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小辈们和长辈祭祖,然后给长辈磕头拜年,说祝福话,然后一家子围着一起吃了个早饭,接着一起出门到各个寺庙里去拜拜,祈求新的一年,人丁兴旺,家宅平安。
初二,初三走亲戚,到处串门。
初四,终于得空了。
周晶晶拉着乔诗羽上街玩耍。
京城的年味很足,到处都装饰着和红色相关的东西,十分喜庆,街道上非常热闹,人来人往,比以往来得更拥挤。
“表哥这个好像很好吃,我要这个。”
“表哥,那个我没吃过,我要那个。”
“还有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赵晶晶,你是猪吗?这几天山珍海味你吃了不少,出了门还想吃,你真能吃。”
“你才是猪呢,我就喜欢吃,我还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谁叫这些东西这么好吃。表哥快来尝一口,这炸福果好吃得很呢。”
“我不吃,我要保持身材。”
“你一个大男人保持什么身材,你的腰细得跟女人似的,我都担心你以后抱不动我。”
“懂什么呀?我的腰是为了肉文……”乔诗羽想到他从前对007说过他的腰是为了肉文而生。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回肉文了。
不能和霍承泽见面,也不能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他还保持个屁身材。
乔诗羽拿过炸福果,大口咬了一口。
“好吃。”
“嘻嘻,我就说嘛,这东西好吃得很。”
“葱花饼,马蹄糕,冰糖葫芦,什么好吃咱们立刻买来吃。”
“好耶,表哥你终于开窍了。”周晶晶高兴坏了。
两人一路上买买买,吃吃吃。
“表哥,前面好像有杂耍表演,我想去看。”
“好好好,咱们看看去。”
两人望着杂耍的方向走,走啊走,乔诗羽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霍承泽,霍承泽也发现了他,不经意间,两人四目相对。
瞬间,时间仿佛静止,整个空间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没有任何一句言语,却从眼神里像是在告诉彼此,我好想你。
但却又因为想到了彼此许下的承诺,不再见面,即便偶然相见,也要把彼此当陌生人。
乔诗羽立刻把目光看向别处。
“晶晶,那个面具挺好看的,我买给你。”
说着,乔诗羽牵着周晶晶的手,走到卖面具的摊位上。
“老板,面具怎么卖?”
“五文钱一个。”
“来两个,钱你收好。”乔诗羽掏出了钱,放在老板的手上。
拿到面具,他立刻戴上,然后转头看向霍承泽,却发现他早已不在原位。
他忍不住四处张望,寻找他的身影,却再也找不到。
乔诗羽悒悒不乐,本想着戴上面具,假装不是自己,就能直接面对他,可他却走了。
“表哥你怎么了?是在找谁吗?”
“没有,就随处看看。走,咱们看杂耍去。”
“嗯。”周晶晶故意抓着他的手臂,显得两人很亲密。
乔诗羽并不知道霍承泽并没有走远,他只是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的盯着他看。
看到乔诗羽那么自然的牵着赵晶晶的手去买面具,又看着他们一起走去看杂耍。
杂耍表演似乎很精彩,乔诗羽和周晶晶都呐喊叫好。
乔诗羽把手中用纸包裹着的驴打滚,拿出了一颗,塞进周晶晶的嘴里。
看着他们那么亲密,霍承泽黯然神伤,透骨酸心,他笑了笑,是在笑自己。
他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正培养着感情,亲密一点又何妨?
只要晶晶对乔诗羽好,那便好。
他叹了一口气,离开了那个角落,去醉仙楼,有几个同僚约他到那里一聚。
杂耍看到一半,周晶晶就没了兴致,看着河道边围观着好多人,顿时又有了兴趣。
“表哥表哥,河道那边有什么表演吗?聚集着那么多人。”
“好像是花船表演。”乔诗羽,“那条河是京城少的,冬季不结冰的河。”
“花船表演?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好想看呐,不过我们估计挤不进去了。”
“走,我们去醉仙楼,二楼三楼有观景台,在那里可以看得更清楚。我带你去。”
“好耶,表哥你真好。”
结果,乔诗羽和霍承泽在醉仙楼不期而遇。
这一次可不像在街上那样,遥遥相望,他们是在楼梯拐角相遇的,一个要上楼,一个要下楼。
他们的距离只有三个台阶。
“二……”
“诗……”
两人条件反射要呼喊彼此,可是要说的字都被卡在喉咙处,迟迟发不出来。
“表哥走了走了,我想看花船表演。”周晶晶拉着乔诗羽从霍承泽身边擦肩而过。
两人身体有所接触,不由得同时心跳加速起来,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把彼此当陌生人。
乔诗羽被拉走,霍承泽还在原地。
他在控制着内心复杂的情绪,等心情慢慢平缓下来,才离开。
而站在观景台上的乔诗羽虽然目光在花船上,可脑海里却只有霍承泽的身影。
突然,他发现,他此刻站着的位置,是第一次见到霍承泽时,他掉下去的那个位置。
他手扶在木质的栏杆上,是重新维修后的新栏杆。
位置,还是那个位置,京城美景尽收眼底,奈何心境已不负当时,物是人非。
乔诗羽和周晶晶玩了一整天才回家,乔诗羽都快累瘫了,周晶晶还那么精神,还有那么多的力气跟乔诗韵讲述今天一天的行程。
乔诗羽回到雨竹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又是霍承泽。
他把手伸进裤头里面。
“二哥,二哥……”
手速越来越来。
想象着霍承泽对他这样有那样,发出呻吟声。
他大概不知道,回到兴国公府后的霍承泽与他做了同样的事情。
两人不约而同,在后面的几天都没有出门,为的就是防止再偶遇彼此。
初十这天,乔诗韵来找乔诗羽。
“二弟,咱们一起去长亭湖滑冰吧。”
长亭湖结的冰,冰层非常厚,是京城百姓冬季最喜欢去的滑冰场所。
“滑冰?”乔诗羽,“可是我不太会。”
在肉文里,他滑过冰,但真的滑得不好,频频摔倒,惹人怜爱,这是他攻略肉文男主的手段之一。
“没事,阿姐也不太会。不过,川柏说他要教我们。”
乔诗韵不后悔自己棒打鸳鸯。她也是为了两个人未来堂堂正正,不会被人唾弃,不会有满天的流言蜚语,不会让两个家庭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但是看着他这几日,每天强颜欢笑,浑浑噩噩,毫无生机,乔诗韵心里很难受,很着急,生怕弟弟闷出个病来。
“嗯,那咱们就去滑冰吧。”
乔诗羽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么颓废着下去,是该出去走动走动,换个好心情,他想,都初十了,霍承泽应该早去刑部报道了吧。
这次出门,大概是不会再偶遇到他。
午后,沐川柏来接他们姐弟俩,还有周晶晶,一起出门去长亭湖。
此刻的长亭湖上,已有不少人在自由翱翔。
他们三个人穿戴好滑冰的鞋具,扶着周围的护栏,慢慢挪动到冰面上。
沐川柏是个老手,行走在冰面上就跟在陆地上走路一样丝滑。
乔家姐弟还有周晶晶都是一副好羡慕,好佩服的样子。
“表姐夫,快教我快教我。”周晶晶这个南方长大的女孩可激动了。
“好好好,马上教你们。”
沐川柏教得很用心,但三人的学习成绩有所参差。
滑得最好的是周晶晶,她学习能力十分强,胆子又大,不怕摔,几次之后,滑得可顺溜了。
乔家姐弟俩还在小心翼翼的滑行,不过,显然乔诗韵比乔诗羽滑得好,因为她可以不用扶着护栏了。
只有乔诗羽还得扶着护栏慢慢行走。
“我一个在这个区域练习,沐川柏你带着我姐和晶晶去玩更有技术含量的吧?”
“那好。”沐川柏道,“你在这好好练习,一会儿后我再来带你,一定让你在日落前和别人一样滑得顺畅。”
“那就麻烦你了,我的好姐夫。”
“你……你叫我什么?”
“叫你姐夫啊,怎么?获得我的认可就让你这般意外?”
“哈哈哈……”沐川柏开怀大笑,是真的高兴,“是啊好意外,我还以为我从你祖母和父亲那里得到了认同,在你这个小舅子身上还得磨好久才能得到你的认可呢。”
几天前,两家长辈已经私底下见过面,聊过两个孩子的事情,两家人对这桩婚事都非常满意。
他们打算挑选个吉日,正式为两个孩子定下婚约。
“只要你永远对我阿姐好,永远心里只有我阿姐一人,此生绝不负她,我就永远认同你是我姐夫,否则我告诉你,纵使你是御医又如何,我会研究出你解不出的毒药,毒死你,让你死得很凄惨。”
“小舅子,那你就放心吧,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研究出那种毒药。我发誓,我沐川柏这辈子心里只有你阿姐一人,若违背誓言,死无葬身之地。”
“好,我信你一回。”
沐川柏带着乔诗韵到别处滑行。
整个长亭湖,男男女女不少,成双成对的也不少。
乔诗羽叹了口气,迈开腿,一步一步滑行练习。
他以为他在这个无人打扰的角落里练习,会平安无事,可没想到危险还是来了。
“啊……让开让开,快让开!”
乔诗羽转头一看,是一个五六岁小男孩,估计也是初次滑冰,停下来,此刻正朝着他的方向冲过来。
乔诗羽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他能想象得到小男孩与他相撞之后,人都会摔得很惨。
在他紧闭着双眼,被迫接受这个意外时,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