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到的时候,受恐惧毒气的影响的【超人】已经离开地球了。”康纳的背后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看向来人。【黄灯侠】走到他的身边缓缓说道。
【哈尔】是故意用灯戒和梦境的力量让他们看到了平行世界的过去的，布鲁斯强忍住往【小丑】的笑容上先来上一拳的冲动,他盯着语气里有着掩盖不住的怒意和悲伤的【哈尔】。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布鲁斯问道。
【哈尔】的话很直接：“我无意和你们世界的整个联盟为敌,蝙蝠侠。”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想要你手里的‘柯罗诺斯之眼’的碎块。”【哈尔】真诚地说,“当然我也知道,想要说服你并不简单,蝙蝠。”
他们都清楚“柯罗诺斯之眼”有着穿越时空的力量，所以布鲁斯在此刻也明白了【哈尔】想要做什么。【哈尔】观察着他的脸色,最后放弃地移开了目光,没有人能分析出布鲁斯在想什么。
他趁热打铁：“但只要你知道我们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我想你是不会拒绝我的请求的，蝙蝠侠。”
布鲁斯不接话。【哈尔】的话是否可信还有待考证,可他既然主动寻求合作,并以他们世界的情报作为赢得信任的东西,那么布鲁斯也不会拒绝。
黑暗骑士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已经让【哈尔】知道了他的决定。他主动担当起回忆的解说员：“恐惧毒气让【超人】以为他面前的那个人是毁灭日。”
【哈尔】指着天空，他的眼睛好似穿过了云朵看到了那个将“毁灭日”送上蓝天之上的【超人】：“他……哪怕在恐惧之中也在第一时间将眼中可怖的怪物带离了市区。”
康纳受够了【哈尔】话里的那些暗示,他忍不住追问道：“【超人】究竟是把谁看成了‘毁灭日’？”
【哈尔】的话语里充满了苦涩：“是【露易丝】。【小丑】杀死《星球日报》的记者【吉米】，绑架了【露易丝】,并通过手术在她的心脏里面安装了□□。”
“也就是说……”奥利弗猛然看向远处一片安宁的大都会。飞鸟从天空掠过，仔细一看还能看见对面城市的人影。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声爆炸以及淹没了整个大都会。黑红色的蘑菇云从平地立起，那座城市在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那几个字母最后比石头还要沉重,但奥利弗还是把他们全部吐了出来：“所有人都死了……”【超人】的妻子、【超人】的城市、【超人】还未出生的那个孩子……他们一起死在了【小丑】的阴谋诡计之下。
“【小丑】让【超人】成为了这场事故的凶手。”布鲁斯尽量冷静地分析着【小丑】的计划，他尝试着让自己抽离出这副画面。他们面前的【蝙蝠侠】一拳砸到了哈哈大笑的【小丑】之上，爆炸产生的红光照亮了他们的脸,让平行世界齐聚在这里的英雄的脸变得无比狰狞。
那红光映在布鲁斯的面罩之上，却没有一丝热度传来。布鲁斯观察着把【小丑】绑起来带上蝙蝠车的【蝙蝠侠】。正义联盟的其他人应该很乐意呆在这里一人给【小丑】一拳，但其他人还是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一秒就选择了去救援大都会。
“你这个说法可不好，蝙蝠。”奥利弗有些不满，“在这种情况下，【小丑】才是罪魁祸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奥利弗也在观察着【哈尔】，【哈尔】似乎早有预料布鲁斯会这样说，他拳头攥紧，但还是没有反驳。
“我没否认这件事，”受到奥利弗反驳的布鲁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小丑】想从心理上击垮【超人】。他想让【超人】从一名英雄变成凶手。”
【哈尔】有些诧异布鲁斯会这样说，可当布鲁斯投来眼光的时候，【哈尔】已经收起了他的表情。他跳过了这个话题：“接下来我和正义联盟的其他人就前往了大都会，郊区的地方还有人幸存着。我和【闪电侠】一起救下了很多人。”
【哈尔】握紧拳头往远处一指，黄色的能量改变了布鲁斯他们周围的环境。一刹那间，他们出现在了大都会爆炸之后的废墟之中。康纳弯下腰想要拉住那个在废墟之中伸出的已经变成了黑炭的手，他的手掌穿过那个已经死去的、不知姓名的市民的手，在空气中停留了一瞬。
康纳完全无法想象【超人】看到这副场景的反应，哪怕是他心里面此刻也充满了愤懑，而这座城市的明日之子要如何面对他间接导致的这副地狱呢？
前面走着的两个超级英雄突然停了下来，他们的谈话声也消失了。康纳顺着他们之间的缝隙看去，在不远处的那片红黑色的空地上，颤抖的超人抱住他心跳停止的妻子，坚硬的钢铁之躯的背影在这一刻变得那么脆弱，红色披风上的褶皱宛如裂痕一样刻在【超人】的背后。
“这太糟糕了。”康纳喃喃道，“【超人】现在一定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需要帮助……”
“他需要时间，”【哈尔】说，“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才能走出来。”
布鲁斯联想到【超人】成为统治者的那条消息，他问道：“如果他没有走出来呢，【黄灯】？”
“【超人】是我们之中最善良的人，”布鲁斯说，他走到跪倒在地的【超人】旁边，“他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这不意味着他不需要任何帮助。”记忆里面的【超人】无法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他的痛苦占据了整张脸，周围的那些事情几乎要将他压倒在地上了。
布鲁斯意识到【哈尔】他们做了什么，他的语气冰冷得足以让【哈尔】从下到上冻住了，他说：“但你们什么也没做。你们嘴上说着给【超人】一些时间，却忽视了【超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他的话宛若尖锐的匕首刺进【哈尔】的胸腔，【哈尔】狼狈地扭过头看向另一边。他最后才说道：“我们之后有去找过【超人】，但那时的他已经拒绝和所有人见面了。”
“你们应该留下几个人陪着他的。”康纳有些愤愤不平，他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哈尔】一脸倦容成功让他闭上了嘴。
【哈尔】承认道：“你说得对，我们……还是对【超人】太自信了一些，我们以为他可以挺过去的。”
他们以为哪怕明日之城毁灭，明日之子也会和明天的太阳一样到来，只是需要挺过黑夜中的那段时间，可当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他们却没有发现明日之子的踪影。
他和明日之城一起留在了昨日，从那之后的每一天，【超人】都无法到达明日。
“之后你们还做了什么？”布鲁斯知道现在继续质问【哈尔】也是无用功，他追问道。
黄光从灯戒之中散开，周围的场景再次变换，奥利弗的靴子踩在地板之上，他们现在出现在了瞭望塔里。
他们站着的走廊拐角处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过去的【绿灯侠】，还有一个是【闪电侠】。他们的脚步沉重，哪怕【闪电侠】的脸上也是愁云密布。【闪电侠】最先说道：“你看到那条新闻了吗，【哈尔】？”
此时还是【绿灯侠】的【哈尔】有些烦躁地说道：“我看到了，政府那边正在大肆宣扬这件事，他们需要【超人】出面给他们一个解释。”
“要我说，【超人】只是阻拦了他们在那个地方的军事行动，他们的反应也太大了一些。”【闪电侠】的语速很快，“【超人】甚至都没有杀人，但政府那边的反应比大都会爆炸还要大。”
【绿灯侠】说：“那是因为【超人】侵犯了他们的利益。【超人】救下那些难民比杀了那些难民还让政府难受……”
仅仅是这几句话，就已经让奥利弗知道了大都会爆炸之后的【超人】做了些什么，他插手到了人类之中的战争中，这明显违背了他以往的原则。但无论如何，他的做法都让政府感到了威胁，强大的氪星人过去一向不干涉地球的政治，而在大都会爆炸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第一步就不对劲，奥利弗拍了拍脑袋，看来【超人】就是这样一步步成为统治者的。
但站在他身旁的布鲁斯却抓住了【闪电侠】话里的字眼，他看向闭起嘴的【哈尔】，问道：“【闪电】说他至少没有杀人。
布鲁斯顿了一下，他低吼道：“【超人】之前杀了谁？
“【小丑】。 【哈尔】愣了一下，但布鲁斯此刻的态度无疑惹怒了他，布鲁斯的表现让他想起了他世界的那个【蝙蝠侠】。
于是【哈尔】冷笑着说道：“【小丑】他罪该万死，我们没有人反对【超人】杀死他。
“除了你，蝙蝠。
【哈尔】厉声指责道，“大都会那么多人死去，你表现得是我们之中最冷静的一个！
“我们不会因为这个怪罪你，蝙蝠侠，因为你一直都是这样。 【哈尔】话语里面的嘲讽如同海啸般朝布鲁斯席卷而来，但布鲁斯知道他真正想质问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他们世界的【蝙蝠侠】。
他透过布鲁斯向【蝙蝠侠】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但是【小丑】被【超人】杀死后，你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大。
其实【蝙蝠侠】反应大的原因是【超人】杀人，而不是【小丑】死了。【哈尔】知道他是在模糊概念，但怎么说，他现在演的可是不义，夹杂在痛苦之中越来越深的误解可是这个剧本的灵魂所在。
一边对不义蝙蝠疯狂输出，一边在内心估算着时间，【哈尔】觉得隔壁的克拉拉那边应该演到【超人】杀死【小丑】，和【蝙蝠侠】争吵那幕了。
真可怜，同情了选择另一边梦境的超级英雄一秒，【哈尔】一本正经地想，还是他这边的剧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