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快穿十诫生死循环记录>第34章 鬼母冤案四

  "啊……"

  桑芜在床上打了个滚这才舍得坐起身,披散的长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晚上的不老实变得毛糙。

  陆时序跪在她的身后,拢起她的长发旋转半周盘在头顶,拿来床头柜中的簪子为她束好,这是她们前几年旅游的时候买到的。

  当时在地摊上,一支簪子很不起眼,可桑芜就是捧在手心怎么都不肯放下,陆时序也很是喜欢就买来送给了她。

  不知是何时的簪子,古朴的样式沁满了风霜的痕迹,浅淡的粉色零星遍布在簪子上像极了盛开的梅花。

  "陆时序,早上吃包子吧。"

  "好,冰箱里还有,我去拿出来。"

  昨夜好像下了一场不知名的小雨,街道上湿润的青石板泛着光泽,鸟儿停留在树枝上清洗着羽毛上的露水。

  厨房中香气四溢,热水壶蒸腾的声音,水流碰撞池壁的声音莫名形成了一篇悦耳的音乐。

  这样的日子伴随着她们的每一天,尽管如此,每当桑芜走出卫生间看到陆时序忙碌的背影时还是会感慨美好。

  吃饭的时候,桑芜的手机响个不停,陆时序贴心的为她剥着鸡蛋递到了她的嘴边。

  "先吃一点,不忙这一刻。"

  桑芜张开嘴咬住了鸡蛋,手还在手机上忙活着,含糊不清的回答:"公司有点事,我不吃了,先走了啊。"

  陆时序站起身:"我送你?"

  桑芜已经换好了衣服,拿着文件走到玄关处:"不用不用,你今天是不是要体检?"

  "嗯?"陆时序一怔,还是笑着点点头:"是,学校组织的,别担心,很快就结束了。"

  "那好,记得把报告拿回来给我看看。"

  "好。"

  陆时序笑的温柔,张开手走上前。

  桑芜实在着急,并没有注意她的举动关上门便出门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捻了捻指尖遗憾的叹了口气,正欲要转身时门外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桑芜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来抱住了她。

  "好险好险,差一点忘了。"桑芜笑的庆幸,摸了摸她的脸:"乖乖的啊,我上班啦。"

  陆时序被她的去而复返弄的又惊又喜,这一刻沉积已久的悸动差一点破土而出,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那句早就该说的话咽了回去。

  桑芜走了,陆时序收拾好残局也换好衣服出门了。

  体检中心早就等了好多人,她不紧不慢的站在人群的最后面,这时前面的人正在疯狂的招手,她带着口罩和帽子,陆时序竟差一点没认出来。

  徐瑾皱了皱眉,环视四周这才摘下了口罩。

  "陆时序,在这呢!快过来!"

  陆时序缓步走了过去,惊愕的看着她:"你做贼啊?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徐瑾翻了个白眼:"老娘今天没化妆!如此惊为天人的美貌如何见人!赶紧的站进来别废话。"

  她将陆时序拉了进来,这才悠闲的站在了一边。

  "你怎么来了?"

  徐瑾拉了拉帽檐打了个哈欠:"昨天桑芜给我发消息,说你今天体检,特地安排我来看着你,来的早了,就直接排队了。"

  陆时序既无奈又感动的看着她:"我又不是小孩子。"

  徐瑾摇了摇手指:"你不是小孩子,可是你会说谎,身体本来就不好,更加应该诚实了。"

  此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陆时序此前的体检报告不知被做了多少假,桑芜一开始还会拆穿她,后来也不说了,这次更是安排了人看着她。

  她们说着话,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走进体检中心,很快便轮到了陆时序。

  采血,化验,各种检测下来,果然被徐瑾看出了端倪。

  "陆时序……"徐瑾皱紧了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的心脏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陆时序将报告单拿过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触。

  "报告都是用来吓人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陆时序笑的轻松,随手便将报告扔进了垃圾桶:"眼不见为净。"

  "胡闹!"

  徐瑾想要去拿,却被陆时序拦下了,她摇了摇头:"多一个人知道,不如只有我知道,别无选择了。"

  她的心脏病是遗传性的,这些年也没有根治的办法,又没有严重到必须换器官的程度,她就只能日日吃药希望可以有好转。

  她的人生可以很短,但可以很精彩不是嘛。

  这些年,陆时序热衷于公益事业,她想着自己多做一点好事就可以多活几年,或许只有无能为力的之后人们才会将希望给予神明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思不单纯的原因,上天并没有眷顾这个女人,她的病情还是在恶化甚至一度出现了窒息感。

  徐瑾没有说话,她看着垃圾桶中的报告单,简简单单的几张白纸黑字就给一个大活人下达了死神的旨意。

  如果,如果真的让桑芜看到,不知道那个疯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陆时序,会有办法的,我们去国外,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

  陆时序笑着说:"你这个样子倒让我好像看到了桑芜的样子。"

  "我没跟你开玩笑。"徐瑾拉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极力克制着心酸:"你会好的,我会拼尽全力救你。"

  陆时序将指尖抵在唇间:"保守秘密吧。"

  体检的结果就这样被隐瞒了下来,桑芜打电话来的时候,徐瑾犹豫了好久才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接了起来。

  "喂?"

  "喂,是我,我刚开完会,陆时序的体检结果怎么样?"

  徐瑾那边沉默了好久,越是沉默桑芜就越是忐忑,渐渐失去了耐心:"徐瑾,你在听吗?"

  "在听。"

  徐瑾的声音很沉闷,桑芜大概已经了解了。

  "不……"桑芜将不好咽了回去,改为了更加可以让自己接受的方式:"不太好是吗?她的身体不好我早就知道了,你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徐瑾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才轻声说:"挺好的,她的病……已经控制的很好了,医生只是说以后要更加注意用药,我的沉默只是担心她,你别瞎琢磨了。"

  桑芜不知真假,但是却希望就如徐瑾所说那般简单。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一连三个那就好刺痛了徐瑾的心,她看向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陆时序心中苦涩如黄连。

  "不说了,我们去吃饭了。"

  挂断了电话,徐瑾走向了她,陆时序站起身与她对视:"说完了?"

  她的表情云淡风轻,反而是徐瑾极为不淡定:"你就不怕我说漏嘴?"

  "怕啊。"陆时序背着手走到她的身前,却没有看着她:"但你不会的,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向命运低头。"

  这句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徐瑾听,或是说给那被乌云遮住的天听吧。

  她不会服输,她在等一个白头的机会。

  尽管,微乎其微。

  走出体检中心,徐瑾一言不发的跟着她,陆时序也没有在意就这样由着她胡思乱想。

  她们一起回到了家,陆时序打开了门,徐瑾却没有进来而是眼色阴冷的盯着消防通道的那边冷喝一声。

  "看什么看!"

  这一声如平底惊雷,陆时序额头上的碎发被微风吹起,这股风来的莫名其妙而且十分冰冷刺骨。

  "赶紧滚!我今天心情不好!"

  徐瑾依旧盯着那个地方,陆时序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她拉了进来:"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何必吓她。"

  "什么可怜之人,你就记住了可怜人有很多,不是谁………"徐瑾震惊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陆时序走进了厨房探出头:"喝什么?饮料还是水,或者是茶?"

  徐瑾追了进去,反反复复的盯着她的脸,尤其是那双烂熟于心的明亮眼眸,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更加费解。

  "你看得到?"

  陆时序笑着拿出了一瓶芒果汁塞进了她的手里:"可以看到。"

  "为什么!"

  徐瑾追着她问个没完,得不到答案就开始揣测:"我老爹说过,一般只有两种情况可以看到,一就是将死之人,你……"

  她说不下去了,不想相信这种事情会突然发生在自己身边。

  陆时序无奈的看着她:"你也说了,有两种情况,为什么我就一定是将死之人呢,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徐瑾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尴尬的摸了摸脸:"额……我不记得第二种了。"

  其实,她知道,只是第二种是天生的阴阳眼,可这种一般都是存在与七岁之前的孩子身上,很明显陆时序并不符合。

  陆时序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绞尽脑汁,实在看不下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坐下,我讲给你听。"

  原来,陆时序早就知道自己能看到鬼物,只是小时候不懂那些凭空出现的人长的可怕是为什么,慢慢的她长大了,之所以不说话,不是不会说,而是不知道和自己说话的是人是鬼。

  直到她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开始学会了分辨人和鬼的区别,也开始知道如何视而不见。

  自然,小时候常去的医院,也成为了她最不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