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一头闷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压根没听他说什么,低头刷着微博。

  等终于看到定妆照,他猛地蹦了起来,举着手机喊:“兄弟这是你吧!快承认吧!是男人就别怂!”

  安泽终于忍不住了,三两步上前把他的手机夺过来,划到丛渊的定妆照,搁在自己脸边儿,指着鼻子十分认真地说:“看清楚了啊胖胖,屏幕上这帅哥就是我,别再嚎了啊,再问我给您撵出去。”

  小胖盯着照片和人来来回回看了半天,啧啧道:“嗨哟泽哥,你剧照真帅啊!”

  “谢谢。”安泽无奈地看他一眼,叹口气把手机扔给他,转身上了床。

  小胖还在他身后激动地喊:“泽哥!出名了一定请哥哥们吃饭啊!”

  “放心,”安泽搭着脚,点开微博个人中心,“明天中午就给你们买辣条。”

  小胖没搭理他,兴奋地截了图水学校贴吧去了。

  安泽躺在床上,跳舞累得他脑子似乎都转太不动,紧绷的神经自然也就被麻痹了。

  他躺了会儿,顺手捞过手机打开微博热搜榜,赫然就看见了刚好排行第十的#网剧:捉住那只妖#。

  他犹豫了下,点了进去。

  剧照图组,剪辑视频合辑,成片的评论喧喧嚷嚷地铺满了整个屏幕。

  --哇(⊙o⊙)哇全新人阵营?这么刚的吗

  --公司这么穷??没一个自带流量的明星??书粉跪在这里表示微笑

  --看了剪辑,画风挺棒的~最主要的是!这后期绝对不止一块!

  --颜控表示十分满足(&gtω&lt*)

  安泽刷了会儿又退出了评论区,点开精修版剪辑看了眼。

  画面没怎么变化,不过卡点间的冲突深化了许多,妖王的入魔和男女主的隔阂对抗加剧了不少,看起来挺有吸引力。

  进度条划过,镜头突然出现了自己的脸。安泽一阵别扭,忍着尴尬看了会儿。

  丛渊的人设,是个冷漠不言的高冷鉴妖师。

  眉眼锋利一身墨色,额间生而带火却长于污秽冰凉的彼岸河畔,一支并蒂,同丛鱼双双成妖。

  安泽悄咪咪按了暂停,看着屏幕里卡着的自己的脸,挺……好看的。

  嗯,半分不慌。

  他退出微博,刚要在群里说句话就看见了李子焕的消息:哈哈哈哈哈哈你们A大的姐姐们太牛逼了!

  他问了句:什么意思?

  马年回:去看贴吧和话题。

  安泽立即点开校贴吧,遥遥顶在最上层的果然是这个事儿。

  题目:【如果不是同名同姓同脸同性别的话……咱们学校好像有人去拍戏了?】

  评论里一片的哈哈哈和艾特本人。

  【一楼】:说实话我刷着玩儿看见他俩的名字都懵了!

  【二楼】:男神果然牛逼【】今晚还去舞蹈区围观了安泽跳舞……神他妈眨眨眼就变了个世道。

  下面还有链接:xxxxx,来来来为男神校友贡献一份热搜吧!毕竟头一回呢(≧O≦)!正好把隔壁的A理工网红压下去!!

  底下一群人响应,安泽顺着链接点进去,该po主的点赞量都快上万了,估计得是A大几个校区一起出动的。

  他往上翻了翻,一眼就看见许多他和安淮的偷拍照……

  甚至还有表白墙上安淮伸手牵他的那一张。

  安泽这边正震惊着,听见小胖在一边儿喊:“泽哥,全空间朋友圈都是你俩的消息哈哈哈哈!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他一把抄了个枕头扔过去:“您能不能偶尔吠句人话!”

  小胖吠的没错,自晚上八点半宣传热度□□控发酵以来,A大的校友们全都激动了,纷纷在校门口围观吃瓜,一波波轮着热门。

  旁边宿舍的兄弟甚至还兴奋地来敲了门来看,十个八个还好,后来人一多直接被小胖以一当十给哄了回去。

  王智雯自习回来一进宿舍就开始嗷嗷喊:“安泽!请吃饭吧!这回你躲不过去了!”

  安泽跳下床,一摆手:“走吧现在去,给彬彬打个电话喊着。”

  “泽哥牛逼!”小胖兴奋地喊。

  吃完烧烤回来,安淮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李子焕问他们有没有意向和公司签约。俩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拒绝了,老老实实地回去上了半个月的课。

  他们运气好,最近一个多月没有什么大制作的电影电视剧争夺热点。再加上公司的宣传十分得力,总之,片花剪辑轮番上位,网剧已经隐隐有了要火的趋势。

  这半个月安泽两人过得如何风生水起暂且不说,网上已经把男女主的绯闻炒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连郑甜甜都烦了,直接在群里抓狂:“你说宣传干嘛老拉着我俩说事儿!他俩男配明显更基看不出来吗!!!啊啊啊啊!”

  安淮俩人围着手机笑了半天,瞎聊了会儿又回图书馆自习去了。

  十一月一日,全网首播。

  大概是李子焕他爸插手的缘故,竟然有个网站买了版权后,把他们挂在了强推区。

  前两集水花不大,大部分是在透露故事的开篇背景梗概。除了书粉赞一句契合原著之外,网上反响不温不火,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一直到第三集,男主在追寻线索的途中受通缉魔化狼妖所伤,黑气浸染后迅速恢复成原身黑猫躲进了女主家中,两人总算开始了感情线。

  其间丛鱼受辖区内精妖举报,协同哥哥丛渊于月圆之时布归一附魔阵,制服狼妖降下的刹那阵中却忽有蓝光乍闪,再睁眼时,狼妖早已不见。

  丛渊看着阵下蹿升的丝缕黑线,冷冷道:“……大概是,我们的人。”

  片尾曲适时渗入而起,悠悠扬扬间放出参演名单。

  退出视频,底下的评论却很活跃:

  --短小君!!!才二十五分钟!!!

  --嗷嗷嗷小黑猫好可爱!清清真的很皮了!期待男主动心!!

  --双丛站稳了,看看丛鱼那个眼神哎哟啧啧啧(*▽*)

  --讲真除了一些细节处理,我感觉新人演技还是有的~主要是……脸真的鲜嫩啊!!!

  --丛鱼的等等hhhh!!总算感受到了原著里“微扬唇角,隐蔽又静悄悄地看着哥哥”是什么样子了!!

  安泽退出视频,在指间转了转手机,低着头忍不住笑了:“靠……咱俩这是不是太明显了。”

  “剧本里又没写该怎么样,”安淮收拾着书包,“管他明不明显呢。”

  “太刚了哥哥。”安泽也把书收了起来,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咱俩约会去。”

  安淮一顿,刚要走小腿被座位前面的铁杆猛地磕了一下,他皱着眉没动:“……你说什么。”

  “约会啊。”安泽拉着他的胳膊,笑了声。

  等俩人再一次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时,安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对他抱有多么大的希望。

  路灯离得很远,几乎看不清几丝光线。

  两人明目张胆地牵着手,安泽借着昏暗的月色转过头看他,突然问了句:“你想出柜吗?”

  安淮一愣,犹豫了会儿:“……什么时候?”

  夜风凌冽,俩人正对着个豁大的风口三两下就被吹成了个傻逼。

  安泽半天才摇摇头:“我也就是一提。刚刚我就是……在想,万一日后咱俩出了名,从此就没法公开怎么办?”

  安淮抓了下他的手指,想笑,心里却又有些暖暖的温热:“我们又不准备吃这一行,无所谓。”

  他停了停,又问:“就是……家里那边,怎么说?”

  安淮的眉眼长得十分精致,在朦胧的光线下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漂亮,迎着月色望过来的时候,安泽乍一跟他对视上几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呆了呆,在心底骂了句操……这他妈弯得也太彻底了。

  “怎么了?”安淮看着他皱了下眉。

  安泽飞快地收回目光,绷着笑:“没事儿。”

  脸上有些烧得慌,幸好光线足够的暗,他才没有把紧张上升到尴尬的地步。

  安泽又咳了声:“寒假吧,我想回去跟他们说一下。”

  安淮一愣:“……寒假?过年啊?”

  “傻吗你。”安泽啧一声,扭头看他,“肯定等快开学啊,到时候奶奶就算想打我们也打不着了。”

  安淮呛了口凉风,朝他竖了竖拇,笑得停不下来:“……牛逼。”

  回宿舍冲了个热水澡,刚躺床上郑志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一接通就喊:“父皇!什么时候给签个名吧呗!”

  安泽给手机充上电:“神经病吗你,人怼脸前儿了还不够啊。”

  郑志贱兮兮地嘿嘿两声:“不是!我送给盈盈呢,她说她舍友想要。顺道把我叔……父后的签名也要一个吧!”

  安泽半天才反应过来,憋着笑清了清嗓子:“……他要知道了,你肯定得完。”

  郑志满不在乎地嘁了一声:“怕屁,父皇您难道还干不了他吗!”

  宿舍里没人,估计都出去参加学生会例会去了。

  安泽悄悄松了口气,压着声音喊:“你他妈在说什么呢!”

  郑志在电话那边儿一愣,瞅了眼呜哩哇啦打游戏的舍友,出门找了个僻静的地儿,小声说:“爹……你们俩还没,那什么呢?!”

  “那什么啊那!”安泽瞪着眼坐起来,既尴尬又兴奋地盯着对面窗户,几乎有些呆不住了。

  他吸了口气又咣当往床上一躺:“你他妈成年就不学好了是吧!”

  郑志委屈了:“屁话!我从来没碰过盈盈呢!”

  “只不过吧……”他犹豫了会儿,估计也挺尴尬,“你和安淮你俩都这、这样了……”

  “哪样了啊卧槽,”安泽被他叽歪地想打人,压着尴尬吼了句,“我俩纯洁着呢!”

  “是是是!纯纯纯!”郑志赶紧说,“但是爹啊,你们这个……事儿早准备比较好吧?毕竟安淮他挺……攻的。”

  “我靠你什么意思吾儿?叛变是吧?!”安泽猛地又弹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揪着裤脚拧在手里,“……我他妈就不攻了吗!”

  郑志往墙边儿一蹲叹了口气:“所以我让您提前准备啊!这事儿不是越早准备越他妈能得手吗!”

  安泽愣了半天,热量一路从脸颊烧到了耳朵尖,他憋了半天,哦一声。

  郑志被他气得都快没脾气了:“得了不说了,我他妈瞎操!。这事儿您可别跟安淮说,他要是知道我私下挑唆你肯定得弄我一顿。”

  安泽想嘲笑他两句,但嗓子却干得有些发紧,他只好干巴巴地应了声。

  挂完电话,安泽把手机一扔,盘腿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他又迅速把手机捡了起来,黑着屏盯了半天,最后偷偷摸摸地咳一声,臭不要脸地低头点开百度。

  这事儿之后他果然没告诉安淮。倒不是因为可怜郑志要挨揍……安泽就是隐约觉得,一旦提起这个话题,俩人就绝对得“炸”。

  于是除了某天晚上暗搓搓地灌输了一肚子令人血脉喷张的理论之外,安泽十分振奋地悄悄把这件事搁在了脑子里。

  大学的课少自由空间又多,时间顺势就过得很快。

  眨眼不过两个月,他俩的荧屏处.女作《捉住那只妖》也已经首播完毕。

  安泽两人的戏份在全剧四分之三处就结束了,死于侍奉了一生的妖王手下。

  生时卑微,死时也不甚光鲜。

  花开并蒂,落时同凋。

  全剧的黑化型高潮便随着他们的死亡拉开序幕。

  俩人领盒饭的那天,评论底下一水的哀嚎:

  --嘤嘤嘤心疼我双丛!被信仰背叛的绝望

  --双丛不愧为团战祭品!【】

  --书粉在这里表白兄弟俩!演出了我想要的感觉!*罒▽罒*好帅啊!!

  --嗨呀校友终于完蛋了,赶紧穿越回来参加期末考试吧!

  --暗搓搓地求一下粉丝群!!!

  当然,粉丝群是没有的。后续情况安泽没太关注,只偶尔听群里说起哪天的收视率有爬了新高。

  彼时学期末已临近寒假,各科考试也正在逼近。

  而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微博粉丝数暴增之外,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最后一场考高数,安泽落笔最后看了一遍,松口气合上笔提前交了试卷,出门的时候浑身轻松。

  俩人早在提前一天就收拾好了行李箱。安泽下了考场,在群里跟舍友说了声,直接就拎着行李箱去跟安淮汇合去了。

  冬风寒凉,A市临海风更刺骨。俩人带了口罩围巾,提前去了安检口等着。

  他们定的是下午六点的高铁,过检的时候要查身份证,不过这个点儿排队的人倒不是很多。

  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一眼看见俩人名字就愣住了,抬头瞅了半天,咳了一声:“那个,麻烦口罩摘一下。”

  安泽哦了一声,拨下口罩呼出口白气:“不好意思,忘了。”

  小姑娘兴奋地把证件还给他俩:“没事儿!”

  等俩人拎着行李箱走过去,她扭头看了眼已经排完的队伍,迅速吸了口气,暗搓搓地举起手机咔嚓一张,没再看一眼又迅速放下了。

  安泽拉紧了羽绒服的拉链,声音闷在口罩里有些模糊:“家里冰箱可没东西啊,咱们回去怎么吃饭?”

  高铁站入口环天,冷风透过来手指头都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安淮站了会儿,松了松手腕,说:“叫个外卖吧,这天儿太冷了,等明天早上再去超市买点儿蔬菜什么的。”

  “行。”安泽捂着他手,想了想,“我想吃可乐鸡翅。”

  手背温热,安淮忍不住笑了,抬头叹口气:“你这辈子就是跟鸡过不去了。”

  俩人低头乐了半天,跟着人群进了站。

  家和学校离得不远,坐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了地方。从站口出来,他们拎着行李箱打了个车直接就往家奔去了。

  掏出钥匙开门的瞬间,安泽猛地有些兴奋。

  安淮笑着踢他一下,抽出钥匙推开了门。

  灯光暖色明亮,客厅里摆设未变,一切均如上学临走的那天。

  地毯上落了一层灰,踩上去甚至能看出模糊的鞋印来,安泽有些恍惚。

  安淮把俩人的行礼箱往门前一推,踢了踢拖鞋。他有些累了,屋里灰尘太多,但今天实在懒得收拾。

  “我靠我要洗个热水澡去,太冷了。”安泽呵了口热气,把书包扔一边儿扭头看他,“一起吗淮哥?”

  “……一起。”安淮眯着眼啧一声。

  安泽发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下意识纯粹是不想让安淮一个人在屋里等着。太久没人气的屋子,连空气都冷冰冰的。

  却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浴室里的热气很足,雾腾腾的。安泽闭眼洗着头发,随便搓了搓就准备上水冲。

  他脸朝上仰着一把,水流下来的同时死命屏住呼吸照着头发一通搓,冲得差不多了才抬手关了水,匆匆缓了口气伸手去挤沐浴露。

  安淮被他的一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愣了半天:“你们……有钱人都这么冲头发?”

  “干嘛?”安泽往胳膊上涂着沐浴露,头也不抬,“我可是在洗发水广告里学的。”

  “……”安淮费解地看他一眼,“洗发水广告教你照脸冲?”

  安泽没反应过来,诧异地抬起头:“要不然照哪儿冲?下巴?”

  “你他妈……这是拿洗发水洗脸吗?”安淮叹口气,“低头冲头发啊哥。”

  “滚蛋吧电视里就那么冲的,我这么冲了都快二十年了。”安泽皱了皱眉,没理他接着涂沐浴露。

  “怪不得您脑子里攒了这么多水。”安淮拉他一把,指了指自己,“看着,我告诉你正常人怎么冲。”

  他把人推到一边,打开淋浴,闭眼微微低下头。水流顺着他的发梢脖颈淌下来,汇在肩胛处一层泡沫,安淮伸手扒了扒。

  “看懂了吗?别他妈再仰着脸冲了。”

  安泽完全没在听他说什么,皱眉盯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你是不是长高了?”

  安淮叹口气,关掉水嗯了一声,撩起眼皮看他:“之前体育考试的时候量了量,一八七了。”

  安泽瞬间来气了:“操,我才一八四。”

  “哇,三厘米啦。”安淮笑了。

  “我不信,”安泽不服,“我感觉咱俩差不多啊明明!是不是身高板错了?”

  “要不然比比?”安淮看着他。

  “行。”安泽问,“怎么比?”

  “站直了怼着呗,还能怎么比。”他伸手摆正了安泽的肩膀,跟他脸对脸站着。

  浴室里水汽一散,有些冷了,安淮打了个寒颤,干脆又开了淋浴。

  溅射到脊背上的水滴触感温热,俩人贴得太近,皮肤间若接若触,呼吸的气息也似有可觉。

  水流湍湍,安泽仔细地对齐了角度,抬手在俩人脑门儿上刻了刻,比出一小指节的长度,吃惊地靠了一声:“还真得有三厘米。”

  安淮没说话也没动,低头看着他,神色不明。

  他的视线十分明显,其中隐含的意味炙热灼人。安泽后知后觉地愣了,食指的指节还在他脸前戳着。

  他皱着眉喉间动了动,似乎想说句什么,安淮却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带着人往浴室的墙边一按。

  瓷板太凉身前的皮肤又太热,以至于震惊或害羞的复杂情绪还未跃上时,安泽脑子里先一激灵腾地往前一挺:“卧槽真凉!”

  安淮叹口气,拉着他的手拽着人往旁边的玻璃上一压,不等安泽再说一句什么,猝不及防地低下头亲了上去。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的亲吻,但在目光中的欲.望不言而喻着贴近的刹那,安泽还是有些呼吸不畅。

  浴室里的灯光在浅薄的眼皮下依旧刺眼。

  安泽皱了下眉,错开身体伸手把灯一按,下一秒又迅速勾着安淮的腰紧贴着带了过来。

  俩人都不是什么老手,就普普通通地接个吻都能啃得惊天动地。身下炙热坚硬地相抵,安泽仰起头闭眼喘.息着,伸出手一把捞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突然发现,怎么每次都在浴室????

  另:下章,车,速。可能会锁,随时修。

  谢谢许筱臣的手榴弹~么么哒!谢谢煮桑久吃吗、洗发水的地雷~亲一口

  谢谢宋凛雪、尤猖、许筱臣、隔壁包头市村dei的营养液~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