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许久，戚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宋承砚耳朵和脖子都红了，良久才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尽是迷茫：“所以，我也喜欢他？”
戚初反问他：“这话你应该问自己，你喜欢他吗？”
宋承砚脑子有些懵。
喜欢吗？
祁琛给他做好吃的。
他喜欢。
祁琛会在天冷的时候给他拿外套。
他喜欢。
祁琛会在他被骂的时候安慰他。
他喜欢。
祁琛会在他晚上害怕的时候陪着他。
他喜欢。
……
太多太多了。
就连祁琛昨天强吻了他，他也……反正不讨厌。
脸越来越热。
戚初看他这样子，起身倒了两杯水过来。
宋承砚接过温凉的水杯，苦笑：“纪老师不会嘎了我吧，竟然敢喝他老婆亲手倒的水。”
戚初：“……不喝给我。”
给是不可能给的。
有人在旁边提点，宋承砚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些头绪。
“怎么办……你这么一说，我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
戚初抿了口水打断他：“你要搞清楚，你对祁琛是喜欢还是依赖。”
“你喜欢他对你好，这很正常，谁都喜欢对自己好的，但这和对恋人的喜欢不一样，很多人都会为了寻求安全感而把依赖当成喜欢，当成爱，这个也是当今所谓的情感贬值，渣a渣o云集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如果对祁琛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那我劝你也别嚯嚯人家。”
戚初这话说的直白，宋承砚赶紧否认：“当然不是！我是认真的！”
祁琛这么好，怎么能被人玩弄感情……
宋承砚想想就难受。
戚初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说：“认真的就好，那你就要好好考虑清楚了，你对祁琛的喜欢到底是不是恋人间的喜欢，你愿意日后的生活多一个人陪你走吗？愿意人生规划里给他留一个位置吗？”
“你们会牵手，会拥抱，会亲吻，甚至以后还会有终身标记，你的信息素里会融入其他味道，这些你都能接受吗？”
他声音很轻，但宋承砚牢牢的记在了心底。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纪之年来找老婆了。
宋承砚抓抓头发，叹了口气：“唉，好复杂，初初你懂得好多啊……”
戚初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因为我遇到了爱我的人，恰好他也是我爱的人。”
“你好好想想吧，这种事急不得，等你真的想好了再给祁琛答案也不迟。”
“亲情，友情，爱情，这世界上有这么多感情，有时候不必勉强自己，爱情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选择。”
门外，纪影帝因为多等了老婆几分钟，不高兴了。
戚初被alpha抱在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的脖子痒痒的。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会给单身狗造成二次打击，加重病情的。”
单身狗宋承砚：“……”
*
这件事从那天以后就算是过去了，宋承砚不知道和祁琛说了什么，两个人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祁琛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明晃晃的偏爱。
就像是藏了多年的心思被发现了，如释重负的同时又得到了喜讯。
宋承砚还没答应他，只是在试着接受，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排斥以后，才慢慢试着回应。
这就够了，祁琛想。
他在回应，这就够了。
他们之间的这点小暧昧被藏的很好，除了戚初和纪之年，无人知晓。
节目录了大半，收视率远远超出了预期。
这天下午，导演把睡觉起来的众人叫到一起，说是想到一个好玩儿的游戏。
“咱们这个游戏叫：看脸猜猜猜。”
导演拿着他心爱的小喇叭，笑眯眯的说。
“两人一组，一人看面板做表情和动作，一人猜他在做什么，得分最高的一组可以获得神秘奖励。”
自由分组，所以没有分毫意外，戚初和纪之年一组，宋承砚和祁琛一组，孟岚和余韶一组，邓儒和廖清一组。
弹幕——
“这分组真是没有一点意外。”
“这个游戏真的不会痛失表情管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要崩人设了？我爱看。”
“我已经开始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很好奇神秘奖励是什么，这个导演每一期的神秘奖励都很搞笑哈哈哈哈哈哈。”
“让我康康，谁会得第一。”
游戏开始，最先开始的是祁琛和宋承砚。
宋承砚知道祁琛放不开，自告奋勇上去做动作，他本来就很活泼开朗，对着面板毫不留情，什么搞怪的表情都做得来。
嘉宾和工作人员快被他笑死了，弹幕齐刷刷的都是哈哈哈哈哈哈。
祁琛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眼底的温柔都要溢出来。
两个人配合默契，三分钟时间一到，十道题答对了六道。
他们后面就是孟岚和余韶，他们就相对收敛了很多，没有宋承砚他们这一组搞笑，但胜在速度快，结束的时候只剩三道没答。
本以为他们已经很高了，万万没想到，更大的黑马竟然是一直在摸鱼的老年组。
“卧槽卧槽，邓老师和廖老师绝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老夫老妻之间的默契吗。”
“几个嘉宾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哈哈哈哈哈哈。”
“老年组上大分！！！”
“哈哈哈哈我宣布！老年组就是冠军！”
“所以之前两个前辈都是在让着他们吗哈哈哈。”
“老年组：你以为我们在摸鱼？其实我们只是让着你们罢了。”
十道题，他们答了九道。
邓儒笑眯眯的拍拍老妻的手，谦虚道：“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伸伸胳膊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这游戏我们占便宜了哈哈哈哈。”
几十年的相濡以沫，这种默契不是他们这些年轻人能比的。
纪之年捏捏戚初的手指，小声凑到他耳边：“我们也会有这一天的。”
戚初：“嗯。”
终于到他们了，压力山大。
这要是不拿个满分，第一就没了。
戚初比划纪之年猜，看了眼面板，上面写的是小猫。
这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主要是戚初有点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些动作。
但上来都上来了，豁出去了。
两手握拳放到脸颊两边，戚初用口型做了个“喵”。
他长得本来就漂亮，这么一弄更是可爱，宋承砚就差两眼冒星星了。
纪之年疯狂压制上扬的嘴角，语出惊人。
“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