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拍拍他后背，安慰道：“除非咱俩双双退役，否则不可能。”
一个是RSG的门面，一个是EG的宝贝疙瘩，同在一个俱乐部的可能性就是俱乐部破产了，将他俩双双卖出。
两人在包厢里等了会，元柏就下楼接人去了。
过了会儿，包间的门打开，奶奶一看到封尘，热络的拉着封尘的手，暖暖的。
封尘打了招呼：“爷爷奶奶。”
爷爷点头回应。
“阿成，好久不见了，奶奶想死你了。”奶奶拉着封尘坐在元柏原先的位置上，元柏无奈转到封尘的另一边坐好。
“奶奶，我在H市也没见你来看我。”元柏麻利的将餐具摆到二老面前，倒上一杯热茶。
“你这孩子，喊你回家吃饭净说没时间，反倒还怪起奶奶来了。”奶奶不满的看着他说。
纵然家就在H市本地，在紧张的赛程里，元柏也没时间回家吃顿饭。
爷爷一脸严肃的模样，还带着军人的作风，老实说，封尘有些怕他，但仅仅是因为不了解而产生的歧义。
元柏笑了笑，招呼道：“爷爷奶奶，自助餐你们要吃什么，我给您二老拿过来。”
“不用不用，我吃什么你不知道，一起去看看吧。”奶奶将爷爷也带着走了，封尘和元柏虽然没戴口罩，但是把帽子戴上稍微遮一遮，免得被带节奏了，张宇又得发疯。
二老走在前面，封尘和元柏端着餐盘走在身后，看见想吃的东西直接拿。这里的自助餐比较好的一点是食材新鲜，人也不怎么多，食物区只有少数人在挑拣东西。
“来看看你喜欢的甜点，哟，还有几块小蛋糕。”元柏惊讶的说，伸手拿了三四块，想要再拿的时候被封尘阻止了。
“少拿点，手上这些东西还不够吃嘛，爷爷奶奶也吃不了这么多。”
封尘把蛋糕放回了两个，元柏伸手点了点他的胸前，“没良心，我们家就你爱吃甜食。”
言外之意，手上的小蛋糕都是为了他才拿的。
闻言，封尘又放回一个，只留下一块小蛋糕。
“一块就够了。”随即又说：“徐喆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徐喆自从和翎羽在一起之后，封尘便没在意两个人的进展，没有人时不时的骚扰他，耳边清净许多。
元柏摇头道：“没有。知道我们来上海打比赛，也不联系联系，吃个饭什么的，真是长大的姑娘被臭小子拐走了。”
“你别说，我总觉得徐喆和翎羽进展得太顺利了，让我感觉有些不安。”封尘淡淡道，手上的盘子已经塞满了食物。
两人和爷爷奶奶走散，回到包间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回来了。餐桌上摆满了一大堆东西，目测超出了四个人的胃容量。
“奶奶，你拿这些干嘛，能吃得完吗？”元柏指着餐桌上的大盘小盘的食物，虽然这家店里没有明文规定必须吃完，但是浪费粮食可耻！
爷爷显然赞同元柏的想法，出声道：“我跟你奶奶说了没用，指望着你俩多吃一点。”
奶奶笑着道：“说的什么话，你们吃得太少了可不行，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基地的伙食不好，来外面了就多吃点。”
封尘的胃口小，听此拽了拽元柏的衣服，悄声道：“看你了。”
元柏无奈的苦笑一声。
吃到最后，还是剩下一些菜没吃完，元柏表示他的胃撑不下去了，这才作罢。
饭毕之后，奶奶才正式说明来意，“阿成，有件事奶奶想问问你的意见。”
封尘回头看了元柏一眼，很简单，元柏没劝动二老。
奶奶继续道：“你和一柏经常来上海比赛，奶奶想给你们在上海置办套婚房，将来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当是爷爷奶奶送给你们的礼物。”
礼物？这也太贵重了。
封尘摇头道：“奶奶，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而且，我们来上海都是打比赛，和队员们住在一起，到时候肯定也没机会一起住。我觉得，就不必浪费这个钱了。”
元柏点头同意：“是啊，不光是队友，还有赛训组和运营，加起来十多个人。肯定不能自己一个人住过来这边。”
奶奶思考了一下，倒是没有考虑全，随即询问爷爷的意见。
爷爷大刀阔斧道：“不就买套房，房子买了就在那儿，跑不了，你们现在住不了，以后呢。”
奶奶也道：“就这么决定了。你们没时间看房子，奶奶帮你们挑。”
二老完全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拍板决定了这件事。
返回的出租车上，两人十指交叉坐在后排，享受仅有的温存。
两人都戴着帽子口罩，上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还多看了几眼，一路上目光也多次看向后视镜。
元柏笑了一声，无奈道：“师傅，我们不是坏人，戴口罩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可都是大好人。”
受过国产抗日剧的熏陶，元柏一出口就是一股子国民时代红军的口音。
“这样啊，难道你们是明星？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再顺便给我签个名吗？”司机说完，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递了一本笔记本过来。
元柏接过来翻看几页纸，上面有许多龙飞凤舞的签名，如果没有注释完全认不出来。
“师傅，我们是三线小明星，现在还在跑龙套呢，不然早就坐公司安排的车辆走了。”元柏忽悠人的本事有一套，握紧封尘的手，继续道：“我们不是不想给您签，实在是没有签名的必要。”
司机宽慰道：“害，没事儿。我相信你们以后会出头的，努努力就行，我啊等着那天在电视上看到你们的名字。”
司机热情劝说，元柏翻开一页空白页，提笔写了自己的本名，没有用ID。随即把笔递给封尘，说：“师傅盛情难却，你也签一个吧。”
封尘笑了声，大大方方的在’许一柏’三个字的下面，写上自己久违的本名‘顾御成’。
到了地方下车，此时已经接近十一点，魔都不愧为魔都，街道上依旧热闹无比，来往的人和白天差不多。
两人肩并肩的走着，宛如最正常不过的朋友。
隔了一条街就到俱乐部，封尘停下脚步，说：“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身后人来人往，即便想做什么也要顾及场合，元柏伸手替他整理一下帽子，借此机会摸了摸封尘的脸，笑道：“回去吧。”
分别在街道两侧，好在没有天各一方。
元柏不禁羡慕起那些能随时牵手，正大光明拥抱的情侣。
他们在KPL舞台上的拥抱，只有胜负关系确定的时候。
翌日，初到上海的八支KPL战队开始紧张的训练赛，从早到晚，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将时间都花在复盘和训练赛上。
职业选手的努力和付出，不是观众想的那么简单，舞台上的精彩操作，是他们无数赛训和复盘的成果。
凉皮瘫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道：“我感觉眼睛都要看瞎了。”
朝阳赞同道：“我的眼镜度数低了，有时间得再去配一副。照教练组这几天的安排，还有的练。”
五人组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化学反应的越来越融洽，今天和WK的训练赛打得非常好，基本都是碾压局，也不排除是WK故意放水。
封尘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问道：“眼药水在哪儿，我眼睛有些不舒服。”
恰巧这句话被刚进门的张宇听见，立马紧张道：“你眼睛怎么了？什么情况？要不要去医院？”
封尘摆手道：“没事，给我眼药水就行。估计是看手机看太久了，眼睛有些痒，忍不住想揉。”
张宇当即就从医药箱里找出眼药水，亲自给封尘滴了几滴，瞧着张宇这紧张的劲，凉皮嘲笑道：“章鱼，你就对队长这么好是吧，我累了怎么没见你给我捏捏肩膀，捶捶腿。封队是不是给你好处了，我出双倍。”
“别闹，你和他能一样嘛。”张宇收拾好眼药水，补充道：“他是我祖宗，你是我儿子。”
“去你丫的，劳资是你爹。”凉皮总能在空闲的时候调动团队的氛围，沉闷的临时训练室里，另外几个人也慢慢的参与进来这场打闹里。
封尘滴了眼药水之后，缓和了疲劳的眼睛，之后召集人马五排四五把，就下去歇息了。
魔都的灯光绽放到了凌晨，不管多么繁华的都市，午夜过后，人流逐渐减少。
灯光暗了下来，巷子里的路灯依旧挺直的站岗，为夜晚的行人照亮脚下的路。
“哎，等你打完比赛，咱们去旅游吧。”徐喆走在前面，一边观赏路边的风景，一边满怀期待的和身后的人交流。
翎羽亦步亦跟在他身后，眸中尽是温柔，笑着应道：“好啊，等我闲下来，就陪你去旅游。你想去哪儿？”
没想到翎羽应得这么快，徐喆高兴得不知所措，他知道他们职业选手的假期很短，一个赛季过后也就只有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这个时间翎羽少不得要回家一趟，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
徐喆琢磨道：“我还没想到去哪儿。不如就游玩L市好了，你当导游。”
L市是YKC俱乐部所在的城市。
“不用将就我的时间。”公园里有些昏暗的小道上，翎羽将人拥入怀中，愧疚道：“两个多月见一次面，你不跑我都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