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芬兰和红发军雌对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当初萨纳德的确是为了躲着他才去那危险的临渊星域对战赤蛛族。

  季星阳虽然嘴巴说着萨纳德可能不会亲自过来接他,可他内心却是无比希望他亲自来接。

  他好想他。

  因此在知道萨纳德有可能快到达的消息后,这一天他没有再到处溜达,而是找了一处干净水源将自己好好打理了一番。

  他望着水中又黑又瘦明显成熟了不少的脸,满意的露出了一口白牙。

  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嘛!

  不知道萨纳德喜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季星阳正呲着牙对着水里的脸左顾右盼,水中突然倒映出萨纳德的脸。

  季星阳微怔,随后轻嗤一声,指尖轻轻触碰着水中萨纳德的轮廓,喃喃自语,“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的模样在我脑海里面还如此清晰。”

  听到这句话的萨纳德眸光微动,他的嘴巴张了张又闭上,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季星阳目光一直落在水中的倒影上,自然未错过那微小的表情变化。

  嗯?

  这幻觉居然还有自己的意识?

  季星阳眸光含着欲望,手指触摸着水中萨纳德的唇腹,声音暗哑,“我好想你,你知道我见到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季星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指尖直接戳进了水中,看着水中晃动的影子他怅然若失收回了手指。

  摩挲着指尖的水渍,他低声嗤笑,“这么久不见,当然是做喜欢做的事呀……”

  水面恢复平静,水中倒映中的萨纳德目光冰冷,似乎还闪过一抹鄙夷的神色。

  看着水中萨纳德的表情,季星阳勾嘴道,“就知道你不喜欢,不过你不喜欢没关系,多做做就会喜欢上的。”

  季星阳脑海里面已经开始放飞自我,想着等与萨纳德重聚后,他要如何释放这一个月的浓浓爱意。

  随着脚下的挪动,稀稀疏疏一些细小的石头滚落进水中,惊搅得平静的水面荡起一片片涟漪。

  小石头落在季星阳水中倒影的脸上泛出出阵阵波纹,细小的波纹将旁边萨纳德倒映的脸也搅动了起来。

  随着波纹慢慢淡去,水面上的倒影再次清晰浮在水面上。

  嗯?

  季星阳眨了眨眼睛,萨纳德的影子依旧在,甚至他那银白色的长发随着风还在舞动。

  季星阳的瞳孔一缩,他颤着脖子缓缓回头,一双修长笔直的大腿映入眼帘,随着视线上移,萨纳德俊美如昔的脸庞闯入他瞳中。

  四目相对,两人相视无言,唯有带着风沙的风在呼呼作响。

  季星阳鼻尖一酸,眼眶发红,声音发干的张了张嘴,“你……我……好久不见,你瘦了……”

  季星阳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客气的话。

  萨纳德眼睫轻扇,喉咙翻滚了两下,清冷的声音淡淡道,“艾可殿下,我来接你回家。”

  季星阳一怔,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他嗖的一下站起将萨纳德抱进怀中,声音哽咽道,“我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媳妇儿,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苦啊!

  每天在虫吃我,我吃虫的夹缝里艰难生存着!

  要不是舍不得你,我早就躺平等着被虫吃了!

  季星阳在确定萨纳德真来接他的这一刻,将这一个月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萨纳德紧绷的身子听到这句话缓缓松展开来,他没想到季星阳在这荒芜的星球待了这么久,居然不责怪他反而怕再也见不到他。

  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袭上心头,萨纳德眸光忽明忽暗,感受着身上这炙热的温度,以及耳边委屈的哭诉声,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搂上了季星阳的腰。

  季星阳抽泣声猛的一止,眸光微动感受着腰间温热的触感,缓缓松开手头向后倾。

  他的眼珠子在瞧着萨纳德的脸后上下左右转动着,唇腹蠕动了两下,“你该不会又发情了吧?”所以才会亲自来找我!

  季星阳这一句话,让萨纳德瞬间想起一个月之前发情时自己是如何的主动,顿时耳根一热,才环上去的手立刻放下。

  “没有。”

  冷冰冰的回答打破了季星阳的猜测。

  季星阳看着眼前又恢复一副生人勿近的萨纳德,悔不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他手伸向萨纳德放下来的手,与他十指交错,头向前一倾,顶着萨纳德的额头将人往怀中紧了紧,低声呢喃,“我好想你。”

  萨纳德眼睫轻颤,用鼻音发出了一声“嗯。”

  季星阳不满的拧了一下眉,松开萨纳德,“这么久不见,你不想我?”

  萨纳德盯着季星阳想了一下,回道,“没空。”

  季星阳嘴角一抽,不加思索道,“那你怎么有空来接我。”

  萨纳德淡淡道,“发现有求救信号,顺路过来。”

  白感动了一场的季星阳:“……”

  不气不气,这媳妇儿是自己选的,气死了可是便宜了别的王老五!

  呜呜呜X﹏X

  季星阳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紧紧的牵着萨纳德的手笑道,“饿了吧,走,我给你弄好吃的去。”

  季星阳说完不容萨纳德拒绝,直接牵着他往洞穴居住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季星阳远远的就看见洞穴上方有一艘巨大银白色飞舰,在烈日的光照下散发着冷冷的银白色光晕,如同出鞘的利刃。

  这个飞舰给季星阳的感觉就如同萨纳德给他的感觉一样,一眼惊艳,两眼倾心。

  当季星阳坐在萨纳德的床上时,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抬头环顾着四周,四面金属的墙壁什么装饰物都没有,除了门上挂着两套军服,就只有一张一米五不到的床,以及床头一个用来放杯子杂物的小桌子和旧椅子。

  这可真不像一个身居高位的掌权者待的地方,太简陋了。

  季星阳站起,嗅了嗅身上的衣服,嫌恶的吐了吐舌头。

  他余光扫向门上挂的那件白色制服上时,眸光闪烁,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