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吓了一跳，猛烈挣扎。
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无名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拽着他。
他冷眸和小丑对视，一点点将小丑从镜子中拉了出来。
此时，所有破碎的镜面中，显现出小丑和无名两个人的身影。
“碎成无数面的镜子，我确实逃不出去。”
“但杀了你，这些诡异的镜子，也会失去作用吧？”
脱离了镜子的保护，小丑才感觉到无名身上彻骨的冷意。
他想转身逃回镜子里，但已经太晚了。
无名利用鱼线，将小丑捆了个结实。
就在他准备灭了小丑时，司言却突然开口。
“别杀他，他还有用。”
司言没有忘，这里的老员工，都是忠心于主神的。
所以才对他这个外来者集体抵触。
但只要打碎他们对主神的幻想，再重新建立信仰。
就能获得忠诚度极高，并且熟练打理游乐园的好员工。
毕竟，真诚才是必杀技嘛！
小丑被擒，四周的镜子也因为他的离开，彻底失去了作用。
看到脚下薄薄一层镜子碎片，和不过三十平的地方。
司言恍然。
所谓的镜宫，不过是小丑依靠自身穿梭镜子的能力，高效利用镜子和人的心理，打造的幻境。
无法透过镜子抓到小丑的人，就会被困在这里。
最终被小丑抓进镜子的世界里，再也无法逃离。
但小丑一旦脱离镜子，就是抓他的最佳时机。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就算死我也不会认你做主！”
小丑咧着大红嘴，呲着牙想要咬死司言。
无名兴致缺缺的靠在墙边，看着小丑做无谓的挣扎。
“恢复的怎么样了？你来？”
“嗯，交给我。”
司言拿回身体的掌控权，但大脑还在隐隐作痛。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万花筒。
“他给了你制造幻镜的能力，给了你透过镜子看人性本质的能力，给了你五彩缤纷的世界。”
“所以，你不能接受他抛弃了你，抛弃了你们所有人……”
“你闭嘴！闭嘴！”
小丑嘶吼着，挣扎着，眼底却泛出了泪光。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懂！”
“他是我的神，给了我永生生命的神……”
司言望着那张哭泣的小丑脸，大脑中的重击感再次袭来。
一帧帧奇怪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飞速划过。
一个站在游乐园门口卖气球的小丑，每天单纯又开心。
一群饥饿的三头鬣狗，在午夜啃噬了落单的小丑。
“以后，你就活在镜子里。”
“在这个世界，只要是有镜子的地方，你都可以来去自由。”
“这是你的礼物，里面是属于你的绚烂世界……”
一个男人背对着司言，伸手摸了摸小丑的脑袋。
将那只万花筒，递给了小丑。
司言始终看不到男人的脸，但这个身影，他却在噩梦副本中见过。
熟悉的背影，记不起来的人。
“司言！”
一声冷斥，将混沌的司言唤回了神。
司言靠在墙边，浑身无力的苦笑一声。
“没事，我可以的。”
安抚完无名，司言再次看向了小丑。
他将万花筒塞回小丑的手里，目光悲凉。
小丑谨慎的盯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司言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摸了摸小丑的脑袋。
“他给了你第二次生命，是你的救世主没错。”
“但他救了太多人，早已记不清谁是谁了。”
“他能随意把这里卖给了我，把你们卖给了我。”
“你们该恨的，不应该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