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是需要被放在心尖上心心念念小心呵护的小玫瑰, 也是偶尔因为调皮需要被教育的小朋友。

  周思衡瞧着倒在自己怀里已经紧闭双目睡得香甜的小家伙,无奈又好笑。

  几分钟之前还一副恨不得今晚就“把他狠狠办了”的恶霸模样,如今已经完全把自己立下的flag完全抛到了脑后。

  周思衡能怎么办呢?

  自己宠的小家伙, 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接着一直一直宠下去才好。

  小家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抱着周思衡的双手又紧了两分,嘴里还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周思衡低下头凑近一听, 原来还在念叨着自己的名字。

  他无奈一笑,抬手揉了揉他柔顺乖巧的发丝,没想到睡梦中的江眠又不安分的动了动身子, 温热的手掌开始不听话, 并且逐渐朝着危险的地方向下延伸……

  周思衡:“……”

  本以为安抚好醉酒的江眠就够, 没想到睡着的江眠……对他来说也是一道很煎熬的考验。

  捉住那只肆意在自己身上挑逗的罪魁祸“手”, 周思衡深吸一口气,报复性的捏了捏江眠的掌心。

  为了拉开江眠的手后让他保持不那么难受的睡姿, 周思衡低头向下看了一眼。

  ……没想到原本被江眠穿在身上的那身清凉套装, 大概是在他刚才一阵阵的摸索中,不小心蹭开了什么扣子,现在连最后一层遮蔽衣料都显得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才多了两分更加朦胧暧昧的美感。

  配合着周思衡低头的动作,江眠带来的一片美好景色一览无遗,不该看到的画面全都被他尽收眼底。

  周思衡闭了闭眼, 试图消除这一幕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冲击。

  尤其是在感受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过后,周思衡难得咬了咬后槽牙,试图抵御难忍的感受。

  可惜欲、望就像是春日里生命力旺盛肆意生长的杂草,除不尽, 吹又生。

  即使躺在床上自我调理了十几分钟,也仍旧消除不掉心底那一股熊熊燃起的焰火。

  又过了几分钟, 周思衡认命般松开了江眠的手掌,背影透露出主人此刻内心的凌乱与挣扎不休,随着一声轻响,浴室房门被人落了锁。

  紧接着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等到周思衡再次冲洗完毕后,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周思衡重新回到床边,看着江眠睡的不太老实的姿势,手臂的动作像是想要挽留什么,他忍不住叹气。

  他重新躺上床,没一会就感觉到身旁的小家伙又往自己的方向靠了过来。

  只不过这一次,大抵是因为周思衡身上还留存着冷水的湿意,被冻了一下的江眠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还下意识揉搓了两下。

  周思衡无奈。

  现在又嫌弃他身上太冷了,也不看看刚才是谁一直试图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的?

  他低头,感觉身体温度逐渐恢复以后,才放心把江眠揽入自己怀里,报复性的轻轻咬了口他的耳垂。

  “真是个坏孩子。”

  经过了这一晚上的闹腾,第二天早上江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睡着得突然,周思衡也来不及给他喝下醒酒汤,于是也不敢放松状态离开,而是专程和林屿言打了个招呼,留在房间里,直到江眠醒来,准备为他端上暖胃热乎的醒酒汤。

  “嗯……”

  江眠睡眼惺忪,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皮,等到目光聚焦以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站在床前正笑眯眯望着自己的周思衡。

  “醒了?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周思衡的问话,江眠脑子一瞬间有些发蒙。

  关于昨晚的记忆,他稍微还能记得清楚一些的,就是自己换好了购买的情·趣·内·衣,死皮赖脸钻上周思衡大床的事情。

  周思衡刚才这么问,是不是代表着……他们昨天晚上做到了那一步,他已经成功得手了?

  周思衡隐约能猜到这小家伙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不太健康的坏心思,上前弯曲手指,轻轻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下:“是问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尤其是脑袋,晕不晕?”

  虽然不痛,但江眠还是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刚才周思衡敲过的地方,实诚的摇了摇头:“没有。”

  确认过江眠身上的确没有不适的症状以后,周思衡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把叠放整齐,放在枕头边的一套卫衣和裤子递给江眠:“先换上这身衣服去洗漱吧,现在这个天气还穿的那么清凉,你是觉得自己生病的次数还不够多是吗?”

  经过周思衡的提醒,江眠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貌似还穿着昨晚经过他“精心挑选”的玫瑰套装。

  江眠脸颊一红,连忙低下脑袋,本想稍微扯一扯自己身上松松垮垮薄如蝉翼的布料,没想到一低头却发现,大约是昨晚睡觉的时候贴的太紧,衣服上的那些链条在自己身上留下了横七竖八的红印,看上去真像被狠狠欺负了一番。

  江眠慌里慌张地抬头,对上周思衡的眼神,露出了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

  周思衡心里也很无奈。

  这小家伙,昨晚狂野到像是变了人设似的是他,今天早上百般纯情,后悔奔放的也是他。

  真是让他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因为昨晚他把江眠抱得太紧,随着江眠不停翻转的姿势,原本条条井然有序的金属链条,现在就像是打了个结的麻花似的,缠绕的太过于紧实,简直难舍难分。

  江眠一个人坐在床上拆了大半天,才解开三个内扣的结块,周思衡怕他再耽搁下去真是要着凉感冒了,也伸出手,细致的帮着江眠拆解开那些沉重繁冗的锁链。

  这些链条本就是挂在身体上用以支撑重点部位布料的连接,这一下全都拆除完后,原本就松松垮垮的布料更是直接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落在了两人面前。

  江眠:“……”

  周思衡:“……”

  就算是始作俑者江眠,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衣服阵亡的时候,还能这么发挥余热。

  衣服全部脱落代表着什么,江眠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瞪圆了双目,下意识的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全身。

  周思衡就吃惊愣神了一秒钟,这小家伙就把自己再一次裹成了粽子,配合上脸上的表情,活脱脱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小媳妇模样,眉头忍不住抽了抽。

  如果他不是昨晚正常暴风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恐怕现在看了江眠这样的举动,都会以为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坏事吧?

  很显然,江眠也看到了他脸上险些崩坏的微表情,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试图去牵周思衡的手,同时还小声说道:“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想了想,江眠又张口补充上一句:“昨晚……很舒服。”他指的是和周思衡的那两次亲吻,那种感觉,是江眠至今为止沐浴过的最享受的感觉。

  和周思衡接吻,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周思衡:“……”

  可以了,够了。

  这车速都要在高速上狂奔了。

  再说下去,就连周思衡都要误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什么偏差,他真的对江眠下了手。

  “总而言之,你先穿上衣服吧。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周思衡原本只想让江眠先穿上衣服,话说出口,总想动点坏心眼子。更何况刚才江眠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撩拨他,包括昨晚的账,他总也得讨回来一些不是?

  现在的江眠可不是昨晚喝醉了的江眠那么坦诚。果然,在听到周思衡的问话以后,江眠浑身一颤,两瓣柔软可爱的饱满唇瓣张了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周思衡嘴角溢出一抹笑意,不再为难江眠,自己绅士般转过了身体,暂时避开目光。

  等到过了一会,身后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结束后,周思衡才慢悠悠转过身来。

  “先去洗漱吧。”

  听话的孩子,值得得到奖励。

  周思衡上前两步,双手捧住江眠的脸颊,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留下一吻。

  “早安,眠眠。”

  江眠眨了眨双目,眼神逐渐从惊喜转变为渴求。

  见他凑上前还想再讨要一个,周思衡则是微笑着拒绝:“听话,先去洗漱,等吃完早饭后再说。”

  虽然很遗憾没能讨要成功,但周思衡的要求也不难满足,江眠登时就动了身,飞速下了床,冲进卫生间洗漱。

  在江眠今早醒来以前,周思衡就已经去过他的房间,把他要穿的衣服和所有可能需要的生活物品都带回了自己房间,一切具备,只要江眠一起床,什么东西都不会短缺。

  十分钟后,江眠洗漱完毕,重新回到周思衡面前。

  看着面前微微抬头一脸期待盯着自己的江眠,周思衡的嘴角露出一抹令他不安的笑意。

  周思衡伸出手,就像刚才一样,谈了江眠的额间,当场身体力行的教会江眠什么叫做“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眠眠做的很好,不过刚才我可没说,洗漱完以后就能得到奖励的?”

  江眠瞪圆了双目,那双好看的眼眸里写满了对他无声地控诉和不可置信。

  对此周思衡一点也不感到愧疚,他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问题。

  他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抱臂,等到江眠喝完暖胃的醒酒汤以后,开始正式跟小家伙算账。

  “好了眠眠,既然时间已经到了,现在我们不如来算一算,昨晚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