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康斯坦丁收到消息的时候完全无法理解。
布鲁不愿意跟着命运博士学习猫德，和他康斯坦丁有什么关系？
虽然蝙蝠侠绝对是他们中最不会教育孩子的那个，可他康斯坦丁也不算是什么正面榜样,他就是个祸害啊！
为什么要一个祸害去教育猫咪？
自从韦恩庄园因为布鲁的缘故进入禁烟模式，无烟必死的康斯坦丁自然就不乐意过来了，这次完全是扎塔娜强行拖他过来,搞得康斯坦丁的脸色很差。
他们在一间休息室中谈话。
沙发柔软舒适,面前有甜点，有茶。
可也许是角落里那个猫爬架太过于显眼,爬架最顶层趴着的布鲁又盯着他不放，康斯坦丁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
“我是让你教布鲁魔法,冷静点，”扎塔娜没心没肺的笑着,安慰：“布鲁从三宫魔那里继承了不少力量，却完全不会使用,不觉得很浪费吗？正好你不是很担心自己的结局么？只要布鲁愿意罩着你，下不下地狱的，不都无所谓了？”
康斯坦丁：“……”
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毫无道理。
“魔法。”
康斯坦丁重复着这个单词，仿佛这本身就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他嘴里吐出烟雾,神情有些呆滞。
大概过了几l分钟吧。
康斯坦丁缓缓回过神来,他看向扎塔娜：“我该怎么教一只猫学习魔法？它会念咒吗？能画法阵吗？它那个爪子连只炭笔都抓不住吧？”
发自灵魂的质问。
扎塔娜被这问题难住了。
他们只能看向蝙蝠侠。
在所有人中,唯一确定随时随地能跟猫咪完全无障碍沟通的,也就只有蝙蝠侠了。
“我不会魔法。”
蝙蝠侠打破两人的幻想。
他是科学侧的人,相信魔法是一回事，使用魔法就是另一回事了。
魔法这东西讲究天赋，讲究缘分,就算蝙蝠侠愿意放下成见老老实实学习魔法，可他也是注定了学不会的。
蝙蝠侠在“学不会魔法”这方面有些命中注定的因果，其他人无法干涉，哪怕是康斯坦丁或者扎塔娜这样可以手把手让凡人短暂施展魔法的强大法师也无法做到。
“也许我能试试看。”
老管家端上新的红茶为他们续杯。
康斯坦丁正专心喝茶，扎塔娜却猛地看向了阿福。
其他人都没在意，包括蝙蝠侠，他从不觉得自己的管家会跟魔法侧扯上关系，阿福就像是蝙蝠侠的半个父亲一样，阿福了解蝙蝠侠，蝙蝠侠也了解阿福，老管家从未展现过那方面的天赋。
连阿福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扎塔娜却盯着阿福不放。
这就很怪异了。
“哦……”阿福与扎塔娜对上视线，他轻声感叹，“难道我应该在小时候收到一封特殊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吗？”
扎塔娜：“每个人展现天赋的时机都不一样。”
康斯坦丁抬头看了一眼阿福，又低下头去，片刻后再次抬头，看向蝙蝠侠，见蝙蝠侠没有任何表示，他就知道这是抵抗的意思，于是劝道：“总比让别人来的强。”
“而且，阿福真的很会照顾小动物，”扎塔娜迅速补充道：“提图斯和ACE还有那只白爪猫都被驯养的很好，又乖又懂事，也没有因为过度惩戒而变的呆傻，也许把布鲁交给他会是个好主意。”
当然是个好主意。
阿福会养动物也会养小孩。
这可比蝙蝠侠完美多了。
虽然不能达成直接沟通是个问题，可阿福本来就不能跟动物达成直接沟通，也不妨碍这位老管家将家里的小动物教育的又乖巧贴心又不失本性。
反观蝙蝠侠和罗宾鸟之间并无交流障碍，沟通程度已然几l近为零。
可见语言和沟通并非两种生物彼此适应的必须条件。
康斯坦丁和扎塔娜都是一副心动的样子，只有蝙蝠侠依然愁眉紧锁，只是因为面罩的缘故被挡住了，看起来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而已。
布鲁注意到了蜜袋鼯的情绪变化。
“喵？”你不开心吗？
“喵呜？”你不喜欢我和阿福的关系变好？
布鲁想了想，试探着“喵”：你吃醋了吗？因为你的饲主养了其他动物？
蝙蝠侠：“……”
不知道该先反驳关于“吃醋”的问题，还是先吐槽布鲁居然将自己与阿福的关系定义为铲屎官与饲主。
谨慎思考后蝙蝠侠决定保持沉默。
布鲁却有些不依不饶。
它好奇。
“喵？”到底是哪一个？
好奇的猫猫见蜜袋鼯始终无视自己，它干脆跳上了沙发，沿着沙发的靠背前进，很快就来到蝙蝠侠的右肩附近，探头探脑的咪呜：说嘛~
蝙蝠侠依然不理猫猫，也许是嫌吵，干脆将脑袋偏向左边。
布鲁一个高跳，跃过蝙蝠侠的脑袋来到他的左边，探头探脑咪呜：快说嘛~
猫猫在赖赖唧唧。
人类不为所动。
其他人就默默围观。
“其实我还有一个提议。”在所有人一致的沉默中，阿福说：“杰森少爷会不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项呢？”
杰森？
沉默更加彻底。
康斯坦丁和扎塔娜都知道杰森是一个不太能触及的特殊领域，他们默契的选择当做自己没有听见。
蝙蝠侠没有回应。
还是布鲁第一时间发出疑问：“喵？”可是他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呀？
嗯……
不对。
蝙蝠侠能听懂猫语是因为他与布鲁生死链接过。
而杰森也是从拉萨路之池里爬出来的亡灵，他也跟布鲁有着深刻的关系，为什么杰森就听不懂猫语呢？
布鲁疑惑了，它看向扎塔娜。
“喵~？”
猫猫发出更多的代表疑问的叫声，转动的尾巴尖灵活无比，指了指蝙蝠侠又指了指老管家，最后冲着门的方向甩动着比划两下。
扎塔娜懂了。
布鲁在对蝙蝠侠、阿福和不在现场的某个人之间的情况发出疑问。
考虑到他们刚才谈论的话题，“某个人”指的当然是杰森，而“情况”自然就是为什么蝙蝠侠能听懂，杰森听不懂。
看起来杰森跟阿福的情况是一样的，都听不懂。
而条件上来说，杰森却是和蝙蝠侠条件相当。
这就不对了。
布鲁正因此而百思不得其解，并试图从扎塔娜那里得到答案。
在猫猫心中扎塔娜可比康斯坦丁靠谱多了。
扎塔娜想了几l秒，用不确定的口吻说：“也许，只是因为你自己的想法不同，所以导致了不同的结果吧。”
布鲁的能力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全新领域，扎塔娜并不清楚是什么导致了两种情况。
但如果说命运是毛线球，而布鲁则是正在玩弄毛线球的那只猫。
那么……
从某些角度来说，布鲁能够改变命运的走向。
康斯坦丁在手中张开一个小小的魔法阵，他把玩着那些橙色火焰一般的光线。
“也许一切的终点依然是那个线头，可在到达那里之前我们所经历的，或许都是能够改变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康斯坦的低语。
扎塔娜的视线落在布鲁身上。
布鲁突然有种让自己瞬间背毛倒竖的感觉，它立刻炸起毛来起来，顺着直觉看过去，正好与扎塔娜对上了视线。
“喵……？”
布鲁有点懵。
扎塔娜的目光中没有攻击性，而是另一种强烈的索求。
执着、疯狂的念头、错误糅合而成的杂团。
“小扎。”康斯坦丁用一根手指头轻轻敲了敲扎塔娜的肩膀，让她回神，“这只猫打不过命运博士，那家伙上面可是有‘真神’在罩着的。”
命运博士的力量来自于纳布神，根据他们的推断，这个“纳布”大概是来源于无限平行宇宙的秩序领主。
命运博士其实就是秩序领主的代理人。
相应的，混沌领主也有代理人，一个叫做“巫童”的家伙，在上次战斗中他们已经消灭了巫童在此间的锚物，那家伙一时半会不会出来捣乱。
也就是那个时候……
“命运博士是我的父亲，但又不是。”扎塔娜走到布鲁面前，她捧起了猫，“那个头盔承载着纳布的灵魂和力量，当我父亲戴上它，便拥有了纳布的力量，使得我们能够战胜巫童，作为代价，我的父亲无论是灵魂还是躯体都将归属于纳布。”
“那天跟我们说话的不是我的父亲，只是纳布而已，是‘命运博士’。”
布鲁愣愣地看着扎塔娜。
它花了点力气才想明白小扎想要做的事情。
“喵？”你是想要夺回你父亲的身体吗？
康斯坦丁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似的，捂住了脸，然后他走到扎塔娜身旁。
“小扎，交易就是交易，我们言出法随，所以每一句出口的话也都有意义，既然交易没有黑幕、没有强迫，我们就该执行它。”
纳布从没有骗过人。
扎塔娜的父亲乔瓦尼·扎塔拉是在知道所有代价和获利后同意了交易并自愿执行。
乔瓦尼在交易中得到了力量，战胜了敌人，并在之后支付代价。
这没有任何问题，也不该被打断。
“强行带回当然不行，”扎塔娜将布鲁举得高高的，“可我们现在有布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