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彻底落山了。
许雁脸还热着,不敢看顾槐松,只好直视前方阑珊的灯火。行至半路路过一家成人用品店,顾槐松停车,看了看许雁。
二人面面相觑。
许雁业已冷静下来,抿唇问道:“怎么了?”
顾槐松欲言又止:“套……”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眼神飞快地掠过许雁下身。
“……”许雁秒懂,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去买吧,我在车上等你。”
顾槐松依言熄了火,步履匆匆地走进成人用品店。
冲动的决定只在一瞬间。许雁一个人坐在车上,望着灯光昏暗的成人用品店,心中两个小人吵吵嚷嚷,打着去还是不去的拉锯战。
没等他继续纠结,顾槐松就拎着一袋计生用品走了出来,他把袋子递给许雁,说:“我不太知道要挑哪种,应该没买错。”
“那就走吧。”许雁没动,径自让顾槐松继续开。他一点也不想提前看袋子里装了什么。
顾槐松住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地处黄金地段,离他公司很近。
甫一进门,许雁抢着道:“我先去洗澡,浴室在哪?”
顾槐松给他指了个方向,附带一件崭新的丝质睡袍和一条浴巾:“内裤好像没有了,我找找。”
许雁匆匆遁入浴室,锁上门,坐在马桶盖上发呆。
镜子就在他身旁,许雁望进去,镜子里的男人头发散乱,脸颊耳尖泛着不易察觉的红,皮肤早就过了黄金期,比不上街上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
太冲动了。许雁想,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是小孩子,怎么就那样亲上去了?还主动提出要去他家——就算是十来岁时暗恋顾槐松的许雁,也不曾干过这样大胆的事。
热度稍褪,他慢悠悠低头,发现自己把那个不透明的塑料袋也连着睡袍浴巾带进来了,像捧着一袋烫手的山芋,许雁急急忙忙抛下,藏进浴室最深处的淋浴间。
许雁拖拖拉拉洗了将近二十分钟。浴室溢满氤氲水汽,他擦开雾蒙蒙的玻璃,再次望着自己发呆。
‘笃、笃。’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许雁被吓一跳,下意识就打开了门。
穿着同款普蓝色浴袍的顾槐松赫然站在门口。
“啊、你……洗完了?”许雁尴尬地开口,有点语无伦次。
顾槐松点了点头,沉默地挤进一屋白雾中。
他们相对无言地伫立着,雾气慢慢消散,顾槐松的脸也逐渐清晰,那张脸依然没什么表情,像高中一样,又酷又冷。
“……”
顾槐松慢慢上前,试探地吻住了他。
许雁震惊地张大眼,男人的俊颜在他眼前放大,连小瑕疵都看得清,但这些都无伤大雅,那张脸依然很英俊。怕被对方蛊惑,许雁垂眸,生疏地回应他。
顾槐松的手往下探,撩起丝质浴袍,忍不住揉了揉许雁挺翘的臀。
许雁被揉得害羞,在唇齿间含糊地说:“别这样。”他别扭地往后伸手,拉住了顾槐松。
顾槐松吻得更深,许雁手上施加的阻力如螳臂当车。他的指尖在湿哒哒的穴口轻轻揉按,低声问:“……清理过了?”
许雁别捏地‘嗯’一声,半道变了调,喉间发出嗡鸣一般的气音。
顾槐松乍然戳进了两根手指,见许雁脸上除了羞赧外没太大疼痛的表情,便小心翼翼地抽插起来,寻找那个敏感的一点。
水声咕唧,许雁瓮声瓮气地呻吟几声,心里悔意陡生。上次他懵懵然地就和顾槐松做了,记不清具体细节,这次二人却都清醒,肌肤相贴的触感都十分清晰。箭矢将将离弦,贸然叫停尴尬,若任由情事继续,第二天早上更尴尬。
唯有逃避和放任自流,坠入情欲的深渊。
见扩张得差不多,顾槐松将他翻了个身,探手在塑料袋里取出一个小方盒,拆开盒子,取出其中一个套子撕开戴上,颇有压迫感的性器抵在穴口。他开口,说是征询更像通知:“我进去了。”
许雁弯着腰,双手撑着洗手台,被身后窸窣的塑料摩擦声响弄得面红耳赤,遑论抬头看面前的镜子。
他害怕看到镜中自己淫荡的模样。
闻言,许雁潦草地点点头:“进、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