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闻映把柏洛斯放到自己肩膀上，从空间手链里面拿出口罩带上。
鸭舌帽、墨镜、口罩三件套，手游纪念展，这种打扮的人一定不少。
闻映想再去抱柏洛斯，被柏洛斯一直拒绝，他只好让柏洛斯待在他的肩膀上，打开厕所门出去。
外面是公共卫生间的洗手池，闻映拐弯出去，看到了琳琅满目、人来人往的大商场，眼前走来走去的都是人类。
种花国不管是人口还是居住密度，都比魔界强很多，今天又是周六，商场里人很多，闻映很久没看到这么多人了。
这个商场没有奇奇怪怪的商品，闻映又怀念又陌生。
柏洛斯趴在闻映肩膀上，眼睛都懒得睁开。
闻映收敛自己浑身魔气，离开商场，在门口打了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去华馆。
“你这狗不会尿车上吧？”司机探头，有些不是很想让闻映上车。
闭着眼的柏洛斯猛地睁开眼睛，闻映眼疾手快把他抱到怀里摁住，笑道：“不会的，我抱在身上，就算要尿也尿我身上，你看他这么可爱。”
司机看了那只暴躁的小狗几眼，难以想象这么小的狗眼神能凶成那样，他有点怕，拒绝了闻映。
闻映叹气看着那辆车离开，对柏洛斯道：“柏洛斯，目的地距离这里挺远的，走路很耗时间。”
柏洛斯撇开脸，不理会闻映，刚才那个人类居然问他会不会尿车上？！没张嘴吐出焚焰已经很给闻映面子了。
闻映等了一会，等到第二辆车，司机终于没拒绝，闻映安稳上车。
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这里人挤人，还有很多野生cos，闻映下车后，柏洛斯趴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说：“人类还扮成恶魔的样子，好奇怪。”
闻映摸摸他头，被柏洛斯闪开。
华观外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了，闻映赶紧过去排队。
九点开馆，现在已经快十点。
柏洛斯在闻映肩膀上趴着几乎一动不动，周围人都以为是玩偶，本来闻映还想着拿个袋子把柏洛斯塞进去，没想到检票的人把柏洛斯当玩偶了，问都没问就放闻映进去。
闻映侧眸瞥了一眼肩膀上闭眼的柏洛斯，这皮毛和干净度确实像玩偶。
闻映把门口的场贩信息彩色牌子看一遍，记下目标和地点后，开始快乐买买买。
首要目标是本次场贩限定的玩偶，闻映想要里面那个猫又和九尾狐的玩偶，还有梦兔的手办。
等柏洛斯睁开眼睛，就看到闻映抱着一个狐狸玩偶，还在购买另一个玩偶，那玩偶跟他之前在闻映手里看到的三头犬玩偶差不多大，是同款类型。
闻映抱了两个玩偶，不是三头犬的，是猫和狐狸，柏洛斯发现后，毛都炸起来了，从闻映肩膀上站起来，喉咙发出愤怒的低吼呜咽。
吓到旁边排队的人。
“你这肩膀上的狗居然是活的？我还以为它是玩偶。”
“好凶，它不会咬人吧？”
“抱歉，他心情不好，不会咬人的。”
闻映赶紧把抱着的两个玩偶放大袋子里，双手把柏洛斯抱下来，走去比较没人的地方。
到比较没人的地方，闻映才小声问：“你怎么了？突然发脾气。”
柏洛斯盯着闻映手腕上的袋子，感觉自己领地被侵犯了，恼怒地说：“你问我？”
这个家伙原本抱的是他的玩偶！
闻映一会才发现柏洛斯在对他手上的袋子生气，突然就明白柏洛斯为什么生气了，他哭笑不得：“你生气是因为这个？”
柏洛斯不说话，气鼓鼓的，他现在的样子比人形更容易看出情绪。
“收集这个是我的爱好，”闻映试图跟柏洛斯讲道理，“你的玩偶我也买了，因为玩偶很可爱，所以我想买。”
柏洛斯还是给闻映冷眼。
闻映心在滴血：“那我不继续买了好不好？就买这两个。”
柏洛斯把头扭过去。
这是一个都不能留的意思了，闻映心好痛，他想再跟柏洛斯商量一下，却感觉柏洛斯身体忽然紧绷起来，让闻映不自觉也肌肉、神经紧绷，轻声道：“怎么了？”
有状况么，闻映环视周围，看到不远处三个一起的人时，心里升起一点疑惑，仔细打量，闻映发现他们好像是驱魔师。
“驱魔师？”
柏洛斯轻轻嗯一声。
闻映轻轻抚摸怀里的柏洛斯，眼神微暗，那是三个菜鸟驱魔师，魔力太弱了他没第一时间看出来。
他垂眸思索，是偶然还是发现了陆青缘的行为？
他抱着柏洛斯离开这个角落。
柏洛斯刚才一路都闭着眼睛，现在他睁开眼睛了，扫视周围，小声道：“人类不是不知道恶魔？为什么这里他们看起来完全认识。”
“是不知道现实里的恶魔，”闻映道，“这里二次元手游里的……”
“不，”柏洛斯笃定地打断闻映，“我说的就是魔界恶魔，那些恶魔，那些种族，魔界也有。”
“像魅魔、堕天使一类的恶魔形象人类很熟悉，我去魔界前，生活在人类社会里就知道很多恶魔种族的名字，在人类的认知里，魅魔、人鱼这些恶魔是传说中的生物，也就是现实不存在。”
闻映脚步忽然慢下来，刚才看到了驱魔师，现在看到了一个恶魔，不是高级恶魔，是人界的中级恶魔。
它伪装成人类女孩子，像是COS成恶魔的样子，用一些自制的周边跟几个女孩子搭话聊天。
“看来以前的漫展里也有混进真的。”闻映喃喃，一堆假的COS里，可能有一个真的。
柏洛斯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
闻映在想要不要过去解决那个中级恶魔，拜鬼脸低级恶魔所赐，他看人界所有低、中级恶魔都不顺眼。
刚好过去，闻映就看到旁边有两个人接近那边，聊了一会后强行把那个中级恶魔以周围普通人能接受的方式带走了。
“原来驱魔师是在这里抓那些恶魔啊。”闻映恍然大悟，这种地方会有真的混进来用花言巧语哄骗人类，然后带走吸食生命力。
不是发现陆青缘召唤了他就好。
柏洛斯还是觉得这里怪怪的，闻映说的那个恶魔手游，他就是觉得这个游戏的人知道恶魔，真实的恶魔，很多种族都对得上。
还有这家伙对人界的事情还真熟悉啊，完全跟回家一样。
闻映本来还想买其他玩偶，但柏洛斯虎视眈眈，他根本没办法买，原本想着趁柏洛斯不注意买了扔进空间手链里，结果柏洛斯在刚才后，再也没闭上眼睛。
闻映只能去买点其他的，徽章、充气挂件之类，没想到，柏洛斯一看到闻映拿其他恶魔的东西，就恼怒地咬他头发。
“嘶……疼疼疼，我不买了还不行吗。”闻映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往柏洛斯那边歪头，减轻头发受力。
摊主震惊地看着闻映和他肩膀上那只狗。
闻映朝摊主抱歉地笑笑，心痛万分、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结果他只买了两个玩偶，闻映站在人少的角落，看着前面人来人往的热闹氛围，很多人手里大包小包的，收获丰富，他手里孤零零的。
“柏洛斯，你到底什么问题？”闻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疲倦地问。
柏洛斯来人界后终于心情好了，看闻映不高兴他就开心，把他带来人界还想要买其他恶魔的东西？呵。
撸狗和买东西不能两圈，闻映突然有点后悔把柏洛斯带过来人界了。
三头犬的周边其实也有，但闻映有一个真的了，对周边产品兴趣不大。
不过就这会功夫，闻映已经看到两个中级恶魔，好几波驱魔师巡逻小队过去，这里还真是驱魔师监控的重点区域啊。
闻映特意选了人少的地方，把自己伪装得像个社恐分子不和其他人接触。
没办法买周边了，但可以等等待会的音乐会，有好几个有名的COS出现。
闻映就这么待在角落等的，等的时候百无聊赖，人界原本的手机没带回来，魔界的手机不敢拿出来，没手机的时间流速跟按了暂停键一样。
闻映昏昏欲睡，开始想有的没的，这恶魔手游是两年前开服的，仅仅一个月就爆火，火了后就有很多COS界的人COS，其中出名的大神有三个，今天都会到场。
其中有一个COS地狱三头犬非常像，去魔界以前，闻映最期待在纪念展上看到他，闻映想着，摸了一把柏洛斯的毛，被柏洛斯咬住手掌。
“我都没买了，不要再发脾气了，”闻映叹息，把手从他嘴里抽出来，“你怎么这么能吃醋。”
柏洛斯抬起下巴：“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如愿。”
“是是是。”
“你这是什么语气？”
“你没吃醋的语气……”闻映有一搭没一搭和柏洛斯讲话，突然，他看到前面出现骚动，微微眯起眼看过去，看清楚后，他眼睛猛地睁大，眼里满是亢奋的光。
那是他最想见到的COS地狱三头犬的地狱橙！
柏洛斯感觉闻映兴奋起来，慢吞吞地转头，看不懂那边闹哄哄的有什么值得兴奋。
闻映刚迈开脚走了几步，激动的内心却慢慢冷却下来，雀跃期待的神情逐渐被凝重取代。
那个人，地狱橙，好像是驱魔师。
闻映脑海里忽然闪现柏洛斯刚才的话，柏洛斯说这里的恶魔，手游里的恶魔，很像真实的魔界恶魔。
怀疑一旦开始，就完全停不下来，闻映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两年来手游内各种情景，惊疑不定。
柏洛斯用头碰了一下闻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