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苗柠脑袋发疼。
他握着时间看了一眼, 发现裘洲给他发了很多的消息，打了很多的电话，不过因为手机是静音, 他一个也没接到。
裘洲……
记忆渐渐回笼，苗柠一下子坐起来。
裘洲！
对，他和裘洲分手了！
三个月没到……他这算不算是被傅九霄怂恿的啊？
不对不对……不能这样说, 本质还是他自己和裘洲分的手，傅九霄大概只是说出了一种可能。
和裘洲分手应该都不算什么, 最尴尬的是他对着傅九霄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
一会儿见到人, 当做自己不记得了比较好吧。
嗯……贺筠回去了吗？
他刚这样想着, 贺筠就从洗漱间里面出来了。
贺筠就穿着一条短裤, 露出□□的上半身, 八块腹肌整整齐齐。
苗柠有些恍惚, 贺筠的身材这么好的吗？
也许是因为天天在一起, 他反而忽视了，贺筠也是个成年男人了。
“柠柠。”贺筠的声音带着一点早起的沙哑, 听起来格外性感，“醒了？”
“嗯。”苗柠莫名有些口干 ，“昨天晚上最后我怎么回来的？你带我回来的？”
“除了我还有谁？”贺筠眉梢微动，“你昨天晚上好像不是很开心。”
“嗯……”苗柠眨巴了一下眼，“哪里不开心了？”
“就是不开心，一直扒着我要抱, 拒绝了你就委屈。”贺筠走到床边，微微弯腰,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苗柠咽了口口水, 避开贺筠的视线，“你先把衣服穿上。”
没有穿衣服, 贺筠的身上莫名充满了攻击性。
“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贺筠一动不动，“昨天晚上我问你你也不说。”
苗柠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我和裘洲分手了。”
贺筠嗯了声，居然没有多少惊讶，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苗柠的脸，“不用难过。”
“我没有难过。”苗柠伸出手，“换衣服。”
贺筠给苗柠换了衣服后，把苗柠搂起来，“为什么突然和他分手了？”
“没什么。”苗柠揉耳朵，“就是觉得我不喜欢他还和他交往，对他来说不公平。”
“我觉得他并不会在意公不公平这件事。”贺筠好像在理智分析，“他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你不喜欢他，他也可以独占你。”
苗柠搂住贺筠的脖子，奇怪地看着贺筠，“不喜欢他对他来说本来就不公平，他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
“怎么会呢？就算你不喜欢他，你也在和他做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贺筠眸色微沉，“不过分手了也好，他那个人的确幼稚又有点冲动，做事也不考虑后果，不是很适合你。”
苗柠唔了声，“作为男朋友来说，他还是挺合格的……特别是那方面。”
贺筠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说他比裘洲更合格，他硬生生地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什么都不敢说。
苗柠和裘洲分手他当然高兴。
现在苗柠要和傅九霄同在一个剧组待至少两个月，而苗柠最开始的目标就是傅九霄，现在他们两个人甚至还要饰演情侣，所以……
“你什么时候走？”苗柠的脸贴在贺筠的肩上。
“中午。”贺筠声音沙哑，“会不会舍不得我？”
“嗯……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一时间肯定也会不习惯吧。”苗柠手指戳了戳贺筠的腹肌，“很漂亮的肌肉。”
“喜欢就多摸一下。”贺筠握着苗柠的手，“我的就是你的，什么都可以摸。”
苗柠：“……这句话可以这样说吗？”
“当然可以。”贺筠呼吸略沉，被苗柠的手摸得难忍。
苗柠双腿盘在贺筠的腰间，他低下头来，“我一直觉得你除了偶尔脾气有点儿暴躁之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贺筠：“……我什么时候脾气暴躁过了？”
“就是对我冷笑，跟我冷冷的说话那个时候。”苗柠记得很清楚。
“还很记仇。”贺筠声音沙哑起来，“你不要和你那些男朋友出去鬼混就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晚上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苗柠小声，“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恶魔，别人也欺负不到我。”
“小恶魔。”贺筠抵着苗柠的额头，“剧组人多，一定要藏好你的尾巴，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苗柠嗯了声，他小声问，“那你走之前能不能帮我安抚一下？”
“安慰尾巴还是犄角？”贺筠强忍着想要亲吻苗柠的欲望，低声问。
“尾巴……”苗柠声音很轻，“很痒。”
这段时间尾巴总是很痒，或许是因为被束缚的久了，尾巴已经不愿意再被藏起来了。
说到这里，苗柠的尾巴又开始激动了，一下子钻了出来。
贺筠的手法一直很温柔，苗柠的腿却有些紧绷，他搂紧了贺筠的肩，脸色绯红。
“柠柠。”贺筠的呼吸就在耳边，“你好像……有反应了，现在尾巴怎么这么敏感。”
苗柠羞耻极了，和其他人做什么都好，可是和一直在一起的贺筠……被发现了这一点，就觉得格外的羞耻。
他咬着牙，“闭嘴。”
“需要我帮你吗？”贺筠哑声问。
贺筠帮他？
苗柠的脑子嗡的一声。
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表面上他们都是以兄弟相称。
对苗柠来说，这也太太……太刺激了一些。
“需要吗？”贺筠又问。
犄角不知何时钻出来，蹭着贺筠的肩。
苗柠忽然有些庆幸昨天晚上和裘洲已经分手了，这样今天早上发生这种事情不至于……
“宝宝。”贺筠呼吸微沉，把苗柠抱在怀里，嘴唇抵着小恶魔的犄角，“我帮你，要不然马上就要过去了。”
苗柠耳朵发烫，咬着唇，眼底都是湿漉漉的雾气。
他极轻地点了点头，倚靠在贺筠怀里，由着贺筠对他动手。
还是觉得好羞耻。
贺筠只是动手，然后舔了舔恶魔的犄角。
苗柠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他呜咽着，“贺筠，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
“犄角，不可以。”苗柠眼泪汪汪地祈求着，“不要亲犄角，不要。”
“我忘了。”贺筠低声说，“忘记对你来说犄角比尾巴还敏感，我知道了，别怕。”
苗柠出了一身的汗。
他睁着眼无措地软在贺筠怀里。
明明贺筠才是那个毫无经验的人，而他男朋友都交过好几个，可是……可是现在好像他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他竟然让贺筠帮他了。
“没事。”贺筠似乎很清楚他在想什么，连忙低声安抚着，“我们本来就是最亲密的人，所以我们本来就可以做这些天底下最亲密的事情，你现在和裘洲已经分手了，你不需要害怕和担心。”
苗柠舔了舔湿润的唇，他抬起含着雾光的眼，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贺筠亲亲他。
可是这样绝对不行。
贺筠、贺筠还没有对象，对别人来说，他是贺筠的养兄，他怎么能让贺筠亲他呢？
苗柠想，果然还是需要男朋友。
就算是离家第一天，也不能让贺筠再和他一起睡觉了。
他已经是大人了，贺筠也是大人了。
等缓过来，苗柠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
贺筠低垂着眉眼，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身体上透露出隐忍来。
“柠柠。”贺筠声音低哑，“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解决完再出来。”
如果让他帮贺筠的话……
不行不行！
不能再越界下去了。
他和贺筠，有契约。
……
贺筠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只给苗柠发了个消息。
苗柠是结束拍摄的时候看见的。
他虽然是新人，却很有灵气，甚至不需要过多的纠正站位，就能很完美的出现在镜头里。
韩子珩给苗柠拧开水，说了一下网上的事。
“网上？”
“昨天晚上游戏入侵的剧组发了你们的定妆照。”韩子珩说，“反响很好。”
苗柠没注意那些。
“就是对粉丝来说，你没有微博不太友好，所有人都在求你开通微博。”
苗柠哦了声。
他取了手机翻看了一下，才发现傅九霄特意转发了他的定妆照那一条博，“我的小满。”
粉丝a：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傅神想说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小满，而是我的宝宝。”这样的话。
粉丝b：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自己的定妆照不转发，转发cp的，傅神你是不是想麦麸炒cp了？要我说，卖的好，娱乐圈稠男当道，看稠人卖cp还是不如看你和苗柠卖cp，至少养眼，所以傅神你能让苗柠开通微博吗？
粉丝c：傅神你真的，我哭死，你好爱他，偏爱已经不加掩饰了，人家又没有微博，你一个人唱独角戏不累吗？不如让他开通微博，你们两个一起吧。
粉丝d：建议苗柠出来开通微博针对他之前的事情辟谣。
网友a：傅九霄是真的已经毫不掩饰他的偏爱了。
网友b：之前是谁要让这个小满换下去的来着，现在出来走两圈儿。
网友c：这对我眼睛很好，苗柠多拍，爱看，喜欢。还有还有，微博微博！开通尾巴顺便发几张自拍照，我不挑就发个99吧，不是想看这么多照片，主要是这个数字很吉利。
网友d：别的明星一夜爆火，恨不得发个十张八张的自拍，我们柠柠爆火岿然不动。网上的人骂他，他不出来说句话。你们夸他，他还是不出来说句话。这样的心态太好了，我真的很爱！
……
苗柠翻了一些就没再看了，他只是说，“不需要微博。”
“嗯。”韩子珩说道，“不需要那就不要，下一场要拍的戏怎么样？”
“看过了……”
“柠柠。”傅九霄低沉的声音响起，“下一场是拍吻戏，要和我对对戏吗？”
导演说，吻戏能够快速拉起两个人的感情和状态，所以先拍。
韩子珩微微皱眉，他还没说话，苗柠已经站起来说，“好。”
这场戏是偏后期的。
俞意已经发现小满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无害之后的对峙。
“你是不是骗了我？”俞意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小满，这是他最亲密无间的爱人和伙伴，他一直保护着的柔弱的男朋友，“那天我看见了。”
小满无辜地挑起眼角，却显得格外妖异，“我骗了你什么？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你不要骗我。”俞意抱紧了怀里的少年，“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如果我骗了你呢？”小满问，在俞意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唇轻轻地扬起。
“那我就……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随之而来的，就是俞意充满了占有欲的亲吻。
亲吻……
苗柠微微睁大眼。
“cut——”
导演微微皱眉，“九霄，吻还差一点味道，你得把他抱得更紧一些，用一种让他完全没有力气逃离你的信念。”
傅九霄微微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斯文俊美，“抱歉，第一次拍吻戏。”
对啊，傅九霄之前，从来没有拍过感情戏，现在看来也是正常的。
“再来一次。”
这次傅九霄的亲吻用力了，用力得苗柠甚至有些无法呼吸。
苗柠根本没法逃离，只能呜咽着被傅九霄掌控。
好羞耻，那么多人看着……
他抓紧了傅九霄的衣服，眼角渗出泪来。
“好……好涩情。”不知道是谁小声地说了句。
导演倒是很满意，他甚至喊着，“苗柠伸一下舌头。”
韩子珩的目光沉沉，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苗柠和傅九霄的吻，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纠缠的舌。
他忽然低下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离开。
苗柠脑子都发沉。
这真的是在拍什么正经的电视剧吗？
他的舌尖被傅九霄缠住，腿软到无法承受傅九霄过于激烈的亲吻。
直到导演喊过了。
傅九霄离开的时候甚至还勾了一下苗柠的舌根，苗柠不仅舌根发麻，整个人都是木的。
傅九霄歉意地问，“感觉还好吗？抱歉，我是不是亲的太过分了？”
苗柠眼底含着泪，他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很软，“没事……”
傅九霄的眸色有一瞬间晦涩不明，手指擦上苗柠的唇，“抱歉，亲肿了。”
苗柠脑子发蒙，茫然地看着傅九霄。
“走吧，去化妆间，我给你处理一下。”傅九霄说着拉着苗柠就走。
“导演那边……”
“没事，他们还要看一阵前面拍的。”
苗柠只能跟着傅九霄走。
傅九霄是单人化妆间，这会儿化妆室里空无一人。
傅九霄关上门，然后取了消肿的药，他目光深深，“疼吗？”
“不疼。”苗柠小声说，以前他的男朋友们也会这样亲，甚至更过分，所以根本没有擦药的必要。
可是还有戏要拍，总不能顶着这样去拍戏。
傅九霄捏着明白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忽然说，“其实没有那么肿，在镜头下肯定会很明显。”
苗柠唔嗯一声。
“柠柠。”傅九霄忽然说，“昨天晚上你说你一开始的目标是我。”
苗柠：“……”
他都想把这个事情丢到一旁，怎么傅九霄还要提起来。
“那么你现在没有考虑我是因为担心裘洲吗？”傅九霄问。
苗柠：“我只是觉得……”
“这些似乎也不是很重要。”傅九霄低下头来，手指按着苗柠的唇，“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你还会不会考虑我？我们现在就在一个剧组，即便是谈恋爱也能更好的进入到戏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