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芜尽管万般不舍还是尊重了陆时序的选择,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互相成就和进步的过程,她自然不能将陆时序困在原地。
只是她没有想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陆时序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只拿这些东西够吗?换洗的衣服拿够了吗?药品拿了吗?出门在外什么都要注意的。"
桑芜不放心想要检查一下,陆时序就由着她摆弄,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让桑芜自己装点一下是不会放心的。
就这样空着一半的行李箱变成了满满的一箱,甚至还多出了一个背包。
"我就出去半个月,你这是搬家的节奏吧。"
陆时序看着里面的围脖有点无奈,桑芜摇了摇手指:"出门在外什么都可能会用到,等到你想买的时候万一买不到怎么办?"
她恨不得将自己装进去,陆时序举手投降,背着重重的行李踏上了去他城的路。
徐瑾在接头的地方等了好久,见到她的时候撇了撇嘴。
"大姐,你当是度假啊?拿这么东西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吗?轻装上阵速战速决。"
"甜蜜的负担,你不懂。"
一句话怼的徐瑾无言以对,放好的行李,陆时序左右张望着,那个女鬼这段时间都没有出现,没有她的带路她们也找不到啊。
徐瑾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抬手一挥,那个女鬼猛地出现在眼前,纵然是陆时序见惯着这种场面还是不禁吓了一跳。
"你叫出来的?"
徐瑾有些古怪,含糊其辞的说:"啊,是啊,我就是做这个的你忘了?"
陆时序没有多想,女鬼怯生生的走过来跪在了她们脚下:"见过两位大人。"
"两位?"
"咳咳咳咳……唉唉唉……"徐瑾连忙出来圆场,严肃的将女鬼扶了起来:"管住你的嘴!"
女鬼连连点头,徐瑾再次笑着回头看向陆时序:"走吧走吧,让她带路先去把证据拿了,然后赶回来去那个医院看看。"
陆时序的神色变了变,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坐上了车。
车子开出了这个城市,在女鬼的指引下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另一个城市,崎岖的山路错综复杂,若不是有人带路还真的有可能会迷了路。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座破败的农家小院的门外,陆时序走下车四处看了看这个时间周围的邻居早就不出来了,闭塞的交通与网络让这里有一种与世隔绝的静谧感。
正在她想要去开门的时候,徐瑾拉住了她。
"这里有人来过。"
陆时序困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徐瑾指了指门上的锁头,陆时序恍然,锈迹斑斑的锁头已经被砸破很明显是被强力破开的,周围的杂草也有被踩踏的痕迹。
"现在里面是不是还有人。"
徐瑾先她一步走了过去,拿起那把锁头看了看一把推开了木门,回头微微一笑:"看样子是没人。"
陆时序看着她游刃有余的表现心头的疑惑更重,不过没有点破,跟着她走进了小院,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连院子中的大树都被刨开了。
女鬼飘了进去,停在了土灶周围,伸着手指向了一个角落。
徐瑾会意,走过去随手找了一块木板开始挖掘,陆时序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所作所为。
不一会,一个铁盒映入眼帘。
"大人,就是这个。"
徐瑾打开了铁盒,里面是一个优盘,三份合同,还有数十张照片,照片中是王长明参加各种聚会。
她不认识那些人,不过想来也不外乎城市中的各种领导吧。
"好了,拿到了,我们走吧。"
徐瑾深知这里不宜久留,万一那些人杀回来她们就走不掉了,快速回到车上还没有开出村子,另一批人便出现在了小院。
为首的男人冷眼看着小院的门,身边的人陆陆续续走进去,一个人快步跑了回来。
"老板,有人来过,土灶被刨开了,看样子应该是我们没有找到的东西。"
"知道了,走。"
村子中的狗疯狂叫着,林子中的鸟儿四散纷飞仿佛都在预示着隐藏在夜幕中的危险正在渐渐靠近。
陆时序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的鸟儿,这份不安让她心绪不宁。
"徐瑾。"
"啊?"
陆时序侧头看着她,徐瑾一阵心虚,故作镇定的说:"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有病啊,深更半夜怪渗人的。"
"你,好像变了一个人,我说不出来,但,你很不对。"
"是吗?"徐瑾并未停车,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发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会如何?"
陆时序思索片刻,突然释怀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这件事结束之后将我朋友的身体还给她,不然,我会和你拼命。"
几乎没有威慑力的说辞竟然让徐瑾哭笑不得,她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我呢?"
"感觉不同。"
徐瑾饶有兴趣想要逗逗她:"若你也不是你呢。"
陆时序没有理睬她的话中有话,而是淡定自若的看着她的眼睛:"我相信我的知觉,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灵魂,这也就证明你很厉害,你没有伤害我那就是说你不会,最起码现在不会。"
"哈哈哈哈……"
徐瑾趴在方向盘上笑的不行,缓了缓才松了口气说:"陆时序啊,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我,而是你啊,不必问了,你迟早会明白的。"
"嗯。"
她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找到了徐瑾熟悉的律师,并将证据备份交给了他,布置好一切已经过去了三天,这几天陆时序一直很警惕的与她保持着距离。
徐瑾很无语,驱车回去的时候,她几次三番想要说出真相又被陆时序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给怼了回去。
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去了,陆时序没有回家,也没有选择住在徐瑾的家,而是自己住进了酒店。
她们在酒店门外说好了第二天的计划,陆时序全程都在点头,徐瑾实在拿她没有办法。
临别之际,陆时序罕见的叫住了她。
"你放过我的朋友,她是无辜的。"
徐瑾很无语,摆了摆手:"跟你着家伙说不明白,我也不想解释,你愿意怎么想怎么想吧,真是无语至极!"
车子疾驰离开,扬起的沙尘弄的陆时序一阵咳嗽,此时她还是满心都在担忧被夺舍的徐瑾。
走进酒店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从另一边走出的桑芜。
她的身影一晃而过,桑芜喝了一点酒,揉了揉眼睛。
"看错了吗?"
她有点迷蒙,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陆时序的电话。
"喂?"
"你在哪?"
陆时序整理好情绪,开口说:"在酒店啊,这个时间难不成在外面吗?怎么了,想我了?"
桑芜看着刚才的方向,摇头叹息:"是啊想你了。"
看来是自己看错了,说不定是因为太想陆时序所以出现了错觉吧,打着电话坐车离开了这里。
而她不知道,此时的陆时序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摒除了桑芜的怀疑,反而是她因为撒谎彻夜未眠。
挨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十点,徐瑾按照约定来找她了。
她们来到了工地的后门,工人们早就停止了作业回到了宿舍,这也是她们最佳的动手时机。
徐瑾在围墙出停下了脚步,神情严肃的盯着工地的上空,仿佛在看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
陆时序也抬头看去,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到,除了今夜雾气有一点点重之外并未有什么异常。
"真是有意思。"徐瑾竟然笑了起来:"看来王长明为了不让别人把这里做下去废了不少心思,这种法阵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
"法阵?"
陆时序退后了一步,徐瑾自顾自的低着头沿着墙边走动,数着步子停下拨开土壤,笑着说:"果然,你看。"
她的手里是一张红符,红符粘在了一块黝黑的木牌上,陆时序走过去才看清上面骇人的图腾,看起来是一只恶鬼。
徐瑾接二连三的找到了十一块木牌,将它们排列整齐之后,才发现这竟是一只恶鬼进化的过程。
"看来法阵还没有成型,一旦成型,这里将会变成修罗场,简直就是恶鬼进食的最佳场所。"
陆时序觉得不可思议,伸手要拿木牌,却被徐瑾一巴掌打在了手背上:"别瞎碰,你现在的身体碰这些不要命?"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陆时序赶忙缩回手,徐瑾抬头看了看周围:"今晚看来没有办法动手了,里面现在有人,我们明天再来。"
"为什么?"
徐瑾狡黠的笑着说:"当然是等放置阵法的人来啊,除草除根不能留祸害在。"
陆时序追问:"万一我们斗不过呢?"
"斗不过?不可能的。"徐瑾指了指她:"不是还有你嘛,这样的小角色,你动动手指他不就没了。"
"我?"
陆时序懵懵懂懂的动了动手指,徐瑾气恼的站起身:"你的脑子被进化没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赶紧给我走!"
"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