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不需要解释的。
因为慕挽辞也看得清,想的明白,可就是怎么想都觉得委屈难过。
蓝钰之事便是如此。
江肆一时间更是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其实…她也是不大会哄人的,看着慕挽辞眼角的泪只觉得心痛万分。
轻轻的环抱住她,吻着她的发丝轻声解释:“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笨拙的解释,还是没让慕挽辞止住眼泪。
半响,她被江肆抱起,惊呼声即将要破口时,江肆含住了她的唇,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床榻。
被放在床上时,慕挽辞的发丝乱了,散在枕边。
淡淡的琥珀香味溢出,不强势,只是似有若无的吸引着她,泪珠还被慕挽辞藏着,却在江肆又低头吻她的时候,落了下来。
咸腻的吻不停,慕挽辞忍不住抓起江肆的衣襟。
更委屈了。
瞪着豆大的眼珠看着上方的人。
含糊不清的控诉:“你做什么…?”
江肆不言语,只是吻的更凶,手也用力的扣住她的腰身,让她没办法动弹。
更别说是挣扎了。
直到喘不过气时,江肆才抬头,看着她因为吻而嫣红的脸颊,扑闪睫毛上的晶莹,呢喃出声:“我只爱你。”
声音不大,还有一丝羞意,可两人离的太近了,就算是微重喘息声也没干扰到慕挽辞。
她听清楚了。
一瞬间,那些委屈和难过被冲散了些,只是…
更觉得难为情了。
自己就像是胡闹一般,只希望江肆哄哄她,说些好听的话。
江肆说了,就好像抚平了她心中的异样。
这就是在无理取闹。
慕挽辞意识到这样的事实后,脸更红,甚至都不敢看江肆,把她转了过去。
而被含住的耳唇,滚烫的触碰,让她又不得不重新看向江肆。
看清楚了江肆眼里,慢慢的占有。
“慕挽辞,我方才听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她弱弱的回答了一句,便把脸埋在了枕头里,不敢看江肆。
怕江肆把她的无理取闹摊开来说。
但江肆没有,只是俯下身,顺着她的耳朵,亲吻到了后颈。
信香已经不会因为她的亲吻掀起波澜,但慕挽辞的心会,她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忍不了的环住她的脖颈,微微抬头把唇送到了她的嘴边。
暧昧又焦急的吻让两人感知不到外界。
散落下的衣衫,也顾不上天色正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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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雅筑阁后,蓝钰少见的安静下来。
坐在凉亭,看着湖面。
这雅筑阁,是当时她不要面子逼着江肆给她的,只因这里面的景色与西陲截然不同。
西陲多半的土地都是大漠,都城再是富饶也不会有幸城这般的景色。
碧水,花香,还有…蓝韶。
想到她,蓝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不过也只是片刻,她就敛了笑。
因为蓝韶,正站在雅筑阁的门口。
穿着一身碧绿色的胡服,她走近,跟眼前的景色重合在了一起。
蓝钰走向前,又浅笑问她:“做什么来?”
“下毒吗?”
“不,解毒。”蓝韶摇摇头说着,蓝钰却是一愣,而后问她:“解什么毒?”
蓝韶抬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比划了一下,蓝钰的眼睛顿时睁大,满是不可置信。
在上京时,蓝韶曾说过那么一嘴,想为她把脸上的毒解了。
可这毒,经年久远,不是那么容易解的,这些年她自己也不知道试过多少次了,效果嘛,有些。
也就是只是能够让红痕淡一些,蓝韶却大言不惭的说帮她全部去除。
蓝钰不信,她轻轻摇头:“解不开的。”
她不是不信蓝韶,而是这么多年解不开,她已经不敢抱任何希望了。
蓝韶却轻轻拉住她的手:“再…试试看。”
“那若是解不开呢?”
“你陪我回西陲吗?”
这次蓝钰没拒绝,而是顺势提出了要求,她知道,西陲的消息蓝韶肯定是清楚的,所以想问问…问问她愿不愿意与自己一起。
什么不一样的风景,其实都是蓝钰瞎给自己留下的理由,最重要的是,她想跟蓝韶在一块。
在哪都好,在一块就好。
但她不敢说,跟在江肆身边好像是蓝韶使命,她怕贸然,被拒绝后怕是再难有勇气。
只能以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可蓝韶没拒绝,也没回答,而是问她:“你想回西陲吗?”
不,我只是想…与你在一起。
这话含在嘴里许久,蓝钰还是未说出来,沉默,让蓝韶以为她是默认。
然后点点头:“其实在哪里,好像也都没差,若是真解不开…我跟你回西陲。”
“若是解得开,我们四处游历如何?”
“四处…游历?”蓝钰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诧异问,却在蓝韶的眼里看到了光彩,向往。
她猛点头,雀跃的说着:“我早就想如此了,不过是几年前江肆失踪把这些都搅乱了。”
“如今已经离国泰民安不远了,眼下只剩西陲之事,平定后…你若愿意就与我远走可好?”
“那…江肆呢?还有蓝月。”
蓝钰自然愿意跟她走,她无牵无挂,一心都在蓝韶的身上,蓝韶去哪,她都愿意与她一起。
“江肆,已经不用我再牵挂了,蓝月嘛。”
“看她自己喽,十三岁的大姑娘了,总不能一直跟在我身边,早晚是要独立的。”
蓝韶笑着说,蓝钰却笑不出来。
心里有些复杂的滋味,若说开心是有的,可若说不开心,更多。
她也只是恰好在这个时候与蓝韶相认,如果早一些,可能蓝韶压根就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应付她…
应付?
想到这样的词,蓝钰眼里的阴霾更深,想不通自己为何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蓝韶。
就算是应付,可这世间怕是也只有蓝韶对她有几分用心,旁人都不如蓝韶。
蓝钰抿着唇,看向她的时候阴霾散去,但犹豫还在,小声说道:“我需要想想。”
“好说,不过毒…还是让我试试看吧。”
这次,蓝钰没拒绝,任由她搭脉又凑近她的脸庞细看着红痕。
原本让她觉得十分屈辱的红痕,在蓝韶这样的注视下,竟然只有羞耻。
“还好,就是你脉象紊乱,需要好好调理。”
紊乱之事,蓝钰清楚,只是她自身一人了无牵挂的,无需费力,而今却不同了,她想跟着蓝韶看大好河山,四处游历。
“好,调理。”
她应下声,十分乖顺的跟在蓝韶的身后。
无声当中,她好像有了答案。
跟着她走就是了。
蓝钰的心情明显变的愉悦,步伐都轻快了许多,任由蓝钰拉着,任由她…
总之,什么都是任她摆布了。
两人窝在雅筑阁大半日,到了晚膳时,蓝韶才回了神问她:“饿了吗?”
“还好。”
好几次的怦然心动,早就让蓝钰忘了她还需要五谷杂粮,现在被她问着,也没任何的感觉。
倒是蓝韶,肚子咕噜噜的叫,半响,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带着蓝钰出门,回到太医院旁的住所。
这座宫殿,据说是江肆专门为蓝韶而建造的,是住所也是医馆,完全按照蓝韶的需求建造。
蓝钰是第一次来,坐下不久后便不想离开了。
蓝月忙忙碌碌的配药,见了两人也就是叫了一声就又继续低头忙碌,等到她和蓝韶走到拐角处的时候,蓝韶才低声说:“最近蓝月喜欢唠叨我,我让她十日内把你在上京给我下的毒药解出来。”
“哪种?”
“就是,折磨了我三日的毒药。”
“那…她行吗?”蓝钰看了她一眼,不确定的问,蓝韶倒是对自己的徒弟信心满满,笑道:“有何不行?她的天赋在你我之上。”
“又有我这么多年的教导,怎会不行?”
说起蓝月,蓝韶是十分骄傲的。
若在之前,蓝钰难免会吃味几分,可今日说完的话,让她那点小心思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浅笑一声,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跟蓝韶一起坐下吃蓝月做的饭菜。
尽管是在宫中,可蓝韶却不喜欢有人伺候,就喜欢蓝月在一旁跟着,所以蓝月很累。
饭后,她还需要继续去翻医书,蓝韶和蓝钰也忙。
直到天色渐黑,蓝月停下,出门了一趟,没多久就带着阿越一起进来。
其实有非常少的时间,是阿越和阿梧分开的,冷不丁的只见到她一人,蓝钰微微睁大了眼睛,问蓝韶:“这是…”
“近日,阿越十分喜欢找蓝月玩。”
玩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可玩的,就是蓝月翻医书,阿越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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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慕挽辞忍不住咬着手指,低头看着下方的江肆,脸颊羞红的推她,
“够了,江肆。”
“阿梧在叫门。”
江肆不得不抬起头来,皱着眉不情愿的,坐直了身子,听着门外阿梧小声的叫她和慕挽辞。
阿梧贴心,性格总是软乎乎的。
若在平时,十分得江肆的心,而此刻她不由得开始想起阿越的好。
有距离,不像阿梧这般粘人,还会自己去找小朋友玩。
“阿娘,阿母~~”
声音不断,江肆眉头不展。
慕挽辞光果着的腿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微喘着催促她:“你先下床。”
江肆身上的布料要不比她多,穿起来也快些,所以得先安抚住阿梧。
江肆不满足,但也没别的办法。
谁让自己有个粘人的女儿呢!
轻哼了一声,江肆翻身下床,披上外杉就直接走去开了门。
帷幔下的慕挽辞,也窸窸窣窣的穿着衣服。
还没穿好,便听到了阿梧天真的问询:“阿母,阿娘呢?”
“方才我听到她不舒服的声音了,我想去看看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