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霍承泽裸露着上半身让沐川柏包扎伤口。
沐川柏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问他被黑衣人逼到跳崖,以及之后的经过。
霍承泽只说了他们侥幸滚落到山洞里,后来又侥幸找到了出路,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说。
可是作为一个大夫,沐川柏怎么可能判断不出他胸口的伤害根本不是剑伤或者坠崖过程中被石头磕伤的。
“你没说实话。”
“什么?”
沐川柏笑了笑,说:“你胸膛和后背的伤是乔诗羽抓的吧?”
“不是,只是遇到了只野猫。”霍承泽撇过脸,否认。
“呦,这是多野的野猫才能把你挠成这样。”
看他不说话,沐川柏又说:“你可以瞒一个大夫其他事情,可是伤口这东西,你跟我说野猫挠的,你当我这么多年学医是白学的吗?”
“你……”
“没什么好说不出口的,我是大夫,再怎么奇奇怪怪的伤口我都见识过。”
“川柏,你喜欢男人?”霍承泽挑眉问。
“我才不喜欢男人,我喜欢的是身材婀娜的美娇娘。”沐川柏,“只不过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弟弟恰好好这一口,我给他处理过几次伤口,自然就懂了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霍承泽又问,“沐老太医不生气吗?毕竟喜欢男人是一件不正常且丢家族颜面的事情。”
“父亲不生气,只是让他别太高调了,毕竟能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人太少了。父亲说,喜欢男人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有些人天生就喜欢男人,是无法改变的,若是强行让他喜欢女子,最后毁掉的是两个人的未来。父亲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父亲……真是开明啊。”霍承泽感叹说。
“所以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吗?你和乔诗羽怎么就……难道你们……”
“没有,我们都不喜欢男人。”霍承泽矢口否认,道:“我们是误吃了春花果,才不得不发生了那些事情,是我对不起他。”
“春花果,天呐,你们竟然遇上了十年难得一见的春花果。那棵树在哪里,我要去摘果子。”
沐川柏顿时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古籍上说,春花果除了做催情药其实还有其他作用,我太想拿来研究了。”
“救了我和诗羽的那棵树就是春花树。在悬崖下,不好走,我可不想你出现意外,也不想让人知道那里有春花果,否则……”
“否则你和乔诗羽的事情一定会被外人猜测到,对你俩的名声都不好。”
“嗯。”霍承泽点了点头。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要第三个人知晓,我偷偷去摘,绝对不会让人发现。”
“诗羽带回来好几颗春花果,说是要卖给药铺,要不你去找他买几颗,省得你豁出命去探险一番,生死难归。”
“乔诗羽那边有春花果,怎么不早说,我去找他要几颗。。”
“不是要,你得买。”他深知乔诗羽对金钱的热爱,不会轻易把好东西送人的。
“知道了,知道了。”
沐川柏急匆匆跑了出去,完全不顾霍承泽还有一个伤口还没包扎好。
霍承泽坐等着他回来,正好静静心,想一想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取自己的性命。
他回想到黑衣人头目腰间的那块隐隐约约的腰牌。
“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喃喃自语,喝了一口热茶,继续又想。
突然灵光一闪,腰牌的全面样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惊呼:“是大内侍卫的腰牌。”
对于这个结论,他也感到很吃惊。
但他并不能够百分百肯定当时看到的腰牌就是大内侍卫的腰牌,毕竟也只是隐隐约约看见了腰牌边缘,而非全貌。
他叹了一口气,想,假设那腰牌真是大内侍卫的腰牌,那么皇宫里究竟有谁要害他?
他回忆着近阶段自己出入皇宫的所有事情,如果真有人要取自己的性命,那么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李贵妃。
琼林宴当日,四公主设计让自己中了催情药,这背后少不得李贵妃的指使和安排。
要不是因为乔诗羽及时出现,用花瓶砸了四公主的脑袋,怕是他难以逃离她们设下的陷阱。
四公主脑子受伤,竟变成了痴傻孩童。
不过由于他们当时把她带到了万春亭,造成她自己喝醉了酒磕坏脑袋,再加上沐川柏帮忙做了伪证,以及皇上有意掩护,因此所有人都相信了四公主就是喝酒出事的,怨不得别人。
只有李贵妃清楚内幕,所以她要报复自己?
霍承泽皱起眉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李贵妃看着面善,实则城府极深,她若是指使大内高手取自己的性命,很容易被查出来,她没那么傻。
正当他绞尽脑汁在想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时,沐川柏回来了,手中拿着两颗春花果,不过一张脸臭气冲天。
“怎么了这是,手上有两颗春花果,够你研究的,不高兴吗?”
沐川柏愤愤地坐在椅子上,猛灌了一口茶。
“你知道你那好兄弟的心肝有多黑吗,比外头的奸还奸诈,一颗春花果卖我一千五百两银子,他怎么不干脆到钱庄抢上钱去。”
“可你不还是花钱买了。”霍承泽看他放在桌上的那两颗春花果。
“我……哼,算他狠!以后最好不要麻烦到我,否则十倍收他诊脉金。”
霍承泽笑了笑,他可以想象,乔诗羽诈了他三千两银子时,笑得有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