突然再放异彩,不但在万妖客栈通关,历练大比成绩也是出类拔萃。
后有司翎萝仿制天价通讯仪器纷纭镜,俨然是深藏不露。
徐值不得气死。
她正想着,徐值就来换班了。
见她在发呆,徐值一脸不爽:“不是看话本就是发呆,这么过一天你晚上好意思睡觉吗?我要是你就愧疚死了。”
尤萼被她摧残习惯了,对这些讥讽并不放在心上:“心态好也是优点。”
徐值对她的回答毫不意外:“就这点出息。”
徐值不相信她的能力,将历练表检查了一遍,看到绍芒的名字,她瞳孔骤然一缩,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
尤萼已经准备去饭堂了,见状,道:“大师姐,你也觉得绍芒文笔好吧?这段历练概述真是写的栩栩如生,要是再扩写一下爱恨情仇,我一定花钱买。”
徐值:“……”
徐值怒瞪她:“快走!说的话没一句我爱听的。”
尤萼挑眉,听话地走了。
这就撑不住了,那她要是知道司翎萝仿制了两面纷纭镜,岂不是得疯?
过了很久,徐值才将历练表合上,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她应该高兴才对,绍芒终于像她期望中那样,一骑绝尘。
可是看完这段历练概述,她又模模糊糊觉得,好像……平凡的绍芒更容易接近。
今日掌事府全是玉慈长老门下的弟子当值,但小弟子说昨晚屋里有蚊子没睡好,就央师尊帮她替班,玉慈长老结结巴巴说了个好字,小徒弟就关门睡大觉了。
但玉慈长老本想说的是:好好值勤,回来再睡。
只不过结巴了半天,小徒弟只听到一个好字。
于是玉慈长老就来值勤了。
看到绍芒收在住灵符里的琉璃净火,玉慈长老久久沉默。
将目光移到绍芒身上。
绍芒不明所以,“长老,有什么问题吗?”
玉慈摇了摇头,她找出几张符纸递给绍芒。
绍芒微微一惊:“这边登记用符纸?”
玉慈道:“画、画、画住灵符,我、我、我上课用。”
绍芒:“……”
上次在瑟瑟峰卖书时,司翎萝跟她说过,玉慈长老授课的方式比较特别,她会观察同期弟子的进度以及能力,再决定怎么教自己的徒弟。
徐值对绍芒的复杂情感也与此有关。
一般出现在课堂案例中的人,一定是足够让所有弟子发自内心去追随的。
刚开始,徐值对绍芒就是单纯的欣赏,将她视为自己的修仙引路人,可之后绍芒一蹶不振,成为云霄派几万平凡弟子中的一个,她轻而易举就和自己的引路人成为同级弟子,这就好像一个想摘星星的人,在某个下水沟里和她心心念念的星星相遇。
这样的相遇不珍贵。
徐值明里暗里没少嫌弃绍芒,也给她使过不少绊子,都是出于鄙夷之心。
她觉得绍芒可以更努力保持住自己天才的名声,可她没有用全力,这种人就该被鄙视。
可是如今绍芒又有一飞冲天的架势,明显和她拉开了距离,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绍芒,欺负她?会被欺负回来。无视她?忍不住。
玉慈长老多少了解一些,但她是个结巴,一个不太会说话的人往往也很难走入别人的内心世界。
她还没想到掰正徐值的办法,只能多教这个大弟子一些技能,总不至于被绍芒虐的太难看。
反正每次她教课时,只要说这张符绍芒会画,徐值不眠不休也要琢磨着画出来。
绍芒并不吝啬,认真画了符,交给玉慈。
玉慈看了很满意,心头又觉得嫉妒,虞绾那个穷鬼怎么配有这样的徒弟。
她找到历练获宝簿,让绍芒自己写。
写完后,她道:“我,跟她,有话说!”
绍芒看了看她所指的方向,正是淡然静立的司翎萝。
司翎萝并不是很想同意,因为她说话太慢了。
玉慈看了看绍芒,又看了看司翎萝,意思很明显,“大、大、大事。”
司翎萝迟疑片息,“……好。”
绍芒将鉴定完毕的琉璃净火装好,道:“师姐,那我去外面等你。”
她像是没有好奇心,温文有礼地与司翎萝说了这句话。
回山后,她洗浴换了衣服,发髻简单,面色沉净,简直找不到一丝不妥。
要知道她刚才还为虞绾打扫私府,却还这样一丝不苟。
司翎萝眼看着她走出去。
玉慈知道自己说话慢耽误事,就把想说的话写在纸上。
“璇衡宗有交换弟子计划,已在曳影门试行。”
司翎萝看完,敛着眼皮,寂然不答。
玉慈又写:“所图为何,你我都知。”
司翎萝名义上是虞绾的徒弟,实际与玉慈是同辈,玉慈今日既是告知她此事,也是想与她商议对策。
司翎萝想了半天,愁思压在眉头,出声时嗓音钝的听不出情绪,“我会想办法的。”
玉慈明白,这意思是,璇衡宗若冲着绍芒来,她随时都准备好挡在绍芒身前。
一百年过去,玉慈看她还如从前一样,义无反顾,不顾自身。
她问道:“还,不肯,用剑吗?”
司翎萝听了后摇头,“永远不用剑。”
玉慈想来想去也没别的话可以回,就说道:“好。”
又道:“守、守、守好你的,身份。”
司翎萝道:“她在等我,我先走了。”
玉慈看着她走出鉴定馆的门,才将方才写字的纸用灵力烧毁。
等烧完以后,她看着符纸上有力的笔画,想到一个有关魔界的故事。
一般的仙侠传说中,与神势均力敌的是魔。
但上一任魔君比较奇葩,实力没有,智力为负,胆子奇大。
他继位不久,竟然打破神魔两族的和平,在人间作乱,又妄想攻上九重天。
后果可想而知,他的部曲跑的跑死的死,连大皇子都丢下君父去逃命了。
老魔君起先还用美酒歌舞麻痹自己,假装一切如旧,可当神界的天兵站在头顶,他不能不面对现实。
不论是神是人或是魔,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跟在他身边的魔侍建议,老魔君可以退位,让新君继位,如此一来,神界算账也算不到他头上。
老魔君倒是也没喝糊涂,“可我的大皇子已经……跑了。”
若不是魔君血脉继位,魔界无人服从,神界照样得把他列为罪魁祸首。而如今放眼望去,魔界也无外人敢继位,他们太弱了,抵挡不了神界的攻打。
魔侍道:“魔君,大皇子没了,还有一位庶公主。”
此时,那位庶公主还在潮湿的抔荒泽捡毒蘑菇吃。
她母亲是魔尊曾经的魔侍,在魔后死后不久,魔侍有孕,以为能顶替魔后,但魔尊早将她抛之脑后,随便给了一座小殿,命她待产。
庶公主出生后,魔侍抱着她亲自去见魔尊,求一个名分。
魔尊一看她生的是女娘,扬手令左右将她赶走。
魔侍裹着单薄的披风,抱着刚出生的女婴,步入幽暗冷僻的夜里。
她身后是奢靡华丽的热歌热舞,乐声萦绕整座大殿。
魔侍意识到这个女娘并不能为她带来什么,就找到抔荒泽,将新生女婴丢了进去,之后不知所踪。
抔荒泽是魔界有名的毒沼泽,一旦掉进去,只需两个时辰,就会化为血水。
但是庶公主命不该绝,魔侍将她扔进去时,砸到一只老龟。
老龟还没见过魔界婴儿,觉得新奇,就将婴儿驮到旁边的草丛。
就这样,庶公主被一只老龟养大。
但在庶公主十岁时,老龟寿命已尽,将自己的灵丹给了庶公主,便消失于天地之间。
庶公主有了老龟的灵丹,在抔荒泽生活的更顺利,至少现在她就算真的掉进去,也不会有事,不必再胆战心惊。
这日,她腹中饥饿,外出寻食,却被魔兵打伤。
因为神界打过来了,魔界草木皆兵,她又是生脸,没死在魔兵刀下已经算是幸运。
她受不了饥饿,就去找毒蘑菇吃。
反正充饥,大不了就是被毒晕,正好睡一会儿。
她确实晕了。
再次醒来,已从无名无姓苟且偷生的孤儿变成新任魔君,素未谋面的君父告诉她,她将要为了两族和平赴死,这是流芳百世的荣耀。
命运就是如此,若有一日天降大贵,可能不是积来的福,而是取命的刀。
玉慈收好绍芒画的住灵符,走出鉴定馆的门。
而在理事窗外,徐值正堵着绍芒说话。
绍芒心想,如果早知道出来时会遇上徐值,她哪怕在理事窗的房檐上吊着呢。
徐值见她不回话,更是笃定:“怎么,跟掌门的弟子一起历练之后,就以为自己也能攀上高枝了?”
绍芒惊讶,竟然还有这种说法,“所以在徐师姐看来,我和掌门的弟子已经关系亲厚了?”
徐值皱眉:“你什么意思?”
绍芒面色老成:“借掌门弟子的人脉,找点能赚灵石的活儿干。”
徐值:“……”
司翎萝过去时,就听到这句话。
她的步子总是缓弱,绍芒早已熟悉,听到后就回头看了,“师姐,你和玉慈长老聊完了吗?”
司翎萝道:“嗯,我们走?”
绍芒觉得徐值刚才说话有点冲,她听着不高兴,就没跟徐值道别,与司翎萝一同走了。
走到颍觅峰,司翎萝忽然说:“我有办法赚灵石。”
绍芒先是一喜,再是担忧:“不会是去修月亮吧?”
司翎萝轻轻摇头,“不是。”
又加了一句:“放心。”
绍芒笑了笑,轻轻抿唇,已经到了竹林,小黄朝她们奔来,挨个蹭了半天。绍芒犹豫不决,在小黄性感地叉腿蹲在地上时,她问道:“师姐,玉慈长老跟你说了什么?我可以知道吗?”
此刻的风有些凉,吹得两人发丝轻动,袖带缓飘。
司翎萝明润的双眼弯起一点微不可察的弧度,她说:“玉慈长老说,璇衡宗有交换弟子的计划,已经在曳影门试行,可能很快就到我们了。”
她的声音和以往一样,不急不缓,但莫名觉得每个字都很重。
绍芒道:“原来是这样,璇衡宗背后有鬼。”
她站在风口,风将她推向司翎萝。
竹叶飘落时盈盈悠悠,落地后随风而起。
司翎萝说:“走吧。”
绍芒神情恍然:“啊?去何处?”
司翎萝缓声道:“赚灵石。”
当夜,云霄派几位长老宗师夜巡至瑟瑟峰,一路上没遇到闹事的弟子,无聊时便谈起各自的弟子。
宋婉叙的弟子全是戒律阁的翘楚,她对此很有发言权。
等她说完,虞绾也不甘落后,扮起好师尊来:“你们光说有什么用啊,自家弟子有实绩吗?我的大徒弟炼丹多优秀不用我多说了,她话少点,但厉害着呢,我二徒弟你们都知道了,她初入门派就是天才之资,又在万妖客栈通关,历练大比顺利归来,这两人毫不夸张,往那儿一站就如仙女降临,衣袂飘飘,让人心乱。”
玉慈拽了拽她的袖子,“你的徒、徒、徒弟?”
虞绾顺着她的指示看去,只见夜市摊上,她口中那两个仙女正在炸地瓜丸子,旁边的小黄叼着一块立牌,立牌上几行小真字:著名炼丹师亲自炸地瓜丸,欢迎品尝。
小份三块灵石(下品)
大份五块灵石(下品)
一支舞一块中品灵石
摸狗一次十块下品灵石
在这样的夜晚,风都含情脉脉,有些女仙春心浮动,竟然真的过去点了一支舞。
女仙跳舞,一定动人心魄。
然后——
众人见一把剑跳到空中,摇摆舞动,舞姿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