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原神]少年水龙王的emo日常>第86章 情生7

  86.

  那维莱特用权杖敲击运动场旁的铁栅栏和土,敲击破坏,有助于他发泄心里的郁闷和内火,心里好受一点。敲着敲着,哐,朽掉的铁栅栏敲去一大块,掉下来,剩好大一窟窿。

  啊呀。

  连忙想补救,铁栅栏已碎成一段段,不焊是接不起来了。

  这算破坏公物了。

  回头让队长找人来修,他可没心情修这玩意儿,索性把敲下来的栅栏条捣得更碎,捣药汁一样。

  正捣呢。

  有人过来了。

  是莱欧斯利,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焊接工具和铁条,瞅他一眼,撩起袖子开始干活。火光四射,不一会儿,一块全新的铁栅栏焊了上去。怎么说呢,新的太明显,格外突兀。

  修完后。

  典狱长工具一扔,坐石阶上沉默不语。

  “你恢复了?”

  绝对是恢复了,不仅会使用工具还会使用这么高端工具了。

  “嗯。”

  “什么时候恢复的?”那维莱特来气。

  “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会说话、什么时候会打小怪的吧?”

  “唔。”

  很有道理,没法反驳,但是更来气。那维莱特说不出话来,气鼓鼓的,心想好了这么多天还瞒着自己,看他还能说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莱欧斯利沉声说。

  “不、不客气。”

  突然被正式又冷静地道歉,那维莱特不知道该怎么正经应答。

  “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你都会救吧?”

  “当然。”

  莱欧斯利嘴角牵了牵,似笑非笑,眸色深邃,手指甲掐进肉里克制情绪:“在幻境时,你选择救赎亡灵,我不能理解那种无意义的事,也不接受你做那么危险的事。你就是这样的性格,任何人你都会救。”

  “坏人我不救。”

  但凡作恶者都毫不犹豫送进监狱,该什么罪什么罪,绝对不含糊。必要的话,那维莱特还乐意狠敲几下权杖作为教训。

  “除了坏人,你都会那样救吗?”

  “当然。”

  莱欧斯利站起来,伸手,用大拇指抚去那维莱特颊边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尘土。那维莱特本能后退,自己用手胡乱擦了两下,毕竟现在的典狱长是清醒状态。

  沉默片刻。

  莱欧斯利直视他:“抱了那么多次,你是什么心情?”

  担心的事情来了!

  莱欧斯利果然要算旧账,果然介意抱来抱去结果引起了情欲!

  “对不起。”那维莱特立刻道歉。

  “……”

  “你当时理智混乱,我应该及时察觉和制止的,更不该配合。抱歉,都是我失察的错。我没有修习过人类的生理课,不知道太过亲昵的举止也会引发情欲,只以为,那样会让你最快得到平静,非常抱歉。”

  道歉法则:认错、说清错误所在、但阐述自己是无心的以及形势所迫,再次诚心道歉。

  那维莱特理了一下逻辑,道歉到位了。

  莱欧斯利的脸都白了:“你只是想让我得到平静吗,我还以为,自己被「特别」对待了呢。”特别两个字,咬得重重的。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

  那维莱特继续辩解:“我真的不知道,亲密接触带来的危害。是博士的观察问答提醒了我,就生理反应什么的,我才意识到的。”

  “是么。”

  “我认识到后,就没有再那样做了。你应该记得吧,青竹林那次后我没有再碰过你,一次都没有。”那维莱特自证清白,有理有据有时间,对方就是证人,“我真的是无心的!”

  “呵,谢谢。”咬牙切齿。

  心里有没有感谢不知道,反正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谢谢」不像由心的。那维莱特沮丧了,事已至此,会绝交吗。有人类朋友因为一个吃咸一个吃甜就绝交了,现在这种事,比口味不同严重多了吧。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反复道歉,反复自证心思。

  “……”

  典狱长绷紧嘴唇。

  比起愤怒,更像伤心。

  “公爵大人,那维莱特先生。”队长及时出现,扫一眼铁栅栏,哑然失笑,“屎盆子镶金边,就是这意思吧。哈哈,你俩真是闲得慌。对了,待会儿准备去哪里哈哈。”

  都沉默了,队长哈哈完,话赶话赶到这里,硬着头皮继续说单口相声:“去看那什么机械厂的摩托展吧,嘿嘿,这玩意儿可不多见。”

  “我去梅洛彼得堡。”莱欧斯利徐徐地说。

  “啊?”

  切斯特顿博士同意了,说以典狱长现在的状态,可以适当熟熟悉悉监狱事务。

  “您也去吗?”队长询问那维莱特。

  看典狱长似乎还处于窝火中,不确定他有没有接受道歉,那维莱特犹豫一下:“今天有个庭审旁听……”也不是很重要,假如典狱长要求自己陪同的话可以不去。

  “你去旁听吧,副典狱长会来接我。”莱欧斯利说。

  “……”

  -

  监狱方得知自家典狱长要痊愈了,高兴得不像话,当场派几十号人来迎接,那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个□□大佬出院了呢。医护人员,更是足足聘请了四五个专业医护人员,生怕有闪失。

  这样挺好。

  那维莱特坐进审判庭时,为莱欧斯利高兴,忽然想起,自己道歉了,典狱长还没道歉呢——他恢复理智后没告诉自己,让自己白白担心那么多天!

  次日。

  典狱长说他最近住梅洛彼得堡,方便熟悉公务。

  “公务堆积了很多。”

  “噢。”

  切斯特顿博士和医护助理也转而去监狱取样观察,过度很平滑。路过花市时,那维莱特买了很大一束花卉,送到梅洛彼得堡的办公室里,给灰色调的空间里添了一点明色。

  那天之后。

  典狱长就不回来了,住在监狱。

  那维莱特的生活也从照顾病人转向正常的安排:学校听课程、法庭旁听审判、回家休息。就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会很失落,很寂寞,坐在运动场发呆时,偶尔会出现幻视,感觉典狱长在场上奔跑。

  典狱长不在。

  老管家就更经常过来了,老园丁也来,给房子装点了很多鲜花。

  “那小子没在?”老园丁不满。

  “谁。”

  “典狱长那小子啊。把人拐过来,他自己跑回监狱了?”老园丁虽然天天在沫芒宫忙活,八卦消息一点儿没漏,毕竟老管家也没人可聊天了。

  那维莱特尴尬:

  “他在监狱休养,病还没好。”

  “病没好,腿好着没?有腿就会走路!是走路都不会了吗?”

  “……”

  那维莱特想,这就是典狱长绝交的方式吧,不说绝交,就不动声色地离开,成熟体面的方式。大花瓶里,旧铃兰凋落,换上了新铃兰花枝,含苞待放的雪白,配上了新的点缀雪松枝和雪柳条,又熟悉又陌生。

  “那个稻妻人不错。”老园丁又说。

  上次过来时,恰逢神里绫人过来拜访。两人交流了花艺,绫人演示稻妻的几种插花艺术,仅一根疏疏的花枝,就装点出春的别致意境,令人刮目相看,他风雅贵气的仪姿也让老园丁很赏识。

  “您要不要去兰尼音乐厅,他今天应该在。”那维莱特弱弱地建议。

  “我意思是他人不错。”

  “嗯?”

  “性格为人,不比典狱长那臭小子差,也会照顾人。”老园丁收拾剪下来的多余枝叶,装进袋子里,“我看,他对您也有意思,每次一聊聊一下午。”

  那维莱特哑然失笑:“他问我律法上的事呢。”

  “他怎么不问别人?”

  大审判官是枫丹的象征,要询问,当然询问最厉害的了,绫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冒牌的——那维莱特想着,拾起一片花瓣,夹进典籍里。

  “您什么时候回沫芒宫?”

  “再说吧。”

  典狱长说得对,是应该深入普通人的生活,才更有益于他以后做审判判决。动能区就很不错,那维莱特也熟悉了,不想变动。

  监狱那边也传来消息。

  典狱长完全康复,公务更繁忙了,没有提回来的事。

  仲夏倏而初秋。

  仍余燥热。

  某天晚上,那维莱特抱着书回来,只见楼下站了一个明艳大美人:卡维,手提箱一甩:“好久没见啦,那维莱特。我突然过来,不会打扰吗?”

  “不会。”

  很高兴有朋友来访。

  卡维上次来,还是莱欧斯利生病时。

  “你工程都还顺利吗?”

  “顺利,监狱的第一期工程已经完工,第二期的设计方案一确定就动工。”卡维用手扇风,笑容比汗珠还亮,“研究院的工程,我也不知道经过第几轮了,总之设计方案上周定下来了,什么时候动工,就看流程了。”

  “可喜可贺。”

  两人走上楼梯,铁皮咣当咣当的响,卡维踏踏踩两脚:“咳,我上次见了莱欧斯利,他完全恢复了,不仅没有后遗症,打架更厉害了。”

  “哦。”

  “你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哈,我不是想八卦,他提起你时有点那什么,感觉怎么说呢,好像受伤了,伤得不轻。跟我喝酒时,说什么被你骗了——你不会骗他感情了吧,哈哈,我开玩笑的。”卡维尬笑。

  看吧。

  典狱长果然介意,那维莱特很郁闷。

  卡维带两瓶红葡萄酒过来。

  动能区啤酒居多,但也不乏好葡萄酒。由于本地富含独特的矿元素,结出来的葡萄带着一股独特的酸味。酿出的酒酸度丰满,口味粗犷,香气复杂,别有一种厚实浓烈的口感。

  边喝边聊。

  不知不觉夜深。

  说着说着没声了,卡维扭头一看,那维莱特醉倒在沙发上——这位以前可是喝纯水的啊,今天有心思,闷闷地喝了三大杯。卡维哑然失笑,把人半扶半抱上单人床。卡维自己倒是酒后灵感爆棚,坐客厅,打开手提箱,开始修改设计方案。

  次日。

  那维莱特带宿醉起床,见他还在改方案。

  “你睡我床吧。”

  “谢谢。”

  卡维收拾起图纸,打着哈欠睡去了,通宵作战榨干了灵感和精力。

  “睡衣在柜子,要什么不用问,自己拿。”

  客厅乱糟糟的,那维莱特没精力收拾,喝一杯蜂蜜水解酒,浑身黏腻得难受。正晕乎乎时,听见敲门声,以为老管家又来了,迷糊糊去开门。

  竟是莱欧斯利。

  衣装笔挺地站在那里,就领带有点松垮。

  “好久不见……你喝酒了?”

  “啊。”

  等等,自己也是成年人,喝就喝了干嘛心虚,那维莱特努力理直气壮:“你没带钥匙啊。”莱欧斯利嗯了一声,进门,就看见桌子上的空葡萄酒瓶、酒杯、以及地上那个醒目的绿白相间的手提箱。

  这时卡维提着睡衣领口出来:“我先去洗个澡,这一晚,太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