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没有完全听懂他们在打的哑谜,但记者的直觉让他察觉到了领主逐渐松动的表情。原本看上去还不想插手【黄灯侠】和狂笑蝙蝠侠对话的【卡尔】在听完狂笑的话后沉默了几秒,紧接着,她扭过头来看向克拉克身边的【戴安娜】。

  【卡尔】直接问道:“你们世界【超人】的性命值不值得你手中的那块石头?”

  【戴安娜】诧异的神情只维持了一秒,很快她就明白了【卡尔】的意思。这是一个交换条件,【卡尔】需要“柯罗诺斯之眼”,而【戴安娜】,她看向面前的那个矮个子氪星人,原本紧握着剑柄的手指稍稍松动了一些,犹豫缠绕在她的心头,曾经的明日之子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晃动,【戴安娜】最终还是选择了将手中的宝石碎块拱手让出。

  几乎是在宝石碎块被【卡尔】拿走的下一秒,Kal就被狂笑蝙蝠侠解开了锁链,他一脚将男孩踢到【黄灯侠】怀里。无视了褐色头发男人眼神里面呼之欲出的怒火,狂笑盯着正在把玩手里面宝石碎块的【卡尔】。

  他凑到【卡尔】旁边说:“我觉得它还是完整的样子好看。”

  【卡尔】停下手里的动作,她自然听懂了狂笑蝙蝠侠话里隐藏的威胁,她派去蝙蝠洞的人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如果让狂笑在这里把潜入者的信息透露给克拉克的话,蝙蝠侠下次隐藏“柯罗诺斯之眼”碎块的地方就没有这么容易找到了。

  笑得猖狂的男人知道【卡尔】不会在这种时候拒绝他,周围的信息从遮住他眼睛的金属片那里朝狂笑的大脑输送,狂笑蝙蝠侠知道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快到了。

  他单手揽过【卡尔】,故意在女人纤腰那里暧昧地磨蹭了几下,而下一秒,手部那里不出意料地传来被打断骨骼的声音和破裂的痛感。捏碎了狂笑蝙蝠侠的手的【卡尔】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在发现狂笑蝙蝠侠的笑并没有因为痛苦而停止,反倒是已经变得软绵绵、没有刚刚有力的手掌依然像驱散不开的浓雾一样包围着她。

  他的手治愈的速度很快,不要一会原本被氪星人捏碎了的骨头就愈合了。【卡尔】暗骂了一句“疯子”,便不再去管腰上颇有存在感的手掌。

  “等等,”克拉克立刻上前阻止道,“你们不能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卡尔】和狂笑蝙蝠侠达成了什么共识,但克拉克知道放这两个人出去总有一天会出大事情的。

  可没有人理会他的阻拦,所以在姗姗来迟的奥利弗一行人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听见克拉克在和【黄灯侠】大声争执着什么。

  克拉克双手抱胸:“你刚刚拦下我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口中的话,【黄灯】。”

  【哈尔】烦躁地抓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他语气不善地说道:“我不拦你,你也抓不住他们。狂笑蝙蝠侠之前就已经抓到了梦境魔法师,他想逃的话可不是你靠速度就能追上的。”

  他说的有些道理,但克拉克还不太习惯他平行世界的同伴退缩的动作,而且,他总觉得【哈尔】在让出宝石碎块这件事上太大方了一些……

  比起还在猜测【哈尔】目的的克拉克,【戴安娜】就更直接了些,检查完Kal有没有受伤的亚马逊战士朝【哈尔】问道:“你和那个氪星女人有了什么阴谋,【哈尔】。”

  这是一个肯定句,却打消了克拉克心中的那点疑惑,【卡尔】应该是答应了和【哈尔】合作使用宝石,所以【哈尔】现在才那么有恃无恐。克拉克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快速移动,他平行世界的朋友的关系说不定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

  原本还和他面对面的【哈尔】面色一僵,然后以更臭的神情向【戴安娜】看去,他吼道:“这和你无关,【戴安娜】。”

  “冷静一些。”克拉克挡在两人中间,他沉声说道,“我不希望你们在这里打起来。”他经常扮演和事佬的角色,所以这套动作做起来也算熟练,只是阻拦的人是【哈尔】和【戴安娜】让他有些不自在,毕竟克拉克已经习惯了这些矛盾大多发生在塑胶人这类英雄身上,而不是他们。

  【哈尔】原本还要说什么,但在看到上前的克拉克的时候罕见地出神了一秒变不再说话了。

  “我们来晚了?”依靠奇异博士的力量传送过来的奥利弗低声朝达米安和乔纳森问道。乔纳森连忙摇摇头,然后又不确定地点了点头,到后面他有些放弃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快速地向奥利弗解释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

  这可不是一言一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比起已经被乔纳森说的话提起兴趣开始不断提问细节的康纳那边,布鲁斯和达米安这边就快速了很多。达米安很快向他的父亲说完了这边梦境中发生的关键事件,在回答完布鲁斯的问题之后,他才忍不住问道:“那个氪星人……真的是平行世界的【超人】?”

  布鲁斯顺着达米安的视线看过去,Kal试图让【戴安娜】和【哈尔】之间的火药味减淡一些,但他的话落在他们身上没有多少分量,所以也只是让他一个人急红了脸。

  他瘦的只剩下一具骨头了,看上去完全和被称为人间之神的【超人】是两个人。随意地回答了达米安的问题,布鲁斯走上前朝正要飞过去的的克拉克招了招手。克拉克从善如流地落了下来,世界最佳搭档交换了一下情报。

  布鲁斯主动过滤掉克拉克话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结合着达米安之前的情报,布鲁斯分析着狂笑蝙蝠侠和【卡尔】最后的做法。布鲁斯不相信狂笑蝙蝠侠会那么轻易离开,他更相信狂笑还有其他的阴谋。

  在布鲁斯思考的这段时间,奥利弗联系上了斯特兰奇,让奇异博士将他们带出了梦境。

  斯特兰奇的房间和他们离开前没什么变化,只是两个魔法师中间的桌子上的盘子已经堆了起来,最上面的盘子上还残留着甜点渣。而亚裔魔法师王在看到他们之后还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手指小幅度地画了一圈,把桌子上已经空了的爆米花桶和盘子一起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你们好,平行世界的【黄灯侠】和【神奇女侠】。”斯塔兰奇站了起来,他看向房间里面分别站在最两边的【戴安娜】和【哈尔】。多亏了他们的梦境,斯塔兰奇对这两个人还算了解。

  “我已经知晓了你们世界的情况……”

  斯塔兰奇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哈尔】打岔道:“因为你刚刚在背后偷窥了全程。”

  说什么实话呢,斯特兰奇假装陷入间歇性耳聋,他一本正经地盯着Kal说道:“这个孩子身上的还有许多不稳定的因素,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他暂时呆在我这里。”

  【哈尔】刚想反驳,但【戴安娜】已经先他一步接受了斯特兰奇的提议。她说:“麻烦你了,奇异博士。”

  斯特兰奇顶着他们几人的眼光让王招呼着男孩坐在沙发上,然后用魔法往Kal手心里面套了一杯热可可。他解释道:“按照你们世界的那个情况,这个男孩应该是会短暂地消失一阵又回来的,但他现在和你们世界的间隔太远,受到的时间线束缚也在减弱,所以他才能一直出现在这里。”

  见到【哈尔】面上的不满在渐渐消散,斯塔兰奇才缓缓说道:“但为了研究你们世界的情况,我可能需要更深入了解你们那边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我不清楚Kal在的那条时间线发生的事情。”【哈尔】思考了几秒回复道。

  “他也不需要你知道。”对魔法更加了解的【戴安娜】呛了一句【哈尔】,“你从Kal身上的得到的情报必须和我们共享,至尊法师。”

  “没问题。”斯特兰奇当然不会拒绝这点。【戴安娜】世界发生的事情是一个完美的反面例子,斯特兰奇在研究如何帮助他们的时候也能从中学到很多和时间有关的知识。

  【戴安娜】、斯特兰奇还有克拉克细细商讨着Kal的事情,奥利弗和【哈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乔纳森主动冲上前和Kal搭话,他原本还想带上达米安,但达米安对这种“过家家”游戏没什么兴趣。他留在了布鲁斯身边,也恰好听到了自己父亲在接通通讯器后和阿尔弗雷德说的话。

  “有什么事吗,便士一?”

  “……留住他,我现在就过来。”布鲁斯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达米安知道一定是哥谭发生了什么事。

  “需要帮助吗,B?”在布鲁斯借用斯特兰奇的魔法离开的时候,克拉克问道。

  “不用。”黑暗骑士一如既往地拒绝了他们的帮助,他带着达米安踏入了金黄色圆圈之中,“这是哥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