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莱克斯·卢瑟】和领主超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布鲁斯】眼神诡异地看向写下这个设定的克拉拉。
克拉拉一脸莫名其妙,好像他在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当然是朋友。他们两个只是在堪萨斯小镇相识，然后因观点不同而决裂了的朋友而已。”
把朋友换成前男友也完全符合克拉拉的形容。瞥了一眼【莱克斯】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微妙的同病相怜的感觉的【布鲁斯】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纽约之上圣所。
超人恨不得把这些年莱克斯·卢瑟单方面对他的敌视也做成视频放在斯特兰奇的电视机里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被卢瑟用氪石砸过脑袋、被卢瑟制造的实验品打过胸口、卢瑟甚至还试图偷他的DNA再造一个氪星人来打败他……
这样的卢瑟怎么可能和超人关系好。
氪星人被逼到一定的程度总是会激发他的潜力。超人发挥了他的记者素养,绘声绘色地向其他人描述了他与卢瑟之间门的友好关系有多不可能。
一直光明正大地记录着超人说的话的蝙蝠侠突然停了下来，他问道：“超人和莱克斯·卢瑟是敌对关系,那卢瑟和你的秘密身份呢？”
刚刚还在厉声谴责卢瑟对外星人的星际歧视的超人眼睛突然向远处望去，浅蓝色瞳孔旁边对着蝙蝠侠的眼白充满了心虚。
“超人,”蝙蝠侠突然觉得不只是他的手，他万能腰带里面的某块氪石也开始发痒了，“瞭望塔会议的时候你怎么没说过这件事情？”
“这是克拉克·肯特的私事，而且它也不怎么重要。”超人挺起胸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可信一些,“莱克斯确实是克拉克的朋友,但这不影响他想杀死超人这件事。”
蝙蝠侠盯着这个传说中从不撒谎的外星人，他的外星鼻子倒是没有因为撒谎变长。
“所以平行世界的你也没有留手，直接杀死了【卢瑟】。”蝙蝠侠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听到对话马上就要变成争论，他的至上圣所还有很大的可能作为战场,斯特兰奇赶忙说道：“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蝙蝠。平行世界之前的差别是巨大的，超人和领主超人的差别不只是性别,他们可能在人生经历、性格上都有所不同。”
看到超人投来的感激的眼神，斯特兰奇点点头：“我不希望你们把平行世界的任何事情代入到这里。”
蝙蝠侠并未说什么,反倒是才从斯特兰奇那里得知了正义领主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超人挠了挠脑袋：“所以【卡尔】,额，我是说【超人】。”自从知道了【卡尔】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后，超人总觉得直呼对方的名字哪里都不对劲。
“她和【卢瑟】是朋友,但她最后还是选择杀死了【卢瑟】吗？”他有些茫然地说道，超人并不清楚【卡尔】一步步成为正义领主的细节，“为了【闪电侠】。”超人看向之前一直给他说明发生了什么的斯特兰奇。
“不只是【闪电侠】的死。”出乎他的意料，回答超人疑问的是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回忆起水晶球里面那个曾亲手将铅盒递给灰蝙蝠的克拉拉。他说道：“【闪电侠】的死是最后一根稻草。【卡尔】只是在【闪电侠】死后才醒悟过来她以前一切的坚持都是白费。”
“在她曾经的坚持下，幼童还是深受反派的折磨。”所以她将那些反派全部关进了监狱，并切除了他们的脑额叶。
“英雄还是死在无名之地。”所以正义联盟里大部分人都支持领主超人的做法，他们成为了正义领主。
察觉到超人投来的眼光有些怪异，蝙蝠侠抿起嘴唇：“我以为这显而易见。”
超人把疑惑的目光投给同样看完全程的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
别看他，他还真没看出来领主超人是怎么想的。
“咳咳，”斯特兰奇敲了敲电视机盖，他提议道，“我们继续？”
超人和蝙蝠侠都没有反对。
金色的圆环再次围绕在电视机的天线上，斯特兰奇的魔法打开了窥探另外一个世界的窗户。
电视机的画面依旧卡壳了一会，过了几秒才出现人影。
那是一个女人。她咖啡色的头发被扎成一个马尾在身后晃动着。她一手拿着咖啡杯站在窗户旁，女人伸出手想要打开窗户，而那扇窗户的下方却比钉死了，她只能打开手掌宽的位置。她轻抿了一口咖啡，眼睛盯着窗外的天空，眉头却紧皱着。
女人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扭过头，电视机屏幕外的超人却叫出了声。
“露易丝！”超人惊呼道。他没想到【露易丝·莱恩】会出现在电视机里，因为平行世界的自己是女性，所以超人原本以为他们并没有交集，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是平行世界的【露易丝】，”蝙蝠侠纠正道，“安静一些，超人，我们必须得到正义领主的情报。”
超人攥紧了拳头，他担忧地看了一眼电视机里面明显有些憔悴的【露易丝】：“好的。”
电视机里的画面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对话停下来。
【露易丝·莱恩】看着一步步朝她走近的人影，她的眉头快要挤成一团线了。
“……克拉拉。”她呼唤着闯入她的房间门的那个人的名字。
领主超人依旧穿着黑白色的披风，她手上的黑色手环藏匿在黑色的制服之下，但地板上的脚步声依然告诉了曾经的记者她还没有恢复超能力。
【卡尔】因为她的称呼皱起了眉，却并没有阻拦【露易丝】。
【露易丝】放下杯子：“你还没有找到打开手环的方法吗？我还以为你要放弃了。”
“我是不会放弃的，【露易丝】。”【卡尔】对待她眼前的女人的态度明显比其他人好一些，甚至在她的讽刺面前面色也还算缓和，“正义领主需要我，这个世界需要我。”
“根本不是这样的！”【露易丝】的声音有些尖锐，她穿着昂贵的丝绸衣服，但再昂贵的衣服也无法遮盖她眼底的青黑。【露易丝】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她用手指指着【卡尔】胸口红色的S标志：“你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力量，然后继续维持你那该死的统治。”
“你没看见民众的反应吗？”【露易丝】步步逼近【卡尔】，她比穿着靴子的【卡尔】要矮上一些，但这也不会掩盖这位《星球日报》曾经的明星记者的气势。
“你失去的超能力只是导火索，【超人】，”【露易丝】说道，“那些民众早就对你的统治产生了不满。克拉拉，你自以为是的统治过于极端了！”
“够了，【露易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卡尔】的脸颊上染上一层薄怒，“这就是你在我失去超能力后给反抗军报纸撰写报道的原因？”
“想一想你到底写了什么？按照正义领主的法律，你写的东西早就可以让你进监狱关上数十年了。”
“你之所以能在这里不愁吃喝，完全是因为我。”
“因为你？”【露易丝】不可置信地重复道，《星球日报》的王牌气极反笑，她一字一句说道，“是啊，克拉拉，我站在这里确实是因为你。”
“因为你的政府颁布了创作限制令，所有的媒体都只能为你们服务，而新的《星球日报》老板因为我写的稿子过于真实而辞退了我。”
【卡尔】以为自己明白了【露易丝】在生气什么，她说：“我可以让一区的报社老板重新录用你，【露易丝】，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写这方面的文章。”
“不可能，”【露易丝】果断拒绝道，“哪怕你把我手折断我也不会停止为大众带来真相的行动。这是我的使命。”
说到这里，【露易丝】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她微微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氪星人。
她明明还是【露易丝】记忆里面的那个样子，甚至脸上都没有因为岁月多上任何一丝皱纹。黄太阳厚爱着这位来自氪星的遗孤，在【露易丝】的记忆里，明日之女几乎成为了这颗星球上最好的人。
她拥有着人类无法匹敌的力量，也有着在人类身上最罕见的美好品质，【露易丝】曾在【超人】红色的披风下见过最温柔的神明，也曾在克拉拉·肯特的身上见过最伟大的品质。在她眼里，克拉拉和【卡尔】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露易丝】眼底是肉眼可见的失望：“这也曾是你的坚持，克拉拉。”
【卡尔】扭过脸。她确实对《星球日报》曾经的友人是特殊的，哪怕是现在，【卡尔】也从未产生过杀死她的想法。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露易丝】。”
“这并不久，克拉拉，现在还来得及，”【露易丝】摇头，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奢望什么，“就像【蝙蝠侠】一样。他背叛你们不正也是想回到过去吗？”
“回到过去？”【卡尔】的表情就像听到一个荒唐的笑话，她的声音里面带着冰冷的笑意，“你错了，【露易丝】。”
“【蝙蝠侠】不是想回到过去，他不像你这样天真，他从未在我面前表达过回去的想法。”
“他是想要毁了现在正义领主的一切，他想在领主的尸体上实现新的未来。”
【露易丝】脱力般地倒在了沙发上，她恍惚地盯着窗外碧蓝色的天空没有再开口。
在【卡尔】离开房间门时，【露易丝】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她的声音很小，但一直悄悄关注着她的情况的【卡尔】还是听见了她的话。
“我记得你以前搜集到罪犯的情报之后总喜欢敲响我的窗户，”【露易丝】眯起双眼，好似看到了那个红蓝色的明日之女打开了囚禁着她的窗户，笑着和她一起飞向大都会的阳光之下，“咚，咚，咚。”
她模拟着窗户被敲响的声音，然后朝【卡尔】洒脱一笑，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曾经的实习记者克拉拉憧憬着【露易丝】工作时飒爽的姿态，而如今的【卡尔】依然会为这抹微笑驻足。
“你说得对，”【露易丝·莱恩】笑着对她说，“是我太天真了，克拉……【卡尔】。”
背后的门再次紧闭，一层层的密码锁锁住了【卡尔】身后的那个女人，将她囚禁于方寸之地。
“加强戒备，”【卡尔】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她对在门口等候她的护卫说道，“防止反抗军的人和【莱恩】联系，【达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