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综回归将近,谢梧回了沧澜山后,连夜将新入门的弟子该学的内功与剑法编排好托付于小师妹后,便匆匆启程。
按理说新拜入门的弟子该由师父亲自教导,但师父近日都在闭关,此事便落在谢梧身上。
待谢梧赶到御兽宗时,除却秋月白,其他嘉宾早已先他一步到达。
刚收了剑,一团白色的影子便灵巧地跃入怀中,谢梧手忙脚乱接住。
低头一看,是只毛发雪白的灵猫。
“喵~”灵猫丝毫不怕生人,撒娇般用尾巴圈住了他的手腕。
再抬眸看去,山门外,台阶上,树上,灌木丛中,皆是毛绒绒。
这简直就是毛绒绒爱好者的天堂!
谢梧心都化了,试探地低头用脸颊轻蹭灵猫的毛发。
好软,好舒服!
少年将头埋在灵猫身上,无声红了耳尖。
“谢哥!”顾昭小跑着迎上来,眼疾手快捏住他怀里猫的后颈,随手一扔,然后抓住了谢梧的手往里面走,眉眼俱笑,“你可算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谢梧瞥了眼被丢远的白猫,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跟着顾昭走了。
一踏入山门,便见草木葱郁,山石嶙峋,各种灵兽随处可见,叫声此起彼伏。
偶尔有路过的弟子皆是手上抱着毛绒绒,头上顶着毛绒绒。
谢梧开始喜欢这里了。
要是能偷一只毛绒绒回沧澜山就好了,但他随即又想到沧澜山过于严寒,而御兽宗如此钟灵毓秀,还是不要让小家伙们跟着他受苦了。
他出神想着,未曾意识到自己何时竟抓住了顾昭晃来晃去的尾巴。
手感很好。
直到走到安置嘉宾的庭院外,他回过神才发觉顾昭的尾巴乖乖躺在他手心,而尾巴的主人双颊染上绯红,垂眸娇羞不敢看他,“谢哥……”
谢梧尴尬地松开了手,未瞧见顾昭一闪而过的失落。
弹幕:
-来了!
-呜呜老婆怎么半个月没直播了,有了新的师弟师妹就不要直播间的老公们了吗?
-不止谢梧,丹云宗和无双殿的直播也停了,也不知是互相说好了还是默契。
-无双殿停播好像是因为出了大事吧,秋月白直接上位了。
-丹云宗自从停了直播,每天有人上演医闹,我有幸看过一个人直播医闹,真的很吓人,如果不是丹云宗开启了护山大阵,后果不敢想象。
-玄蝉你还敢来参加恋综呢?真不怕那些修士找上门啊。
-你真当御兽宗外面那些灵兽是用来观赏的吗,就刚刚扑到谢梧怀里的那只猫,在一刻钟前就差点咬死一个前来找玄蝉闹事的修士。
-为什么丹云宗取消直播,四大仙门都不急啊?
-你别忘了,四大仙门再不济,平均修为也在金丹期左右,他们从某种程度来说其实不太需要那些日常的救治,更别说仙门私下里本来就有合作吧?沉日阁每天拍卖的丹药基本上都是被几大仙门囊括了。
-那个拍卖的价格和以前的直播卖的丹药相比,我才知道丹云宗之前就是做慈善……
-五百年前的丹药一直都是这个价,物以稀为贵。
-据丹云宗内部弟子泄露,那些对修炼有所助益的药比先前那些美容养颜各种功效的药要难炼得多,但是他们不得不炼,因为丹云宗弟子考核要求改了。
走入庭院,谢梧第一眼便瞧见正在给一只白泽兽针灸的玄蝉。
“谢郎,别来无恙。”
谢梧循声望去,瞧见给雪狐穿裙子的柳明月。
“柳师姐好久不见。”他笑道。
玄蝉亦听见他的声音,抬头看来,眉目柔和,朝他颔首。
庭院中的嘉宾皆被灵兽环绕,尤其是凉亭中抚琴的绿衣公子。
琴声低缓,如有仙乐在耳,抚慰心神。
尤其是喜好琴声的白泽兽,四五只皆卧在绿衣公子膝旁,懒洋洋地,尤为惬意。
谢梧环顾一周,问:“怎么不见秋月白与陈姑娘?”
“秋道友如今身份不同,无双殿事务繁忙,一时半会脱不了身。”顾昭解释道。
即便无双殿事变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秋月白的手段的确过于雷厉风行,众人皆下意识避而不谈。
“至于陈姑娘……”
顾昭话未说完,一道沙哑的女声自上方传来。
谢梧抬头望去,只见少女双腿悬空坐于屋檐之上,一袭宽松的黑袍包裹住了身形,帷帽敛住了上半张脸,只余白皙瘦削的下巴,肩上立着一只眼珠黝黑的乌。
这番装扮,与上一次见时反差委实太大,除却神秘,更让人觉出几分格格不入的气息。
至少鲜少有修士会这般装点自己,看起来与魔族无异。
谢梧不喜以貌取人,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与众不同的装束便联想到魔族,只是疑惑发问:“陈姑娘,你为何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上?”
陈婉轻咳两声,像是有些不自在,“我对灵兽毛发过敏。”
刚说完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原来如此。
谢梧恍然大悟,“我记得玄蝉以前也对山鸡的毛过敏,后来炼出了一味可暂时免疫的丹药。”
他说着扭头唤了声玄蝉,“玄蝉,你还有没有存货?给陈姑娘应应急。”
玄蝉掀起眼皮,瞥了眼屋顶上的人,淡淡道:“我的药对她无用。”
这又是为何?
谢梧终于迟钝地觉出某种诡异的气氛。
弹幕:
-谢梧不会以为大家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吧?
-什么过敏都是借口,陈婉来的时候就穿成这样了。
-她一个人坐那么远,就好像其他人孤立她一样,这是什么新人设吗?
屋檐上,陈婉抿了抿唇,轻盈落地,“谢梧,你跟我来。”
谢梧心中疑惑,知晓她或许有难言之隐,便跟着她走到庭院长廊的拐角处。
陈婉转身面对他,指尖捏了个决,无形的结界将二人包裹。
刹那间,谢梧手腕处的玉镯与浮世镜的连接彻底断开,直播间的道友只能在分屏中瞧见一片漆黑。
陈婉抬手,扯下了帷帽,露出一张被暗红色魔纹侵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