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
商榷下来由秦雪他们去附近超市拿菜,陆晨卿和齐意也就闲了下来,两个人对着手机相对无言。
“我总觉得秦雪刚刚的眼神很奇怪。”云学习了五分钟如何煎三文鱼的陆晨卿放下手机,脑海里还是之前秦雪出门的一言难尽的表情。
正在玩斗地主的齐意并没有理会他,自己队友太坑使他输了几千豆子,他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去狠狠抽他队友两耳光,问他会不会打牌。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哥?”
瞅着人家根本没有想理自己的样子陆晨卿只好缩回脑袋,打开氪与非洲人,开始刷今天的体力。
秦雪和萧傅制拎着菜开门的时候首先听到的是那喜庆的音乐,伴随着“你的牌打的也太好了吧”“对三!要不起”“王炸”等专业术语。再进去一点就可以看到陆晨卿窝在齐意床上看他斗地主,还念念叨叨什么“这人会不会打牌!”“这是傻子吧?”,而且那么讨厌别人接触的齐意竟然没有推开他。
秦雪的眼神更怪了。
秦雪:怎么办?我好像搞到真的了。
“回来了?”看到秦雪和萧傅制的陆晨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就向他们走来。
“嗯,要的都在这了,饭的话转一下就好。”
放下马甲袋的萧傅制推推不知道看着哪里还在走神的秦雪,示意他们可以赶紧走了。
“啊,头儿明天见!”
回过神的秦雪一个机灵,眼神躲闪拉着萧傅制就跑,徒留陆晨卿一个人疑惑的开口:“什么毛病?”
“傅制。”
“咋?”
“我觉得头儿的脚踝可以被大佬一只手握住,所以头儿应该是下面那个。”
“......哈?”
里面的陆晨卿当然不会知道外面在讨论什么,他撸起袖子准备开始做饭。原本只会随便烧几个菜的他到了这个世界感觉自己厨艺天赋被点满了,俗话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他看看一大堆菜决定先煎三文鱼。
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齐意把豆子输光后一怒之下充了三十万个欢乐豆,但是瞅着三十万个欢乐豆他突然没了兴趣,于是他关掉手机晃到了正在切豆腐的陆晨卿旁边看着他对豆腐上下其手。
“不斗地主了?”
切成一块一块的白豆腐被扔进了正在冒热气的鱼汤锅里,随着锅盖揭开的那一瞬间鱼汤的香味也随着而来。
“豆子没了。”
明明刚刚充了三十万豆子,但齐意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扯谎。
“低阶场的人脑回路清奇你根本看不懂,往上会好一点。”
忙活着手上动作的陆晨卿没有回头,也没停下嘴上的话,“当初因为没事干所以准备打两局斗地主,结果第一局就遇到一个死命压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地主,我出个对k就扔炸弹。”
“然后?”
“然后就输了啊,气得我举报了他。”想到这里陆晨卿后槽牙都在用力,一刀下去菜板裂了一个缺口。
“真惨。”
“哥你站在这干什么?饿了的话包里有吃的可以垫一下。”不大相信人狠话不多社会我齐哥过来就是单纯找他聊天的陆晨卿回过头,齐意就靠在后边的墙上没有半分想要挪动的意思。
“还好,监工。”
“......行,哥我们出去后真人斗地主吧,系统分配的人真的都......”
只要是齐意说的,陆晨卿他都会信,这一次也是。
看到陆晨卿背过身去又开始絮絮叨叨和他分享起自己经历的齐意握紧了拳头,他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
就像小孩子有了自己喜欢的朋友就希望他永远只看到自己一样,如果别人想要和他交朋友自己一定会跳出来,希望自己对他来说才是最特别的。
富士山的副本已经把他的思绪搅得一团乱,今天大多数时间甄丽还都缠在陆晨卿旁边跟着一个姚舒远,姚舒远先不提,甄丽是真的喜欢陆晨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有本人不知道是太直男还是已经知道而只字不提。虽然本人说过喜欢自己,但是齐意还是不爽,那种最重要的东西要被人夺走的感觉使他感到害怕,更何况,他已经体验了一回。
从进了这个系统开始就一直溜达在自己身边就算被他嫌弃被他殴打也越挫越勇就因为喜欢他的陆晨卿,如果有一天他一抬头发现面前不再有陆晨卿,而是出现在了别人身边开始给自己以外的人带甜点和零食,开始关心起其他人,以前的齐意不会有任何感觉,可在经历了洛基后现在他开始有点后怕。
他不能忍受这种感觉。
他没被人喜欢过,也没喜欢过一个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他只知道,那个说喜欢他的少年,只能喜欢他。
“怎么眉毛拧得跟麻花一样,怎么了?”终于烧完的陆晨卿提着盘子准备去客厅,回头就看到齐意还是靠着墙一动不动,眉头紧锁起来,眼睛不知道看在哪里好像在沉思。
他伸出空着的右手抚上齐意紧皱的眉头,好像要把它抚平一样,“怎么了哥?饿傻了吗?”
“你说谁傻?”
回过神的齐意没好气的打掉自己脸上的手,瞪了一眼让自己变得奇怪的始作俑者,径直走到客厅盘腿坐下。
莫名其妙被瞪的陆晨卿开始反思自己:我又做了什么让哥生气的事吗?
餐桌上一时无言,还没从那种不爽心情里走出来的齐意感觉自己手里的饭都不香了,而让他变成这样的人正什么都不知道还试图往他碗里夹菜。
“哥...我最近没犯什么事吧?”乐呵呵给自家学长碗里夹三文鱼等着学长夸奖自己的陆晨卿一抬头差点没把筷子扔出去,齐意正用一副好像欠了他几个亿的表情盯着自己,浑身散发出不爽的气息。
自己最近好像没有惹他啊......也没有戏精上身,陆晨卿咽了口唾沫,一帧一帧的把筷子准备收回去。
“我让你动了?”
“没有!”
筷子“咻”的一声又回到了三文鱼上方,陆晨卿挺直腰板坐直身体大声回道。
“你......”
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你离甄丽远一点”经过山路十八弯最后还是咽回了肚子里,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能来干预这个人的社交。
“明天能到哪?”
齐意生硬的换了一个话题。
“不出什么幺蛾子明天可以到彩虹大桥,后天可以到御台场。”陆晨卿收回筷子,整个人放松下来,“不知道御台场会遇到什么所以我们休整一天再出发。”
傍晚,整个客厅只亮了两盏小夜灯,齐意擦着头发回到床边的时候看到陆晨卿拿着一管不知名的物体向他走来。
“这什么?”
“护手霜。”
“要这......”
“哥的手那么好看不能伤着。”
他们现在所在的季节应该是初春,刚刚开始回暖的时候,虽说是春天但还是有股冬天的寒意,有时候双手露在外面一天会被冻得通红。
在超市的时候陆晨卿看到齐意的双手有些起皮,齐意天生生的白,如果不是他伸手拿牙签筒陆晨卿还戴着眼镜他可能都不会发现。想起齐意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关心,陆晨卿决定由他来关心齐意的身体。
“今天早上看到哥的手起皮了,应该是被冻的。”白色的软膏被挤在手中央,伴随着一股玫瑰的清香,陆晨卿双手晕开软膏抓住齐意的手开始涂抹护手霜。
“哥应该不会在意这些,但是我在意,冻坏了怎么办。”双手仔细涂抹干净指缝也不放过后换成另外一只手,“好了,好像有点香...下次换一个。”
那点不爽早已溃不成军,齐意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良久,低下头闷闷地回了一句:“确实太香了,下次换一个。”
事实证明人不能立flag,特别是他们这种有前科的人是更不能立flag的,不然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按照原计划打打闹闹玩似的到达涉谷时,他们尊敬的头儿想要尝试在涉谷广场花滑,问及原因时他只是神秘的一笑,留下一句“涉谷四茶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如果不是他们大佬及时出面,可能他们就会看到一个在大马路中央跳舞的傻子,嘴里还哼着wake up,get up,get out there。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就在他们马上就要出涉谷的时候,从他们进入涉谷开始一直盯着他们的两双眼睛开始行动了。
原本走在秦雪背后的甄丽和姚舒远突然就被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手一下子拽了过去,接着嘴就被捂住,武器“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甄丽?小远!”
听到声音的秦雪回头发现没有了两个人的踪影,武器还掉在地上,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你们别动!”
出现了!是反派宣言!是活的真正反派!
在狭小昏暗的巷子里,两个看起来不怎么高也不怎么壮还不怎么聪明的男人正一人一个小朋友用着反派标准姿势掐着她们的脖子,其中一个为了显示威吓力还配了一把反派必备小刀,现在正戳在甄丽和姚舒远的脖子旁边。
“小兄弟,你第一次绑架人吗?你刀背砍什么人啊?”处事不惊看到姚舒远被绑架了的陆晨卿笑得更开心了,当他看到其中一个比较高的男人刀都拿错了的时候他甚至笑出了声,还出声提醒了反派。
“啊?啊!你!你笑什么笑!啊!不许笑!再笑我杀了她!”那个男人气急败坏的把刀转回去,刀锋离脖子又近了一步。
想要掐死陆晨卿的心情战胜了求生欲的姚舒远救命也不喊了,挣扎也不挣扎了,翻了个白眼对陆晨卿道:“你说你图个什么?”
陆晨卿:“图个吉利,给你拜个早年。”
姚舒远:“你巴不得我死是吧?”
陆晨卿:“哪能啊,你看你死了吗?”
姚舒远:“托你的福......”
陆晨卿:“雅你的思。”
姚舒远:“再见了朋友,友情的小船说翻就翻。”
陆晨卿:“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父女情了,来,叫爸爸。”
姚舒远:“孙子诶。”
两个想要撕票的男人听这两人莫名其妙开始说相声一样的对话听得一愣一愣的,都没发觉一直站在最后面的萧傅制已经溜到了他们背后。
看到萧傅制已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的陆晨卿准备开始收摊,“行了儿子,信爸爸吗?”
姚舒远:“信啊,自己孙子还不信那我能信谁?”
陆晨卿又转向另外一边,对着甄丽一字一句说道:“相信我。”
话音刚落“砰”“砰”两枪,在背后放黑枪的萧傅制两枪打在这两个人的腿上,两人一时没站稳笔直朝前面摔下去。就在他们松手的时候甄丽和姚舒远挣扎的跑了出来,临跑前还狠狠咬了一口这两个男人的手。
“好了,告诉我,你们怎么回事?”看到甄丽和姚舒远已经没有危险,陆晨卿收起笑意冷下脸看垃圾似地看向还在地上抱腿干嚎的人,一脚踩在了其中一个比较矮的男人的手腕上,“说一下你们的故事。”
“老大,老大,松腿。”比较矮的男人叫贾侩弟,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搭在陆晨卿的脚踝上,想要把脚移开,但只是徒劳,“从这里,再往前,就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叫我们来这里的。”
没想到除了丧尸还有其他敌人的陆晨卿蹙着眉又在男人的手腕撵了两下,“他们是谁?”
疼到蜷缩起来的贾侩弟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嘶—不,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我们也只是刚来,听说他们好像因为缺少什么道具而不能过桥到达御台场,所以让我们在这里打劫。”
从没听说过这件事的陆晨卿重复道:“缺道具......”
“其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了!放过我们吧!”眼看另外一个面无表情的人拿着牙签往自己靠近的贾侩弟赶紧往后缩,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哥,他们没必要撒谎,应该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了。”拦下准备刑事逼供的齐意,陆晨卿摇摇头,随后低下身与贾侩弟平视,“这附近丧尸很少也和他们有关?”
眼看捡回一条命的贾侩弟头如捣蒜,连连回答道:“是,是的。从这里往前如果没有丧尸或者丧尸很少,那就说明到达他们的地盘了。”
陆晨卿又问:“知道有多少人吗?”
“不,不知道,我们去的时候只见到十几个人。”哆哆嗦嗦把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的贾侩弟挪到鲁仁价旁边,两个人男舍男分。
“真没想到有一天要和人类动手。”了解完大致情况的陆晨卿面色凝重的站起来,在这里人类不是想着如何一起努力逃出这里,竟然想的是如何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
曾经有人说过,最可怕的是人心。
人类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怎么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他就必死。走吧,我们先出涉谷。”
不再理会发抖的两个路人,陆晨卿抬起手刚准备揽过齐意和他讨论接下来怎么走的时候他的右手被甄丽抓住了,随之他的左手被姚舒远抓住了。
齐意:......
陆晨卿:......
秦雪:哦吼。
萧傅制:hand hands loud louds。
钟焕声:?
晃着他右手的甄丽不好意思的摸摸脸,轻声说道:“谢谢。”
想要抽身的陆晨卿试图拉别人下水:“真要谢谢你傅制哥,我什么都没做。”
另一边的姚舒远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模样,拉着陆晨卿的衣袖道谢道:“看在你相声说的不错还捧我哏的份上,之前的事我就不和你算账了。”
“额...谢谢?”不动声色从她们两手中抽离的陆晨卿小心的往齐意那里瞄一眼,发现他家学长脸黑的快和非酋一样了,他赶紧把两个小祖宗往秦雪那里推,“照顾好自己啊别又被抓住了接下来就是打反派了要提高注意力,我们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