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就好, 你们聊天的时候小心被魔法波及……”扎格站在门前，推开了大门。
休斯点了点头，和康斯坦丁一起跟上他的步伐：“谢谢。”
“所以，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康斯坦丁？”休斯边走边问, “比如你在冥界的真正原因？”
康斯坦丁：“这个嘛……”
……
当那位恶魔从召唤阵中缓步走出来，而周围一切事物都陷入停滞状态的时候, 康斯坦丁就知道自己摊上了一个大麻烦。
要知道康斯坦丁画出这个召唤阵, 只是为了召唤一只倒霉的恶魔, 来帮他解决眼前的事……
对康斯坦丁恨之入骨的恶魔有很多, 因为他得罪了地狱中绝大多数恶魔, 那些恶魔借给他力量的时候, 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弱小的人类会欠债不还。
等到康斯坦丁欠下的债务越来越多的时候，他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能够召唤的恶魔也越来越强大, 在某些情况下就连路西法都回应过他的召唤……可是这一次，从召唤阵里出来的家伙看起来不像是普通恶魔。
这个恶魔的外表就和普通人类一样，是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只有光头让他显得不是那么普通。他穿着一身不符合时代的中世纪商人衣装, 嘴上挂着亲切又温和的微笑。
如果换上一身现代化的装束，再往人群里一站，就很难找到这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的身上甚至没有代表恶魔的硫磺味。
但是从召唤恶魔的魔法阵里出来的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洪喽梳院
“我召唤的不是你。”——康斯坦丁尝试过，但他的能力不足以撤回这次召唤。
“你好, 康斯坦丁。”
那个自称镜子商人的“人”一字不错地喊出了康斯坦丁的名字。
他微笑着，十分彬彬有礼地说：“你用简陋的方式成功召唤出了我, 那么我就会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他顿了顿, 接着说：“按照你们的说法, 这叫做交易。”
“镜子大师”在被暂停的空间里说出这句话。
“噢，我的疏忽，你目前的愿望是解决周围的小问题，然后活下来。”
恶魔不会无端给予馈赠，康斯坦丁尤为清楚。
但他不得不让对方解决他周围只要时间暂停一结束就会夺取自身性命的恶魔。
在这种时候康斯坦丁就会想念自己以往的雇主了，哪怕从召唤阵里出来的人是路西法。
谁都比眼前陌生且强大的恶魔好。
“我是一位诚信的商人，而你，我相信你会在三个月内把商品带给我的，对吧？”镜子大师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再往后，康斯坦丁的脸上就被画了一道记号，代表他签下了该死的契约，成为这个陌生恶魔的“代理人”，由他去收取所谓的“商品”，一个欺诈者的灵魂——哇哦，都知道康斯坦丁这个名字了，还没听说过他的名声？
“让一个骗子去对付另一个骗子，听起来还挺有趣。”镜子大师分毫不变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康斯坦丁在压力下艰难维持住了自己的表情，扯着嘴角，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的荣幸。”
也许是时间暂停后康斯坦丁的血液也在持续流淌的原因，过度失血都感觉让他感到阵阵眩晕，连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像是蒙上一层薄纱。他只隐隐约约看到对方慢吞吞地在经历一场激斗的大厅里转了转，如同欣赏诡异雕塑一般背手站立在张开翅膀作攻击状的恶魔前……
康斯坦丁失去意识前，注意到镜子大师消失在原地，而那些恶魔也在时间开始流动后，得到“被一把木勺贯穿喉咙而死”的滑稽结局。
康斯坦丁完成“交易”前，他笃定自己是不会死的。洪熡疏圆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陌生的恶魔让他不会死于失血过多，但是那种濒死的感觉并不好受，他都感觉自己快下地狱了……好吧，也差不多。
康斯坦丁被传送到了“极乐净土”，意识模糊间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然后像个饿了几天的流浪汉，狼吞虎咽地吃下了汉堡套餐——那是卡戎的商品，按照游戏都理解，那是“回血药”。
“不速之客，你……怎么是你？”
康斯坦丁在一声钟响后清醒过来，自然而然注意到了在不远处漂浮着的、拿着巨大镰刀的……希腊神系的死神，塔纳托斯。
更糟糕的是，根据印记给康斯坦丁留下的信息来看，他要追捕的那位欺诈者，需要一头扎进冥界最接近人间的那段冥河里，破坏不稳定的魔法阵……才能穿过不稳定的时空间隙前往另一个世界。
刚刚消化完信息的康斯坦丁是非常迷惑的，既然那位钻了漏子的人在另一个世界，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圈子找到他？
塔纳托斯的金色双眸里尽是冷漠：“你的灵魂不归我管。”
也许康斯坦丁都不知道自己死后灵魂会被怎么分。
随时准备开溜的康斯坦丁看到死神离开后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发现自己的血留到了冥河中、然后不科学地击碎了河底魔法阵上的“锁”，并且卡戎还撑着船出现，他的手底下还残留着未被“毁尸灭迹”的食物。
康斯坦丁：“……”
卡戎：“…………”
接下来发生的事也顺其自然地发生了，康斯坦丁不认为自己付得起代价，直接逃了，并且保险起见通过驯鹰人之口将消息传递出去。
不能全说，就提醒一点点，免得更多人被那位一看就喜欢找乐子的恶魔盯上。
……
有时候，知道越多并不意味着越好，尤其在事关恶魔的情况下。
休斯抽了抽嘴角：“……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吃了一顿霸王餐逃跑了，现在被抓回来付钱？”
康斯坦丁含糊道：“差不多。”
他只是少说了那么亿点点信息而已。
康斯坦丁对休斯的闯入感到很意外，他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复仇者联盟的人，以为休斯的剑鞘上刻着“STARK”一词，复仇者联盟的那位钢铁侠喜欢在自己的发明上留下记号，虽然这样会让他看起来十分自恋。
后来休斯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是“猎魔人”——难不成是超级男孩的代号？管他的，这个世界里的怪人还不够多吗？
再往后的相处过程当中，康斯坦丁发现休斯身上的某些特质有点像自己曾经的朋友。
他们的共同点是拥有古板又无趣的骑士精神。
虽然这位猎魔人在竭力掩饰，但下意识的行为举止还是出卖了他的本质。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算康斯坦丁满嘴谎话、欠债不还、强行和他攀关系……这家伙都没有生气。
不，不是没有，是生气的时间太短了，而且连句重话都没说。
真难得。
内心啧啧称奇的康斯坦丁隐瞒了大部分内容，只说出了自己吃了霸王餐后被愤怒的店主抓回来的事。
“……我看起来，很好骗？”休斯皱着眉，面露不解，他定定地看着改变主意、不想把他牵扯进来的金发骗子，半晌移开目光，用最娴熟的猎魔人式冷淡音调说，“算了，和我没有关系。”
康斯坦丁竖起拇指：“正确的选择！”
休斯和康斯坦丁踏上返回人间的道路，他们有着卡戎在金币攻势下“友情赠送”的魔法，让他们在水仙花平原里不惧高温。
一路上就像扎格保证过的那样，怪物看也不看两人一眼，所有攻击都朝着扎格招呼，而打偏了的魔法也被康斯坦丁尽数挡下。
具体表现为休斯刚挂上昆恩法印减少魔法伤害，康斯坦丁就用魔法把两个人都罩在了魔法护盾里。
休斯看向传送门的眼神充满抗拒：“我讨厌传送门。”
早就习以为常、也不晕传送门的扎格：“放心伙计，这里的传送门除了传送的房间随机了一点，但绝对不会出现传送出错只把人传送半截过来的情况……噢，抱歉，这只是个玩笑。”
休斯：“没关系，我确实见过。”
康斯坦丁：“？”
在一人闯关、两人划水的时候，莫尔也没有闲着。
据扎格所说，他们闯关结束回到人间时，地点会在希腊。
所以休斯在纽约的下水道探索的时候，怎么会被传送到冥界？
“咪咪……”
“咪咪——”
纽约皇后区的下水道里，某位活泼的超级男孩声音由远及近。
“咪咪？”
红头罩看向即使被自己拎着后颈也要对他哈气的小橘猫。
莫尔瞥了小猫一眼，然后继续盯着墙壁看。
这块原本是传送门的地方，在地图上是用问号显示的，代表这里存在bug空间。
“咪——莫尔？杰…红头罩？”蜘蛛侠在短暂震惊后发出了惊喜的声音，“咪咪也在这里？哈特太太找你好久了！”
蜘蛛侠从红头罩的手里解救了这只脏兮兮的猫咪，当他出现之后，下水道里的回音都变多了起来，他压低了声音，谨慎开口：“你们在做什么秘密任务吗？”
红头罩用吓哭猫咪的声音说：“这不是小孩应该知道的，你应该回家乖乖睡觉。”
小橘猫：“咪！！！”
莫尔用谴责的目光注视着让小猫咪炸毛的红头罩。
“我可以帮忙的！噢，但是要在我把咪咪送回去之后，可以吗？可以吗？”蜘蛛侠突然激动起来，连音调都高了几分，意识过来后咳了声，再次压低声音让自己显得成熟一些：“我不会拖后腿的。”
莫尔想了想，无情拒绝：“不行，未成年禁止。”
蜘蛛侠：QAQ
“好吧，那你们有任何麻烦记得联系我，我会一直关注的——”蜘蛛侠本想多说点什么，但怀里的小猫咪明显躁动起来。
想到焦急寻找猫咪的老人，蜘蛛侠只好手忙脚乱地安抚猫咪，边说话边往出去的方向走。
红头罩目视蜘蛛侠离开，随口问了句：“你发现什么了吗？”
莫尔：“嗯……可能，我试试。”
他试探着抬手，画出了一道边缘闪烁金色火花的传送圈圈，然后传送圈圈旋转着渐渐扩大，露出传送门另一侧的模样。
曾经斯特兰奇在麦块农场底下的传送门通往的地狱里开了扇传送圈圈，另一边是冥界的水仙花平原；现在莫尔于本该前往冥界的传送门位置画了个传送圈，另一边是……
【死界】
莫尔：“？”
红头罩：“？”
这是一个阴冷的独立空间，六边形黑色石块堆积成诡异且带着一定规律的石柱，形成高低不一的石峰。青色昏暗的雾气在整片空间中弥漫，让周围能见度很低。
其中最为醒目的，就是在这片空间缓慢“飞行”的、一艘巨大的古老船只。
“那就是……复仇女神号？”红头罩下意识启动录像功能。
莫尔抿了抿唇，他知道，如果他们没有果断而冒险一些的动作，那这艘船将再次消失在他们眼前。
他目测自己只有十几秒的时间，当他扭头的时候刚好和红头罩的眼罩对上：“我想……”
“不行，太诡异了。”红头罩无情拒绝，扼住对方命运的后颈，并吐槽道，“如果我没跟上来，你就已经在那艘幽灵船上了吧？”
被猜中心思的莫尔：“……嘿嘿。”
“你先把传送门撤了，虽然不想找老头子，但这种情况……等等？”红头罩突然发现自己和莫尔身上浮现淡淡蓝光，浮现了一丝不太妙的预感，“WTF？？”
下一刻，深蓝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两人一并消失在原地，传送圈圈也在施法者远离后慢慢缩小、最后消失。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们便感到脚下一空，好在一个看到传送门另一边景象就一直处于警惕状态、一个再怎么说也是有丰富的降落经验，所以于将近两米的半空中坠落到船上的时候都没有受伤。
“我们到幽灵船上了？怎么回事？”红头罩用怀疑的目光瞥了眼有部分嫌疑的莫尔，随后打起十二分精神打量周围任何可疑的地方。
“不是我干的。”莫尔发出无辜的声音。
“当然不是你，是我——是我们动的手。传送术，你们应该听说过。”一个穿着兜帽斗篷长袍的骷髅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两人，他的腰间还别有两个闪烁莹莹绿光的法杖，“你们穿得可真奇怪……”
“好了好了，费恩，你能说重点吗？我们该有很多破事要做……”一位红发女巫出现在名为费恩的骷髅身后，她拍了拍费恩的肩膀，不耐烦的话语还未说完便突兀停下，就像声音卡在她的喉咙里，并且眼神失去了焦点，僵硬地如同机器一般转向，定定地观察了被传送进来的两人。
十几秒后，她才宛如溺水的人呼吸到新鲜空气一般，大口喘着气，血色重新回归脸庞：“啊——呃，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洛斯。”费恩表现出习以为常的态度。
“……好吧，我会尽力保持…我自己，我想。”洛斯转过身，小声说话，虽然很含糊，但依然在过于安静的环境中被机器捕捉到，并以文字的形式在红头罩点开的屏幕中展现出来。
洛斯往船舱方向走去。
“你们看起来也是法师，所以我才把你们拉进来。最近我们有些…紧张，对。”名为费恩的骷髅如是说道，并强调了句，“这里是复仇女神号，不是什么幽灵船。”
红头罩听着对方仿佛年轻学者的声音，在内心对自己强调不能以声音判断一个骷髅的年龄：“好的。顺便问一句，你找法师干什么？”
现在轮到费恩卡壳了，他没想到被传送过来的“法师”表现地很友好，完全没有先打一架再好好说话的意思。
费恩思考着应该怎样形容：“嗯……如果我说，有人——或者恶魔，通过传送阵向你们的世界偷渡了一批足以让一大片生物死亡的武器，你们会信吗？”
红头罩：“……？”
莫尔：“……”
费恩补充道：“一种名为‘死亡之雾’的武器，对我没什么作用，它只会作用于生命。”
对像他这种不死族就完全没有作用，而生命一旦踏进死亡之雾中，那迎来的就是瞬间死亡的结局。
莫尔小心翼翼开口问道：“还有更糟糕的消息吗？”
“有。”费恩叹了口气，“更糟的消息是，死亡之雾现在是透明的，和空气一样。”
录着音的红头罩：“……那有好消息吗？”
费恩不确定地回答：“好消息是，它是装在木桶里的？”
莫尔：“……”
作者有话说：
*
塔纳托斯——《Hades》，简单划个重点，白毛，灰/黑皮，金瞳，可攻略！！！
费恩、洛斯——《神界原罪2》可选作为主角或者作为队友
*
早上好各位！我又失眠了！
不知道解释清楚没有，头好痒，
不会去神罪世界的XD
不说了，之后再检查，三点半了，晚安
*
感谢在2023-01-07 00:40:23~2023-01-09 03:30: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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