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郎扑到妹妹酱的旁边, 他的速度比灾厄童子快了一步,这次没有结界的阻拦,因为的场所有的力量都用来阻拦灾厄童子了。
他冲上前去,把妹妹酱抱紧到怀里, 过大的惯性让他就地一滚, 他能感觉到自己耳畔掠过一阵巨大的风。
是灾厄童子甩过来的黑色触手,他的本体还被的场的箭钉在原地, 但他看到居然有人过来和他抢寄生的宿主, 狗急跳墙, 延伸出了一根触手射向弦一郎。
看那触手的形状还有周身萦绕的不详气息就大概能知道如果被触碰到的话, 会有怎样的后果。
如果不是的场的箭及时射出去, 把那根触手的位置打偏了一些, 估计触手就不是简单掉在弦一郎耳边那么简单了。
抱着妹妹酱打了几个滚,后背贴到病房墙壁上, 才停了下来。
“妹妹酱!”弦一郎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小小伤痛, 第一时间检查了一下怀中妹妹酱的身体情况,确定看不到一点外伤之后,他才拍了拍妹妹酱的小脸,试图唤醒她。
“的场!你把妹妹酱怎么了!”抱着妹妹酱, 弦一郎吃力地从墙角站了起来。
他想要往的场的方向过去质问他,让他把妹妹酱弄醒!
弦一郎知道,妹妹酱突如其来的昏迷,肯定和这个家伙脱不了关系。
他刚迈开步伐, 就被的场一声怒喝。
“不要在过来了!你就站在哪里!”的场的话才说了一般,弦一郎就看到他被一个无形的东西击飞。
的场身体扭曲成他自己不可能完成的姿态迅速飞了过去, 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看来是受了非常重的伤。
在弦一郎看不见的世界, 只剩下寥寥几个头颅的灾厄童子疯了一般地冲向的场,刚刚就是他的一根连接头颅的触手击中了的场的肚子,把他击飞了出去。
的场身旁,躺满了支离破碎的式神,都是刚才为了阻拦灾厄童子,实力却远远不及他而被残忍撕碎的。
灾厄童子拖着残破的身躯来到了的场的身旁。
他黑色的身体上全是一个又一个的破洞还有裂口,那都是的场的羽箭给他带来的伤害,还有灾厄童子为了逃离的场羽箭的控制,自己断尾求生撕裂的缺口。
末端带着不成型头颅的长长触手叼过的场的那把弓箭,只见他牙齿一用力,在的场手上杀伤力巨大的弓箭就硬生生被折断。
弦一郎看着的场飞出去摔在地上,口中鲜血吐了几米远,然后的场的那把弓就莫名飞了起来,然后在半空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直接咬断了。
木屑飞的到处都是,弦一郎赶紧抱住了妹妹酱。
他现在唯一的能力就是用自己的□□护住怀里小小的幼崽,可他的肉体凡胎又怎么敌得过有二级咒灵,不,现在或许已经超过二级咒灵杀伤力的灾厄童子的攻击。
眼见着灾厄童子的触角再次甩向的场,如果不是的场的式神出来给的场抵挡了一下,或许的场这一下就已经也用他身边的式神一般撕裂成两半了。
可即使如此,的场受的伤还是不轻,他在地上无助的滑了出去,在逼仄的病房里,脑袋还有身体,无法阻挡的磕到床脚,墙柱,最后一路吐血一路身体向外滑行,最后被门板阻拦,咚的一声巨响之后才停下了继续向后滑的趋势。
那一声巨响,已经可以预料到的场的骨头会有几根碎裂了。
解决了的场之后,灾厄童子摇头晃脑转头看向了妹妹酱的方向。
弦一郎什么都看不见,可直觉敏锐的他能够感觉到有一直危险的生物盯上了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红喽书媛
弦一郎不允许自己的脑子在此刻宕机,迅速思考着还有什么应对的方式。
他掏出手机,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拨打了电话给伊地知先生。
然后抱着妹妹酱,躲藏到他直觉距离那妖怪更加遥远的地方。
电话嘟嘟嘟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弦一郎的心灵。
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心脏,心跳随着电话嘟声起伏,时间过的很慢,又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不知何时危险就会来临。
好在,伊地知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莫西莫西!弦一郎先生?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带着除妖师先生来了,刚想要打电话给你。”
!!!
弦一郎听闻此话,心头迅速闪过愤怒又无力的情绪。
那个的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可想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了,还是请外援比较要紧,要赶紧让伊地知先生带着除妖师先生过来帮忙。
“伊地知先生,你先不要管这么多,赶紧先往病房的方向赶过来!现在出了意外,我们所有人都命悬一线!事情等你到了……”我再和你解释!
还不等弦一郎的话说完,灾厄童子已经发动了攻击,弦一郎靠着他超强的直觉躲过了这一击,可手上的手机却被击飞。
“弦一郎先生!弦一郎先生!”
伊地知那边还没有听到弦一郎把话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急促的忙音声。
糟糕!出事了!
伊地知管不了这么多,赶紧带着自己身旁的除妖师先生紧忙从咖啡馆往幸村病房的方向赶去。
还没有到幸村的病房,只是在医院大门口,就已经可以看到冲天的妖气,比起特级咒灵来不遑多让。
当即伊地知心中便是咯噔一下。
他身边带来的这位除妖师虽然也的的场一门的除妖好手,但是这个级别的,估计他也解决不了。
那除妖师看了一眼医院的情况,眉头也是深深锁起,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
“这种情况,恐怕只有我们家主能够解决了,我记得他就在附近,我打电话联系他吧!”除妖师掏出了手机,打算联系家主。
电话当然是打不通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家主因为在路上看到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又见才心喜,直接顶替了他的身份,跟着人家出拔除妖怪了。
没想到因为太过自信,解除了妹妹酱的封印,然后导致灾厄童子因为多种原因实力大涨。
虽然只是一时的力量提升,但现在的力量估计也已经和特级咒灵相当了。
伊地知在外面也看出了这点,他匆忙降下了帐,然后电话联系上面派特级咒术师过来。
只不过咒术界的人手也不足,就是不知道这么临时到底能叫来什么样的咒术师了。
——要是五条前辈在就好了!
伊地知皱着眉心想道。
但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伊地知知道现在五条前辈正在海外出差,短时间是回不来的。
希望上边能够派七海前辈他们过来也不错,虽然七海前辈只是一级咒术师,但是以他的实力,打过医院里的灾厄童子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这也只是伊地知个人的想法,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决定上面的人派什么样的咒术师过来。
联系过了那边之后,伊地知继续给弦一郎打电话,想要能够再和弦一郎取得联系,好获取里面的情况。
他的能力有限,就算再担心也没办法进去,多一个他进去也不过送死罢了。
视线在回到弦一郎这边,弦一郎抱着妹妹酱狼狈躲避。
这幅场景或许正常人看起来会特别可笑,毕竟病房里什么都没有,弦一郎却抱着孩子走的踉踉跄跄,甚至还会撞上里面的家具,窗帘也被弦一郎拉下来一般,残破的垂落到地上。
可如果你把视线往外面放一点,就能明白此刻这个房间里的危险。
病房门口,的场像一条死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手臂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放在他的身旁,这已经不能简单用骨折来概括了,他的手仿佛一块破抹布一般。
他身上穿的是深色的和服还看不出什么问题,可往上看他和服里一层白色的衣领连血迹斑斑来形容都已经不能够了,那已经完全被染成了一片红色。
病床的地板上也连绵了一片星星点点的血迹,一直拖延到的场躺着的病房门口。
在房间中绕圈圈靠直觉躲避着的弦一郎也已经快到极限了,他汗如雨下,就算最残酷的训练也没有此刻来的劳累。
身体上的疲惫完全比不上心灵上的恐惧和紧张。
如果他此刻的情绪能够具现化的话,那绝对是一把大大的斩首刀悬浮在他整个人上方。
而他手上则是抓着一根只有头发丝一般的细线,不知道哪一步走错了,或者他的体力耗尽了,那根头发丝就会立即断裂,斩首刀就会迅速落下,不仅斩下他的头颅,也同时斩下妹妹酱的。
就光是为了妹妹酱,弦一郎也要拼命的跑。
“伊地知先生!”怎么还没有来!
弦一郎脑门上大滴大滴的汗低落,滴到了怀中妹妹酱不谙世事的粉红小脸蛋上。
可能是因为从的场这个陌生人的怀里到了弦一郎的怀抱中,阿尼熟悉的味道让妹妹酱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她身上还散发着让灾厄童子口水直流的香味,但是有弦一郎作为盾牌稍稍遮挡后,好歹没有之前那么浓重。
的场在晕过去之前在病房里布下的结界也起了一点效果,灾厄童子的步伐逐渐缓慢下来。
只不过弦一郎也已经到极限了。
凛冽的风带着破空的声音传来,弦一郎想要往左闪躲,身体却不听劝得带着妹妹酱往右倒去。
——完了!
弦一郎此刻心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他都能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已经贴在了他和妹妹酱的脖子上,倒下去的短短一秒时间,他人生十五年的大小事情,还有与妹妹酱相处的快乐时光都成了回马灯从他脑海里迅速流转过去。鸿熡薯媛
来不及和这个世界说告别。
没想好他墓碑上的墓志铭。
弦一郎抱紧了妹妹酱,在最后依旧把她保护在自己怀中最安全的位置,以自己的背朝着上方,闭上了眼睛。
……
“东京综合医院那边有特级咒灵?!”
“现在就要过去?!”
“就我们几个?”
几个穿着黑色校服的学生听到了辅助监督新田明的通知,这个短发的西服姐姐已经准备好了车子,立即可以载着他们过去。
“没有办法,如果不是没有人手了,也不会派你们几个过去。”
新田带着几个学生坐上了车子,一边开车一边在路上和他们讲她了解到的情况。
“这次你们进去之后,主要任务还是救里面的人质出来。”驾驶座上的短发姐姐打了一下方向盘,目光晦暗不明。
“人质有两个十五岁的中学生,其中一个是五条前辈妹妹酱寄养家庭的次子。”
“?!!”
“妹妹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