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章终于写完了!撒花!两人要回学校啦!)
看着外婆手持拐杖撵着哥哥打,保镖跟在身后既不敢上手又得小心翼翼地护着老太太,苏珧画心里反倒一暖。
他还有哥哥和外婆在啊!
只要他们健健康康的,他们的小家就永远不会失去温暖!
“你们家的家庭氛围真的挺不错的。”季云暮看着远处闹腾腾的一老一少,感叹道:“我真是有点羡慕。”
苏珧画翻了个白眼:“怎么的,你也想要外孙?”
“要不了了。”季云暮道,“小黑猫是公的,而且他已经被噶了,没那个功能。”
太阳渐渐偏西,那些进山的特警们依然没有消息。
苏珧画和季云暮过去和陈警官聊天。陈警官表示,他总有一种直觉——钱永鑫并没有跑远。
就像这些年,警方没有查到他,但他却依然生活在海城的繁华地段,开车上下班的时候,甚至还会经过警局。
“他会不会就躲在这个村子里?”苏珧画问道,“你们搜索村子了吗?”
“来的时候就搜了,但那时候警犬还没到。”
陈警官指了指这些村民们养的家畜,“这些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很难交涉,让我们这些穿着制服的人进屋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他们怕警犬惊着家畜,就不让警犬进村。”
苏珧画转过头,看见外婆这会正在给一个老大爷号脉。
“嗯,不用担心,有的救。”外婆用一种苏珧画几乎听不懂的方言,在跟这个老大爷交流。
“外婆,怎么了?”苏珧画走到两位老人身边。
外婆和老大爷交流了一阵儿,苏珧画听得云里雾里——外婆怎么还会说这种偏僻地方的方言呢?她年轻的时候到底去过多少地方啊?!
过了一会,外婆转过头,问苏珧画身上有没有纸和笔。
苏珧画身上只有之前记录线索的笔记本,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撕下了一张纸递给外婆。
一张照片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正是之前苏珧雨昨天刚刚拿到的,钱永鑫的照片。
季云暮在一旁掏出了一支圆珠笔,递给外婆后便弯腰把照片捡了起来。
老大爷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外婆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药方,然后把药方交给老大爷。
“回头你到镇子上,按我写的药方抓几副药。都是很便宜的药,能治你的失眠。”外婆用方言说道。
“谢谢谢谢!这位年轻人,是你孙子啊?”老大爷问道。
“是我外孙。”外婆如实回答,“我们进山来,就是要找当年害死我女儿的凶手的。”
老大爷看了一眼远处的陈警官,凑到外婆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苏珧画和季云暮都是一脸懵逼——这两个老人到底在聊什么??
外婆听完之后,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苏珧画和季云暮,又看了看远处的陈警官、苏珧雨和林筱琴,默不作声地站在了一旁。
不管苏珧画怎么问,她就是不肯说老大爷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只表示自己要在这里等。
等谁?
当然是等钱永鑫自己出现。
太阳下山后,外面的气温降低了不少。苏珧雨拿着一件外套替外婆披上,轻声道:“外婆,进屋吧,外面冷。”
“不。”外婆摇了摇头,“我就在这里等。他今晚一定会现身的。”
陈警官一脸的不理解:“老姐姐,他怎么现身啊?人都逃进山里了啊!”
外婆笑了笑,说:“别急。他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会出现的。”
到了晚上九点多,外婆坐在轮椅上,苏珧雨又给她找来了一条毛毯,搭在了外婆的腿上。
其他几个人都有点熬不住了,苏珧画坐在门口的一处台阶上不停地打着哈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困意已经不是几瓶罐装咖啡能顶得住的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带来的咖啡,现在也都喝完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一个男人从其中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之前的那位老大爷,还有其他几个村民。
“去吧,永鑫。”老大爷轻声道,“我问过了,你这算自首。”
男人身上脏兮兮的,他一步步走到外婆面前的时候,包括陈警官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婆……”钱永鑫看着比照片上老许多,走路也不太利索,“我……对不住……”
保镖扶着外婆从轮椅上站起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声说了句:“你父母曾向老身亲口说过,你的命就是老身给的。现在,你自己过来戴上手铐吧。”
苏珧画浑身都僵住了——什么意思?外婆以前救过他?
钱永鑫已经泣不成声:“我父母早已不在人世……阿婆……我……”
陈警官倒是不会等他啰嗦或者反悔,但因为他已经退休,身上没有带手铐,便找了个绳索,和保镖一起把钱永鑫给捆了。
他之前一直躲在一户人家的地窖下面。那间地窖十分隐蔽,也挖的非常深,之前特警搜查并没有发现那个地窖;同时钱永鑫也是这个村子里出的唯一的大学生,很有出息,所以村民们集体包庇他,不让警犬入内。
直到苏珧画的外婆出现,老大爷出现了动摇。
返程的路上,外婆给几个年轻人讲了讲她和这个村子的渊源。
那时候她二十出头,跟着师父上山下乡,来到了这个村庄。
当时一个怀孕的妇人即将临盆,但因为她身子虚弱的缘故,染上了怪病。师父和外婆分别给她号了脉,意见产生了分歧。
最后证明,外婆是对的,她便替这个妇人施了针,确保孩子能平安出世。孩子出生后,同样被母亲传染了怪病,外婆便施了针,并给母子二人开了药方。
这个孩子,就是钱永鑫。
“我做梦都没想到,当年救下的孩子竟然害死了我的亲生女儿和女婿。”
外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雨,小画,这也是我执意不肯教你们的缘故。有些针法是不能用的,会背负上他人的因果。”
苏珧画想起了那个道长的话。
有些事真的很玄。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巧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仅此而已。
……
7月19日,几个人坐高铁回到了原来的城市,去墓地替苏珧画的父母扫了扫墓。
当天晚上,饭店的包间内。
“生日快乐。”
几个人围着圆桌,季云暮端着酒杯,跟苏珧画碰了个杯。
“我爱你。”
他凑到苏珧画耳边,小声说道。
苏珧画看着桌上的生日蛋糕,还有坐在桌前笑盈盈的的外婆,哥哥,季云暮,还有林筱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跟着过来了。”
林筱琴从包里掏出了一份礼物,递给苏珧画:“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别的事咱们回头再谈,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阿姨。”苏珧画接过礼物,礼貌道。
林筱琴用胳膊肘碰了碰季云暮,故意问他:“你的礼物呢?我可没教过你,在这种场合下要空着手来。”
季云暮慌了,赶忙解释,“回头……我得单独给他。给外婆的礼物我已经送过啦!”
外婆点点头,笑道:“是的,真是个好孩子!”
……
饭后,季云暮拉着苏珧画去了他们的大学。
“这里,还记得吗?”季云暮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
苏珧画喝了酒,整个人都比较兴奋:“当然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你那天就站在那里抽烟。”
季云暮拉着他来到了看台,那是他们在一起的地方,也是他们分手的地方。
操场上还有一些没回宿舍的学生,两人趴在护栏上往下看,感受着夏天的风。
“所以,我的礼物呢?”苏珧画问道。
季云暮本想跟他求婚的,但是考虑到今天是苏珧画爸妈的忌日,再加上双方家长都还没有非常正式地见过面,他便决定改个日子。
于是,第二套方案就出现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车钥匙,放在了苏珧画手上。
苏珧画眨了眨眼,“这是……”
“写了你的名字,是新的。明天你就可以去提车了。”
季云暮道,“我现在手上的存款够一套小公寓的首付。但我想着,如果在国内买房,我们肯定要一块选城市,一块看房,所以就先买辆车给你玩玩吧。”
他趴在护栏上,看着远处的夜空:“不管以后你是想在国外生活,还是想要回国,我都希望我们能有自己的家和自己的车,你说呢?”
苏珧画心里一阵激动,直接冲过去抱住了他:“谢谢你,学长。”
“叫老公。”季云暮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我改主意了,以后学长是床上叫的,平时叫老公。”
“又没结婚,你也不害臊啊?”
“你在床上也没少叫我老公。”
“那是两回事!”
两人在看台上一阵嬉笑打闹。
……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8月底,两人一块踏上了返回L国的旅途。
房子一个多月没有住人,一回来就大扫除也是难免的。季云暮去店里看了看,确认一切安好之后,就把小黑猫给接了回来。
两个月不见,小黑猫已经快要不认他们了,季云暮为了拉进关系,现场给它起了个名字:
招财。
开学第一天,苏珧画订了早晨8点的闹钟。
他一把掀开被子,对着被子里一丝不挂的男人道:“快起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学弟了。”
天知道,这一刻苏珧画盼了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