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打出杀周正诛奸佞的旗号, 意欲勤王。一呼百应,临近的安州等地随即附和打出勤王的旗号。
消息传到京城,周正慌了, 连夜召开紧急朝会,派出兵将出去围剿叛贼。
靠得最近的军队便是守护国门的沈家军。右相无故失踪后, 坊间传闻右相被周正秘密杀了, 沈家军如同灯笼里的火焰, 稍微倾斜就会烧起来。
周正不放弃,发旨命令沈家军去登州。
他敢说出来, 武将们却是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去找沈家军, 无异于将脑袋送过去。武将们没人敢应, 周正点了几人, 带领兵队出京。
国师府内十二门的人,留在了沈家,暂且交给周英。
国师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
而她人此刻在陆家堡内,右相被害一事传到西北一带, 彻底激怒了陆臻,毫不犹豫地跟着登州后面举起勤王的旗帜。
陆家堡内,陆臻一袭素衣,白玉挽住乌发, 神色凄楚。沈笙看得皱眉, “你看她做什么呢?”
“她喜欢你。”阿奴勾了唇角,笑吟吟地侧眸。
一句话让沈笙心口一跳, “你又来了,别闹了, 我们回京城去。”
“我就想看看爱慕你的人,为你伤心的模样。”阿奴无动于衷,甚至将视线落在陆臻身上。
陆臻是自幼习武之人,身子纤细,肩背挺直,眉眼带着几分杀气,让人不敢轻视。
这样的女子,有勇有谋,是个不错的妻子人选。
沈笙翻了白眼,说道:“你有完没完啊,她哪里伤心了,她与旁人一般,在感叹忠良被害,你的思想,太邪恶了。”
“沈笙,她真的喜欢你。”阿奴重复一遍,眼中嘲讽的笑意消散,不由叹一句:“若是没有我,你二人指不定是良配。”
“你该想想,没有你,我早就死在小树林里了。”沈笙含笑道,目光真诚,“你该想想,你我之间的渊源,千万年前就已经定下来了,这个时候何必胡思乱想。”
沈笙的话轻而缓,如一阵风般拂过心口,让人很舒服。阿奴并没有露出笑容,而是认真去想,若是没有她,沈笙与陆臻或许真的是一对,惺惺相惜,志同道合。
陆臻的聪明,沈笙在军事上的造诣,陆家枪、沈家刀,多般配啊。
沈笙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而是拉着她离开,“走了,去大荒。”
阿奴捏诀,带着沈笙离开。
城外十里地,不言不语倒挂在树枝上,手中拿着一块肉饼。
江不言异常嫌弃:“饼里的肉太少了,还卖的那么贵。”
江不语解释:“这里打仗,粮食的价格那么贵,有口肉吃就不错了。”
“你说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去大荒吗?”江不言眺望远望,处处都是倒影,“还有我们为何要倒着吃东西,我刚刚都吃进鼻子里去了。”
说完,她立即翻坐起来,一时间,头晕目眩。很快,她遭到妹妹的埋怨,说道:“这是锻炼你,你是神仙啊,这么简单的动作就难倒你了。”
两人叽叽喳喳,交头接耳,似有说不完的话。
树下的步九月生无可恋地看着远处,冰块生下的女儿,话怎么就那么多,还是两个话都多!
听叶则是习以为常地靠着树干继续等候。
等到天黑,终见一抹白光靠近,沈笙与阿奴回来了。
“去大荒。”阿奴吩咐一句。
树上的两只小的跳了下来,听叶抱着她们,随后跟上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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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来到深林前,青苏已等候多时,回头去看,笑说道:“我推测到南乾大乱,你二人势必要回来了,家里安排好了?”
她说完,目光缠颤了颤,落在两只小的身上,“哪里来的孩子。”
步九月笑吟吟回道:“你想不到,一个冰块生了两个话痨,一路上叽叽喳喳,吵得我耳朵疼。”
青苏惊讶,飞身上前,指尖落在两人灵台上,灵台澄澈,“是南河后嗣,是半神。”
没想到这个世间上还有南河后嗣,她不自觉地笑了。之前知晓她二人有孩子,真正见到了,又觉得惊讶。
阿奴面上毫无笑容,“进去吧。”
众人再度跟随木簪进入深林内,不言不语走在前面,蹦蹦跳跳,依旧说个不停。
“这里真好看!”
“你瞧那棵树可真大呀。”
“这里没有走兽,咦,虫子都没有。”
“你说我们逮只鸟儿来放在这里,鸟儿会不会死呀?”
“肯定会死的,若不然怎么没有呢,只是这里有树,鸟为什么就会死,是有毒吗?”
青苏听着絮絮叨叨的话,不觉弯眉眼,玩笑道:“你二人不应该叫不言不语,应该叫七言八语,不言不语配不上你们。”
沈笙莞尔一笑:“应该叫十言十语。”
众人都跟着笑了,阿奴也是回眸,目光落在两只小的身上。
步至清潭前,不言不语先跑了过去,江不言伸手去触碰,江不语吓唬她:“小心把你给吃了。”
江不言被吓得忙站了起来,水面倒映着她的面容,她回头去问母亲:“这谁与南河水一般吗?”
“不知道。”阿奴摇首,她无法给出定论。
青苏嘴角轻撇,“想要测试也很简单,让你们娘亲再喝一回,看看能不能生个妹妹。”
“青苏!”沈笙皱眉,羞红了脸颊,“别胡说。”
青苏难得轻笑一声,当真不说了。
“我们去其他地方找找看。”阿奴看向听叶,“照顾好不言不语,等我们回来。”
其余四人散开了,朝着四个方向走去。
清潭在沈林中央,可以通向各个方向。
散开后,不言不语蹲守在清潭边上,不死心地想要去碰一碰,听叶拦住她们:“掉下去,没人救你们,我是妖,下去也是自身难保。”
一句话成功吓唬到两人,两人立即后退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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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笙是按照来时方向继续往前走,冰晶刃化作一盏灯,白色灯火照在林地间。
走了许久,仙气朦胧,她停下了脚步,心中一凛。
“你去看一看,我等你回来。”沈笙不敢走了,吩咐冰晶刃过去。
她吩咐完,冰晶刃化为吊坠落在她的脖子上。
沈笙:“……”造孽啊,它怎么这么怂呀。
沈笙气个半死,只得自己继续往前走,一面注意着两侧。
迷雾越发浓郁,沈笙心中敲着鼓,害怕得厉害,她若死了,就真的死了。
走至迷雾深处,白雾化为人形,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白雾。
白雾化成一女子,赤着双脚,足踝铃铛被风吹响,那双眼睛落在沈笙身上,“小友。”
沈笙摇首,心中震惊,“您是?”
天晓得她对神族历史一窍不通。
“我是神石中的桑夜,与神器的器灵一般。”桑夜轻轻笑了,“你是千万年来第一个走来的。”
沈笙扬首望向对方,先开口:“你会出现,是有什么原因?”
“我南河中唯一的石头,千万年来变化如此。”桑夜眼中澄澈如水,干净得有些不像话。
沈笙倒吸一口冷气,“先有南河,再有你?”
“小友想救南河,焦急之心,我也明白。”桑夜一袭白衣,白雾隐隐,神色带着与江晚几分相似的悲天悯人。
“南河乃是天地圣水,一旦枯竭,再难修复。唯有将大荒中的神石取出,放入南河底,或许可以挽救一番。”桑夜微微一笑。
沈笙望向她,“这样,你会死,对吗?”
器灵都是神器本身千万年来修炼而成,若回到原始,岂不是空忙碌一场。
“明鸿与听絮,南河诸多神女,为苍生大道而牺牲,都是南河的后嗣,我也是。”桑夜面色含笑,蓝色的眼眸带着神秘。
“沈笙,明鸿是你的一魂一魄,后与灵镜合二为一,可见你心中也是有苍生大道。你可以回千年前,在闻天死之前,去大荒找到过去的我,我自然会跟随你离开的。只是大荒乃是神族们创造,你毁了大荒,神族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站在神族对面,你怕吗?”
沈笙眼神颤了颤,“为何选择我?”
“为何选择你?你在想,我为何不选江晚,对吗?”桑夜笑了。
沈笙面前多了一面镜子,镜面拂开烟雾,渐渐露出清澈的画面。
画面中依旧是南河,沈笙疑惑,桑夜说道:“南河第一代族长,名桑言。她的妻子入魔了,她费尽心机,从水底将我捞出,创造出大荒,本以为将她的妻子禁锢于此,她卸下族长之任,到时可以来陪她。”
“可她的妻子被神族诛杀了,她心如死灰,给大荒下了禁止,入了此地的神族都会被炼化。对外,依旧称呼是囚禁思过之处。她怀着恨意自焚,魂魄散于天地间。”
“经过千万年的时间,魂魄合并在一起,投胎转世,落于南乾京城沈家。”
沈笙惊讶,呆呆地看着桑夜。桑夜笑意温润,如出水芙蓉般,她说道:“可惜,你生晚了,南河已不复存在。桑言,回去吧。”
话音落地,沈笙脖子上的水晶刃露出紫色的光,这一刻,她莫名慌了,忙按住吊坠,问桑夜:“我是桑夜?阿奴是谁?”
“阿奴是江晚啊。”桑夜说道。
“我不想回去。”沈笙声嘶力竭地唤住她,“桑夜,你不能替我做决定。我要带阿奴一起回去。”
桑夜勉强一笑,“那里有江晚,怎么会有阿奴呢。”
沈笙心口一跳,“怎么会这样呢……”
“为何要选择我,我只是沈家的女儿呀。”
桑夜眼睫颤了颤,纠正她的话:“你与南河的渊源,注定你不只是沈家的女儿。桑言,你爱阿奴吗?”
“我爱她。”沈笙点点头,“我很爱她。”
“桑言也爱她的妻子。”桑夜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明鸿也爱惨了闻天。”
沈笙问道:“相思蛊呢?”
“相思蛊是桑言束缚南河女儿的仙术,是桑言研制出来的,她是南河第一代族长,活了数万年,魂魄散于天地间。她希望相思蛊,让南河女儿们面对感情之际,多一份心,多看几眼。”桑夜语气凄楚。
“听絮与浅言,哪怕没有相思蛊,她们也活不了。浅言入魔,听絮该如何自处呢。不过,她们至少爱过。”
“是啊。她们至少爱过。”沈笙面色苍白,她抬首去问桑言:“我若死了,时间可还会有沈笙呢?”
桑夜难得犹豫了会儿,“我只是一个器灵,无法推测未来之事。我若知晓南河会枯竭,当年就会赶去南河。沈笙,我选择你,是因为你是桑言。而阿奴选择你,是因为你长得像明鸿。”
因果循环。
沈笙不清楚过往的事情,但她知晓,自己回去,凶多吉少。
“桑夜,我答应你。可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找到大荒入口呢。”沈笙深吸一口气。
桑夜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可想知晓桑言的故事?”
“很重要吗?”沈笙问道。
桑夜点点头:“这里的阵法是桑言留下的,你若不了解桑言,无法去破阵。”
沈笙疑惑,桑夜抬手,镜子将沈笙收了进去。
镜中留下的都是桑言的过往,但愿你可以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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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族长,恭喜大婚。”
沈笙抬眸,自己一身华丽的衣裳,颜色为白,飘逸清流,她诧异,想起桑夜的话,沉沉地叹气。
她成为了桑言。准确地来说,附身在桑言身上,桑言痛,她则痛。
推开殿门,桑言大步走进去,新人坐在珠帘后,她欲靠近,一群婢女将她拦住,“桑族长,你怎么可以进来,时辰未到呢,不可以见面,以后会不吉利的。”
桑言微怔,雪白的面容浮现羞涩的红晕,她后退一步,朝珠帘后看去,“我等你。”
对方同样一袭白衣,华丽非凡,匆匆一瞥后,她退了出去。
桑言回到自己的殿内去等。
南河与花界联姻,花界送来她们尊贵的公主,两族关系更胜以往。
只般若城古怪,不认其他族人,因此,花界公主无法进入般若城。
桑言在南河以北造下扶云城,特地作为花界公主的寝居。
桑言站在般若城城门处,眺望南河,心中畅快。
沈笙随之感受到了一股喜悦,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自己与江晚成亲之际,都没有这种欢喜的情绪。
到了约定的事情,扶云城内飘着红绸,处处挂着红灯,城内都是来参加喜宴的神族宾客。
南河之上,设有祭台,祭拜天地,再接受南河的恭贺,饮下装有南河水的合卺酒。
礼成后,南河内设有喜宴,天地同贺。
桑言驰骋天地间数万年,颇有威望,成亲之际,少不得被人趁机灌酒。
醉得走不动路了,才被人放回洞房。
一入殿门,她便清醒过来,朝左右看了一眼,道:“都下去。”
婢女们鱼贯而出,桑言来到内室,花族公主坐在床榻上。
桑言抬首之际,沈笙惊讶,这位公主与江晚长得有八分相似,难不成自己眼中只有江晚的模样吗?
桑言走近后,主动在公主身侧坐下,双手置于膝盖上,先是停了下来,两息后,她主动伸手握住公主的手腕。
“我、我们……”桑言结结巴巴地开口,话没说完,耳朵先红了。
公主低眉,望着紧扣的十指,道:“桑言,你傻不傻。”
闻言,桑言耳朵更红了,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耳垂,道:“我没喝多。”
沈笙叹气,这两人的对话,怎么那么幼稚,桑言口中的桑言果断,是难得的神女。
眼前这位像极了情窦初开的邻家小妹妹。
她说不了话,但感觉心口热热的。
桑言漆黑的眼眸里映着花族公主落云的模样,她主动伸手,脱下对方发髻上厚重的花冠,丢于地上,自己主动吻上嫣红的唇角。
沈笙:“……”过分了啊,好歹说上两句情话啊!
话说不上两句就动手。
桑言解开公主的衣裳,露出雪白的肩膀,继而是精致的锁骨。
她轻轻地将人放置在床榻上,手指拂过心口,身.下之人明显呼吸粗重,先是睫毛轻颤,而后掀了掀眼皮,眼中映着桑言动情的面容。
洞房花烛夜,绮丽而美好。
桑言的气息落在公主的侧脸上,掀起一阵风雨。
桑言的身子烫得厉害,呼吸跟着发烫,脸颊早就烧得通红了。她努力保持稳定,慢慢地解开绮衫。
气息滑过耳畔的肌肤,烫得人恍恍惚惚。
一股酒味萦绕,让那份绮丽深入人心。
锦帐撤了下来,光线更为黯淡了。
锦被上的丝线擦着柔软的肌肤,微微有些疼。桑言的眼梢带了一抹红,掌心不停抚动,落在身子每一寸。
沈笙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榻上的女子紧绷着身子,青涩又妩媚,让人不觉动情分。
她起初抵触,双手抵着桑言的肩膀,随着时间流逝,双手松开,被扣于头顶上。
桑言的吻,炙热而缠绵。
……
南河族长大婚,神族都来恭贺,在扶云城内休息一夜,天明之际,陆陆续续离开。
桑言醒得颇早,赶去城门处送走了宾客,回来时,已是午时。
公主落云已起榻,坐在妆台前,桑言探首,微微一笑,道:“我带你转转。”
婢女们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梳妆婢女临走前,将梳子塞到了族长手中。
桑言低头看着梳子,懵懂一笑,而后巴巴地走上前,“我替你梳发。”
“你?罢了,别扯坏我的头发。”落云笑着拒绝,柔柔一笑,冰雪消融。
桑言大步上前,触及镜中女子,忍不住一笑,道:“昨夜睡得可好?”
不问罢了,一问,落云掀了掀眼皮,望她说道:“你脸皮可真厚。”
桑云厚着脸皮笑了,落云不理会她。
桑云望着她精致的五官,说道:“你别生气,我不问了。花族的人已离开了,你若是想念族人,随时可以过去看的。”
说起花族的人,落云神色如旧,面上并没有对家人的思念之情。
桑言坐了下来,托腮看着她梳妆。
落云被她看得脸色发烫,瞥她一眼:“你不回般若城?”
“不想回,我想个办法带你入般若城。”桑言若有所思,“你也是般若城的女主人呀。”
闻言,落云面上的羞涩散去,淡淡道:“我在这里,很不错。”
桑言望着她,眼中皆是浓浓情意,“不急的,我们出去玩儿,你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南河。”
她想要将她的全部,都展现在心爱之人的面前。
落云坚持,到底没有让桑言给她梳发。
两人稍作收拾后,一道出门,出了扶云城,一路往南。
路上遇到许多族人,恭喜族长成亲,目光友好,看得落云面色发烫。
走走停停,到了南河,桑言迫不及待地拉着落云入水。
桑言入水,如鱼儿般回水,落云本是花族,入水后,不及岸上舒坦,且南河特殊,其他族人用不了术法。
游了一阵,落云忍不住出水,回到岸边,身上早已湿透了。
沈笙望着湿漉漉的人,哀叹一声,想起相思蛊。相思蛊确实给予许多方便,束缚灵魂,给予自由。
桑言见状,取出一颗避水珠,递过去:“这是我研制的,一般的避水珠入南河都没有用处的。”
桑言给的避水珠是红色的,像是血。
落云诧异,“这里是你的血?”
“对呀,我的血与灵力融合,能让南河接纳你。”桑言笑意腼腆。
落云接过避水珠,拉着桑言的手,一起跃入水中。
这回,落云感觉很舒服,水下都可以呼吸,桑言拉着她,一直往深处游去。
她们寻了一处坐下,仰望水下星河。落云靠着桑言的肩膀,水波轻曳,“桑言,你娶我,会不会后悔呢?”
“为何要后悔?”桑言玩笑道,“初见你,惊鸿一瞥,我便觉得你真的很好看。”
花族最不缺的便是美人,百花争艳。
沈笙好奇,落云地位不如桑言?
想来也是,桑言本就是一族族长,落云身份再怎么比,也比不上她。
水下星河波澜,涟漪围着两人,沈笙也跟着抬首去看,心中沉沉,明明已成亲的两人,为何会难有善终呢。
还有,落云美貌,是花族公主,为何会入魔。
落云轻轻地依靠着她,淡香袭来,萦绕鼻尖,心跟着如擂鼓般跳动起来。
桑言握着落云的手,语气亲昵:“南河族与其他神族不同,这里只有女子。”
“我知道。”
“南河水会让女子有孕,生子。”
“嗯?”落云明显不知道。
桑言畅快地笑了,侧身捧起她的脸颊,吻上她的眉眼,“若是没有后嗣,南河如何昌盛呢。”
落云被吻得心神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