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你还是别去找那个霍峰了。他根本不可能告诉你祁念秦,哦不对,肖念的下落。他俩那是穿一条裤子的哥们,他不可能坑自己弟兄。”

  “你说,他把念哥行踪告诉我,是坑念哥?”严飞醉的泛了红的眼睛瞪向了坐在一旁的罗宇。

  “呃……我当然知道你想把嫂子接回来疼,但从霍峰那小子角度来说,你肯定是在坑他哥们的黑名单上了啊。”

  罗宇看着喝的烂醉失魂落魄的严飞,知道他兄弟这是今天去霍氏,又碰了壁。

  唉,爱情真的使人变傻,之前多聪明一个人啊,现在就跟个疯了一样,毫无理智逻辑可言。

  前面把人霍峰整得辞了总裁的职位,后面把人最好的发小坑的整个家分崩离析的。这会儿但凡长了个脑子,都不可能天真的还往霍氏跑。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找他,还能去找谁?我只查到了念哥离镜去了法国,可是我根本查不到他要去法国哪里,去干什么。”

  严飞趴在桌子上,冷白的皮肤已经被酒精熏的满是通红。

  “那你找了这好几次了,有用吗?霍峰连见都不见你好吗。人家忙着和小助理谈恋爱呢,根本不会搭理你啊。要我说,你还不如先放一放,说不定肖念出去就是散散心,过一阵子就回来了。”

  “一阵子……一阵子要多久?”

  “呃……我怎么知道。”

  “对啊!你也不知道是多久!如果是几年呢?如果十几年呢?如果再也不回来了呢?你知不知道,他只走了这八天,才八天,我都感觉自己痛苦的快死了!!一想到他可能不要我了,不回来了,我就受不了!”

  严飞激动的砸了手里的酒杯,又将喝了一半的威士忌酒瓶一把抓住,猛的朝墙上丢了过去,砰的一声巨响,酒瓶炸开,碎了满地。

  “卧槽!”罗宇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的整个人都跳上了沙发。

  “你别激动啊!砸了也好,少喝点,少喝点。要不你要真想砸,酒柜里还有几瓶,我拿过来你过过瘾?”

  “拿!拿过来!全他妈的拿过来!”严飞已经醉的眼睛发直了,发泄似的大声喊着。

  “去!给我在那个墙上写上秦龙两个字!去!”

  “这……这不用了吧……”

  “写!”

  罗宇无奈,只能由着严飞的意思来。

  墙上被用马克笔写了大大的秦龙两个字。

  而严飞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堆的酒杯,酒瓶。他用指尖点着酒瓶,一个个的挑着。

  砰!严飞抓起一瓶红酒,就扔了到秦龙两个字上,红色的酒液把墙上的两个字染红了。

  “你他妈的混蛋!”

  啪!

  “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砰!

  “你这个一无所有的傻逼!”

  砰!

  “啊!阿龙!”

  这一次严飞扔酒瓶扔的太用力,酒瓶炸开的玻璃碎片崩的很远,有一片刺到了严飞的脸上。

  吓的罗宇忙夺走了他手里还要砸过去的酒杯,看他伤到了哪里。

  一道血口子就在眼下一寸的位置,差一点就伤到了眼睛。

  “够了,够了,你喝太多了太醉了。这样真的太危险了,咱们不砸了。事情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当时我去找你不也是你念哥放心不下给我打的越洋电话吗。他还是在意你的。”

  “是吗?念哥……还在乎我吗?他还……”严飞的话没说完,就醉的昏睡了过去。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罗宇把房间里的烂摊子交给下属收拾后,就开着车带着醉倒的严飞,去了肖念的公寓。

  把烂醉如泥的严飞拖进了肖念的卧室床上的时候,罗宇也已经累得不行了。

  他坐在床边上缓了几口气后,就从床下面拉出了那条铁链。

  抓过严飞脚腕的时候,罗宇才发现上面已经磨出了好几个血泡子。看着都疼的要命,对方却完全没有上过药,已经因为反复摩擦开始流脓。

  罗宇看着不忍心,于是翻箱倒柜的才找出了祁念秦家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碘伏来,给严飞擦了一下药,又贴上了创可贴。

  之后才把铁链给他套回到了脚上。

  自从肖念走后,严飞都只能在肖念的公寓里锁上这条锁链才能安心,才能入睡。

  有一次严飞痛苦买醉,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锦夜城,而他脚上没有栓铁链。

  那一刻,严飞整个人都疯了一样,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罗宇真的,从十几岁认识严飞开始,他就没有见过严飞哭,更不用说这种哭的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了。

  当场就把他吓傻了。

  那之后如果严飞买醉,哪怕多晚。罗宇都会把人送回去肖念的家,帮他把床下面的那条铁链栓回他的脚腕上。

  第二天早上,严飞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检查自己脚上的铁链。

  当发现自己被上了药还贴了创可贴的时候,他心里一喜,以为肖念回来了。

  “念哥?”

  喊着肖念的名字,严飞从卧室里直接就冲了出来。

  “什么念哥?肖念回来了?”

  结果罗宇从隔壁客卧里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我的脚被涂了药……”话说了一半,严飞也缓过神来了,原来不是念哥。

  “啊,是我给你涂的药。不消毒不行了,都流脓了我跟你说,哎!”

  严飞没有再继续听罗宇的话,转身又走回了肖念的卧室。他趴回床上,把脸埋进了肖念走之前用过的枕头上,使劲儿的吸了吸鼻子。

  “念哥,我好想你啊……”

  中午,罗宇留下叫了份外卖和严飞正吃着。

  严飞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焦急的声音。

  “严,严先生啊,您母亲的骨灰……昨晚上被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