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阮漾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慌乱，“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挂断电话，阮漾看向曲珊珊眼神颇为复杂。
曲珊珊被这个眼神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阮漾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样才能不露痕迹地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心里忽然有些怕怕的，她忍不住后退一步。
但一想到还没得到阮漾肯定的回答，于是曲珊珊瞪大眼睛，挺起胸脯，故作凶狠道：“怎么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我本来就为了你这部戏瘦了七斤嘛！我都为你的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给我中秋节放一天假怎！么！了！”
她说完，阮漾便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曲珊珊和许枝意差不多高，体型也非常相像。
忽地想起许枝意上次晕倒，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体质有点差，阮漾蹙起眉头。
“吃回去。”她道。
“哈？”曲珊珊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太瘦了，”阮漾不知为何，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太瘦了对身体不好，吃回去。”
吃回去？
曲珊珊满脑袋问号，一般的这种短剧导演不都要求演员瘦吗，怎么到了阮漾这儿，反倒还让演员吃回去？
她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刚想和阮漾说自己身体其实挺不错的时候，阮漾已经扭头要走了。
曲珊珊不甘心啊，她急忙追上去，哀求道：“导演，你就中秋节放个假，让我们回去陪陪家人嘛。你也可以回去看看你的家人啊，我真的都很久没见过我姐姐了，我很想去看看她，拜托了拜托了……”
阮漾忽地停了下来。
她似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曲珊珊，没什么感情地勾起了唇角：“你很想见你姐姐？”
这个笑容让曲珊珊的后背又是一凉。
“要放假也不是不行，”阮漾忽地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真的吗？”曲珊珊很快高兴起来，“只要能放假，什么条件都行！”
但是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话不能说太满，急忙补充道：“违法乱纪违背良心的事情我不做！”
阮漾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光芒。
她语气忽地压低了几度，变得幽远起来。
“放心，很简单的一个小要求。”
*
“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电话里阮漾的声音就停在了这里，下一秒，电话就被挂了。
许枝意半晌都没从这个认知里反应过来。
阮漾居然挂她的电话？
更离谱的是，阮漾甚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去和她旁边的那个女人聊天去了。
她满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江江：“你说，干什么能让一个女孩子突然瘦七斤？”
江江一直在旁边听着，此时也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猛地摇了摇头。
她怎么不知道小阮助理离开剧组之后玩这么花啊？
许枝意似乎也只是和江江说一说，没有打算真的从江江这里得到什么回答。
她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又过去几天，中秋节眨眼就到了。
许枝意坐在车里，她要提前赶去帝都大学彩排。
去帝都大学的路上，江江把今晚的晚会安排拿给许枝意。
“枝意姐，这是今晚的节目顺序，你在偏后面一点的位置，所以彩排也会晚一点……”
江江说着看了正望着窗外的许枝意一眼，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了许枝意正在发呆，根本没听进去自己说的话。
事实上，枝意姐这几天经常会这样莫名其妙地发呆。
江江觉得自己或许能猜到原因。
见许枝意现在没有心情看工作的事情，江江便又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车子已经开进了帝都大学，朝着晚会的会场开去。校园里入眼所见几乎全是青春有活力的大学生，今天是中秋，S大入门的广场处在举办活动，让那些没有回家的学子在校园内也能感受到中秋的氛围。
再加上今晚会在学校剧场举办大型晚会，或许能看到明星的原因，今日广场上的人格外地多。
“哇，”江江是第一次来这儿，忍不住感慨，“这就是帝国顶尖的大学吗，不愧是S大，这校园环境，真是让人羡慕。”
许枝意也是S大的电影学院毕业的，毕业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了。
此刻回到母校，她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也忍不住回忆起从前来。
因为不着急彩排，许枝意便干脆让司机把车停在了广场周围。
与其去和那些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不如在这里感受下青春洋溢的氛围。
江江没敢打扰许枝意，只自己默默看着等下的安排，到时候好提醒枝意姐。
可车子刚停下来没多久，许枝意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江江看过去，是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
她正猜这人会不会又是什么骚扰电话的时候，却见她家枝意姐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厌恶。
许枝意足足等了一分钟才接起这个电话。
一接通对面的吼叫声便传了过来：“许枝意！你就忙成这样，连自己父亲的电话都要这么久才接？你一个演戏的戏子，难道比我这个集团董事长还要忙吗？”
许枝意面无表情地将音量调到了最低，又等了几分钟之后，她才再次把手机放到耳边：“骂完了吧，有话快说。”
语气像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许容江刚骂完，声音还有些低沉。他不满道，“我刚听我公司的员工讨论你，说你今晚要去S大参加一个晚会是吧？”
许枝意应了声：“嗯。”
“你去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许容江质问道，“你妹妹好久都没回家了，你青玉阿姨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过漾漾了，很想她。今天中秋，我今晚在和音轩订了晚饭，等你忙完，你就带着漾漾过来吧吗，她没来过这儿，我怕她不认路。”
许枝意安安静静听完，沉默半晌，忽地开口：“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阮漾开学也没回去吗？”
“没回，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只要今天把人带回来就行，你青玉阿姨是怎么都喊不回人……”
许枝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猝然开口打断了许容江：“嗯。”
嗯？
电话那边的许容江已经开口准备骂许枝意一点不顾及姐妹情，连顺路带妹妹一起来吃顿饭都不肯。此刻忽地听见许枝意答应下来，一时惊讶，这些话顿时说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他握着电话的手一顿，许枝意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时让她多和阮漾说几句话她都阴阳怪气的，怎么今天这么听话？
这么多年许容江已经习惯了许枝意的叛逆，这突如其来的听话反倒让许容江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但对许枝意好好说话是不可能的，许容江对着电话冷笑一声：“你又在搞些什么把戏？我告诉你许枝意，我是你父亲，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最好是今晚安安分分地把漾漾给带过来，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
许枝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也不知是认真听了还是没听，不管许容江说什么，她都是淡淡的一句“嗯”。
许容江愤而挂了电话。
江江坐在一旁，一动都不敢动。
虽然她没听清许容江具体说了些什么，但她还是能听出来对面的人的语气一直都不是很好，而她身旁枝意姐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压却越来越低。
本就狭小的车内空间一下子变得逼仄了起来。
江江大气都不敢出，她眼睛四处瞟着，正绞尽脑汁想法子想安慰一下枝意姐的时候，她余光中忽然闯入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她赶忙朝着车外看去，不远处，阮漾正站在一个手工小摊的面前！
小阮助理！
江江跟找到了救星一般，她忽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坐直了趴在玻璃窗上。
“这不是小阮助理吗？”
身旁传来细碎的动静，估计是她家枝意姐睁开了眼睛。
就在江江想要打开车窗和阮漾打招呼的时候，另一个身影忽地蹦蹦跳跳地冲过去，停到了阮漾的身边。
完了。
江江第一反应是用自己的双臂遮挡住车窗。
可这个动作的意义并不大，从车内还是能看到车外那个女孩子正满脸笑意地和阮漾说这话，而阮漾正低着头，似是在认真听着。
江江忽地有些后悔起来，自己不该喊出那一声。
她回头。
果然看见自家枝意姐看向窗外，冰凉得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
*
中秋节这天，阮漾给全剧组放了个假。
曲珊珊高高兴兴地换好衣服准备回学校，却在路边看到了同样在打车的阮漾。
她走过去瞥了一眼阮漾的手机屏幕，发现阮漾的目的地居然和自己的一样。
“阮漾！”
经过这快两个月的接触，曲珊珊的胆子已经逐步变大了起来，再加上她本就是活泼开朗的性子，仗着自己是阮漾学妹的身份，现在她成为了整个剧组唯一敢直接喊导演大名的人。
阮漾本也不太在意别人怎么怎么喊她，自然是没说什么。
此时她瞥了曲珊珊一眼，曲珊珊脸鼓鼓的，似是被气到了。
曲珊珊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阮漾的手机，“你怎么能这样啊，你怎么也要回学校？你是不是本来就计划着今天放假呢？”
阮漾收回视线，继续等车，没有说话。
今天学校会举办晚会的事情早就传出来了，她知道，阮漾肯定也知道。
曲珊珊看着阮漾的反应越想越不对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阮漾这几天突然加快了拍摄进度，现在一想，就是为了在今天放假。
“亏我还苦苦去求你，搞得我这几天工作强度加大了那么多！”曲珊珊气呼呼的，“你怎么不早说啊！”
那天她去求阮漾，阮漾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在之后的这几天里，她美其名曰为了不让自己放个假之后赶不上进度，几乎把她后面所有要拍的戏份都在这几天拍得差不多了！
之后只要看看还有没有要补拍的镜头，没有的话她就可以杀青了。
这几天曲珊珊真的累得要死。
此刻发现阮漾其实早就打算放假，自己根本没必要凑上去给自己加大工作强度，更是充满怨气。
她噘着嘴，目光幽怨：“……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报复那天阮漾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喊的那一句。
阮漾目视着前方，就在曲珊珊以为这人不打算说话的时候，阮漾侧过头，看着她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的：“是啊。”
这个人真的是！！！
曲珊珊更气了。
她撇撇嘴，问道：“那个和你打电话的人是谁啊，这么小心眼怕人家误会，该不会是对象什么的吧？”
就阮漾平时那个工作的劲头，一天都不一定看几次手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对象的样子。
这话一问完，曲珊珊便看见阮漾眼中的情绪波动了一下。
而就在阮漾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从路的尽头来了一辆车，是阮漾喊的车。
阮漾便闭上了嘴。
曲珊珊见状，急忙退了自己手机里的订单，瞅准机会也跟着钻了进去。
她嘿嘿笑了两声：“学姐，反正你是去学校，我也是去学校，你就带我一起呗。”
虽然是问句，但她已经干脆利落地系上了安全带。
完全不给阮漾拒绝的机会。
阮漾似是懒得和她争，别开眼看向窗外，算是默认了。
曲珊珊急忙让司机开车，生怕阮漾反悔。
车子发动，曲珊珊还是好奇刚刚阮漾没说出来的话，她继续问道：“所以学姐，你刚刚是打算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阮漾看起来似乎不是很想聊天。
可车内气氛寂静得很，曲珊珊不想玩手机，便继续问：“我去学校是找我姐姐过中秋的，学姐你呢，你不用回家陪家人吗？”
阮漾手搭在膝盖上，指尖又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忽地叹了口气，转头：“你要是没有话说可以不说。”
曲珊珊看起来还想说话，她干脆掏出了耳机戴上。
戴上耳机之前她还不忘再叮嘱一句，“记得你今天答应我的条件。”
“……”曲珊珊想到那个奇怪的条件，看了眼阮漾的耳机，随即瘪了瘪嘴，“哦。”
阮漾没有聊天的兴致，曲珊珊也不好硬着头皮再去打扰人家，只好趴在床边安安静静地看风景。
很快就到了学校，司机在大门前停了车。阮漾独自下车往校内走去，曲珊珊也打算跟上。
她的姐妹们早就收到了消息在校门口等她，见曲珊珊一来，急忙把人给拉了过来。
“你怎么开学了还没来上课啊？”其中一个问曲珊珊。
“我最近拍戏，忙着呢。”曲珊珊嘴上回答着，视线却一直追随着阮漾。
自己方才问阮漾为什么不回家的时候，阮漾的表情似乎透着一股落寞。
曲珊珊想，难不成是阮漾和自己家人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中秋节才不回家？
“你在拍戏？”方才问的那人有些疑惑，“你不是一向没有看得上的剧本吗？”
曲珊珊和她们这些普通的学生不一样，她们都是有什么拍什么，曲珊珊却是想拍什么拍什么，挑剧本和导演的眼光一向高得不行。
此刻居然也有她看得上的戏了？
曲珊珊心里总挂念着阮漾刚刚的表情，她看着阮漾的背影，越看越落寞。
好歹是自己的导演，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导演一个人孤独寂寥地逛广场吧？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和姐姐约好的时间还有一阵。
曲珊珊朝着自己的姐妹们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刚和人有约了，之后再来找你们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但你是去陪谁啊，你小心着点，那个追了你很久的导演系的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今天回，现在正在前面堵你呢……”
曲珊珊根本没听清这些，她一看阮漾身影逐渐远了，说完就跑开了。
广场上有许多的手工铺子，全都是学生们自己做的小物件，拿出来售卖。
阮漾正停在一个手工铺子前面，她低着头似是在打量什么。
曲珊珊跑过去，凑到她身边笑嘻嘻地问道：“你在看什么啊？”
“看那个发卡。”阮漾指了指前面，她问：“你觉得好看吗？”
没想到阮漾会问自己，曲珊珊愣了一秒，顺着阮漾指的方向看过去。
是一个手工编织的毛线晴天娃娃，天蓝色的，微笑脸，让人一看就能联想到太阳很好很暖和，天也很蓝的大晴天。
曲珊珊真心实意地点了点头：“好看。”
阮漾也跟着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和摊主说：“就要那个了。”
她掏出手机来付款。
忽地，曲珊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眨了眨眼睛，“你要买来送给我啊，你早说嘛，其实我更喜欢这个旁边的那个微笑小熊……”
付完款后阮漾径直把发夹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她边放边抬头：“啊？你刚说什么？”
“……”曲珊珊很快意识到是自己会错意了，她尴尬地笑了一声，急忙指了指晴天娃娃发夹旁边的那个发夹道：“没，没什么，我就说我很喜欢那个发夹。”
“那你就买啊。”阮漾放好发夹后便转身。
不知为何，她的视线忽地落到了大门那棵大树旁的黑色轿车上。
没发现哪里不对，阮漾又很快移开视线，继续往前面走去。
曲珊珊买完那个小熊发夹又跟了上去。
“你不是要去找你姐姐吗？”阮漾见曲珊珊还跟着自己，便问道。
“还有一会儿呢，我这不是看你一个怪可怜的，过来陪你一下下嘛。”曲珊珊把发夹戴到自己的头上，转头问阮漾，“怎么样，好不好看？”
阮漾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好看。”
曲珊珊就不高兴了，“真敷衍。”
她别过头，安安静静走在阮漾身边。
脑子里正挂念阮漾买的那个发卡是不是要送给那天打电话的那个人的时候，一道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
“曲珊珊，我都快找你一个月了，你到底去哪儿了？”
一听这个声音，曲珊珊便生理性地想吐。她皱起眉头，抬眸看去，语气也很快冷了下来：“怎么又是你？苏新知，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
苏新知？
提到这个名字，阮漾抬头，发现对面站着的果然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苏新知。
但苏新知好像没有意识到阮漾的存在，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弟，眼里只有曲珊珊。
“曲珊珊，你别给脸不要脸，我都追你快半年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同意做我女朋友？”
“我是不会同意的！”曲珊珊烦得要死，“你能不能死心啊，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的，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别缠着我了！”
“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有别的对象了？”苏新知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你把他喊出来给我看看，我可是信息素等级为A的Alpha，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到条件比我更好的！”
曲珊珊上哪儿去找什么别的对象，她视线四处乱瞟，最后不知为何，落到了自己身旁的阮漾身上。
苏新知这才注意到曲珊珊的旁边还有人。
他看过去，却没想到看到了自己最近最不想看见的一张脸。
“怎么是你？！”苏新知语气厌恶，“你就是曲珊珊的对象？”
“不是。”阮漾几乎是苏新知话音未落便立刻澄清，她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不是。”
这几乎是苏新知第一次看见阮漾说话这么快。
以前和她说话，她都得先停顿个好几秒，似是在思考和他说话有没有必要，然后才会挑着话回一两个字。
这态度苏新知已经信了七八分，但他一看见曲珊珊看向阮漾的眼神，又再次怀疑起来。
“真不是？”
曲珊珊也觉得委屈。
她不满地看向阮漾，这人澄清的速度怎么搞得好像是自己对象委屈她了一样？
“真不是！”曲珊珊也有点不高兴，和苏新知说话的语调高了起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苏新知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了几分，还是觉得曲姗姗和阮漾就是在骗自己。
“不是那你们为什么在一起闲逛？”说完苏新知又看向阮漾，威胁道，“阮漾，我警告你，之前在剧组的时候我忍你是看在导演的面子上，可现在是在学校了，你要是抢我女朋友，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听见没？！”
阮漾其实没开口，她只是淡淡看了苏新知一眼。
但苏新知却不知为何，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阮漾喊他“傻比”的声音。
冷淡到了极点，也嫌弃到了极点。
新仇旧恨此刻堆积到一起，苏新知的指骨被他捏得咔咔作响。
看着远去的阮漾和曲珊珊二人，身后的小弟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新知哥，这两个人……”
“曲珊珊我一定要得到！”苏新知咬牙切齿，瞪向阮漾背影的双眼通红。
“这个仇我也要一定要报！”
走出去几步之后，曲珊珊回头看了一眼，心情复杂地看向阮漾，“你是本来就和苏新知关系不好吗？你之后得小心着点，他这个人名声不太好，很爱背地里搞人的……”
阮漾忽地停下了脚步。
“怎，怎么了吗？”曲珊珊见阮漾忽地转身往门口看去，也跟着望过去。
阮漾的视线在那棵树下停留了几秒，那里已经空空荡荡，方才的黑色轿车已经走了。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发夹的边缘，柔软的触感总是让她想到一些别的什么。
许久，她才轻声道。
“……没什么。”
作者有话说：
周末快乐宝贝们~~~
感谢在2023-02-23 22：15：56~2023-02-24 23：44：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敌的我还是普通人 3瓶；米格、不白也不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