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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秀节目开场，台下观众掀起一波尖叫。
高三一班班主任站在班级最前面高举着手机录视频，后面的学生拿着相机咔咔一顿拍。
殷采萱一手举相机一手拉着盛诗音，激动地问：“你哥和陆哥多久出来啊？”
盛诗音贴着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说是在后面，最后一组，每一组三个环节，单人双人和组合。”
“我说我们学校的美女帅哥也太多了吧，平时怎么没注意到那么多帅哥美女。身材都好好啊，姐姐们前凸后翘。”殷采萱吸溜了一下。
“嗳对了，你哥他们会穿那种很暴露的衣服吗？开学给点福利啊，看看腹肌嘛。”
“不会吧……不知道啊。”
殷采萱看了眼前面专注录像的班主任，低声和盛诗音交头接耳：“你没发消息问一下啊？”
盛诗音无奈耸肩：“问是问了……但是他俩都不跟我说。可能这样更有惊喜感吧。”
很快她们就知道了，这不是惊喜感。
——这是轰动不少女生春心荡漾激动澎湃的CP感。
陆云蘅走出来的时候台下一阵爆鸣。
盛梧清走出来的时候台下的尖叫又高了一浪。
殷采萱鸡叫一阵，随后大笑，举着相机的手都在颤抖：“这，这是什么个配法，我有预感他俩的同人文又会多出来一个play，叫皮鞋和运动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哥是不是又偷摸着练了啊，这肌肉够结实的。”余洼凑到盛诗音身边看相机里的画面。
鄂子墨把他拉开：“舞台不够你看吗？”
余洼莫名其妙：“……我看一看他们把陆哥拍成什么样，有问题吗？”
殷采萱瞅了余洼一眼，叹他是个没有脑子的，邀请道：“你来我这边看，我这边你看得也顺眼些。”
余洼杵了鄂子墨一下：“就是嘛，你看人家殷采萱多大方。”
盛诗音听到他们掰扯，忍不住往后瞥了一眼，正好对上鄂子墨的视线，两人皆是一愣，然后默契地躲闪开目光。
殷采萱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里的人，欣赏着：“陆哥的腰真细啊。”
余洼臭脸不满：“……盛梧清这是要去某个言情小说改编影视剧剧组选角吗？跟个花孔雀一样。”
殷采萱继续自我陶醉：“……真是太般配了。”
余洼：“？？？”
“平时我是杜绝把他俩凑在一起的，实在是有点难磕，但是今天请容许我嗑一嗑，真香。”
余洼：“……”
余洼：“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会对着俩男的嗑起来。”
殷采萱毫不动容，心情依旧美好，道：“美人配美人，站在一起就是很养眼……你不用懂，直男做好直男的事就行。”
余洼认同前面那句话：“……确实。”
“但是，但是我觉得陆哥不是弯的。”
殷采萱瘪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无论是不是，也绝对不是我们说不是就不是的。”
余洼沉默：“……有道理。”
“啊啊啊啊啊双人了！”殷采萱双手捧相机，聚焦怼近他们。
台下的尖叫声高潮到能划破夜空。
“啊啊啊啊啊陆哥的蒙眼布真的很戳我啊啊啊……”殷采萱恨不得飞到天上去拍。
台上的陆云蘅右手被盛梧清左手托着，两个人步伐一致，齐齐走到台前，灯光打在他们面前，台下最近的地方站着俩摄影师，随着同学们的尖叫疯狂摁快门，闪光灯咔咔得比舞台灯光都刺眼。
他们在台前停顿，留头，转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刚才的尖叫声再次爆发，这次不单单只是短促的叫一声，而是长昂的尖叫。
——陆云蘅记错转身的方向了。
大乌龙。
他们轻轻撞了对方一下。
鼻尖撞到对方的鼻尖。
同样的身高，如果不是盛梧清反应快，他们就该在台上直接撞个头碰头。
陆云蘅其实是吓了一跳的，但是他隔着白纱看不清楚盛梧清的表情，只能强壮镇定，也不知道是自己转错了还是盛梧清转错了。
一秒就如同半辈子那么长，陆云蘅对刚才那差一点就亲上的乌龙心悸得心脏都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站在台上瞬间变得无措。
好在盛梧清退了一步以后立马就有了反应，他拉起陆云蘅的手，一边安抚似地捏了捏，一边泰然自若地带着他往回走。
殷采萱不知道第几次爆鸣：“——这！也！是！演！出！的！一！环！吗！”
台下旁观的责任老师差点心梗。
这要是撞上了，那就是当场表演了一个人与人该如何用脑袋让对方喷鼻血。
组合走完，他们下了台，开始按照刚才的组合顺序排队谢幕。
老师急得一个箭步冲上去问：“撞到没有？撞到没有？你俩撞到没有？！”
盛梧清正好松开陆云蘅的手：“没撞上，鼻尖碰了一下。”
陆云蘅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嗯。只是碰了一下。”
对，只是碰了一下，可他现在都还在心脏狂跳，是怎么回事，是得病了吗？
陆云蘅惴惴不安地摸着自己的鼻子，低声问：“……刚才是我转错了吗？”
“不知道啊，你俩当时是设计的往哪边转来着？”老师费解地抓耳挠腮。
盛梧清看了一眼陆云蘅通红的耳朵，说：“应该是我转错了。没事，也不算砸，这不气氛也起来了吗。”
前面的人已经走了出去，老师没再跟他们闲聊，忙组织着他们跟着前进。
余洼在台下心痛不已：“……我觉得肯定亲到了。”
殷采萱心有余悸地翻着刚才的录像，说：“……我也觉得像……但是，但是会不会是错位了啊……我们这边很偏欸。”
“绝对亲到了！都不要拉我！我要杀了他！”余洼炸起。
别江压制住他：“你别激动。我也觉得是错位。”
余洼抱住别江，完全没把他们说的话放心里，继续发疯伤心：“我哥不清白了，狗——盛——梧——清——”
盛诗音挂着一个难看的笑，心中真心实意地在担心如果他俩刚才真的亲到了，现在会不会已经在台下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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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合唱结束后节目演出也结束了，学校提前放学，学生们飞速背上书包已经跑的差不多，表演节目的人因为要还衣服，磨蹭到了九点才回到教室。
余洼走在前面把教室灯给打开，嘴里叨叨着：“还好没亲到，不然我一定要帮你报仇！”
陆云蘅跟在他身后：“好了，好了，别提了。”
一提那事儿他现在就浑身不舒服，一想到那个场面，他就感觉呼吸不畅。
鄂子墨抱着三瓶水钻进教室，给了陆云蘅一瓶，余洼一瓶，留了一瓶，“哥，我爸说今天来接我，现在就在校门口，等我挺久了，我先走？”
陆云蘅拧开瓶盖，忙不迭道：“啊啊你走，路上小心。”
鄂子墨比了个OK，背上书包离开了。
陆云蘅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的书包，把没写完的作业一股脑装进去：“……你说你们那个角度看起来……我和他是亲上的？”
余洼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对啊！我们不是偏在盛梧清那边的吗，我们那个角度看起来就是你俩亲上了，一群人都在尖叫，我知道我那个冷抖恨吗，我……”
话音卡在这里堪堪落了，陆云蘅茫然地抬起头，只见盛梧清带着陶高和盛诗音回来了。
陆云蘅拉上书包拉链，话不多说。
余洼咳嗽了一声，不管刚才的话盛梧清有没有听见，总之不提。
盛诗音给他们打了声招呼，回到自己位置上收拾东西：“嗳？陆哥你给我买的？”
陆云蘅看过去，盛诗音手里捏着瓶水：“……啊？不是，”想起刚才鄂子墨背上书包空着手离开的教室，当即脱口而出：“鄂子墨给你买的。”
盛诗音怔了怔，然后立马觑了眼盛梧清，再然后发出一声干巴巴的哦，迅速把水揣进了书包里，背上道：“我爸今天接我，那我是先走还是……等，哥你一起？”
盛梧清仿若没听见刚才讨论水是谁送的话题，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东西：“你先走，我和陆云蘅一路。”
陶高早早收拾好书包背上，就等着盛梧清了，可听盛梧清要和陆云蘅一路，嘴巴左放右放都不舒服：“……那要不我先走？”
余洼也一脸冷笑和勉强道：“……那要不我也先走吧。哥。”
陆云蘅察觉五个人的气氛微妙，顺应这道：“啊好好……走走，路上小心，诗音回去以后记得发个消息。”
三个人一走，教室里登时只剩下了盛梧清和陆云蘅两个人。
陆云蘅背上书包，等着盛梧清在后面关灯，两个人肩并着肩默默地下着楼梯。
陆云蘅摸出手机逛校园墙。
说心里话，他想到余洼说的那个错位照，心里很是不舒服，但又忍不住犯贱想要看看。
校园墙上应该会有。
他点开小程序，顶部缓存了一秒，刷新弹出来一系列最新帖子，甩在陆云蘅脸上的正正就是他不忍直视但又想要看的那张图。
拍摄者一共拍了八张照片，还配了一张表情包硬凑了个九宫格。
图片里角度是偏陆云蘅那方的，看起来真像是亲上了。
陆云蘅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往下翻了翻，有澄清帖，曝出了正面照，应该是高二学生拍的，光看文案都感觉发帖人在声嘶力竭：没有亲上！没有！亲上！！！我陆哥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猛男！
陆云蘅：“……”
其实，私下……初吻已经被一个意外带走了。
他再翻了翻。
十个帖子有八个都是关于他们错位照的事，剩下的就是表白和吐槽。
陆云蘅越看越奇怪，越看心里越不舒服，莫名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整个……心跳加速，耳红脸热的状态。
盛梧清突然在身边叫了他一声：“看什么呢？”
陆云蘅手疾眼快把手机藏到了背后，如同差点被老师抓包违纪那般。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阵，盛梧清挑眉：“……有那么，见不得人？”
陆云蘅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
错位照算是见不得人吗？
盛梧清奇怪地眯起眼睛，审视且凑近他，声音放得很低问：“……你在紧张什么？”
陆云蘅的呼吸直接停滞。
一秒、两秒、三秒——
陆云蘅突然一巴掌把他推开，盛梧清被他推得退了一步，而他则像一只差点淹死的小猫，望天喘了口气，吃力地说：“……那个，我们，保持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