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行和季福到县里家中, 家里此时又是另外一副光景,院里的桃花早已谢掉了,绿叶中枝头上结出了拳头大小的桃子,只是桃子还未成熟, 估摸着等月中就可以摘下来品尝一二了。

  荆行看到这些果树就想到之前买房子的时候那贾商人还给推荐了一个照顾这些果树的人, 荆行一边从马身上卸东西一边跟季福说这件事, 之前都是他一个人住这边,照顾果树的是汉子还好, 没有什么估计,但偏偏是哥夫, 他自然不好把人请过来, 这么久了都是他一个去后院果林转悠,处处野草浇浇水便没了。

  季福点了点头, “后院这么多果树,而且好些我们都不认识,既然那个阿叔是从之前就照顾这些果树的, 就让他来照顾吧。”

  荆行“嗯”了一声, “改天我就去把人找过来。”

  季福便问了到时候给这人的月钱,荆行当初的时候就问了,现在也还记得, 便道:“八百文一月。”

  季福点点头, 面上很是平静。

  荆行觉得季福这个小财迷怎么都会心疼一下, 但见到他这般反应,便凑过去把人拉在怀里,还故意问道:“这钱给出去不心疼?”

  季福抬头看向荆行, 此时小脸上才皱了一下,声音也小, “心疼,这些钱都是相公赚的,一个月就要给出八百文,怎么会不心疼。”

  季福话里虽心疼给出去这么多钱,但这些钱都是荆行辛苦挣来的,所以与其说心疼钱,不如说心疼荆行。

  荆行也听出季福话里的意思,便笑了起来,再一次明知故问:“是心疼相公还是心疼这钱?”

  季福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往荆行怀里埋,声音闷闷传来,“……心疼相公。”

  荆行满意的去亲人。

  两人这一路上也没有多累,两人把带的东西都放好,两人又一起打扫了一遍屋子,做了午饭。

  吃完午饭后修整一下,荆行见季福洗完澡又换上那个褂子,白嫩嫩的胳膊露着,下边穿着里裤,布料轻薄宽松,隐约能见到两条细瘦的腿。

  季福看到荆行还穿着那长里衣,便给荆行拿出做的新褂子来,脸上带笑,双眼亮晶晶拎着新褂子给荆行展示,“相公,穿这个新的!”

  荆行“嗯”了一声,“我先去洗了回来穿。”

  等他回来的时候,季福躺在铺着竹席的床上,房子南北通透,只要打开窗户,就有凉风从外面不断吹来,屋里凉快舒服,季福眼皮耷拉着,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荆行走过来见他这般,也不准备欺负人了,动作小心的把季福手里还捏着的褂子拿出来,但还是把季福给弄醒了,季福睁开眼睛见是荆行,人还迷糊呢手已经松了力道,让荆行拿走手里的褂子。

  季福往里挪了挪,给荆行留出空位来,他整个人迷迷瞪瞪软乎乎,还不忘照顾荆行,荆行心里一片柔软,从箱子里翻出薄被子,刚躺上床,季福就很自觉往他这般挪了过来。

  荆行揽着人腰身,在季福那白嫩的颈窝出亲了亲,深深吸了一口。

  季福伸手抱住荆行的腰,迷迷糊糊叫了一声,“相公……”

  荆行“嗯”了一声,哄着道:“睡吧,相公在这里。”

  其实两人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夫夫两人的小生活简单又自由,原本季小福还琢磨着下午给荆行包包子,但他没有想到一个下午他都在床上度过的。

  床内这片地方炽热粘腻。

  季福满脸红潮,又热又娇,一手紧紧抓着枕头一角,视野在摇晃,目眩神移,找不到一分自我,他随巨浪逐流,突然,颤抖的小腿绷的紧紧的,架在空中的脚蹬了蹬,脚背绷出漂亮的弧度,脚趾泛着粉,下一刻,翘起的脚顿时失了力气垂了下来。

  粘腻的声音止都止不住,季福更是压抑不住喉咙传出的声音。

  似哭似泣,又好似在撒娇,尾音调调都能变好几次,但最多的时候都是近乎失声的无声时刻。

  失神,失声。

  荆行不出汗的时候,尤其他面上不带任何神色的时候,会感觉到他与旁人都有种距离,让人感觉很是不好接近的感觉。

  尤其对方这身高,这体魄,露出来的结实小臂,这些都能看出这汉子是练武的,身体结实。

  大掌出力有多大,那些被荆行打过的人都知道,此时却收着劲桎梏着那脚腕、腰身。

  麦色与雪白相缠。

  泛着青筋的大手五指之间溢出雪白。

  荆行之前对这件事也没有多热衷,他上辈子在大学宿舍里就被舍友邀请过去看小片.子,荆行直接拒绝了,与那些很是有兴趣的室友相比,他就像是深潭里的水,毫无波澜。

  他全部的经历在练武上,在开馆,在买房子给自己一个家上。

  别人对他没交女朋友,没有男朋友这件事上都很吃惊,甚至热衷于给他介绍。

  荆行都拒绝了,他甚至觉得他这样就很好。

  荆行的父母看到这个不用他们操心的孩子这般的时候,甚至一度认为是当初他们离婚造成的。

  但其实,荆行是真的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好。

  如今,和季福在一起的日子,再次给了他这种感觉,甚至上一世即使买了房子后也没有落下心来的感觉,这次落下来了。

  它在季福的身上。

  从与季福再一起的每一个日子,越来越多,越来越踏实。

  又深又重。

  是喜爱。

  荆行带着满身的汗去亲季福,唇瓣相贴转辗着,呼吸交缠着,荆行轻而易举就撬开季福的唇,在他失神中给他深深的吻。

  水线一条。

  在他喘气时,荆行又怜爱地嘬他脸、脖子。

  这次家里只有他们,季福不必顾忌着闵母,上次答应荆行好了就随他来,但他没撑住就开口叫相公了。

  然而没有顾虑的何尝不是荆行,哄着自己夫郎把小册子上的“莲花坐”和“骑龙”都来了一遍。

  小夫郎眼里含着泪,浑身都是没有力气的,还得靠荆行自己。

  季福翻山越岭,飞天入地,刺激的一波又一波,夏季,水田的水越来越多,农作的汉子犁水田,这水田就是得多犁,多撒撒肥,这田就肥沃了。

  等季福醒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房屋里点着烛火和油灯。

  荆行坐在一旁写着什么,时不时就抬头往床上看一眼,这次像似听到床上动静,抬起头朝这边看来,这屋里的床荆行并没有弄床帘,很轻易就看到床上的被褥动了动。

  荆行放下纸笔走了过去,季福此时皱着一张小脸,身上跟被拆过又组装起来似的,都不是他的了,他更是动都不敢动。

  他也想到下午自己丢脸时刻,顿时一张小脸红得不行,害羞又尴尬。

  他看出来这身下的竹席都没有了,床单也换过了。

  荆行现在是“吃饱”了,人也餍足了,他看到季福见了他就躲进被子里,不知道碰到哪里,嘶了一声,可怜又可爱。

  荆行上床躺下隔着被子把人抱住,声音带笑的温柔哄道:“出来,别闷坏了。”

  “出来,都是相公惹的,相公这里给你赔不是,嗯?好不好?”

  季福躲在被子里,轻咬下唇,他都说了不要了,要上茅厕,这、这人还……还弄他……

  季福不出去,荆行就钻了进来,抱着可怜的季小福亲。

  半晌,季福声音小小声道:“……下次别、别弄这么厉害……”

  荆行见他这般哪里会不依他,但又故意逗他,道:“好好好,下次咱们多试几次就好了。”

  季福忍着疼默默翻身,给荆行一个倔强又可怜的背影,不再搭理荆行。

  荆行挪过去把人紧紧抱住,看着他露出来的后颈上还有荆行咬过嘬过的痕迹,心里身里都满足的不行,哄着人道:“好了好了,亲亲福宝,刚刚相公逗你的,都依你,下次相公轻些,也不弄这么重。”

  季福忍不住唇角勾了起来,那唇珠都亲肿了,可见下午的厉害程度。

  荆行撑起身子去亲人脸蛋,“我的福宝饿了没?”

  季福点点头,荆行便起身去端瘦肉粥过来,荆行等着季福醒过来一起吃,再加上天气热,此时粥温温的,就很不错。

  季福被荆行抱在怀里喂粥的时候,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荆行道:“我都看过了,没有第一次肿的厉害,看来福宝已经渐渐适应我了。”

  季福去捂荆行嘴的动作慢了,还是被他说了出来,小脸又羞又窘。

  两人对视,荆行噗嗤笑了一声,把人往自己怀里裹,还亲了亲捂上他嘴的手。

  季福缩回手,专心吃饭,只是小脸、耳朵都红。

  两人休息调整了两天,这两天早上的时候,荆行回陪着季福一起去逛这边的早集,县里上工的人多,早集不仅有早点,还有卖菜卖肉的,人们也会在这个时候买一些回去。

  荆行之前自己住这边的时候,他就是会来这边买菜,所以这边经常摆摊的阿叔阿婶们都记得这个小汉子,年轻又俊朗,之前还有不少阿婶想给荆行介绍媳妇夫郎,后来认出他就是开武校让两百都个孩子读书的时候,就更多人想给荆行介绍媳妇了。

  这些都被荆行给拒绝了,说了已经成婚家里有位夫郎了,这些阿婶才死心。

  也是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荆行有个夫郎,但都还没有见过,如今看到荆行带着一个小夫郎来买菜,再看看两人牵着的手,便都明白了。

  这位应该就是闵老板的夫郎了!

  还别说,两人站在一起还十分般配,瞧瞧那小夫郎白的,更发光一样。

  他们还没有见过这边白嫩的人儿呢,那小夫郎的面貌,一看就是很乖的那种,难怪闵老板心里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