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尼玛！”
司言站在414路公交站牌，手腕上的表又回到了十一点五十分。
他头顶的重击感还未消退，昏昏沉沉的。
“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他只是低头看到了温怡的尸体，还没来抬头，又死了。
“是那个工地干活的男人，他的座位是面朝后的，一直盯着最后一排。”
“你发现尸体时，就被他一榔头锤死了。”
司言越发烦躁，系统限制了他的武器和技能，连反应都变成了普通人。
只有无名这个BUG，还能当个天眼，至少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所以，温怡是被他害死的？”
可在发现尸体之前，司言根本没发现温怡是鬼。
“应该是，准确的说，这一车人都不正常。”
无名给司言提了醒。
他回忆了一下414路公交车上所有人。
和蔼可亲的司机，面容憨厚却始终目视前方，没正眼看过司言。
抱孩子的妇女，奶瓶都歪了却不扶一下。
三五个下晚班的社畜西装男，宁愿挤在前排单座都不坐后面。
那对情侣也很奇怪。
男的不停地道歉哄女生，女生却红着眼浑身颤抖的看窗外。
还有那个拿着巨大行李箱的男人。
这一车人，处处透着诡异。
“我儿子一次开夜车时出了车祸，死在了这条路上。”
“整车的人都死了……”
烧纸老太太的话，突然蹦出了司言的脑海。
夜车司机，整车人……
司言简短结束了和母亲的电话，那个老太太再次走到了司言身边。
这次，司言没有拒绝老太太的‘好意’。
只是，这次他没有掀开篮子。
“婆婆，篮子里是什么好吃的？”
“是我儿子最喜欢吃的煎饼，如果你见到我儿子，帮我给他……”
司言攥着篮子，微笑应允。
远处，414路晃晃悠悠开了过来。
老太太的身影也不见了。
“你要这篮子做什么？”
无名不解。
“既然狗哔系统不让我使用能力，我就换个方式。”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嘛！”
这趟回家路，他要换个非暴力的解决方案。
上车后，司言刷了卡。
按部就班的和司机对话，然后快步坐到了最后一排。
“司言！”
司言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温怡，这才发现一些细节。
座椅上的温怡，校服是脏的，高领毛衣下的脖子，若隐若现一圈青紫色勒痕。
不只是反应能力，他连观察力都变弱了。
系统为了弄死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这个副本不同于其他，别掉以轻心。”
“嗯。”
司言默默和无名交流着，也在自我反思。
或许是赢过太多场，对自己过于自信。
突然失去了武器技能和超常的头脑，变成了普通人。
他本身就很不适应。
不过从现在开始，他会好好应对系统出的难题。
司言将篮子放在一旁，目光望向时不时盯着他的工地男人。
“温怡，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坐车回家？”
一旁的温怡愣了一秒，似乎在回忆。
“我和你一样，在另一个夜校上补习班。”
“下课后，原本爸爸要来接我的，但他的施工队临时加班，好像是有人在工地闹事……”
“刚好夜校在414路总站附近，我就自己坐车了。”
温怡的父亲，是施工队的领导？
“那你校服怎么脏了？摔倒了？”
温怡摇了摇头。
“我离开学校时，一个伯伯说，他女儿来例假了，在不远的公共卫生间，找我帮忙。”
“那个伯伯好可怜，妻子去世了，单独带着女儿，这是女儿第一次来例假，女厕所他又不能去……”
“刚好我包里有……我就跟他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