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囿春>第115章

  【强吻】

  “您在等人。”郑郁很肯定。

  时肇沣站在窗边,视线内是璀璨的夜景,他好像看见别人。

  郑郁确实有公事和他聊,电话里能说,明天也能说,他时肇沣运筹帷幄,也有心里失衡的时候,就在那个女人出现,说只关于他俩话题的瞬间。

  地方是郑郁约的,五十层的大楼里,不少权贵选择的私密性极好私房菜,厨师做的创意中餐没得时肇沣一句好,她自己也味同嚼蜡,吃完命人撤去碗筷,自己到茶桌边沏普洱,怕多说多错。

  女人最能察觉男人的心在不在,她不能越界,可她确实想。

  “你以前不是会这么问的。”

  茶香在郑郁鼻前晕开,时肇沣太远嗅不到。

  如果他们的关系可以定义为“在一起”,也已经两年多,这样的男人不缺女人,郑郁一开始就在心里冷冷警示,还是不可抑制地陷进去。

  最初是一顿饭,后来是话剧,是开会,是双眼对视,再一顿饭,上床。

  他们快得都没有仔细培养感情的时候,却因为时肇沣的默许而心安理得,产生自己或许就是特别的错觉。

  事业不错有杀伐的女人,也会做被情绪左右的事,他太耀眼,在她学生时代大名鼎鼎,商业传奇天之骄子,她和别人不一样,想要的并非钱财俗物,她感同身受他承戴王冠的难处和辛酸,逼着自己奋进,拼命再努力一些,希望终有一天能为他分忧解难,成为无可替代的soulmate,就像现在。

  “我只是想为您开解。”

  时肇沣她把握不住,这是个她不想承认的事实。

  她很难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她知道,那也是他赏赐的故意露出的破绽。他出手大方,绅士克制,要不是他想了,自己也绝不会有爬上他床的机会。

  在那要紧时候他还是很能自控,撞击得深了重了也不见他失态,他对于她的身材有种过尽千帆的倦怠,异性的天然吸引固然存在,本能的驱使掩盖缺少的精神相吸,或许男人本来就没有心,这种在漫长的征伐里忘却剥落的特质。

  而此刻,郑郁恍惚觉得时肇沣是有心的。

  这让她恐慌。

  “你能怎么开解我?”时肇沣抛出一个问句,又像自问。

  思绪在脑中转了几转,拿不准他想听什么答案,郑郁硬着头皮说道:“但凭您吩咐。”

  时肇沣似乎叹了气,背影依旧硬朗挺拔,瞧不出妥协或者什么无奈:“你很乖。”

  换做平时,郑郁听见可以开心半个月,而现在这三个字绝对不是夸她。

  时肇沣喃喃自语地,站在高处不胜寒的窗边:“你要能保持你的个性。”

  个性,她的个性早在看见他那一刻起就被揉捏压瘪了,她只想给他无尽的包容与眷恋,而不是不懂事的存在。

  她要打破僵局,而不是纠结那些琢磨不透的对话。

  “我给您弹一曲好吗。”

  郑郁手边有古琴,指腹在弦上摸了一道,指尖抖落一曲高山流水,美人有茶,郑郁今日特地穿的中式连衣裙,眼波流转风情,时肇沣始终没有回头。

  一曲还没结束,时肇沣手里的手机闪了一下,时綮给他发的信息:「我到了,不能停车你快点。」

  时肇沣转过身,郑郁弹错了一个音,还以为他“曲有误周郎顾”,时肇沣却告诉她“你早点回去”。

  时綮没停在地下车场,摆明不给他们再有相处时间,街上车来车往,时綮就停在大楼正门,都不听歌了数着车上的钟表。

  时肇沣下电梯,在儿子视线里走出大厦,打开车门一上车,时綮就想揪着他的衣领咬他的嘴,他的手指却只在方向盘敲敲,轻快问:“谈的还顺利吗?”

  “嗯。”

  车子启动,很快滑入车流。

  “今晚吃了什么。”时綮转头问他,没有细想时肇沣为什么不坐后座。

  “都是素的。”

  “真够可以,她减肥苛待客人?”

  “我不是客人。”时肇沣纠正,要说关系,勉强算合伙人或者老板。

  “噢。”

  然后就是一路沉默。

  从市区到大宅路途不短,时綮憋得够呛,问:“喝水吗,我有。”他晃了晃手上半瓶苏打水。

  时肇沣原本闭目养神,这眼有点嫌弃:“喝了茶,不渴。”

  “她有问起我没?”时綮找个话题,努力表现得随意。

  “问你?”

  “上次她不是,在场。”时綮开着车脑子里都是那天跪着给时肇沣吹,还被人都听了去的画面。

  “她知道规矩,什么该说。”但好像今晚的她变了。

  敢情还遵循成人规则呗,时綮心里默默吐槽,是不是说明她压根就不在意他俩,不管玩多花反正见不得光,她还不如拿出容人的气度出来。

  “高,真高。”时綮不无嘲讽。

  车里又是一片沉默。

  到了山脚,他们依旧无话。

  时綮受不了这样,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扑了过去,时肇沣灵活一避,车里到底空间有限,时綮抓住他爸的衣服,精虫上脑似的手摸进衬衫,嘴唇已经无理地贴上强吻。

  舌头很有目的想撬开他的唇,在时肇沣嘴上来回吮吻,时綮呼吸灼热,雄烈,侵,包含掠夺意味,想把他也烧着。

  他吻的不是别人,时肇沣钳住他的手腕拉开,冷静目光一片审视。

  “你们刚才有没有亲,跟我比怎么样。”

  时綮顿了顿,说完才觉得问题太过油腻,掩饰尴尬挂档上山。

  如果反问时綮是什么意思,就太过无趣了,时肇沣转头看车窗外,伸出舌尖将时綮留在他唇上的口水舔个干净,看似不擅长处理被强吻的情况。

  时綮吹着口哨回到大宅,被告知俩孩子在时肇沣院里看动画片,执意等他们回来。

  天一黑妈妈就离开了,俩小孩已经哭过一场,现在把时肇沣客厅造得凌乱,一致认为时肇沣的存在和妈妈是二选一的关系。

  可是父亲和那个男人走进来,他俩不知道为什么就安静了。

  时肇沣坐在丢了葡萄的沙发上,问最近的时悠要不要他抱,时悠看他的眼睛还在犹豫,就已经被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还算舒服。

  时扬睁着通红的眼,问他爸:“以后,妈妈是不是不和我们。”

  时綮心软,编一些鬼话哄他,时扬不像是容易被骗的,小小的脸半信半疑。

  “妈妈她有自己的生活,小扬也会经常见到她。”

  这晚他俩不愿意回去,明明困得不行,还要哭闹不肯走,时肇沣颇有耐心,抱他们到一楼小卧室里,亲自哄孩子。

  一床上挤了两个大男人,时悠时扬喜欢时肇沣低沉磁性的嗓音读绘本故事,带孩子是体力活,时綮听着都昏昏欲睡,在彻底睡过去之前摸到浴室洗了澡,再出来他睁着困顿的双眼,时肇沣已经不见踪影。

  时綮轻手轻脚关好门,没有犹豫地踏上了二楼。

  作者有话说:

  宝们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