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没想到，救他的人竟然是身体只有五岁的九歌。
九歌费力的将瑜安尸体挪开，站在司言面前。
罗勾伊愤怒的瞪着她。
“你要违背我们的交易？”
“别忘了，司言不死，伯奇就再也回不来了。”
九歌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
“可是司言死了，你也未必会信守承诺。”
九歌刚说完，一条荆棘般的黑线，从她脖颈处蔓延到了脸上。
疼的她整个身体都在晃。
“九歌，你强行冲破诅咒使用能力，是准备为了救司言去死吗？”
罗勾伊咬牙切齿道。
司言目露震惊，望着身前的九歌。
“从伯奇不生不死，我就没打算活着。”
“司言，抱歉，如果不是伯奇及时点醒我，我险些酿成大错。”
九歌碧绿的瞳仁间，已经爬上了黑色的诅咒烙印。
“不要管我，你一定要活着完成任务，顺利离开这里。”
说着九歌猛地一发力，一条被黑色荆棘缠绕的藤蔓破土而出。
将罗勾伊紧紧绑住。
司言眼见着罗勾伊头顶，有什么东西断了。
而藤蔓中间的罗勾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只剩下一张人皮。
周围的玩家，也被藤蔓吸走了生命，只剩一具具干尸。
“他自知杀不了你，又怕玩家不是你的对手。”
“便伪装藏在玩家之中，伺机而动。”
“甚至还要求我在祭祀大典时，配合玩家一起杀了你。”
九歌说完，浑身无力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此时，司言的身体已经能动了。
他一把将九歌抱在怀里。
“我不会让你死的，开悟已经在救你了。”
他想给九歌一些安慰，但九歌的皮肤上爬满了黑色荆棘诅咒。
原本碧绿的瞳仁，也已经变得漆黑。
“没……没用的，我的生命，已经……被诅咒吸走了。”
“我一死，所有花草，都要枯萎了……”
司言努力让自己冷静，但大脑一片混乱。
无论如何，九歌不能死。
司言手指微微颤抖的打开系统背包，不断在各种道具中翻找。
想要找到些什么，延长九歌的生命。
但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而此时，山神庙附近的植物，正在急速枯萎。
“这个副本，我死了也……不会结束，真正的BOSS，还有一个。”
“进入山神宫殿，他被困在那里，等你去找他……”
“杀了万虫……就能离开了……”
九歌气若游丝的说着，瘦小的身体也逐渐干扁。
原本和动植物相互依存的山鬼，一旦生命值耗尽，所管辖的动植物也会枯萎死去。
没了动植物的反哺，山鬼本体就会彻底化为粉末。
九歌的话，司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翻遍了背包，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瓶子。
那是末世副本给的特殊奖励。
蕨草原浆。
那是白垩纪时期的蕨草原浆，可净化被污染的环境，祛除污祟。
司言不知道这玩意对九歌管不管用。
他心一横，掰开九歌的嘴就灌了进去。
死马当活马医吧！
直到最后一滴原浆没了，司言才扔掉瓶子，紧张的看着怀里的九歌。
毫无动静。
司言颤抖的伸出手，放在了九歌动脉处。
冰冷干枯，像一块风干百年的木头。
一时间，司言感觉胸口压了一块大石。
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就在这时，山神庙的大门，突然被什么东西疯狂拍打。
四周似乎还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淅淅索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