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温润柔软,带着淡淡的栀子香,乐意眼神微暗,扣着乐容的细腰,加深这个吻。
她就是要乐容心甘情愿,所以之前才种种试探,有时候拒绝也是一种接受。
瞧,这不就上钩了吗?
乐容只是想留住乐意,让她别去找纯嫔,没成想事情好像快要超出她的掌控了。
唇瓣被不温柔的撕咬,还有湿滑的东西侵入口腔,带着缠人的架势与她纠缠,初时她想着推拒,被乐意强势的咬着舌头,疯狂掠夺,后来她便渐渐无力,半伏在乐意怀里由她予夺了。
许是前两日下过雨的缘故,周围的植物都带着潮气,水汽从四面拢来,乐容感觉自己的心也变得潮潮的。
她原本双手抵在乐意胸前推她,现在变成了抓着她的衣襟的动作,远远看去,像是她主动拉着乐意,想从她这里得到更多。
乐意也不客气,含着她果冻似的唇瓣轻吮,然后在她的口腔内壁扫荡,攫取她所剩无几的空气,在她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及时渡一口气给她,直到乐容与她气息相同才满意。
“如妃娘娘去哪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明明就是往这个方向跑的,怎么寻不见人呢?”
嘉嫔和年贵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乐容明显慌了,捶着乐意的胸口让她放开。
乐意睁开眼,看到她眼里的慌乱后,眸底掠过一抹笑意。
在两人的脚步踩过来时,乐意箍着乐容的腰,将她带进了身后的假山里面。
假山有一个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男人的洞穴,两人进去,背抵在石壁上,没有一丝多出来的空间。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乐意贴着乐容的后背,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压着声音说:“太后娘娘这就怕了?方才抓着臣妾亲的勇气去哪了?”
乐容不说话,缩着脖子往她怀里靠。乐意说话时的气声飘进耳里,好像有羽毛在逗弄她,一路痒到了心里。
乐意见此情状,张嘴咬住她的耳朵,“她们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乐容吓得脸色一僵,祈求地看着她,乐意看着她蒙着水雾的眸子,以及露面倒映着的自己的脸,心微微悸动了一下,掐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别怕,她们走了。”
乐容这才放下心来,半推半就地受了这个吻。
暧昧的气氛在逼仄的空间里传开,乐意正上头之际,听到了几声狂躁的狗叫。
球球是很温顺的性子,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人狂吠,除非……它或者她主人受到了伤害。
乐意放开乐容,帮她整理了一下她微乱的衣襟,道:“路宁可能出事了,我去看看。”
乐容咬了咬下唇,声音微哑:“你这么关心她?”
乐意听着她略带吃醋的口吻,唇角翘起:“那太后希望我怎么做呢?继续下去吗?”
乐容眼里闪过几分羞怯,低下头去。
“继续下去可不止亲吻了,太后您能确定自己可以承受吗?”
乐意整理衣襟的手停在领口处,稍微往里探了一下,乐容立刻往后仰去,不让她再放肆下去。
乐意低笑两声,捋了捋衣服后转身出去。
“臣妾先出去,太后娘娘过一会儿再出来,您要是想同臣妾一起出去也可以,臣妾不介意。”
乐意三两步走远,乐容看着她的背影靠在假山上,呼吸还是急促的。
她伸手抚上心口,感受着手底下剧烈的跳动,倏尔闭上了眼睛。
乐容,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跟乐意……
可是看着她对别人言笑晏晏,牵手并肩,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就好像最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一样。
罢了,偶尔放纵一次,往后绝不能再做出格的事了。
乐容双手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嵌进掌心,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乐意循着狗叫声找过去,远远就看到路宁跪在地上,球球被两个太监抓着,脖子上套着绳子。
狗狗在挣扎,路宁也在挣扎,如妃使了个眼色,她身边的两个宫女就把路宁按住了,不让她去救球球。
路宁大哭哀求,简如妃无动于衷,狠狠咬了一个宫女的胳膊,那宫女吃痛变了脸色,一巴掌呼在路宁脸上,路宁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五个指头印。
乐意紧赶慢赶还是没能阻止,提着裙子一脚将宫女踹飞,把路宁抱在了怀里。
路宁见是她,凝在眼眶里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声音委屈:“贵妃娘娘,他们要杀了球球。”
乐意盯着如妃,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把狗给我放开!”
如妃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神情倨傲道:“这小畜生差点咬到本宫,本宫只绞死它不处罚纯嫔,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路宁急得说不出话,抓着乐意的袖子央求她,乐意示意她别急,将她护在身后。
“看来如妃今天是一定要处罚这只狗了?”
如妃双手环胸,睨了乐意一眼,“是的,所以还请贵妃娘娘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朝那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收紧绳子,球球又开始凄厉地叫起来。
乐意盯着如妃,眼神全然黑了下来,周身温度不断下降,仿佛要化为霜雪。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商清渺自己作死,她有什么道理不成全呢?
乐意裙摆扬起,长腿一迈,一脚踢到抓着球球的太监脸上,那太监被踢掉了一颗牙,立刻便放手了。
绳子在另一个太监手里,那太监见状吓得发抖,乐意冷冷瞥他一眼,声若寒泉:“还不放手?”
太监连忙松了绳子,恭敬地把球球交到路宁手里。
如妃没想到她会直接动手,沉着脸道:“乐意,你竟然敢在宫里动武?!”
冷意冷冷一笑,摸了摸受惊的球球,漫不经心地睨她一眼。
“敢啊,毕竟我爹从小就教我学武,我有一身武艺为何不用?再说了,动武总比你草菅人命好吧?”
如妃脸色更加难看,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草菅人命了?”
乐意看都不看她一眼,专心安抚球球。
“在本宫眼里,你和他们,”乐意掀开眼皮,眸光锐利地扫过如妃和她身后的嘉嫔、年贵人,以及跪在地上的宫女,“你们这么多人的命加起来,都抵不上一个球球。你该庆幸你还没有对球球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否则本宫一定让你后悔。”
如妃被她的气势吓到,一时有些语塞,但她佯装镇定,强撑着自己的体面。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区区一条狗罢了,竟然拿它跟本宫相提并论!”
乐意见球球逐渐温顺下来,缓缓走到如妃面前,眼底一片寒凉。
“如妃,在本宫面前自称本宫,你是在藐视皇家权威吗?”
如妃噎住,但她的表情明显是不服的,乐意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如妃被打懵了,嘴唇颤抖着,半天才说:“你……你竟敢打我?”
虽然那句台词已经被说烂了,但乐意还是要说。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商清渺,你害本宫落水,九死一生才保住一条命,本宫本不欲与你计较,没想到你竟如此不依不饶,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打你这一巴掌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纯嫔,她在宫里过得谨小慎微,从来不曾招惹于你,就因为她同我走得近,你就处处为难,而今还纵容宫女将她打伤,我看你是分不清自己的斤两了!”
乐意扫一眼刚才打了路宁的宫女,冷声道:“本宫不惩罚你,不过你从今往后可要小心了,因为本宫会时时盯着你,稍有行差踏错,不光是你,你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宫女吓得腿软跌到地上,慌忙磕头求饶,乐意只当听不见。
商清渺牙都要咬碎了,半晌也只说了句:“本宫的下人本宫自会处置,不需要贵妃娘娘越俎代庖。”
乐意嗤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笑话。
“巧了,陛下给本宫管理六宫之权,除非你自请出宫,否则不光是你的人,就连你,本宫也处置得了。”
乐意捏着商清渺的下巴,眼神犀利冷锐:“还有,本宫再说一次,在本宫面前,要用谦称。你什么档次,敢在我面前称本宫?”
商清渺被吓到了,嘴唇嗫嚅着,声若蚊蝇:“是,臣妾知道了。”
乐意放开她的下巴,嫌弃地拍拍手,转身对路宁道:“回去吧,今日这御花园什么人都有,空气都有股恶臭。”
路宁跟在她身侧,眼神崇拜地看着她。
路过一丛月季,乐意瞥到了一角绛紫色的衣衫,她敛眉轻笑,径直走了过去。
乐容看着渐远的两人,心里思绪复杂。
乐意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如妃大吼一声,像是疯了一样,乐容惊得一激灵,眸色瞬间转暗。
这如妃都被禁足了还不安分,看来得好好训诫一下才行。
乐意带着路宁回去,小桑在宫门口守株待兔,路宁见状,抱着球球与她分道扬镳。
“臣妾脸有点疼,先回去上药了,晚些时候再来看娘娘。”
乐意撇嘴,没义气的家伙,自己为她拳打宫女脚踢太监,她连跟她一起被宫女唠叨几句都不愿意。
“小桑,你听我说……”
“什么也别说了,奴婢不会上您的当的。”
小桑气鼓鼓,看起来十分生气。
乐意伸手扯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刚才出去还跟人打架了,你还这么凶我。”
小桑立刻紧张起来,将她前后左右看了个遍。
“跟谁打架?没伤到哪里吧?”
乐意:“没有,这宫里我称王称霸,谁能打得过我?”
小桑一脸无奈,拉着她往里走。
“您大伤初愈,头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以后可万千不能再动粗了。”
乐意乖巧点头,进了屋又是一大碗药。
“您把这个喝了,我去请张太医来瞧瞧,看您身体有没有不适。”
乐意接过药碗,朝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小桑盯着她:“您先喝,喝了我再去。”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你竟然不相信你家娘娘我?”
“是哒,奴婢不相信您,所以您快喝吧。”
乐意愤愤地喝了,苦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轩辕誉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声,晚饭时候赏赐了很多补品给乐意,说她今天活动筋骨辛苦了,让她补补。
乐意合理怀疑他在阴阳,并且有证据。
不过看着那些千年灵芝万年人参,她欣然接受了。
这可都是钱啊,人总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吧?
等太监走后,乐意让小桑把赏赐的东西全部放到小金库,等有机会了偷偷卖掉,全部变现。
张芝把过脉之后又开了一堆药,乐意看着怎么也喝不完的苦涩中药,趁小桑去清点小金库的时候,把药倒进了床边的雪梅树里。
刚倒完耳边就响起乐容的声音。
“不喝药病怎么好?”
乐意抬头,乐容站在窗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乐意一点被抓包的窘迫都没有,把碗放到桌上,淡淡道:“这是治失忆症的药,我不想喝。”
乐容心揪一下,问:“你不想想起我?”
“是,不想。”乐意回望她,眼神平淡,“任何让我伤心难过的人或事我都不想想起。”
乐容眼神震颤,语气滞涩地问:“那你为什么还想跟我……”
乐意自嘲一笑,趴在窗框上看她,“谁知道呢?就算不记得了,太后娘娘还是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可能是喜欢你这件事已经深入骨髓了吧。”
两个宫女提着宫灯过来,朝乐容行礼,乐容借此机会转身,将自己的不淡定悉数敛去。
以前乐意都是小心翼翼的,从不会说这么露骨的话,头受了伤之后,大胆了少,也不拐弯抹角了。
乐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知道这两天因为乐意,她的心悬起又落下,一直等不到安定。
宫女走后,乐意调侃地问:“太后娘娘这个时候来,是来给臣妾暖床的?”
乐容脸一红,磕巴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
“哦,这样啊。”乐意的语气失落下来,“那太后娘娘可以回去了,臣妾好得好。”
乐容抿了抿唇,眼里似乎有纠结,过了几秒后转身离去。
乐意关了窗,准备沐浴睡觉。
攻略嘛,不能太过急切,她不会逼迫乐容,而是要她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喜欢她,心甘情愿走入她的怀抱。
刚解开外衫衣带,太监通报一声陛下驾到,乐意吓得连忙把衣带系好,规规矩矩的行礼。
这个时间轩辕誉来干什么?
不是说这段时间都不会来打扰她休养吗?真烦。
轩辕誉进来,乐意还是保持微笑,恭敬地行礼。
轩辕誉俯身将她扶起来,关切道:“爱妃今日身子如何?”
乐意看着落在袖子上的手,心里犯恶心,但为了不让轩辕誉察觉,硬是忍着没上手。
“多谢陛下挂怀,臣妾身子已经好多了。”
你都知道我在御花园大展拳脚了,还问我身体怎么样,真会装啊。
乐意鄙夷。
轩辕誉道:“那就好,朕一直挂念你的身子,今日上朝都心不在焉。”
乐意笑笑,没有搭他的话。
你心不在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少拿我当借口。
轩辕誉看乐意已经准备好寝衣,眸色一暗,道:“既然爱妃身子已经好了,那朕今晚便留宿久和宫。”
他的声音渐大,显然是对外面的太监说的,太监窃窃私语几句,然后奔走相告。
乐意还没说话呢,轩辕誉临幸她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后宫了。
乐容还没走远,听到消息后脚步一顿,神色变得十分难看。
身旁宫女小声问:“太后,您怎么了?”
乐容双手握紧,对她道:“春枝,哀家突然想起还有事没有交待贵妃,再去一趟九和宫吧。”
春枝有些犹豫,提醒道:“太后,陛下现下在贵妃宫里,不若我们明日再去吧?”
乐容看她一眼,冷声道:“是很要紧的事,必须得现在说。”
就是因为轩辕誉在,所以她才要去,不然……
乐容脚步匆匆,每走一步就后悔一分,走到九和宫门外的时候,已经不敢进去了。
当初为什么会想让一一进宫?那时候到底心被什么蒙住了?
乐意坐在桌前,看着床上的男人,实在嫌弃但没办法。
总不能让人知道她把轩辕誉给弄晕了,要是传出去,明天脑袋就得搬家。
这次有系统帮忙,轩辕誉很快就被催眠了。但只要生活在宫里,就免不了要被皇帝临幸,这是身为后妃的义务。
得想个办法彻底杜绝这件事,不然次次这样,轩辕誉迟早得怀疑。
“阿统,有没有办法让轩辕誉对我失去兴趣?”
【他对你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想跟你发生关系纯粹是向乐容示威。】
乐意:……
该死的!她又沦为工具了!
【不过我可以想想办法,让你在他心里存在感降低,这样他就不会再来了。】
“这样会不会失宠啊?失宠了我就不能作威作福了。”
系统:【……】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有所得必有所失。】
乐意摇头,觉得这事得从长计议。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顾及跟她要好的几个妃子,要是受宠了还不得被如妃欺负死?
乐意想不出头绪来,唤来小桑两人一起去院子里赏月。
男人鼾声震天,她实在不想待在屋里。
感觉她的房间都脏了,明天一定要好好用香薰一下,再换上新的床单被罩。
九和宫是除了太后住的坤宁宫之外最大的宫殿,有独立的花园、池塘、厨房,此刻晚风轻柔,一轮满月挂在天边,景致蛮好。
乐意心里的躁郁稍微消散一些,坐在藤椅上跟小桑聊天。
“小桑,要是我失宠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小桑倒了一杯梅子茶,拿着团扇轻轻扇着,为乐意驱散热气。
“肯定跟着您啊,不跟着您跟着谁呢?”
乐意转头看她,道:“比如跟着太后。”
小桑扇扇子的手一顿,表情僵了一瞬,随后道:“奴婢这辈子只跟着您。”
乐意笑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有人轻扣殿门,乐意有预感似的,跟小桑一起去开门。
大门打开,乐容站在外面。
看到乐意,她问:“皇帝走了?”
乐意轻笑:“没走,在我寝殿睡着呢。”
乐容看她穿戴整齐,不像是……
“那你……”
“刚伺候完陛下,出来赏月。”
乐容知道她是故意的,嗔怪地瞪她一眼,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小桑识趣地退到一边,尽量当个透明人。
乐意问:“你要进来还是回去?”
乐容犹豫一下,刚想转身,被乐意一把拉了进来。
门“砰”的关上,乐容靠在乐意怀里,闻到她身上的栀子香后,心莫名平静下来。
栀子香,她最喜欢的味道,一一记得。
乐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手轻轻环住了乐意的腰肢。
“今日怎么这么主动?”
乐容什么都没说,红着脸靠在乐意肩上,微风拂过,一阵清甜的栀子香味飘满整个院子,两人就这样抱着,久久没有分开。
第二天轩辕誉醒来,看到身边的乐意后,眼里阴鸷一闪而逝。
虽说是堂姐妹,两人却没有一处相似,当初费尽心思把乐意弄进宫,却毫无滋味。
时间越长越能察觉两人的不同,就如同望梅止渴,心里的渴望不仅没有得到丝毫纾解,反而愈演愈烈。
轩辕誉盯着乐意看了许久,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他走后,乐意睁开眼睛,眸色幽冷。
闭着眼她都能猜到轩辕誉在想什么,现在不仅她要担心临幸的问题,乐容也不安全。
不然直接趁月黑风高把他阉了吧?
乐意坐在床上,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那天之后,轩辕誉果然很久没来九和宫,就好像把乐意忘了似的。
转眼到了夏末,如妃三个月禁足期满,天天在御花园和宣政殿前晃悠,乐意怕出去遇到她,每天就在自己住处周围散散步,多数时候跟路宁和两个贵人打麻将。
乐容每天都会来看看她,有时聊会儿天,有时什么都不说,两人并肩站着望天,心思各异却又莫名和谐。
最近几天乐容没来,乐意大概能猜到原因。这天看着往坤宁宫去的轩辕誉,终于没忍住跟了上去。
大晚上往庶母宫里跑,不是个好鸟。
乐意从裙角撕下一块布蒙住脸,又在宫女的住所偷了一套衣服换上,狗狗祟祟地爬上了房顶。
她倒要看看轩辕誉想做什么,要是有不轨的心思,立刻飞下去拿下。
乐容坐在主位,轩辕誉坐在下首,两人不知道聊着什么,轩辕誉看起来举止有度,没有暴露任何心思。
乐意趴在屋顶,一直等到轩辕誉走了,她放下心来,顺着墙角滑下来,转身就看到乐容。
她吓得一激灵,脸上的面巾随风而飞。
乐意索性不装了,道:“我来盯着他,如果他敢对你无礼,就杀了他。”
乐容被她的话吓到,又被她的坦诚感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做惯了棋子,这是第一次有人肯为了她杀人。虽然她不需要,但被庇护的感觉很好。
“杀了君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不怕吗?”
“对外就说是暴毙,只要你帮我,谁能知道是我杀了他。太后会帮我的,对吧?”
乐意凑近,目光灼灼地看着乐容。
宫女的衣服乐意不太会穿,刚又上房揭瓦一番,此刻胸前袒露了一大片。沟壑深深,白皙的肤色在银色的月光下,泛着莹莹光泽。
乐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对她道:“要进去……坐坐吗?”
乐意挑眉,进去可就不止坐坐那么简单了。不过她没把心思表露出来,只淡淡点头。
“臣妾在屋顶吹了这么久的风,太后娘娘不得请我喝杯热茶?”
乐意勾住她的手,将她带进去。
果真是一杯热茶,但乐意没有心思喝,她的心思在乐容身上。
“茶好像不顶事儿,臣妾还是冷,太后能允臣妾在您这洗个澡吗?”
轩辕誉当初是强行把乐容留下的,为了讨她欢心,东西一应是最好的。坤宁宫有个很大的浴池,引的是宫外的温泉水,一年四季都是热的。
不等乐容答应,乐意就撩开帘子走进浴池,然后自觉地脱了衣服,缓缓走进水中。
水温适中,进去通体舒畅,乐意看着站在池边的乐容,歪着头看她。
“太后不进来跟臣妾一起洗吗?”
乐容本想拒绝,看到她瓷白的肌肤,微湿的长发,以及被热气蒸得殷红的眼尾,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乐意走到池边,抓住她的脚踝,指尖一寸寸向上。
“不一起吗?”
乐容感觉被摸到的每寸皮肤都在发烫,热意从腿向上攀升,蔓延到心里,再扩散至全身。
脚下一滑,乐容半个身子浸在了水里,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
乐意趴在她腿上,问:“太后娘娘的衣服湿了呢,需要臣妾帮您脱掉吗?”
乐容想起来,但浑身无力,她轻轻用脚踩了一下乐意,羞怯道:“起来。”
乐意抓着她的脚,似笑非笑地问:“娘娘是故意的吗?”
乐容这才看清,自己踩到了哪里,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乐意就喜欢逗她,明明比自己年长这么多岁,却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样,随便两句话就脸红。
“娘娘不想跟臣妾一起洗吗?”
乐意抱着她的脚,一再引诱,乐容没能抵挡得住诱惑,颤着手解开腰带。
乐意直起身子,将她抱进浴池。
乐容身上只余一件肚兜,她双手环胸,缩在浴池边沿,不让乐意靠近。
“都已经坦诚相待了,太后才想起提防我,是不是迟了?”
乐意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牙齿叼着她的肚兜带子,稍微用力就解开了。
乐容伏在她怀里,呼吸有些急促,热气喷洒在乐意胸前,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太后,为什么要允我进您的浴池?”
乐容说不上来,约莫是被她的一腔热忱感动,稀里糊涂就答应了,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她怀里了。
乐意挑起她的下巴,慢慢吻上她的唇瓣,十分温柔地亲吻她。
果冻般的唇瓣带着甘甜,让乐意欲罢不能,乐容没有推拒,反而抱住了她,在她撬开她的牙关时,手倏然收紧,指甲划在肌肤上,有些刺痛。
这对乐意来说就跟挠痒一样,反而激发了她的兴致。
绵长炙热的亲吻过后,乐意趴在她怀里喘气,手还无力地环在她腰上,不曾放开。
“太后的唇真软。”乐意在唇侧蹭着。
乐容嗔道:“大逆不道!”
待到乐容的呼吸逐渐平稳,乐意附耳问:“太后,臣妾可以再大逆不道一点吗?”
乐容仰头看她,再次被乐意吻住,只不过这次的吻不再像之前那么温柔,而是带着急切和霸道。
乐意搅弄风云一番,然后放开她的唇,游移到她的颈项上,在上面留下点点红莓。
乐容有一对形状好看的锁骨,乐意爱不释口,吮吻啃噬,直到锁骨变红,整齐的牙印落下。
乐容向来恪守规矩,哪经历过这种事,不出几分钟,眼睛就红了,眼泪困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看得乐意眼神又暗了几分。
乐意放在她腰上的手箍进,恨不得把她嵌进血肉里。
“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似的?”
乐容红着眼睛看她,咬着唇道:“一一嫌我年纪大吗?”
乐意只是想逗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在意,故意使坏道:“太后比臣妾大了十岁有余吧?”
乐意顿了一下,咬着她的耳朵道:“你作为年长者,怎么能随意引诱比你小的人呢?”
乐容噙在眼中的眼泪落下来,一颗颗掉在乐意肩上,烫得乐意瑟缩一下。
“你放开我。”
乐容带着哭腔,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看着可委屈了。
乐意心头微悸,连忙哄她:“没有嫌你年纪大,别哭了好吗?”
乐容仰头看她,一滴泪恰好滚落,美得乐意呼吸一滞。
“我们不可以这样。”
乐意无奈一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说这话,看来她心里的那些教条,把她给约束得太过了。
“太后,可是臣妾不想放你走。”
“我们当然可以这样。从小我就跟着你,你不觉得我是为你而生的吗?”
乐容身子一颤,耳朵和脸肉眼可见地红起来,左眼下的红色泪痣鲜艳,乐意俯身吻了上去,在那处轻轻厮磨。
浴池的水声逐渐激荡,乐意本以为可以畅通无阻,没想一开始就遇到了阻碍。
乐容抓着她的背,小猫似的哼唧。乐意却像是明白了什么,问她:“你跟先帝,未曾圆过房吗?”
乐容摇头,眼尾的殷红跟脸颊的绯色连成一片,娇媚无比。
“我是迫于无奈才嫁给他的,他以为我们有了夫妻之实,实际上只是我的障眼法。”
乐意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她无比怜惜地吻了吻乐容,比之前更加温柔。
既然是第.一.次,那必然要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乐意忍得眼睛都红了,才彻底与乐容合二.为一,乐容眼泪不断滴落,手抓着她的后背,留下道道指印。
乐容用亲吻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开始了缓慢有力的挞伐。
“太后,您是我的了。”
乐容抱着她的腰,声音破碎:“不要、叫太后。”
太生疏了,她不喜欢。
乐意明知故问:“那叫什么?”
对啊,叫什么呢?
“叫姐姐,像、像以前一样,叫姐姐。”
乐意眸色暗成一片,从善如流:“好的,姐姐。”
乐容似乎对姐姐这个称呼很抵挡不住,乐意唤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紧.起来。
乐意咬着她的耳朵厮磨,压抑着声音道:“姐姐,放松,我动不了了。”
不说还好,一说乐容更紧张,脸埋在她颈窝不抬,生怕自己现在的模样被乐意看了去。
乐意只好自己想办法,所幸她们在水里,倒也不是那么费力。
乐意寻到乐容的唇跟她接吻,看清她此刻的媚态后,不由使力,乐容发出细碎的声音,多数被抑在喉咙里。
“姐姐,喜欢吗?”
乐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咬着她的唇瓣不放,乐意失笑,叼住她的嘴唇回敬,两人像小学生打架似的,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的稳重。
乐容感觉自己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如此循环往复多次,时间却只过了一个时辰。
“一一,我们该歇息了。”
乐意把她往上颠了颠,手托着她的臀.瓣,“我们不是正在歇息吗?无论做什么,在床上就是休息,不是吗?”
乐容还想说什么,乐意在她耳边叫了一声姐姐,乐容当即便失语了,勾着她的脖子,双目含泪看着她,眼角眉梢的风情像要溢出来。
“如若往后我都想这样,姐姐会拒绝我吗?”
乐容哭着摇头,说不能这样,乐意才不管她,一意孤行做着自己的事。
姐姐不听话,大概是没做到位,狠狠凿一顿就乖了。
乐容哭得更大声,在寂静的宫殿里十分明显,偏偏她的声音娇媚,声声落在乐意耳里,使得她理智几近崩盘。
“姐姐这么哭,是想让我放过你,还是想让我再使力一些?”
乐容吻上她的唇瓣,近乎讨好。
“一一,不要了好不好?”
乐意也抵不住她撒娇,宠溺地说一声好。
嘴上答应着,却不见她停.下,直到乐容大声哭喊,她才心满意足地捏住乐容的下巴,给她一个缱绻的吻。
“姐姐真是水做的,你瞧。”
乐意把手伸到乐容面前,乐容眼睫一颤,张嘴咬住她的肩膀。
她没用力,一点儿都不疼,乐意低笑两声,把她按进怀里。
“不是累了吗?睡吧。”
乐容扬起下巴,在她唇上轻吻一下。
“晚安,一一。”
她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沙哑,平稳柔和,莫名让人安心。
乐意将她抱紧,缓缓闭上眼睛。
乐容基本上拿下50%了,但目前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要解决。
--如何让轩辕誉对乐容死心。
他痴恋乐容多年,不想对乐意那般,说没兴趣就没兴趣。这份畸恋说不定已经深入骨髓,除非让他重开,否则难办。
要不还是找个机会阉了吧?这样后宫也不会有争宠的戏码,大家一起和和美美的生活,岂不美哉?
虽然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但也不是一点可行性都没有。
先睡,睡醒再跟乐容商量。
怀里的人翻个身,不断往她怀里蹭,缩成绵软一团。
“一一。”
她呓语。
乐意将她抱紧,唇贴在她细白的后颈,脸上浮上笑意。
“我在呢。”