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
早上九点，叶向杨穿着并不合身的休闲服，一身热汗地跑进了门。
拎着五花八门的早饭，放到了餐桌上。
主要是乐乐面家的粥，虾仁玉米的。
虽然他没事挺爱出去晨晨跑撒撒汗的，但一年三百六五十天的，实在不差这一天。
而且确切来说也不早了。
早上醒过来，看到怀里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嗅着他安稳、温热的呼吸......
感到餍足的同时，还有那么点心虚。
昨晚，他好像不够温柔，易乐会不会反感，浴室后边儿确实有点没控制住。
魔怔了，被易乐那小腿勾引的。
但心虚归心虚，被子下两人都没穿衣服......经过昨天，叶向杨发现易乐除了脸和屁股有点肉，真的挺瘦的，他一只手揽着腰就能把人提起来。
叶向杨平时看着也没特别壮，但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锻炼、户外那是家常便饭。
可咱小易总还不怎么爱动。
喝牛奶也不够补的，往后得多盯着点吃食。
不知道他还喜不喜欢打球……
他明明脑子里都是正经的事儿，但大早上的，某些身体本能会先于意识苏醒。
感觉到自己抵着人腿时，易乐刚好动了下。
柔软温热的皮肤擦过前端，酥酥麻麻的，无意识蹭出了叶向杨的冲动。
才睡了几个小时，他要是把人弄醒，也太他妈不体恤金主爸爸了。
于是叶向杨翻下床，给人掖好被子，胡乱地翻了件能穿的，下楼清醒去了。
到这会儿，卧室人还睡着，昨儿累着了，想献殷勤也没机会。
他轻手轻脚地进屋，捡起散落在各处的衣物，到客厅的浴室，脱下身上的，一起丢进脏衣篓。
打开淋浴头，打算冲个澡。
顺便琢磨着，一会儿易乐醒了，跟人怎么开场。
水声扰乱了思绪，热气缓缓地缭上，等看清玻璃门上发呆的自己时，叶向杨才发现自己半天没动弹，都不知道冲了多久，脑子里全是昨晚的画面，颠来倒去，走马灯似的，他还硬了。
他看着身下，忽地就笑了，脸上是单纯的满足。
余光里，浴室门外有身影晃动，耳朵捕捉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叶向杨关了淋浴，浑身湿淋淋的，没动，只是移开了玻璃门，热气唰地溢了出去。
“易乐？”
“我在洗澡，你可以进来。”
等了一会儿，浴室的门开了，叶向杨眼神微动，身上刚散去一些的热意又重新聚拢。
易乐站在门边，一身西装，笔挺修长，显然是打点过了，要出门的样子。
恍然间，仿佛回到了时隔六年，在剧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有点陌生，更多的是思念，还有想亲一亲他的莫名其妙。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儿，直到缥缈的热气快蔓延到易乐身上，他率先回神，移开目光，脸上划过一丝绯红，颇不自在，“你......洗太久了。”
叶向杨眨眨眼，“哦，刚走神了，现在正要洗呢。”
易乐轻轻皱眉，似乎不能理解，冲个澡为什么也能走神。
“你要出去吗？”
叶向杨单手倚着玻璃门，健硕的身体，和沟壑分明的腹肌，赤条条对着人，挂满了水珠，他不甚在意。
“嗯，杨辉说他们一早就去了，等到现在，还有刘叔叔那边的人，我需要去一下。”
又是那群老家伙，叶向杨不满，“你助理应付着就行了，别去了吧，反正他们闲的很，无非还是那些话，就是得逼你低头。”
易乐“嗯”了，他自然清楚。
叶向杨顿了顿，“要不，你就按他们说的来，省的落人口舌，其实，先保住围城的宣发和上映是最关键的，我反正无、”
他噤了声，捂住嘴，眼里笑笑，表示自己开玩笑。
因为易乐刚好凶地盯了他一眼。
他袖口下的手微微攥着，“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不会再把你卷进来。”
“他们......没几个干净的，旧账一起，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他语气竭力收敛，憋着怨气。
叶向杨心里暖呼呼的，他担心个啥啊，有地儿住，有人养，该说不说，这事儿他有一半的责任，易乐别受委屈就行。
“你最近不要出去，可能有媒体蹲点。”易乐提醒他。
“哦。”
“有急事打我电话。”
“......那没有急事，只是想你了呢？”
说这话其实有点脸热，但叶向杨就爱看易乐微窘的可爱样。
“早饭在桌上，你吃了吗？你真的能出去吗，昨天做、”
“叶向杨！”易乐低声制止人问下去，有种马上要把门带上的架势。
叶向杨挺无辜的，他是真的怕易乐不舒服嘛，咱小易总，从以前就爱逞强。
话说，他觉得易乐的脸好红，声儿也哑哑的，嘴唇瞧着好干，会不会......有点烧。
于是，他光着脚走过去，也不管人愿不愿意，拉着抵了抵额头。
“我没烧.......”
易乐推他，惹了一手的潮湿。
“你、你能不能，处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眼神躲闪。
可不是，叶向杨一直硬着呢，忒不见外。
叶向杨咧开嘴，笑，“我也想啊，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或者性功能失常，见着喜欢的人，起反应，很正常吧。”
“你穿西装真好看。”
“不穿也好看。”
他笑嘻嘻的，拉着在人手背上亲了亲。
“而且，咱俩哪儿都互相看过了、摸过了，不用这么害羞。”
做没做到最后一步，的确会带来实质性的改变，只是亲了下手，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就微妙了起来。
脑子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了许多画面。
再对上时，眼底都藏着蠢蠢欲动的纠结。
手最先动作，叶向杨揽了易乐的腰，把人拽进了浴室里，惯性作用，脱手的门微微带上了，没关严。
他捏着易乐的下巴，语气轻佻又暧昧，“再说了，易总，为了巩固咱俩的关系，用肉体诱惑你，也是我的手段之一。”
心脏又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赤身裸体的荡然无羞，全副武装的反而想落荒而逃。
领带被扯下。
叶向杨拱进了易乐的脖间，舌尖舔过昨夜留下的痕迹，“易总，真的急着出门吗？”
“要不要，再服务一回？”
“先晾他们一会儿，然后......咱们一起去，气死他们，怎么样？”
打破理性和犹豫的，往往只需要一个充满情欲的、淫靡潮湿的吻。
窸窸窣窣，定制的西装被换下，叠放整齐。
淋浴的水声再度响起，玻璃门是敞开的，水雾升腾，隐隐约约映照出交叠的轮廓，水汽萦绕着，慢慢浸湿了远在门边的衣服。
易乐手撑在玻璃上，趴着，唇色透红，耳廓红得能滴血。
皱着眉头忍耐。
手逐渐攥成了拳，抵在唇上，腰部微微挺动，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羞耻感，下一秒便要破碎。
热水浇在漂亮的脊背上，分流几股而下。
昨夜情爱的痕迹被冲刷得更加醒目艳丽。
叶向杨蹲在人背后，身下勃起的阴茎挺立着，肉眼可见的硬邦邦。
他正捧着易乐的屁股，掰开臀肉，凑上脸，用舌尖开路。
昨儿多亏林如雯想的周到，袋子里还有外敷的消炎药，清理完后，趁着易乐疲惫不想动的时候，叶向杨给人后边儿里里外外抹了药，才套的睡衣。
效果不错，没太肿。
但毕竟初次承受，就算再温柔，叶向杨也不大放心。
怪就怪，年轻人开了荤刹不住，他想好了，再做一回，就收手。
舌头不如手指深入，但私密处被人舔舐和入侵的感觉更难堪，而且看不到，易乐的反应比昨天还大些。
“叶向杨，不弄了，进来......”他音调不稳。
叶向杨叹了口气，水流下，他覆在人身上，握住易乐的手，撑在他两侧，将人圈在怀里。
后背贴着胸膛，姿势亲密无间。
阴茎滑溜溜蹭着易乐的屁股，摩擦着穴口，蓄势待发。
“易乐，你知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会让人失控。
叶向杨舔他的耳朵，易乐越躲，他压得越紧，腰间的力道逐渐加重，而后，慢慢对准了位置。
他掌心抚过滚烫的胸口，落到易乐身下，握住了水淋淋颤动的茎身。
缓缓撸动。
易乐弓紧了腰背，落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屁股就抵在人凶器上。
他混乱中，侧头露出困惑。
叶向杨就势吻住，唇舌交媾。
在易乐逐渐绷紧的眉头中，缓慢而温柔地将自己推了进去，被软肉迎合着，送到最深。
“唔……”
热水淋漓，抵不过结合带来的舒适。
水声盖过了微弱的呻吟。
唯有耳边交叠的喘息，不断放大，荡漾进了脑海深处，搅出汗涔涔的欲水。
比起昨夜的情热，此刻的两人更像是一场事后的温存。
不算激烈，却很缱绻。
叶向杨拥着他，温柔地吻着肩背，舔舐着脆弱的皮肤，九浅一深地顶弄，游刃有余。
时常插不了几下，两人就会吻到一起。
“易总，能行吗？咱俩算不算纵欲过度？”
“还记得昨天做了几次吗？有喜欢的姿势吗？我下次多用？”
问的都是废话，两人光顾着干了，压根就没玩什么花样。
易乐表面上不虚不怕，但身体是最坦率的，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的反应，就像现在，被操得很舒服，嘴唇会抿起来，眉心微拧，前端的小孔又黏糊糊的了。
叶向杨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两人不像是在做爱，更像是借着亲密的姿势，你情我愿地谈谈心。
当然，主要是他在说骚话。
没皮没脸的。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易乐始终闷着头，不怎么看他，有些沉默。
于是故意重重地顶了下他的敏感点，易乐不防，呻吟出声，随即捂住了嘴，差点磕在玻璃上。
叶向杨赶紧垫住，“别捂，就咱俩，不用害羞，我喜欢听。”
他寻思：“是不是慢了不够爽？我快一点？”
易乐摇摇头，还是不看他，眼睫垂着，好像突然就不开心了。
怎么回事？
叶向杨有点慌，凑上去亲了亲脸颊，“易总，我哪儿伺候得不好，您明说。”
“是不是里边儿还疼，我出来？”说着，就后撤，要把自己抽出来。
易乐按住他的手，还是摇头。
叶向杨保持着半进不出的姿势，不动了，替他拨了拨汗湿的头发，等着。
只见易乐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你之前，真的没有性经验吗？”
叶向杨被问得有点懵，还真回忆了一下，说：“自己手淫算吗？”
不消几秒，盯着眼前人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叶向杨电光火石间好像感觉出了什么。
他抱紧了易乐，亲昵地趴在人肩上，问：“易总，你是怀疑我吗？”
“你介意这个？”
易乐呼吸略急，扭过头，盯着玻璃，“不介意，叶导是成年人，有没有都很正常。”
怎么还叫上称呼了？叶向杨摸摸易乐的脸，明显感觉到人嘴角是不高兴的。
“易总，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啊，你不是查过我吗？”
他提醒。
易乐神色间现出迷茫，“可是，你......很熟练，也很能忍。”
“啊？”
叶向杨疑惑得太大声，易乐不想理他了。
两人僵持着连接的隐私部位，再度紧紧相贴，发出黏腻臊人的动静。
叶向杨又动了起来，比之前兴奋了许多。
他追着赶着亲易乐的脸，声音里带着笑意。
“易总，你是夸我技术好吗？”
“我哪儿能忍了？冤枉。你知不知道，昨天刚进去的时候，我差点就爽得要射了，怕你笑话，以后不肯跟我做了，才拼命忍着的。”
“幸亏之前忍的次数多，练出来了都。”
他揶揄自己。
“至于熟练，那是因为……想过很多次，很早，自己用手的时候，就幻想过弄你的画面了。”
“你是我意淫的对象，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一番实诚的交代，闹得两人一时都不太敢看对方的眼睛。
但叶向杨到底更胜一筹。
主要身下的状态，也快到了。
他胳膊穿过人腋下，箍住易乐的胸口往后，使两人的身体挨得更密实。
失去了支撑，易乐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姿态微仰，伴随着身后的抽插，前腹的欲望时不时抵上硬硬的玻璃。
隐隐的，两人亲密的情状混着水流倒映在玻璃门上。
看不真切，叫人不安。
易乐仰着脖子，张口喘气。
被水淋得睁不开眼睛。
叶向杨粗喘着，维持不住温柔。
太热了，得赶紧做完出去，别一会儿把人闷坏了。
“易乐，我......”有些话，现在说出来还不合时宜，喜欢啊、爱啊之类的摸不着分量，人也不想要。
他快速套弄着易乐的欲望。
近乎执着地插着后穴里最深的地方。
想将两人的心也系得更紧。
“我保证，从今以后，只要你问，我对你，永远坦白。”
“什么都不要去猜。”
无论是有没有跟别人做过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问题，还是接近他的目的......
信任。
是最坚不可摧的。
要用无数次承诺和真心来换。
六年前的伤害烙印在了心底，易乐对他，始终无法全心地依赖。
时刻等待着所谓“真相”的破灭。
预备受伤。
玻璃上已爬满了雾气和水珠，模糊不清的影像里，两俱纠缠的男性裸体，在不断的肉体拍打声中，喘息着，纷纷达到了巅峰。
叶向杨仰面迎着水流。
颤抖着抵达高潮时，听到了怀里人恍如错觉的一声“好”。
于是，他血脉偾张、心满意足地射进人体内。
激得人脸色潮红，趴在玻璃门上，浑身发抖。
而他展臂，把易乐死死搂在怀中。
再也不能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