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顾辰隔三差五就会来看看顾时。
顾时除了要时不时的招待顾辰,就是固定每天,给凌射回信,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
短短半个多月,凌射率领一队杀手组成的骑兵,不带辎重,只带数日干粮。
已经潜入犬戎京中,杀了不少军机大臣。
凌射这队人马,犹如鬼魅,即便犬戎出动所有卫队,也没办法将凌射他们这支小队找出来。
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萦绕在犬戎的整个朝堂之上,弄的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搅的犬戎王,心力交瘁。
最终,犬戎只能派使者去我朝和谈,以求安生。
投靠了犬戎的无伤门叛徒,也被勒令收兵,不得再与凌家军为敌。
一心只想报仇的杀手们,无奈只能又叛出犬戎。
然而,犬戎规矩,没有叛逃,只有战死沙场。
所以,这群背上叛军之名的杀手,最终犬戎被逼上了绝路。
只能尽快杀了凌射报仇,否则,再等下去,恐怕就会被犬戎抓不回去,这仇此生难报了。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顾时这座宅邸突然加强了守卫。
暗卫不再隐在暗处,全部严阵以待的守在宅子外面,像铁桶一样,将顾时护在了里边。
让顾时奇怪的是顾辰也很反常,以往三天不到,他就会来这里报到一次,这次好像有五天没来了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
凌射还是照常,每天一封给顾时传信,顾时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如实相告。
只说是前线战事紧张,顾辰抽不开身,叫他不要担心。
行吧!那他就在家老实的做条咸鱼,等他们都得空了,再相聚吧。
吃完午饭,顾时照例躺在树荫下看书。
一道银光一闪而过,一把匕首“咚”的一声钉在了树上。
顾时不慌不忙的,将视线从书中移到了树上钉着的匕首上。
居然有一张纸条,随着微风,在匕首上飘荡。
顾时把书放到一边,起身去看。
刚看到“顾崇仁”三个字,纸条就被闯进来的暗卫,从树上拽了下来!
顾时感觉事有蹊跷,追问道:“我父亲怎么了?”
暗卫没有撒谎的习惯,实话实说道:“主人怕时公子在这里呆的无趣,命人将顾大夫从京城接了过来。”
顾时一听,激动不已:“那我父亲,何时能到?”
暗卫回到:“已经到了,只不过在进城的时候,被叛出无伤门的那些杀手劫持了。”
顾时大惊失色:“那快派人去救啊!”
暗卫::“时公子放心,主人已在尽力营救了!”
凌射办事,顾时很放心,只是父亲年事已高,又受过牢狱之灾,恐怕经不起折腾。
刚刚有人送来纸条,说不定会有转机?
顾时趁暗卫不注意,一把夺过他手中纸条,果然,敌人又打这个主意,要顾时去换。
行,那他就跟凌射合伙演一出,把那个幕后黑手给找出来,彻底消灭。
一处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沉重的铁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顾崇仁被光晃的眯了眯眼,然后就看到一群黑衣蒙面的杀手,提刀走了进来。
他们带进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看着很像顾时。
地窖满是泥污,由于不通风,顾崇仁又被关在这里数日,气味十分难闻。
顾时没空在意这些,目光终于在角落的一堆杂草中,看到了父亲蜷缩的身影。
顾时瞬间红了眼眶,即便当年被关在刑部大牢,父亲也从未这般狼狈过。
抑制不住想要冲过去的顾时,立刻被几个杀手拦下,只让顾时带看了一眼,就将顾时拖了出去。
混在杀手堆里的迟胜,向顾时使了使眼色,警告他在没引出幕后黑手前,别轻举妄动。
顾时稳住自己的情绪,高声询问佛像后边隐藏着的那个黑衣人:“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人?”
坐在轮椅上,将面目遮盖的严丝合缝的黑衣人,食指在唇边压了一下:“嘘!别出声,等小杂种来了再说!”
听到,这暗哑的声音,迟胜瞬间瞳孔地震。
是……是迟云道。
他居然没死。
刚才还劝顾时要沉住气的人,此时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了。
迟胜将头巾一拽,喊了一句:“救人!”
隐藏在这群叛徒中的自己人,一同扯下了面巾,两方人马瞬间混战起来。
几个暗卫护着顾时,趁乱跑进地窖,将顾崇仁背了出来。
顾时进的迅速,出的也快。
将顾崇仁接出来,就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早等在车上的钟意和春城,一见到顾崇仁上车,立刻围了上来,帮他清理脏污,诊脉检查身体。
马车开动,顾时也开始帮忙,清理顾崇仁身上,鞭子留下的伤痕。
不多时,马车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顾时急忙撩开窗帘,回首去望。
只见马车身后,尘土翻飞,一队黑巾蒙面的杀手,正大声呼和着策马追了上来。
“快,再快点,追上来了!”顾时对车夫喊道。
护着顾时的暗卫,得令扬起马鞭,拼命打马前行。
可还是没能避免,身后马蹄声的逐渐接近。
顾时他们坐的马车,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只盼着凌射的驰援,能快些到来。
“主人来了!”车外的暗卫向顾时禀报:“时公子,援军来了!”
顾时一把掀开车帘,远处山丘上出现了大批举着“凌”字大旗的士兵。
一个金盔金甲的身影,正策马扬鞭,从山坡上,带人俯冲下来。
那些士兵如潮水一般,从山坡上涌了下来。
顾时马车后的追兵,见势不好,立刻打马回撤,向着来时的路,奔逃。
不过凌射没给他们机会,直接命弓箭手,将那些祸害,乱箭射成了筛子。
大军向前推进,凌射与迟胜联手,终于捣毁了迟云道的老巢,将迟云道挫骨扬灰。
凌射看着将那处燃烧殆尽的破庙感叹。
终于没有人,会来打扰,他和顾时了。
滨城城门前,凌射一马当先,来到载着顾时的马车前,急匆匆跳下马背。
顾时听到亲切的马蹄声,立刻推开车门,向凌射迎去。
此时,顾时看到凌射的身影,既激动又兴奋。
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抱住凌射。
可一想到身边这么多将士都看着,顾时还是压下了心中冲动,拘谨的站在凌射面前。
“阿射,你……”
顾时话还没说完,那一身金甲的永定侯,突然伸出了双臂,一把将顾时搂进怀里,与他紧紧的贴和在了一起。
顾时老脸一红,嗔道:“哎呀!这么多人看着呢!”
凌射没说话,只是用尽全力的拥着他,再不想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