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望着眼前谪仙般的男子,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孤月。
他生的真是好看,那张脸为何这般熟悉?是因为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吗?
“庄主,阿月唐突了,我,我这就走。”
一回头,却发现刚才划过来的小船不见了。
“!”
“怎么会……”
一丝陷阱的气息在阿月心头蔓延。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沈云昭。
只听那个人对着沈云昭说着一些他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云昭,你可知,他就是我教的叛徒——何生。”
“我这次被伤,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三年前,何生想要暗害于我,被我的亲信发现。他之前曾凭着与我相似的容貌,假传我的命令,害死了不少教众。所以我又用毒毁了他的容貌。我一念之仁,留他一条性命,赐了他毒药,废去他的武功,将他逐出了嘉荣教。却不想,他贼心不死,竟躲在在了烟云山庄!怪不得上次能把握我的行踪,刺杀我。”
“孤月,你,你当真没有认错人?”
沈云昭无法接受孤月的说法,极力在内心搜寻着能够反驳他的话。没想到,却先看到了孤月给出的证据。
“云昭,不知此前他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哄骗你收留他。但是,此人居心不良,绝非善类。那日我遇袭,曾抓住一个活口,我一并带来交给了你庄上的角龙卫。今日凤阁主对我说,那人挨不住刑,终于吐了口。不如把他提来当面对质。”
沈云昭命人去请凤非言,并将那行刺之人提来。
凤非言与提着行刺之人的角龙卫一同前来,此时沈云昭、琼音、阿月皆坐在正厅等候。
凤非言吃惊的看着阿月。随即看向一旁的琼音。敏锐如他,已经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阴谋气息。
与此同时,被戴着镣铐的刺客刚一入厅内,就对着阿月下跪,惊的阿月将手紧紧握住椅子。
“堂主!属下无能,没有完成堂主的任务。他们说您已经自首投降了,属下挨了半个月的刑,真的是受不住了……”
阿月前后听的明白,此时一双寒潭一般的眼睛与琼音四目相对,激的琼音竟先败下阵来。
气急败坏的说道:
“何生,你的走狗已经认了!”
“百里教主,使出这样的手段,难道只是因为我曾与沈庄主的关系吗?”
一句话将沈云昭说的一惊。最不愿面对的情景,终究还是要面对。
“孤月,你都知道了吗?”
琼音心道:这二人还真是恬不知耻。
“云昭,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们……”
故意做出吃惊之状,拿一双眼在沈云昭与阿月身上流转。又故作伤心之色。
“云昭,我知道,我们分开了十年,我不该妄想这十年你会为我守身如玉。可你,你无论如何不该同我的仇人……”
琼音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
一番话说的沈云昭心疼不已,又无地自容。
“孤月,我……是我对你不起。”
一旁的锦儿从头听到尾,虽不知阿月的身份是否真的是嘉荣教的叛徒,但是就凭琼音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就实在令她作呕。
“百里教主,您又何必对我们庄主诸多挑剔,您现在不也是有着正儿八经的夫人呢!我们教主有个作伴的人又怎么了。”
一句话噎的琼音脸红脖子粗。险些摆不出百里孤月惯常的风姿。
正了正神色,琼音说道:
“锦儿姑娘说的是,说起来,云昭,是我对不起你。我娶了妻,算是负了你。多年来又一心恋着你,冷落了夫人,至今只能给她一个教主夫人的名分罢了。我也对她不起。我的确是个混账……”
沈云昭听他一席“肺腑之言”,再不疑有他。却终究不忍心阿月受难。
“孤月,阿月他此前种种,许是一念之差。他如今既是我的门客,我也曾许诺他会护他周全。你能否放他一条生路?我愿替他担保,他若再做出不利嘉荣教的事,我必诛之。”
阿月听到最后一句,惨然一笑。单薄的身子,虽已经骨瘦如柴,此刻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背后是静明湖上凄美的月色。清冷如他,仿佛立刻便要羽化而去。
“沈云昭,你就不问我一句吗?”
沈云昭看着这样的阿月,不自觉的脚步向他移去,想要拉住那人,心里生出无边的恐惧,他感觉到,阿月真的就要离他而去了。
“阿月……”
“云昭!”
一旁的琼音,见苗头不对,立刻呼唤,拉住了沈云昭。
“你真的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吗!他也不过是利用你庄主的身份可以提供给他庇护罢了。他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预谋的。”
沈云昭显然并不为所动,若之前他勉为其难相信阿月真的是嘉荣教的叛徒,可是他对自己的感情,沈云昭从未有过怀疑。
“孤月,我知道,你对他心存芥蒂。我,我早已与他分开,这半年来从未有过牵扯。你不必如此。”
“哼,云昭,你想调查他,以你烟云山庄的能力,只是小菜一碟。恐怕一直以来,你因着他的容貌与我相似,所以对他放松了警惕才是。”
“云昭,今夜他为何前来,你还没问过他呢。”
“凤阁主。此人今夜并无庄主召唤,自行接近庄主住处,难道不应该搜搜身?”
“论规,是该。可……”
凤非言看向沈云昭。
沈云昭只当孤月是醋意大发。无奈只好下令搜身。
那枚玉佩,就以那样刺目的方式出现在了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