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 电柳莲二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愣了两秒，突然想起大部分人计算球速时都带着有专门的记速器，只不过带着计速器不方便做笔记, 所以才慢慢习惯用眼睛去判断球速。
国中阶段的网球比赛中，大家的球速基本都还可以用视线捕捉，所以他记录的数据和标准数据相对比后, 基本不会存在什么误差。
凛的话，应该也没问题吧！柳莲二迟疑着想到。
而另一边，风祭凛听到柳莲二的话后，他在会议室里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柳莲二所说的记录本。
他把记录本重新放好，决定先把握发球机的球速, 等明确计量标准后才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对速度进行调试。
现在是下午部活的时间, 非正选的成员在完成日常训练后已经离开, 剩下的都是正选的成员。
正选成员在进行分组训练，风祭凛在对着发球机打球, 以前才学网球的时候他也经常对着发球机打球，只不过那个时候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发球机的球速，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打球的同时将现在的球速进行深入记忆。
发球机的球速是可以调试的, 等他掌握了现在的球速后就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球速记忆。
“凛, 你是练习打慢球吗？”
切原赤也走到发球机旁边, 恰好风祭凛一个球打过来, 他拿着球拍的手轻轻一举，原本朝他飞来的球一下子又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这是数据网球的训练过程。”风祭凛一边挥拍一边说话，他身体游刃有余地运动者, 连说话时的气息都平稳得和往常无异。
切原赤也不懂练习接慢球和数据网球有什么关系，不过凛说有关系的话大概就是有关系的吧。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 切原赤也又去监督着其他人继续训练，那副抬头挺胸又目光犀利的样子让风祭凛不自觉想到了真田副部长，看着真田副部长一脸凶巴巴很不好惹的样子，但实际上意外地很单纯。
……
虽说风祭凛目前对数据网球还处于学习阶段，但柳莲二很快就找时间送了风祭凛一个笔记本，是柳莲二自己在用的同款笔记本。
他也从柳前辈那里得知了记速器的存在，不过像是柳前辈说的那样，手里拿着记速器的话会影响记笔记，而且有时间如果出现记速器损坏或者忘带之类的情况，那就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信息的收集。
总而言之，自己掌握这项技能会比使用记速器要更好一些。
风祭凛郑重地从自己的前辈手中接过笔记本，然后依据前辈的建议先做一些难度系数更小的记录。
比如不同的人在打网球时的一些习惯，还有体能能够支撑的一场网球的最大时长，打网球的总体胜负几率等。
考虑到自己数据型网球成员的重要性，风祭凛选择了一个数学很好，对数字很敏锐的学弟跟在自己身边一起学习，这样等他以后毕业了，网球部里还有能够担当起类似于教练这个职责的人。
立海大没有教练，部长的确要选择网球部内网球方面最厉害的人，因为立海大的网球部强调的就是实力。但部长却不一能够做到面面俱到，所以部长身边还需要能够辅助部长的存在。
他选择的那个学弟只是一个准正选，不过对方是国一生，在国一能够在立海大成为准正选，虽然说不上天才，但也绝对不弱。
风祭凛认为对方迟早会成为正选的，最迟的话是他国三毕业，对方就会在正选存在空缺的情况下成为正选。而如果快一点的话，可能关东大赛之前就能够做到。
这样想着，风祭凛不禁感觉有些好笑，这种前辈的心态，陌生到了让他很意外是自己会有的情绪。
*
在风祭凛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网球部，几乎要把之前和外科医师的谈话彻底扔到一边的时候，外科医师在私下里找上了他。
“要喝一杯吗？”
外科医师转动着带轮子的椅子从橱柜里取出两只香槟杯，然后又拿出一瓶香槟打开。
“不喝。”坐在对面的少年声音冷硬。
明明知道他容易喝醉，喝醉了的状态甚至称得上是任人摆布，居然还提议让他喝酒，他不至于还要在同样的地方再摔倒一次。
“这样啊！”外科医师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地感叹了一句，接着就倒了两杯酒，只不过其中一杯只倒了一半。
“这个香槟酒可是我从钢琴家那里拿来的好货，如果兑上其他的饮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过因为是凛，所以浪费一点也没什么。”他说着又拿出一瓶柠檬汁往香槟酒里兑，“现在酒精的味道会淡很多，而且里面还会带有柠檬的清爽，不容易醉。”
风祭凛迟疑的目光落在了香槟杯上，拿着好像显得自己太好哄了，但是他又确实好奇那杯酒的味道，空气中漂浮着的柠檬味就像是一晃一晃的猫尾巴一样，只要不喝醉，那么就没有什么。
他食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然后才眯着眼瞥了外科医师一下，外科医师露出无害一笑。
风祭凛把手伸到吧台上，然后将酒杯往自己的方向挪动，等挪到自己的面前时，外科医师突然往酒杯中插入一根吸管。
看见吸管，风祭凛脑袋里条件反射似地想到了家里自己买的一箱一箱的草莓牛奶，于是乎，他的大脑还在纳闷外科医师此时的行为时，嘴巴就下意识叼住了吸管。
一时间，好像整个空气都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中。
外科医师：……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放了一根习惯进去，凛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意外的可爱啊！
风祭凛嘴唇抿着吸管，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他眼底的神色显露出一种让人看不清情绪的晦暗不明。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把这件事拎出来反而会显得斤斤计较和孩子气，成熟的人应该学会对这种事视若无睹，甚至满不在意地将错就错。
这样想着，风祭凛喉结微微鼓动了一下，用吸管吸了一口酒咽了下去。
外科医师睁大的眼睛眨了眨，也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恶趣味地去调侃风祭凛。
“你特意邀请我到你住的地方，是想清楚了要交易的内容吗？”风祭凛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吸管，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灯光下似乎也跟着泛出暧昧的光泽。
外科医师收回注意力，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平整的刘海随着他脑袋前倾的动作而微微晃动，他的脸勾着笑，像是手握他人的重要把柄的人露出来的笑，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阴谋意味。
简而言之，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我想这个东西你说不定会很感兴趣。”
外科医师阴冷一笑，拿出一份文件，文件并非全件，风祭凛接过文件，他青色的眼眸落在标题的那一刻瞳孔微缩。
前任首领尸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