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的脑袋宕机了几秒, 久远的记忆开始袭击她。
她那时候天天想着怎么撩程介，确实说过一些……不太规矩的话。
当时的程介是怎么回应她的？
宋念突然踮起脚尖，凑到程介耳边, 吐气如兰：“你想得美。”
程介：“……”
“我确实想得很美。”他看着她，浅浅笑道, “因为我女朋友太好看了。”
“我一想起你, 就觉得很美。”
宋念：“……”
她羞赧转身：“去排队了。”
凌之寒和程介太熟，到了程介的新家也不拘谨。很快大致参观了一遍。
程介的变化真的很大。以前的望月湾一看就是单身男人住的, 装修性冷淡不说, 里面几乎看不到任何跟女性相关的物品。
现在的房子里则截然不同, 什么都要买一对, 喝水的杯子，挂在卫生间的毛巾, 沙发上的抱枕……全都是成双成对的。
就连门口的鞋柜，层数也是双数……
别问凌之寒怎么发现的，因为这俩去个超市真的去了很久，久得他都开始无聊数鞋柜了。
文婧中间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凌之寒盯着鞋柜看,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凌之寒将自己的发现给文婧说了一遍，盯着鞋柜, 啧啧称奇。
谁能想到昔日的黄金单身汉、号称要单一辈子的程总会变成恋爱脑呢。
文婧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文婧和程介虽然算不上发小, 但也很小就认识。
不过程介的性格并不好接近，小时候也就和凌之寒关系比较好。
文婧和凌之寒以前关系很一般。凌之寒小时候很喜欢捉弄她, 她看见他就烦，和程介交集也不算多。
但即便如此, 她对程介的事情也了解颇多。
程介从小就是个很傲的人。
他养成这样的性格其实并不奇怪。程介家世好，含着金汤匙出生, 自己本身长相优越、能力出众，站在人堆里注定被人仰望。
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很多女生也偷偷喜欢过他，但是敢去表白的很少。用她曾经一个室友的话说，程介长了一张她们要不起的脸。
他似乎生来便在云端，其他人只能仰望，但难以生出靠近的勇气。
不光是女生，男生也很怕程介，学校里没人敢得罪他。
也从来没听说过程介喜欢谁。
后来因着和凌之寒的关系，文婧和程介也熟了些，更是听说程介不打算结婚了。
不但不打算结婚，连恋爱都没谈过，单得彻彻底底。
对程介这样一个坐拥庞大财富，每天面对着很多诱惑的人来说，这样的决定简直是匪夷所思。
但他似乎真的不曾动过凡心，直到宋念出现。
程总不动心则已，一动心直接动成了恋爱脑。就连文婧都忍不住好奇，宋念是怎么做到的。
在两个客人的望眼欲穿中，这对逛超市的小情侣终于回来了。
程介一手提着一个大袋子，另一只手牵着宋念。
宋念走路的步伐十分轻快，不知道说了什么，程介看着她笑，表情十分愉快。
凌之寒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个鬼样子，当即瞪大了眼睛，将两只手比成望远镜放在了眼睛前面：“是我瞎了吗？”
程介抬头，看到门口张望的凌之寒，表情立刻淡了下去，转而变成了十分明显的嫌弃。
凌之寒：“……”
看来没瞎。
他热情地朝宋念打招呼：“宋念妹妹，好久不见，新年快乐呀。”
“新年快乐。”宋念有些不自在地想抽回被程介牵着的手，被程介稳稳拉住。
她只能挥了下另一只手，朝凌之寒和文婧打招呼。
凌之寒继续调侃：“真的，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和程介缘分匪浅，果然啊……哎，要不要我再给你们算一卦，算一算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凌之寒的目光落在两人牵手的地方，一副又稀奇又欣慰的模样，宋念被瞧得脸都要红了。
“你不如先给自己算一算。”程介凉凉撇了眼看热闹的凌之寒，“你今晚有没有晚饭吃。”
凌之寒：“……”
晚饭重要，凌之寒闭嘴了。
程介提着东西进去，继续火锅的后续准备，凌之寒过去帮忙。
宋念和文婧坐在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节目。
外面的天色逐渐转黑，几人最终在五点左右吃上了火锅。
四人开了两瓶酒，还有几瓶水果味的汽水。
“来，庆祝一下我们程总搬家。也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凌之寒举起杯子，四个人一起碰了一下。
开始吃火锅，凌之寒问道：“宋念妹妹，你是几月出生的？”
宋念道：“六月。”
“六月，夏天出生，难怪能融化程总这块坚冰。”凌之寒调侃。
凌之寒和程介太熟，现在逮着机会，兴致勃勃和宋念输送程介的黑历史。
“我跟你说，程介这个人性格很恶劣、很无情、很不讲道理。”
凌之寒分享起自己小时候被程介坑惨的经历。
“我那时候看上了一套限量版机器人模型，很喜欢，但当时是月底，零花钱不够了。”
凌之寒那会还是个月光族，零花钱有限，又担心自己攒钱的时间模型被其他人买走，当即去找程介借钱。
程介听他说完，很大方地将钱借给了他，顺便让他帮忙跑腿去校外买份炒粉。
凌之寒兴冲冲跑到玩具店，发现模型还是被人买走了。
他只得去帮程介买了东西，铩羽而归。回到教室，发现他心心念念的模型就在程介的抽屉里。
这人明明自己之前已经将东西买了，还不告诉他，还故意借他钱骗他跑腿。
“你看，他是不是很恶劣。”
宋念配合点头。
“你以后可要好好管管他。”凌之寒总结道。
宋念继续点头，将盘子里最后一只大虾炫掉，终于意犹未竟抬起头来，问道：“嗯，之寒哥，你刚刚说什么？”
凌之寒：“……”
程介正戴着一次性手套给女朋友剥虾，此刻也跟着笑了一下，将下一只剥好的大虾放到宋念碗里：“别管他，多吃点。”
凌之寒：“……”
宋念继续沉迷吃虾。
期间她抽空看了凌之寒一眼，她不是故意没听清的。
主要是她确实饿了，而且凌之寒和她离得有点远，中间还隔着汩汩冒热气的火锅，她吃东西肯定要低下头去，实在是分不出精力再凝神听他说话，只偶尔发现他望着自己，宋念虽然没听清，但很捧场地点了头。
她想到什么，碰了碰程介：“你给二公子夹点菜吧。”
多吃东西就不会一直说话了。
程介：“不用，他吃不消。”
凌之寒：“……”
最后四个人愉快炫完了火锅。
宋念喝了不少果酒。
果酒是文婧带过来的，她和凌之寒之前一起去商店给程介买礼物，看到这瓶果酒，因为包装实在好看，便一起买了下来。
这瓶酒果味比较浓，而且味道特别，很受两个女孩子喜欢。
程介看了下度数，提醒：“别喝醉了。”
宋念之前还喝了点红酒，她酒量又不好，混着喝尤其容易醉。
凌之寒也想到了宋念的酒量。以前在溶月，宋念一杯都没喝完就晕乎乎了，酒量确实堪忧。
“不过也没关系，这是在家里，醉了也就醉了。”他说着故意调侃程介，“你可不要占妹妹便宜，你大舅子散打冠军哦。”
程介：“……”
吃完火锅，凌之寒和文婧便走了。走之前特意将礼物留了下来，吩咐程介有时间一定要拆。
程介随手将东西收了起来。
跨年那天他们都去江沁看烟花了，春晚也没看。宋念之前看其他同学在群里讨论，好像今年的节目有些还挺有意思的，便提了一句想看重播。
程介将电视打开，又去切了一盘水果出来，陪宋念一起看。
宋念窝在沙发上，原本的果酒还剩了小半瓶，宋念觉得好喝，一边看节目一边将果酒当饮料全部喝光了。
等程介察觉到的时候，酒瓶已经见了底，宋念也有点醉了。
宋念喝醉之后看起来并不明显，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甚至还能正常的对话。只是思考起来比平时慢一些，行为也会有稍许不同。
她进门的时候换了自己的专属拖鞋，现在两只拖鞋都已经掉了。她的脚上只穿了一双粉白色的袜子，两只脚丫子垂在沙发边晃荡，露出白嫩纤细的脚踝。
“想不想看我跳舞。”宋念忽然道。
正好电视里一个小品结束，播到了一个舞蹈节目。宋念本身就是舞蹈专业，看着节目心痒，于是轻盈跳下了地，脚尖踩在地上，直接跟着跳了起来。
屋内是有暖气的，宋念没穿鞋也不至于冷。她身体轻盈，像一只美丽耀眼的蝴蝶，在客厅转了几圈后直接跳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茶几还是新的，没有用过，宋念站在上面跳舞。她现在的状态明显是有点醉了，但也没醉得彻底，所以还能跳舞。
程介担心她掉下来，走过去同样站在了茶几下，随时准备接住她。
宋念的脑袋比平时昏沉，身体反而觉得轻飘飘的，胆子也更大了，她最后直接站上了茶几的边沿，在上面跳完最后一个动作，然后谢幕。
谢幕的时候，宋念身子前倾，差点掉下来，被程介稳稳接住。
她扑到程介的怀里，被程介抱住，手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只是低头的时候，宋念的额头不小心撞到程介的下巴，她吃痛地“嘶”了一声，抬起头来，眼睛雾蒙蒙地指控：“程老师，你好硬。”
程介：“……”
宋念捂着额头，程介将宋念从茶几上抱下来，放到了沙发上，低头查看她额头的状况。
宋念皮肤白，额头上一点红印十分清晰，好在磕得不重，很快也就消退了。
程介问她：“还痛吗？”
宋念摇了下头。
她伸手碰了碰程介的下巴，刚刚就是这里把她磕到的。程介的下巴长得也很好看，下颌线清晰流畅，配上这张脸，俊逸非凡。
宋念碰了碰他的下巴，余光看到他凸起的喉结，手好奇地向下，顺着他的脖子，在喉结上也碰了碰。
电视里还在放着节目，程介的喉结无声滑动。
宋念好奇注视了会，玩心大起，勾住程介的脖子，抬头，在上面亲了一口。
“宋念。”程介的声音喑哑异常。
宋念得了趣，这里亲一亲，那里碰一碰，最后手伸进去，碰到了程介的腹肌。
她现在完全像一个喝了酒占便宜的女流氓，只是这个女流氓过分好看了。
“好摸吗？”程介问她，眼睛里像是蕴藏了风暴。
“好摸。”宋念捏了捏，“硬邦邦的。”
程介：“……”
他伸手，大手揽过他的腰肢。宋念惊呼一声，落到他的怀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炙热。
两人对视，程介低头，声音低沉暗哑：“要不要亲我。”
宋念被他的眸子蛊惑，点了点头。
程介低笑一声，问她：“想怎么亲。”
宋念一下子被问住了，脑袋里晕乎乎的，然后凑过去，在程介嘴唇上啄了啄。
她亲完人正要退开，身体被程介禁锢。他的手撑在她身后，额头低下来和她额头相抵，道：“张嘴。”
宋念将嘴张开。
程介亲上去，教她：“伸舌头。”
宋念伸出舌头，探到一点柔软，而后这点柔软缠了上来，将她舌尖裹住。
程介的吻炙热缠绵，两人的身体牢牢贴在了一起。宋念被迫仰起了头，眼睛也迷离起来，身上越来越热。她忍不住哼出声，又被程介尽数吃下去。
耳边听到了程介压抑的呼吸，前面的束缚被松开。不知道亲了多久，程介才终于放开了她。
宋念面色酡红，整个身子都被亲得软了下来。
程介帮她理了理胸前的衣服，将扣子一颗一颗重新扣起来。
宋念盯着他，福至灵犀，突然道：“我都没解你扣子。”
她点了下头，觉得自己亏了，立刻扑了过去：“我也要。”
程介闻言笑了声，往后一倒，一副任她予取予求的样子：“你来。”
又含笑问道：“要不要我教你。”
“不用，我自己会。”宋念这会胆子大得很，凑上去，从第一颗扣子开始，一颗一颗认真解了起来。
解了好一会，终于全部解开。
程介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腹肌紧实，宋念解完了扣子，手下意识继续往下，碰到他的皮带。
程介哼了声。
宋念咽了咽口水，脑子短暂的清明起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手下的皮带一下子变得十分烫手。
“怎么不继续了？”程介意犹未竟地望过去，提醒她将便宜占回来，“我刚刚还解了你的……”
程介还没说完，被宋念一把捂住了嘴。
“今、今天够了。”宋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剩下的，我，我要留着……下次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