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了一会儿,手被水打湿的穷奇觉得自己有点找不着北:“还有这种操作?”

  敖椰反问:“为什么不能有?”

  想了很久,穷奇勉强想出一条:“因为应龙那狗X太吝|啬?”

  “接你电话的那个机器人应该还不需要智能到特别费钱的程度吧?”

  穷奇反应了一下,然后:“……X。”非常不想承认,但是太有道理了无法反驳。

  他不爽地问:“那你就让他那么走了?我记得我是付了订金的?”

  “也不算。”

  “?”

  “我努力了,不过长时间没兼职手生,全让他躲过了。”

  穷奇:“……”

  “而且我发现,”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停,然后带了一点笑似的:“这个人类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很少听到对方以这种语气这么评价一个普通人类的穷奇握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很快联想到这个跟自己天差地别的损友唯一合拍的点,隐形眼镜遮盖后的淡黄瞳孔缩小:“哪方面?”

  “你想过,应龙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外聘一个普通人类吗?”

  “——废话,这一点整个三界都在想吧?”

  “是啊。可是假如我说,这个人类,并不是那么普通呢?”

  “你是说,他……?”

  “别急。具体是什么情况还不确定。不过,就算我今天跟他没有接触,你难道就不好奇?玄木一出世,应龙就把他外聘到了山海饭店,这个时机是不是太巧了点?”

  “咕噜。”对方这句话说得太蕴意深长,脑海里掠过无数久远的厮|杀|腥|气和这些年来受压|抑|的所有日子,猩|血从胸腔中的一团|血|肉里鼓噪,“嘶啦”一声,巨大的雪白双翼从家居背心后伸展出现,尖利的虎牙随着嘴巴的开合互相碰撞:“……你什么时候能查出来?”

  “端午前后吧。估计应龙他们那边肯定做过手脚,我现在也有份‘正经’工作了,不能用法术,也不能让他们找到证|据,查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不然你加点……”

  收了指甲的手指飞速一划,挂断的通话立即将最后一个“钱”字隔在了另外一端,听到没声音了,穷奇松了口气——地|主家再有余粮也经不住这么费。

  随即强行忘记敖椰的未竟之言,收了翅膀,一手拿水杯,一手打开手机,准备收完照片打钱过去。

  邮箱里的照片果然是被连同标志|性|的长勺尾羽都被|扒|得精光的秃肉鹊鸟眼青头肿地趴在地面生无可恋的样子。

  虽然现在知道打错了人,但钱还是要照给的,只顾着为自己的账户余额而肉痛的穷奇对这只倒霉的|鸟一点没什么同情心——而且打了就打了,谅对方也不敢|举|报|自己。

  这么想着,穿着背后破了两个洞的背心的摇滚男满不在乎地划开山海|银|行APP,两秒后:

  “吼——!!!”

  南山路1号的别墅天天震楼的摇滚乐声被一声令百兽躁动的虎啸声所代替,不远的蒙水上空,正在排队跟体育老师学飞的一条小嬴(luǒ)鱼被吓得一抖鱼鳍,忘扇翅膀从半空中掉进河流,溅起“哗啦”一道水声。

  双鳍撑在岸上的体育老师抬起一只鳍,扶了扶眼镜:

  “不合格,排到后面去,待会儿重来。”

  小嬴鱼垂头丧气:“……哦。”

  ……

  另一边,被挂断了电话的敖椰也没恼。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平凡无奇的钓者一手握着鱼竿,一手慢条斯理地把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编辑成文件消息发到了穷奇的邮箱里,然后把手机放到一旁,眼角余光里瞥到从微风中飘来的一根细小鸟绒,“清理”到目光中只剩下一片灰烬后,才将视线投向湖面。

  有学乖了的冉遗鱼将鱼饵咬完一半就溜掉,他不焦不燥地收回鱼线,重新换了一条饵丢了下去;反复两次以后,鱼身蛇首的鱼被钩在了锋利的弯钩上,六足一齐挥舞着被扔进了特制的钓捅里。

  看了眼在桶里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的两条鱼,他转过头,遥遥地和隐藏在对岸树林里的一台监|控器|对视了一眼,又再次低下目光看向平静的湖面,想:啊,真是个讨厌又无聊的世界啊。

  今天唯一碰到的那双冷静的眼睛和先前对方几次三番恰到好处的闪避在脑中浮现,摩|挲一下金属鱼竿橡胶手柄下细微的一道中空,他抬起头,眯了眯眼:

  你,会是让这个无聊世界有趣起来的关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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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生欲,平行时空

  垃圾中间站发错了,明天没有粮了,对不起大家(九十度鞠躬)我以死谢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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