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舞台上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连月光都黯然失色。

  看台上的座位几乎坐满,除了京大本校的人,还有其他学校的慕名而来。

  其中女生占了百分之八十。

  程烁的手机关机了,景亦把自己的给他,说有事直接联系李胜楠。

  程烁沉默几秒,“你不怕我偷看你手机里的秘密?”

  而景亦显然是问心无愧,“没什么不能看的。”

  景亦和程烁分别后,径直去了后台,而程烁则是在看台找了个位置坐着。

  开场的歌舞略显无聊,直到两个主持人登台,俊男靓女的配对,观众席渐渐热闹起来。

  “我去,这就是京大的校草吗?”

  “应该是吧,他身边的女生是谁啊?”

  “不认识,但是感觉两个人好般配啊!”

  “不是吧?别这样,我不想失恋啊……”

  “姐妹,该说不说,你这恋爱的速度有点快。”

  程烁望着台上的二人,景亦身边的那个女生有些眼熟,不过话说回来——

  他们两个到底哪里配了?

  现在的人真是乱点鸳鸯谱。

  晚会的节目无非是唱歌、跳舞、相声、小品。没什么新意,但多次的彩排果然有成效,这次是最成功的一次表演。

  不过大部分人并不关注这些,她们是来看人的。

  李胜楠之前想的没错,就算景亦的业务能力不强也无所谓。

  可景亦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

  晚上十点,演出正式结束。

  看台上的观众陆陆续续退场,程烁逆着人潮的方向去了后台。

  在门口处维持秩序的李胜楠一眼便认出程烁,“哥,来找男朋友啊?等着,我给你叫去。”

  程烁对着她竖了个大拇指。

  哐哐哐——

  程烁确认副驾驶上的人安全带已经系好后,跑车启动。

  景亦查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新信息,随后目视前方,语气轻松,“晚会好看吗?”

  据他所知,程烁连春晚都不看,竟然屈尊在寒风凛凛的操场上欣赏了一场非专业的表演。

  景亦想听听程烁作为一名观众的感受。

  “你挺好看的,你旁边的女主持不怎么样。”

  睚眦必报。

  程烁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可以说是充分表露出真情实感。

  景亦噗嗤一声笑,“我是问晚会上的节目,你说什么呢。”

  “凑合吧。”

  要不是看台上的女生太吵,估计程烁都要睡着了。

  景亦淡淡扫过道路两侧的来往车辆,“你元旦不回家,阿姨没说什么吗?”

  “没有,”程烁目不斜视地握着方向盘,“我妈不仅没说什么,还给我打了六千块钱。”

  景亦垂眸,车灯下长睫在眼睑处留下小小的一排阴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福泽小区家家户户的灯光从窗口溢出,犹如萤火虫一般,点亮了夜空。

  程烁在外面冻了两三个小时,回去就洗了个热水澡。

  待到景亦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程烁把他重新推进了洗手间。

  “怎么不吹头发?”

  “我有点渴,想先去喝杯水,”景亦从镜子里看着程烁拿起吹风机,“没事,家里暖气挺热的。”

  “不行。”程烁的语气不容置疑,“窗户还开着,会着凉。”

  呜呜的风声响起,景亦像个精致的手办娃娃被主人抓弄着头发。

  好在景亦的头发不长,五分钟后,他如愿以偿地饮了水。

  卧室内,淡粉色的小夜灯洒下柔和的光。

  “咱俩好不容易一起过一次年,”程烁有些感慨,“还记得上次跨年,还只能在手机屏幕里看你。”

  “元旦又不是春节,”景亦拍了拍他的肩,“别忆往昔了。”

  程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肩膀上的手,“春节要走亲串戚,还不如元旦呢。”

  景亦想抽回手,没成功。

  程烁眼中闪着星光,“这是我第一次没回家过元旦,你要不要奖励我一下?”

  景亦盯着他半晌,倾身上前,在唇上印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淡淡香气。

  这点甜头对程烁来说,显然是不够。他先是轻轻含了一下景亦的耳朵,“你不是问我新年愿望是什么吗?”

  景亦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一颤。

  “我的愿望是——”程烁一顿,“你。”

  景亦还没来得及反应,脸颊、下巴、锁骨上都被印下密密麻麻的痕迹,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桃花般的红色。

  没过多久,程烁的身体压了上来,呼吸交缠,鼻息交错。

  景亦听到抽屉被打开的声音。

  “你怎么还准备了……”

  “之前就买了,现在才用上。”

  说着,程烁继续吻他,“疼的话跟我说。”

  他在……

  这个认知出现在脑海中,景亦不禁大口喘气,眼角烧的通红。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他知道身上的这个人是程烁。

  渐渐闭上眼,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程烁盯着床上的人,冬夜里却生出了薄汗。

  他要景亦从里到外都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

  夜深而漫长。

  *

  翌日,午间的阳光从浅色的窗帘缝隙中钻出,落在深灰色的羽绒被上。

  景亦缓缓睁开双眼。

  昨晚折腾到大半夜,现在腰部以下的部位好似都不是自己的,动一下都别扭。

  某个地方很清凉,应该是上过药。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景亦打开门去洗漱。

  镜子前,家居服的领口低,能清晰地看到从脖颈到锁骨处的一块块红斑。

  程烁是狗吗?

  “你醒了?”外面传来声响,“来吃饭,都是刚送到的新鲜食材,尝尝你老公的手艺。”

  说起来,他们也有些日子没在家里吃饭了。

  景亦盯着他座位上的软垫,一声不吭。

  “这个坐垫行吗?硬不硬?”程烁喋喋不休,“这是我能找到的最软的了,不行的话,我再——”

  去给你买一个,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就这样,挺好的。”

  程烁的眸子亮晶晶的,“你是在说我昨晚的表现吗?”

  “……”

  “这次没什么经验,下次就好了。”程烁自我安慰似的开导,“如果你有哪里不满意,可以提。”

  景亦咬咬牙,像是突然放弃了什么似的,“我很满意,用不用给你小费?”

  程烁听他这样说,却不生气,他勾唇一笑。

  “那就不用了,肉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