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兒。”最終上官雲月還是出聲喚醒猶自默讀的左子涵。
因站的太久,她都覺自己兩腿有些不適。
“月!”聽到上官雲月的聲音,左子涵才恍然放下手中書本。
一轉身,就撲進她懷中靠著,還特意低下頭,蹭蹭上官雲月墊著東西的肚子問:“你何時來的?”
上官雲月撫摸著她的腦袋柔聲道:“剛剛才過來。我在雲柳房中,陪她聊了好些小時候的事,不覺間就已到午後。剛回到庭院,如雪就說;你一直把自己悶在書房內,我便過來看看你。”
“都已經午後了嗎?時間過的可真快。”左子涵在她腹間呢喃著。
“是啊,都已經午後了。我若不來看你,你怕是都不知疲倦。”
上官雲月語帶調笑問:“就算是為將來配的上我,可你也不該這般、不眠不休折騰自己才是,若是損傷身體可怎辦?”
“我就是怕自己若在不努力些,往後就不能為月做更多事。也怕將來,還得處處受月保護,到的那時我才叫傷身,也傷心。隻要是為月所做一切事宜,就算此刻讓我立即死去,我也甘之如飴。”左子涵從她腹間抬頭,眼神灼灼的看著她。
上官雲月聽到她要為自己死的字眼,臉色陡變嚴肅,她道:“好好的說死作甚?你要記住,你的命,隻能由我終結。因為你從裏到外都是我的,少一根汗毛都不行。”
“噗!”左子涵癡笑,心道:月可真是霸道……
不過她喜歡月這般待她,喜歡到身體中所有血液,都隻為她沸騰歡呼。
“笑甚?”上官雲月冷眼看她。
左子涵甜甜笑道:“笑自己越來越離不開月,越來越愛你,這種感覺真好。”
“是嗎?”
“嗯,是的!我感覺到月對我的愛,真的很深很深。我對月的愛也是深入骨髓,若是離之,便會枯竭。”月不想她說死字,那她就換一種詞句形容。
“油嘴滑舌,近段時日,果真是學會不少不該學的字句。”上官雲月抱緊她,嘴角上揚,眼裏滿是寵溺笑意。
此刻的美好,彼此都希望停留永世。
隻可惜世事無常,總有些事,有些人,會打破這份美好,而短暫易逝的時光。
就比如,即將登門拜訪的左府一家三口。
用罷午膳,左子涵狠心放棄、能跟上官雲月膩歪在床榻午休的片刻時辰,自個又待去書房看書。
上官雲月倒也沒有多問,自個和衣躺在榻上小憩。
她這剛躺下不到半個時辰,前院丫鬟就奉上官邢的指示,前來通告她說:“左府的老爺、夫人上門探親。老爺讓小姐跟姑爺一道過去前院招呼。”
上官雲月聽後,兀自蹙眉起榻:“知道了。”她也隻能放棄午休,到前院招呼。
丫鬟在外應是離去。
如雪一直在外候著,見到前院丫鬟前來通知,她默然應允她打攪上官雲月午休。
若是放在以往,她會強勢讓丫鬟先等等,因為上官雲月睡夠一個時辰後,就會自動蘇醒。
此刻,如雪聽到內室上官雲月起榻之聲,她推門而入問:“小姐,要奴婢去書房通知姑爺嗎?”
上官雲月著手整理著自己躺的有些褶皺的衣裙,頭也沒回道:“不用。”
如雪聽罷應是,也不再多言。隻上前為她打理烏黑長發,重新給她挽好發髻。
“好了,你先去前院伺候著,我隨後跟子涵過去。”上官雲月起身吩咐。
“是”如雪點頭應下。
書房內,左子涵正背身站在窗前,書本背放身後,閉目在心中默讀詩文,就連上官雲月進房,已走至她身前,她也渾然未知。
“涵兒。”見她如此用功,上官雲月不知該作何感想。
她有些不信左子涵那套說辭,可又想不出別的。
也就隻能在心中祈禱,左子涵可莫要負她。不然……她不願多想其他,甩出腦中不好想法,麵帶柔情笑意看著她。
“月,你睡醒了。”見到上官雲月過來,左子涵高興不已,她忙放下懷中書本,上前迎向她的懷抱。
上官雲月順勢抱住她,輕嗅她的脖頸說:“你爹還有左夫人前來府上做客,爹爹叫我們前去招呼。”
她猶記左子涵說過左夫人不是她的生母,當時,還為這事,跟她大吵過一番。
如今她也就隻喚做左夫人,不再惹左子涵心中不快。
聽到左府來人,左子涵臉色微變,她勉強笑道:“那我們就去前院看看。”
左子涵心中隱隱透著些不安,這種情緒,她也不知從何而來。
總覺著心中不舒適的緊,在隨著上官雲月一路前往前院路上,左子涵臉上的凝重之色,一點沒有改觀,反而越發沉重起來。
上官雲月見狀忙問:“涵兒可是身體有那不適?若不你便還是回房歇著,我自行前去就好。”
左子涵搖頭,略顯牽強的笑道:“無礙的,可能是看書太久有些乏累,但並無大礙。”
“當真?”
“千真萬確。好啦!月,我們還是快些到前院去吧!快莫在耽擱多說,一會,爹爹怕是要苛責我們前去太慢。”話落,左子涵心思一轉,她踏前兩步,回眸對上官雲月甜甜一笑問:“月來追我可好?若是追到我,我今晚便任你處置如何?”她隻想緩解一下氣氛,不想讓上官雲月為她過分憂心。
上官雲月聞言卻當成真,她雙眼一亮,戲謔問:“涵兒,這話可算數?”
在這半月內,她們二人沒在行過魚水之歡。
究其緣由,都是因著左子涵身體不適,上官雲月也怕在傷著她,每到關鍵時刻都是點到即止。
自倆人共赴雲雨後,左子涵對她卻也不從做到最後,到喜歡在她身上留下滿身殷紅印記。
說著;月你隻是我的,這種傻氣話。
上官雲月問過左子涵,為何不完全要了自己?
而左子涵總說:“我想在等些時候,等我可以對月完全負責後,就會收下月這個魅惑蒼生的妖孽!”
為此,上官雲月每每都氣到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在後,她又被左子涵不知從哪裏學的怪招折服,雖她對自己不從做到最後。
倒也用她的唇舌……讓自己到達巔峰。那種時候,上官雲月是既快意,又覺羞愧難持。
“當然……”左子涵憋住笑慢慢後退,其後抬腿便跑。
還不忘回頭衝她咯咯笑道:“不當真!咯咯咯……”一串銀鈴笑聲傳入上官雲月耳中,那笑的燦爛的人兒早踏步跑遠。
見著左子涵那燦然笑容,上官雲月有一瞬失神,後才嗔道:“涵兒可當真壞透了!”
“我可比不得月。”左子涵轉頭回嘴。
兩人嬉鬧著眼見就要到會客廳,左子涵二人忙也收住嬉鬧神情。
左子涵在原地停住步伐,滿眼柔情的看著上官雲月慢慢靠近自己。
然後在被她溫柔的禁錮懷中,耳邊同時想起她輕柔話語:“涵兒可是自願服輸,甘心領罰?”
左子涵稍是推開她,柔笑道:“月若還待胡鬧,我們當真就要被爹爹訓斥一番,還是快點過去吧。”
“那進去之前,涵兒是不是要給我個保證?”上官雲月禁錮著她,笑的寵溺。
左子涵聞言臉頰微紅,到底還是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才狠心推開她,先一步走在前麵。
上官雲月始終含笑走在她身後半步,隻是到的客廳外,才收斂笑意裝的一本正經進去。
可兩人不知,她們剛剛的一舉一動,都被一人看在眼裏,那人麵沉如水,眼露寒光,透著恨意和怨毒。
“左子涵!上官雲月!你們很好!很好!”左天翔折斷一旁剛剛栽植不久的小樹枝椏。
好似那根被他踩在腳下的枝椏,就是上官雲月二人,他恨不得就此碾碎她們!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體會什麽是失去的痛!讓你們嚐嚐我失去做為男人的痛苦!讓你們深刻體會到,什麽叫生不如死!
半個月前,唯一留在府上,照顧她的晚霞,在那日照顧他不當後,就不知所蹤。
左天翔清楚,因是她對自己不管不顧,已被母親叫左俊處理。
至於晚霞被怎麽處理,他就不甚清楚。不過那賤人!對他落井下石,就算被千萬人所輪!都不足以泄他心中憤怒!
事回半月前,晚霞在察覺夫人對自己不善後,就想著收拾東西逃走,可惜她還是被左俊所截。
其後遭遇便是……她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暗房中,每日都要被迫接受被送進暗房中,渾身惡臭熏天的乞丐實施慘無人道的暴行。
一直到最後,晚霞終是不堪受辱,咬舌自盡,就是她身死,左夫人都不曾放過她。
今日,左天翔隨父母剛已到上官府,他就隻是象征性在會客廳陪坐一會。
其後,左天翔隨意找個借口借機離開,開始在上官府內四處走動,為著就是想找到上官雲柳居住庭院,好對她實行下一輪敲詐。
可他沒成想到,自己竟會意外見到子涵那如沐清風的笑顏。
以及她身後,同樣淡然淺笑的上官雲月嬉鬧著抱在一起,兩人那般濃情蜜意的畫麵。
對!確實是濃情蜜意,兩個女子竟然會讓他產生這般詞句。
這是何等的諷刺!諷刺他失去作為男人該有的東西!諷刺他,一開始本想著,讓那兩個女人都承歡自己身下。
而今日所見,卻是她們二人看著彼此時,眼中不覺流露出的濃情蜜意!甚至那蜻蜓點水的一吻!是何等的美豔!又是何等的刺眼紮心!
左天翔腦內轟鳴,此前左子涵對他說她有喜歡的人時,在他隱約知道是上官雲月後。
他一直覺著,那隻不過是左子涵的一廂情願。
如今看來,倆人當真是兩情相悅!他怎麽都想不到,原來上官府的大小姐,竟有如此對食風氣。
左天翔陰鬱的看著二人進到客廳的背影,嘴角掛著陰沉笑意。
往後,他不但要得到倆人的身體!更要讓她們彼此反目成仇!等著吧,左子涵!上官雲月!這都是你們欠我的!我定要毀掉你們!
同樣看到兩人親密嬉鬧的,還有站在不遠處、默然轉身離開的如雪。
她隻是被老爺吩咐去看看小姐二人、為何遲遲還不見前來會客廳,不想剛踏出會客廳不遠,就見到那二人正旁若無人的親昵。
如雪心底莫名劃過一股惱恨之意,對上官雲月的惱,對左子涵的恨。
“老爺,小姐跟姑爺已經來了。”如雪回到會客廳,告知在跟左賢閑話家常的上官邢。
二夫人端茶飲水,三夫人熱情實意的跟左夫人閑談,兩人眼中全無笑意。
向來陪襯的四、五夫人坐在下首默然不語,當著透明人。
五夫人前幾日不顧四夫人的意願,硬是引誘上官邢到的四夫人的庭院,為二人製造機會,如願的讓兩人同榻行過魚水之歡。
在這事發生後,四夫人就一直跟她鬧著別扭,確切的說是冷戰中。
如今不管五夫人如何訴說好話、緣由都已於事無補。
誰讓五夫人前腳跟她行過事,穿上衣服,又回歸以往模樣,她說過自己不願在跟其他人行事。
誰知五夫人不顧自己意願,也不問自己意見,竟強行把上官邢弄到自己的庭院辦事。
那一晚,四夫人隻體會到從心到身,那徹骨的痛和寒意。
麵對四夫人如同挺屍的態度,上官邢本是興致勃勃,到最後也是草草了事。
他這兩房妾室,自己已是很久都沒顧及上。
可她們二人,在榻上功夫可也算是一絕,上官刑好不容易身體好些,有興致想要臨幸她們,結果卻是這般!可真是晦氣!
一開始,他本想去五夫人房中,可是五夫人說身體不適,近段時日正犯癸水,就把他引到四夫人房中,結果四夫人如同挺屍,那還不如不做。
往後,這兩房妾室,他也不想在管!
有他上官邢一日,便有她們二人一日苟活!誰叫當初自己花銀子買回來消遣,現在也隻能是擺在家裏養著。
聽到左子涵二人到來,左賢眼中神色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