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纱帐内,藏有一张大床,床上.绑.着一人,衣.不.遮.体,双目紧闭,似昏了过去,正是失踪的南崖。

  一时间,秦周心中又气又急,气的是南崖果真是被张茂这个王八羔子给劫了,急的是看南崖的样子定然是受了不少折磨。

  这时,张茂见他东张西望,动作慢慢吞吞,不悦斥道:“磨蹭什么?赶紧滚蛋!”

  秦周紧咬牙关,衣袖下的拳头用力攥着,他不能慌乱,更不能露出破绽,他要尽快向姚大人报信。

  秦周嘴里喏喏应着,转身匆匆离开,刚走到房门处,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你等等!”

  秦周身子一顿,次奥!不是我露出什么破绽了吧?他紧张的转过身子,“世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张茂正捏着筷子吃三虾面,脸色明显添了几分愉悦,“这个三虾面挺好吃!你们光禄寺以后照这个水准给国公府送吃食!听见没?”

  “下官遵命。”秦周心中松了口气,转身急匆匆的出了房间。

  他一路出了景国公府,府外柳非正焦急等待。秦周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无人僻静之处。

  秦周将在府内所见告诉了柳非。

  柳非叹了口气:“秦署丞,我看您还是尽快告诉姚大人吧,这件事拖得时间越长,只怕越难救人!”

  秦周点了点头,匆匆与柳非分别,直奔姚敬府上。

  他到了姚府时,正好赶上姚敬急促的从外面回来,他为了救南崖,今日连着找了几位朝中相熟的同僚求助,可是那些人一听对方是景国公,全都婉言拒绝,姚敬只好黯然归来。

  秦周连忙将今日去景国公打探消息,找到南崖的事情告诉了姚敬。

  姚敬一听南崖被张茂折磨,气的双目喷火,牙齿哆嗦。

  秦周道:“大人,咱们赶紧去五城兵马司吧?之前那个程将军不是说要进国公府搜查,必须有确凿的证据吗?如今证实南崖的确在国公府!咱们找他们救人啊!”

  姚敬感激道:“秦周,谢谢你为了救南崖做出的努力,我现在就去五城兵马司,让程雷发兵救人!”

  秦周作势也要跟着去,姚敬阻止道:“秦周,你累了一天,就不要去了,早些回去休息,待我把南崖救出,你再来看他!”

  秦周见状拱手道:“也好,大人一切小心!”

  姚敬拍了下他的肩膀,带着家仆,匆匆赶往五城兵马司。

  秦周望着他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南崖终于有救了!那个混蛋张茂肯定会受到严厉的刑罚!

  ...

  景国公府。

  刑部尚书、景国公张苍在京郊狩猎,终于满载而归。

  此次狩猎,他玩的甚是尽兴,回府后,正想把猎得的几只珍禽肉给他的大女儿、如今的景皇太妃送去。

  忽然家奴来报,称国子监监丞姚敬有急事来见。景国公疑惑的让人带了姚敬进来。

  姚敬满脸怒气进了国公府,他适才去五城兵马司,将秦周探得南崖果真在景国公的事情,告诉了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程雷。

  他原以为程雷会立即发兵,可万万没想到,程雷各种理由搪塞推脱,就是不愿出兵救南崖。

  姚敬一怒之下,又来到景国公府要人,恰好碰上景国公回府。

  姚敬见到景国公后,直抒来意,情绪激动的想要回南崖,不过他为了保护秦周,话语中,并没有提及秦周利用光禄寺送食物,找到南崖的事情,只说有人证可以证明南崖确实在景国公府。

  景国公听了姚敬的说辞后,目光闪过一抹阴鸷,自己儿子是什么熊样?他最是清楚,姚敬说的事情八成是真的!

  可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他自然不会承认此事。

  景国公板起面孔,矢口否认此事,并指责姚敬无事生非。

  姚敬本是一介书生,哪见过此等无赖之人,气的浑身哆嗦,大骂景国公父子罔顾王法,天理难容!

  景国公也动了气,干脆令人将姚敬轰了出去!

  待赶走了姚敬,他皱着眉问侍卫:“世子在哪里?”

  侍卫回道:“世子爷这几日一直呆在房间。”

  景国公脸色不豫,大步流星的赶到儿子的庭院,他发现儿子亲信的家奴全都在房外守候,而房门紧锁,心中升起一丝怒气,这个小畜生定是在屋内胡闹!

  他轮着胳膊砸起门,“茂儿,你在做什么?开门!爹有事找你!”

  敲了半天,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但见张茂袒.胸.露.腹,满脸.欲.色的对亲爹赔笑道:“爹,您狩猎回来了?”

  景国公瞪了他一眼,进了房间,反手将门关上。

  “茂儿,你是不是抢了姚敬的男妾入府?”

  张茂一脸轻蔑道:“爹,是我抢的!那又怎么样?不过一个国子监破监丞!哼!”

  景国公斥道:“你个混账东西,你平时在外面胡作非为,我都不管,可这姚敬是朝廷从三品命官,你抢他的男妾,此事如果闹大,对我们不利啊!你马上将此人随便丢弃在京城无人之处,省的那姚敬把矛头指向咱们国公府。”

  张茂翻了翻白眼,“我不!你不知道这美人简直是人间尤物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

  景国公恼声道:“茂儿,你不要任性,听爹的话!”

  张茂见老爹这个反应,眼珠子转了转,眼底掠过一道邪光,他忽然拉着景国公的衣袖,“爹,你先随我来。”

  景国公未等反应过来,就被拉进重重纱帐,他一眼便看到床上凸起的红丝被。

  景国公惊疑道:“这是……”

  张茂奸笑一声,猛地掀开红纱,口.塞.红.布、手.脚.被.绑的南崖露了出来。

  景国公望着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蛋,曼妙动人的身姿,双眼顿时直放精光。

  张茂望着父亲色眯眯的样子,心中暗骂一声,死老头,我还不了解你,我看你现在还舍不舍得给美人送走?

  南崖适才在屋内听到了外面父子俩的对话,以为景国公是来放他的,他眼角溢出委屈的泪水,使劲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求救声。

  南崖在床上扭.动.着婀娜的娇躯,在景国公眼中却成了另一种.火.热的风情,景国公不由自主的来到南崖身前,粗糙的大手摩.挲.起南崖柔嫩的肌肤起来。

  张茂唇角向上歪了歪,低声道:“爹,儿子先行退下了。”

  他有些不舍得望了眼南崖,哼,只好暂时把美人让给这死老头了,他悄然退出了房间。

  景国公并没有理会张茂的离开,他的手指抚摸着南崖绝美的脸蛋。

  “唔唔……”南崖呜咽着摇晃着脑袋。

  景国公轻轻拿掉南崖嘴里的红布,“美人,你有话要给本公说?”

  南崖眼角泛着泪光,祈求般的望向他,“国公,您放了我吧,我回去一定劝我家老爷,不追究此事。”

  绵软.酥.骨的声音,听的景国公心中麻麻的,痒痒的,也击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小美人,你太诱人了!本公不想放你走了!”他猛地扑到南崖身上......

  ...

  隔日清晨。

  张茂来到房间外,轻敲房门,捏着嗓子喊道:“爹,孩儿能进去吗?”

  过了好一会儿,房内传来景国公清嗓子的声音,“进来吧。”

  张茂推门进了屋,他见亲爹红光满脸的样子,嘴角攥起一丝邪笑,“爹,您看现在这美人还送出府吗?”

  景国公捋了捋胡须,“此事你不要管了,那个姚敬,哼!我自会让他永远闭口。”

  张茂一听老爹这话,更加有恃无恐,“我就说嘛,您是堂堂景国公,还能怕那小小姚敬不成!爹,那个南崖这会儿还在睡吗?”他兴奋的搓着双手,望向纱帐内的眼神发出了狼光。

  景国公见儿子这幅模样,心中竟生出一丝不悦,美人只能属于他,其他人都不能碰,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行。

  他冷哼一声,“那个南崖,我自有安排,你也不必管了。

  张茂一怔,“爹,你啥意思?”

  景国公没有理会他,径直入了纱帐内,不多时怀中抱出了全身裹着丝被,昏迷过去的南崖。

  景国公瞥了眼儿子,“茂儿,你最近安分一些。不要再给为父惹祸。”他说完抱着怀中人出了房间。

  张茂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朝地上唾了口,死老头,竟然将美人独占!哼!自己绝不会放手美人的!

  ...

  秦周等了两日,依旧没有等到姚府的消息,心中十分挂念。

  这日,他正好休沐,便径直去了姚府,打算看看南崖是否安然归来。

  可他一到姚府,竟然发现姚府大门上贴了封条。一些面目凶恶的士兵正进进出出的搬着什么?

  秦周大吃一惊,躲到一边,恰好看见姚府的老管家神色颓废的站在附近。

  秦周连忙将他拉在一边:“老管家,府上怎么了?这些士兵在做什么?”

  老管家认得秦周,双目顿时流下两行浊泪,“秦公子,我家老爷昨日被下了刑部大狱,罪名是贪墨国子监的官银!只怕凶多吉少啊!呜呜呜...”

  秦周惊呆了,次奥!下狱的不应该是混蛋张茂吗?怎么会是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