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忍忍,先别晕,我可背不动你。”

  许浔洲确定电梯目前是安全的,拖着精神萎靡的司奕走了进去。

  真重,这人也太高了吧,自己的个子怎么说也有183了,竟然才到他嘴巴那,这个子是长到一米九了吗?

  司奕没说话,而是盯着离自己特别近的脖颈。血管线条十分纤细,就像这个人一样,瘦瘦长长的,不知道自己一口咬上去会不会给他咬死。

  头疼的感觉真新鲜,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感知了,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东西在改变他的身体,他身侧这个人也一样。

  滚烫的温度隔着布料传递过来,他那颗跳动缓慢的心脏似乎也跟着对方快速跳动了起来。

  “你很热?”司奕低声问道。

  许浔洲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是发热了,再有两层就到了,你别晕。”

  还好现在是深夜不会有人乘坐电梯,只是等两日后他们出来的时候就不好办了,整栋楼近一半都变成了丧尸。

  上一世自己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回来的,许竣想做的项目其实就是研发一种新型赛车,当时自己被他三番五次的纠缠烦的要死就跟他走一趟去听一耳朵。

  见了他那些狐朋狗友后出于作为兄长的义务耐着性子听完了,直到人都走了以后才严词拒绝。

  一晃神发现自己回到了末世前,他怎么可能坐的住,拿出手机确定了自己重生的时间点就起身离开了饭局。

  不过……许浔洲偷偷瞄了一眼扶着的人,却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自在的收回视线。

  原来这天自己和这家伙离的这么近。

  电梯停了,许浔洲提了提精神扶着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往公寓里走。

  “你认识我?”司奕将视线从许浔洲的脖颈上移开,盯着他输密码的手指问。

  “不认识,先进来。”许浔洲拉了一下没拉动,抬头和他那双红的可以滴血的眼睛对视在一起。“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司奕嗤笑一声,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室内的布局很舒适干净,整体是简约风格。

  司奕坐在软绵绵的懒人沙发上看着客厅那张巨大的人像海报眯了眯眼睛。

  “那是我母亲。”许浔洲撑着精神翻出药箱,自己先吃了一颗缓解头疼的药,然后倒了一杯水给司奕。

  一从厨房出来外面就没人了,见卧室门半开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司奕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中间跟个尸体似的,着实把许浔洲给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司奕被推的难受,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猩红的眼睛在黑夜中看起来十分渗人,但是推他的人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像两颗会发光的红宝石似的。

  他体内的能量乱成一团乱麻,急需要通过睡眠来恢复。这人是想死吗?一直推自己。

  “我,我是让你吃药,吃了药会好一些。”许浔洲脑袋沉的要命,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司奕转头看了眼床边桌子上的药片和清水,撑着胳膊坐起来,盯着他的脖子说道:“我有更管用的药。”

  “嗯?哦,那好,你往里面移移,我也要休息。”许浔洲将外面的西装外套脱掉,只穿着白衬衫直接躺进被窝。

  因为发烧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两坨红晕,整个看起来乖巧又可怜。

  司奕见这人贴着自己就睡,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心里有些奇怪。

  既然被叫醒了他要把这身脏衣服给换下来,司奕翻身走下床,打开屋内的衣柜乱翻一通。

  里面的衣服都是合身定制的,自己穿不了。

  低头嫌弃的看了眼身上破了几个洞的运动服,脱下衣服就往浴室走。等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有些紧身的白色纯棉睡衣。

  看了一眼卧室的大床,最后还是选择睡外面的沙发。

  只是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打不开。

  “这小家伙挺变态啊,卧室门也上锁?”

  司奕在室内看了一圈,在同床共枕和以地为床之间选择上床。

  看了眼床边放着的头疼药,走过去吃了两粒才睡下。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睡姿一个比一个板直。

  一直到次日中午,床上的两个人一个都没醒,两个人身上都布满了一层薄汗。若是司奕现在是醒着的,他肯定会惊奇自己竟然会冒汗。

  不同于室内的寂静,此时窗外已经四处冒起了滚滚黑烟,各种警笛声在街道上响个不停。

  末世初期,秩序还不算太差,只是很快人们就发现了不对。多地出现人吃人的现象导致警力严重不足,到了晚上官方已经开始通报末世来临的消息。

  末世自救的帖子在网上疯传,这场灾害不知从何而来,有人说是昨天那轮血月引发的。

  知道末世来临后,聪明的人将开往医院的车子调转,末世医院可不就是重灾区!

  只是发热的人大家都自发给他们单独安放在一个房间。

  司奕是被身侧人痛苦的沉吟声吵醒的,有些烦闷的睁开眼睛。

  不如还是咬死算了,本来他就因为体内翻滚的能量饿的很难受。想吸血的欲望已经达到了巅峰。

  “咝(司)……司奕,快……”走!

  听到这人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差点冒出来的獠牙慢慢收了回去。

  “还说不认得我。”

  司奕坐起来看着身侧陷入梦魇的人,他身上的能量正在往暴虐的方向转变,若是不立刻停止他可能要变成丧尸的一份子了。

  “走……快,走!”

  许浔洲梦到了他死前的场景,那天——

  “呃!”

  纤瘦的脖颈被尖利的獠牙刺破,司奕从他血液中读取到了他的部分记忆和情感。

  还真认识自己。

  不过,在他的这段记忆中自己竟然死了?

  司奕只看到他在许浔洲怀中化为灰烬消散于空中的场景,他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扣着对方脖颈的力道不禁加大,很快,对方整个人都被拥到了自己怀中。

  看不到,从混乱的记忆中能猜出自己的死因和这人的弟弟有些关联,更多的就看不到了。

  怀中人颤抖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白皙细腻的皮肤也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脆弱苍白没有光泽。脸上因发热引起的潮红也渐渐淡了下去,只剩下眼尾的红意还顽强的残留着。

  许浔洲紧闭着双眼仰着脆弱的脖颈无助的拽着刺穿自己血管动脉的青年,身上趋向暴虐的能量逐渐平复下来,只是抓着司奕肩膀的手指却慢慢滑了下来。

  司奕察觉到他的呼吸快要消失了,才不紧不慢的将獠牙从他脖颈间收回来,舌尖轻轻滑过被咬到外翻的血洞,肿胀翻卷的皮肉迅速愈合。

  一声舒爽的叹息声从司奕口中溢出,第一次进食的这么尽兴。

  饱了。

  看了眼怀里快嘎掉的小家伙,司奕大发慈悲的将抬手将自己的脖颈划破,沾了血的手指缓缓探入昏迷之人的口中。

  “睁眼。”低沉懒惰的声音从司奕口中响起。

  一双和他一样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只是里面没有什么神采。

  血族对于自己的后裔有着无限包容的心和珍视感,既然已经决定了,司奕很大方的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吸血。

  若是认识许浔洲的人这会能进来,就会看到他此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平时在公司杀伐决断攘外安邦的许总经理竟然有如此乖顺可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