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他将汤药送给‘成婪郁’后就回了另一件厢房。
经历了昨晚那件诡异的事情,他是不敢继续睡在藤椅上了。
睡觉之前,他特意在房间周围布上了一圈符阵,并在自己脑门上贴了一张清心符才敢放心睡觉。
‘咯吱——’在他睡着后御澜城褪去伪装走了进来,看到他额头的清心符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阿瑜可真谨慎,可惜防错了人。”
熟练的爬上床,将人揽进怀里才满足的睡去。
又一次被拖到符渊深处的秦瑜沉着脸看着眼前熟悉的黑色棺椁,以及写满玄金符文的锁链,将所有能想到的‘问候语’都在心里问候了一遍。
他是捅了御澜城的窝了吗?好不容易摆脱了人,结果又跑到他的梦境里来折腾他。
正想着,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
御澜城站在山谷最高峰的露台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修为不高,胆子倒不小,你竟还敢来这里,就不怕本君榨干了你?”
秦瑜一脸黑线。
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你知不知道‘榨干’这个词很有歧义吗?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自己想来的?心里将御澜城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笑得讨好又谄媚,“小的修为不高,胆子还小,您就算榨也榨不出多少油水的。”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你才是蚊子,你全家都是蚊子。
秦瑜咬紧牙关,尬笑着转移话题“您这是在……
赏月?”
“这符渊有日月可言吗?”
秦瑜抬头看了看天空,别说是日月星辰了,就连云朵都没有一片,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秦瑜:“……”
尴尬,不是一般的尴尬。
御澜城将他放到一旁才收回那无形的力量,凭空拿出两壶酒来,把其中一壶推到秦瑜面前,“想知道这符渊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吗?”
“这……”
符渊本就是个充满悬迷的地方,说不好奇是假的,可他更担心知道后小命不保,“只听人说符渊乃是鬼怪们的修炼圣地,也是很多修仙者的墓地,至于其他我便没听过了。”
御澜城哪能猜不到他的心思。
不想正面回答问题,还想从自己这里套话,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
“这里啊,曾是最后一批神明飞升之地。”
那不是就是升仙路?!据记载,问鼎大陆上最后一批神明飞升是在一万年前,那岂不是说明……
秦瑜震惊的看向御澜城,只见他目光幽幽的望着远方,潋滟的血眸中沉浮着滔天的恨怒,以及藏在恨怒下的无尽孤寂与悲凉。
直觉告诉他这个话题不能进行下去了。
看到面前的酒坛,他想也没想抱着就喝了一大口,“入口醇香,果然是好酒!”
“也是本君的埋骨之地!”
“终有一日本君会离开这里,去讨还自己的债。”
住嘴!快住嘴啊!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想知道你要干啥。
他又猛灌一口酒,装傻,“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这酒有名字吗?”
“……蓝颜枯骨。”
听到这个名字秦瑜整个风中凌乱,手里的酒坛丢也不是,喝也不是,“您认真的吗?”
秦瑜慌乱的模样取悦了御澜城,使得他原本阴沉的心情好转不少,故意拉长尾音,“当然……
是骗你的。”
秦瑜松了一口气,有些无语的道,“您、还真幽默。”
“本君也这么觉得。”
我并没有在夸你,你附和个锤子。
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秦瑜决定少说话多喝酒。
露台上,两人一边喝酒一边时不时说上两句,就像两个知己知彼的好友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有些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
#转眼七天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秦瑜过上了连班倒的日子,白天照顾重伤人士,晚上被拖到符渊深处见御澜城。
好在他和御澜城除去一开始的剑拔弩张,现在他们已经可以相处得很和谐,甚至他偶尔开上两句玩笑御澜城也不会跟他生气,不然他还真顶不住。
这天,他又给成婪郁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内伤外伤都已痊愈,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说完,他示意成婪郁可以结尾款了。
成婪郁,哦不,是御澜城很干脆的补全了剩下的五万灵石。
“好了,你可以走了。”
前一秒还熟稔的交谈,下一秒语气就陌生得宛若不认识,可谓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还有半个多月造化异境就要开启了,他得提前做些准备工作了。
不过,御澜城那是容易离开的?“可我还想与你做另一笔交易。”
不给秦瑜拒绝的机会,御澜城又继续道,“实不相瞒,我是被人从青州一路追杀至此的。
我一旦出了十万雪山地界恐怕又要遭受无尽的追杀,所以我想聘请你护送我回青州,只要你愿意价格好商量的。”
秦瑜拒绝的话变成了疑问句,“你要我护送你前往青州?”
“嗯,你愿意接受这笔交易吗?”
秦瑜问,“你去青州做什么?”
“去抓一个狡猾又胆大的小骗子。”
秦瑜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视线,抓人就抓人,干嘛盯着我说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骗了你呢。
本着顺路发财的心思,他答应了交易“行,等我等的人到了,我们就一起去青州。”
“看在熟人的份上,还是十万灵石。”
此刻秦瑜还不知这笔生意将是一辈子的痛。
深夜,秦瑜又被拖到了符渊。
一睁眼就见御澜城倒在不远处的地上,他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神情关切,“御哥,你怎么了?”
御澜城猛的捧住他的脸,欺身而上,“快,给我吸一口。”
“你唔……”
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御澜城将他的双手压到头顶,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亲得又凶又猛。
直到秦瑜的灵魂再也承受不住御澜城才松开对他的钳制,直直的看着他被自己亲到红艳如血的嘴唇,颇为遗憾的道,“啧,才元婴境。”
我淦!占我便宜,还敢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